今晚之前费奥多尔口中一周的最后时限,亦是对方说接应的船会来码头的时间。
千岛言依旧没能找到对方,他自然知道对方的躲藏技术有多么高超,一般这种情况出现只代表一件事情。
费奥多尔在躲着自己。
视野里的海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风裹挟着属于大海特有的海咸。
他不喜欢海。
从唇边溢出一声轻叹,这些天横滨众多势力的动向他并不是没有察觉。
如果猜的没错,大概是有人将今晚他即将离开横滨的情报泄露了出去,导致那些原本在谨慎观察寻找时机的人都按捺不住的想要下手。
好比
站在码头仓库屋顶的少年回过身,从高处轻而易举看见了一些躲在暗处靠近的人,也能注意到远方马不停蹄奔向这边的组织。
被情报网那则虚假情报欺骗了的所有组织,都在今夜汇聚此处。
夜风吹拂在人身上本应该是凉爽的感觉,但这位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伸出手拢紧斗篷,斗篷被高处袭来的风吹的簌簌作响。
他站在能够看清那片码头建筑的天台上,淡色的唇被冻的有些发紫,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横滨近期的夜晚有些冷过了头。
也许是他的错觉也说不准。
皮鞋与地面碰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天台上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费奥多尔回过头,来者微卷的黑发被风吹的乱糟糟一团,那只鸢色的眼眸如同黑夜般阴郁。
“呀“魔人”君,想要见到你一面可真的太难了,我被炸了两次才见到你。”用与心情不相符的语气轻松的说道“甚至我现在还被你下属弄断了手臂。”
他说着示意了一下自己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的那只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难过。
“想必您误会了什么,他并不是我下属。”费奥多尔视线从对方骨折的那只手臂上一扫而过,“能找到这里,我果然还是低估您了,太宰君。”
太宰治笑吟吟地说道“我本以为「死屋之鼠」的首领“魔人”君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没想到你还挺年少有为的。”
费奥多尔微微一笑,“能够如此年轻就坐上港口afia准干部位置的您也不赖。”
“哎呀你还不知道吗”太宰治脸上带着刻意过头的惊讶,“我在之前的任务里被千岛君炸了一下导致队伍损失惨重,搞不好难以再坐稳这个位置了,不过既然他不是你属下的话,他为什么会如此死心塌地的帮你做事呢洗脑威胁还是说欺骗呢”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他心情看上去似乎很不错,“都不是,千岛是不同的存在,他的一切包括异能和认知,都与我们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你难道想说是出于对你的感情吗”太宰治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仅一眼,太宰治就确定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友善之辈,在情感面前的绝对理性,对于这种人而言,感情也是可以放上交易天秤的筹码。
“算是”费奥多尔目光望向那片人群汇聚黑压压一片的码头,“我也曾尝试过给他下心理暗示,但他本能里能够回避暗示,并且十分抵触。”
“还真是人渣行径啊,费奥多尔君。”太宰治真心实意的点评。
“这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世界,太宰君。”费奥多尔喟叹一声,看起来充满了身不由己。
太宰治的视线顺着望向码头,那里汇聚着横滨大部分对五千亿垂涎不已的组织。
“如果千岛君知道你背叛了他,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费奥多尔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对方,“我以为您不喜欢他呢。”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太宰治用千岛言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来回堵。
“你有想过万一千岛君死在这里,你该如何全身而退吗”说到这里他嘴角翘起的弧度里带着阴冷,“毕竟你们好像只有两个人。”
“唔确实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呢。”费奥多尔瘦削的青白手掌拢紧斗篷,他表情依旧从容,“但是千岛不会死在这里,在生与死的界限中,他的异能将得到完全的解放。”
“自愈应该是有上限的吧。”太宰治看着码头乌泱泱的人群,“那些人一人一颗子弹都够千岛君死上千万次。”
“还是说你想让千岛君用那种神不知鬼不觉夺取他人性命的能力打破困境”
费奥多尔的语气带着赞叹和欣赏,“您已经发现了吗千岛的异能,跟我们仅提升了一方面的有所不同,他的异能更像是一个多边形。”
“类似于游戏板面吗”太宰治叹了口气,“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一个人。”
“也许是神的天启”费奥多尔轻笑两声,没有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唉不告诉我吗”太宰治表情有些失望,但很快他重整旗鼓,“即使你不说我也大致能猜到是异能实验。”
费奥多尔没有肯定这个回答同时也没有否认,他仿佛混淆视听般去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太宰君知道“白板说”吗”
““白板说”啊是那个人最初的心灵像一块没有任何记号和任何观念的白板,一切观念和记号都来自于后天的经验的唯物主义反映论吧。”
“正是如此。”费奥多尔目光落向站在码头仓库屋顶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那个理论,在千岛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在最初我原本只是想尝试一下可能性,没想到他一直都不曾让我失望,十分的出色。”
“这么好的「白纸」你却只给他浸染一种颜色吗”太宰治眉头微挑。
暗指对方将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异能只培养成夺取他人性命的单调异能。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先前一直表现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费奥多尔,此刻忽然有些无奈,“毕竟千岛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人,在没办法对他下达任何心理暗示和精神控制的前提下,我能为他准备的磨刀石只有罪孽深重的人。”
“听起来好像很心酸。”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费奥多尔,“千岛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
言下之意是在反问身为同龄人的费奥多尔如何做到亲自去引导千岛言,毕竟费奥多尔表现的再非人,也需要自身成长的时间,千岛言的年龄随时间增长,思维不可能会一直停滞原地等待费奥多尔。
注意到对方唇边的笑,太宰治忽然明白了答案失忆。
“千岛君记忆方面的缺陷也是你导致的”
“这可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太宰君。”费奥多尔轻轻摇了摇头,“千岛记忆的缺陷,是我遇到他时就已经有了。”
太宰治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笑容加深,“按照千岛君记忆力差劲的方向去延伸,如果你跟他分别时间足够久他也许就会忘了你也说不准。”
费奥多尔意有所指地说道,“异能力是人灵魂本质的展现方式。”
千岛言的异能力是费奥多尔刻意引导的结果。
“在灵魂上刻下的印记吗”太宰治轻声低喃,抬起眼眸看向站在天台边缘的少年,“还真是可怕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啊。”
“傲慢到想要悉心雕琢对方灵魂,可要小心被反噬哦费奥多尔君。”
“即使那一天真的到来,也仅是属于我的罪迎来了罚。”费奥多尔如紫水晶般的眼眸里带着海市蜃楼般的温和。
把太宰治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都有病。”
费奥多尔笑了笑,不置可否,“关于这一点,千岛可是一直在跟我怀疑您似乎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暗指对方喜欢有事没事去自杀这件事。
太宰治启唇刚想反驳,码头那边骤然开始爆发起震耳欲聋的枪响以及榴弹炸裂的冲天火光。
场面震撼的不亚于战场。
无数火光拔地而起,硝烟甚至已经弥漫到他们所处的楼顶。
空气里裹挟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和哀嚎呐喊,天上的月亮与码头海面同步逐渐浸染上血红。
“这得被打成筛子了吧”太宰治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震撼,不由自主喃喃出声。
最讨厌疼痛的他,此刻十分佩服千岛言。
费奥多尔没有搭话,他目光静静望着那片已经被硝烟覆盖的码头,灰黑色中闪烁起属于枪口的火光,枪声无缝衔接一直都不曾休止。
太宰治从千岛言陷入被动的局面里明白了什么,“千岛君异能里那种毫无预兆就能夺走他人性命的一方面,看来是有限制的呢”
费奥多尔眼眸微垂,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的宠溺,“他一向喜欢给自己设置奇怪的原则。”
“一次只能对一个人使用”太宰治仔细观察着战局。
费奥多尔往前走了两步,距离那片混乱爆发地更近,他嗓音轻轻,“不仅如此。”
“这样看来条件十分苛刻呢。”
作者有话要说陀思用的心里暗示和精神控制的手法是特定的环境以及一些信仰方面的神明理论说是洗脑也行
千岛抵触神明,这就是因为他本能里在反抗对方的心里暗示和精神控制
虽然,可能没人注意,前面三十三章里有提到过黄昏,壁炉火星,大雪
甚至在前面新据点里也出现了壁炉这个更不明显
比起直白的语言洗脑,特定环境的心理暗示更加让人防不胜防唏嘘jg
但是作用不大,为什么呢因为千岛他记忆力不好,时间久了就会忘,比如说之前三十三章,陀思企图想让千岛更加深信不疑地信任他,没想到对方因为想着要如何选个合适词汇去描述,忘了陀思的存在,导致黄昏已经过去了。
都怪我写的太意识流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直白去写我好菜哭的好大声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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