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非要现在杀我不可”费奥多尔苍白到有些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
“你知道我是一个一向没有耐心的人,我迫切想要寻找回所有遗忘的记忆。”千岛言伸出手指轻轻把对方脸颊边濡湿的鬓发挽回耳后,“更何况,这是我们早已约定好的事情,不是吗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什么才公平啊,费佳。”
“但我也曾说过,您并不是遗忘,而是类似于受到某种刺激让大脑应激状态有些失调。”说到这里费奥多尔已经明白了对方身上的违和之处来自于哪里。
千岛言的记忆之所以会差成那个样子跟他那段空白的记忆有关,人一般会失忆除去外界因素也有内部因素,双重因素的导致下很有可能会迫使他的记忆产生混乱又或者是失忆导致应激状态不断产生,千岛言明显是后者。
一个人忽然多出记忆的一瞬间是无法掩藏的,但那是在忽然之间,如果说是循序渐进的回想,那确实是一种让人难以察觉的变化,更何况,对方伪装的是如此的自然。
“您回想起来了多少”
“不多。”千岛言唇边弧度不变,上方的灯光在他眼睫处打落下一片阴影,神色有些晦涩难辨,“正因此我才想要寻求全部。”
费奥多尔的视线透过对方看向他背后的那扇窗,窗外的夜幕很黑,月亮似乎也在此沉睡,浸染不出丝毫光芒,黎明前的黑暗最为纯粹。
“您真的要让我死在黎明前吗明明距离天亮只剩下近乎半个小时。”
“因为在「壳」启动后,一切就会充满不定数,谁知道我到时候究竟能不能亲手杀死你呢这可是为了保险起见。”千岛言唇边的笑容掺杂上些许恶劣的意味,“还是说您希望我现在打个电话去提醒一下他们注意「壳」”
“您真的已经完全站在武装侦探社那边了”费奥多尔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浮现出质疑,他有些不满地指责,“我已经默许您可以站在中间了,再往那边偏对我而言可是有些不公平,明明当初是您主动要加入我组织的,现在又违背我是不是过于任性了呢”
“可是我已经对你很手下留情了,费佳,你知道本来计划是什么吗”千岛言语气带着诡异的轻柔,其中却夹杂着炽热不明的感情,他手指抵在对方被折伤的脚踝处用力。
费奥多尔被疼的额角一直冒出冷汗,嘴唇苍白无比,即使如此他仍旧执拗的没有露出一点点示弱的表情,尽量用着没有波动的嗓音反问,“是什么呢”
“他们原本提议是安排狙击手,为了防止你逃跑会在你站起身的那一刻击穿你的腿部。”千岛言说着指手顺着对方腿部往上迁移,垂下眼眸看不出情绪,“但是我拒绝了。”
费奥多尔觉得这跟被击穿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千岛言此刻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硬要说的话多了一种堪称是疯狂又不稳定的感觉,濒临某种临界值的边缘。
“毕竟”对方拉长音调,身上那股令人捉摸不透又不寒而栗的危险感瞬间消散,他唇边扯出一抹弧度,调侃道“我怎么能让费佳身上添加那种不必要的伤痕,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未免有些太败坏我兴致了。”
费奥多尔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那还真是感谢您对我深厚的感情了。”
千岛言装作没听出对方话里的不满,毫不心虚地接下了这一句话,“不用谢。”
“可是您也知道,我为这个计划耗费了很多心血,我想知道最后「书」的线索。”费奥多尔抬起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一片平静的最深处是宛如西伯利亚雪原般的寒意,“千岛,果戈里跟我说你在他面前凭空把「书页」变消失了。”
千岛言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由起初的虚假笑意逐渐透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你居然在背着我偷偷跟果戈里联系”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地方,但费奥多尔觉得他们的肯定没在一个重点上,“他之前问过我「天人五衰」头领的目前动向,作为交换,告诉了我他把「书页」偷走的事,但是已经交给了你,就算是他也没办法从你这里找到「书页」。”
“原来我才是我们三人中多余的那一个”千岛言依旧没抓住重点,他沉浸在自己好不容易策反了果戈里,没想到后者居然仍旧跟费奥多尔联系了的事实里,露出了失魂落魄的神色。
“千岛”费奥多尔有点心累,“并不是这样,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易。”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他什么,千岛言视线落在对方身上,“与你而言,我们之间的难道不也是一场交易”
“这不一样,没人会在一场普通的交易里付出这么多。”费奥多尔明白对方想要听什么,他也如对方所愿的说出了事实。
千岛言没有说相信了还是没相信,他转移了话题,“「书页」我也没办法弄到,或者说,费佳,我们所有人都没办法得到「书」。”
“您的意思是”费奥多尔隐约有了什么不详的猜测。
千岛言看向窗外,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已经开始绽放出一缕白光,语气意有所指,“如果想要清楚所有的一切,光凭一个人的视角是无法得知全貌的。”
外界的光线开始逐渐变亮,耳边嘈杂的声响也伴随着时间开始逐步增加,他遗憾地叹息了一声,“看来我们的闲聊只能中止在这里了。”
费奥多尔再次察觉到了对方身上之前被刻意压制下去的那股想要不顾一切去发泄自己内心烦躁的疯狂重新宣泄在他周围,明明之前都能控制的很好,为什么现在又失控了呢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解开自己衣领上的紫色盘口,“请吧。”
“嗯”
千岛言回过头发现对方已经拉开了衣领,露出了大片白皙到病态的皮肤,稍长的发梢垂落在明显的锁骨上,往下是心脏的位置,那里有他几年前用俄语刻下的名字,刚好在心脏中间缺了一笔,确切来说是一竖。
他唇边笑意加深,语气故作惊讶,“你这么信任我吗费佳”
“就算我坚持想要等到最后,您肯定也不会同意,身体病弱的我又没办法在体术上打赢您。”费奥多尔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对方,语气带着对对方态度过于强硬的埋怨,“与其在一步之遥时被您恶劣的杀死,不如在一切都未正式开始前结束。”
千岛言丝毫没有被对方的眼神影响,他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可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谁让你当初那么狠心。”
“所以您果然是那时就已经想着要杀我了吧。”费奥多尔戳穿了对方蓄谋已久的计划。
“毕竟费佳想要做的事情是如此危险,与其让你死在其他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里。”千岛言毫不心虚地为自己辩解,“就像是在现在杀死你比在其他人面前杀死你要好上许多,毕竟我可不想让你在其他人面前展示出在被死亡带走时的脆弱模样。”
费奥多尔没有再继续与对方争辩,他知道对方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他侧过头,眼眸里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宛如计划中原本定好的那样并不意外,“既然您已经决定好了的话。”
千岛言唇边笑容加深,低下头唇轻轻蹭了蹭对方颈脖处的喉结,略有些埋怨,“费佳,这个时候你要展露出来的情绪多一点才能让我感到有成就感哦。”
费奥多尔似乎是被对方蹭的有些不适,喉头滚动了一下,“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比如说在我面前多展露一点人性那一面”千岛言嗓音很轻,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
手中拿着的匕首抵在对方心口处,在银白色的刀尖承托下反倒显得对方皮肤有了些许血色,或许是熟悉元素糅杂在了一切,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反复浮现对方浑身伤口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千岛言的目光宛如想要把费奥多尔解剖一样冰凉又夹杂着寒意,后者伸出手放置在千岛言后脑处下压,他抬起头吻上了对方柔软的唇,原本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但费奥多尔在分离时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不轻不重地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在对方仍未反应过来时,重新躺回了臂弯里。
千岛言被传来的那一丝疼痛唤回了清明,他缓缓眨了眨眼眸,“这算是告别吻吗”
“或许”费奥多尔微微歪了歪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不是您想要让我在你面前多展露人性的那一面吗您刚刚的目光跟要把我解剖了似的。”
“唔抱歉”千岛言猩红色的眼眸看向窗外,语气有些敷衍的走神,像是在思考其他更重要问题。
对方这种心不在焉的模样引起了费奥多尔的注意,“您也没把握”
“这件事情并不在我,而在于你。”千岛言收回了分散的思绪,他唇边扬起笑容,“接下来就是考验你信仰的时候了,费佳,你是崇尚人体灵魂的唯心主义者,还是坚信大脑会在死去之后停滞运转失去一切的唯物主义者呢”
费奥多尔的视线停留在对方领口处的红色宝石胸针上,其中的血色光泽在灯光下波光流转,隐约有什么复杂繁丽的金色图案从中渗透。
他轻轻笑了笑,“我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依照你提醒的答案来做,对吧”
千岛言不置可否,“你舍得真的被我彻底杀死的话,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愿,不过,记得不要挣扎,如果歪了的话我会很苦恼的。”
话音落下,手中的匕首竖着刺入了对方心口,手指握紧了刀柄开始缓缓往下用力,剧痛瞬间席卷,后者眉头紧皱,他下意识伸出手抓紧了千岛言的手臂,身体轻微颤抖,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让他本能想要逃离,却又被仍旧残存的理智控制着忍耐。
“唔”费奥多尔没能忍住从喉咙里吐露出一声痛苦的气音,额角的冷汗汇聚成珠开始往下滴落。
不知道千岛言是不是故意在折腾对方,他故意把整个过程拖的很长,动作也带着残忍般的缓慢。
匕首一寸寸完全没入进了身体,费奥多尔眼眸中神色有些涣散,在剧痛以及心脏被穿透面前呼吸也有些困难,他唇角溢出殷红,伤口处涌出的大片靡丽色泽完全浸染了他雪白的衬衣。
千岛言神色淡漠,他松开匕首,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对方原本漂亮神秘的紫罗兰色眼眸逐渐失去生气变得迷离。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费奥多尔只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费力地喘息,但实在是无法摄取到更多的氧气了,意识也在痛楚中模糊,生命力在不断从他身体中流逝。
他视野变得模糊不清,认知也开始在恍惚中出现巨大的障碍,在无限接触死亡的同时,却又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宛如使用钥匙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费奥多尔视野里的金发青年以及周围的一切都在恍惚中飞快褪去了色彩成为了死寂的黑白,像是不合时宜的插播进了什么其他画面,对方眼眸中是一种宛如神明虔诚信徒那样的悲天悯人神色,而唇边却裹挟着发自内心愉悦的病态笑意,两种极致神色在他身上交织,最终展露出来的是类似于歇斯底里的分裂与异常,像是在期待什么,手中的刀尖不断拔起落下带起一连串的血珠溅落在地上染红了画面,对方的动作宛如拆分一个布娃娃那般轻松又毫无负罪感,纯粹的恶和不谙世事的白,在他身上同步上演。
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惋惜,像是计划明明即将达成却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出现了差错。
这个世界已经充斥着死寂与异常了。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唇角微扬,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像是气音。
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即使对方比他先得到“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但此刻他却比对方先明白全部。
千岛言疑惑地轻轻呼唤了一声对方,“费佳”
而已经失去了生息的费奥多尔是无法再继续为对方解答疑惑的,他的眼眸缓缓闭合,手失去了控制无力地垂落在半空中。
窗外此刻也已经彻底进入白昼,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口洒落,金色长发的青年跪坐在地上,他怀里抱着的黑发青年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后者已经静静的合上了眼睛,大片靡丽的红渗透晕染,属于死亡的静谧笼罩了这栋建筑。
窗外不远处的狙击手目睹了全部的一切,他摁住耳边的通讯器,汇报着自己看见的结果。
“已确认「魔人」费奥多尔的死亡。”
通讯器对面的坂口安吾沉默了一会儿,另一边的「壳」也已经顺利回收,两个难题都已经解决,这与他们而言明明是一件好事,却不知为何仍旧有些心神不宁,“我明白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联系上了太宰治,“太宰,你现在在哪”
“在赶往千岛那边。”太宰治仿佛早就知道对方会联系上他一样,语气漫不经心,“去为你们查验那个诡计多端的费奥多尔是不是真的死亡了,以及千岛是不是真的下了死手。”
“麻烦你了。”坂口安吾语气有些疲惫。
“嗨嗨,反正安吾也已经变得跟跟那些无趣的人一样疑神疑鬼了。”
太宰治嗓音透着轻佻,已经走到了对方发的定位地点,按照定位,千岛言就在这栋建筑里,与他一门之隔。
他伸出手推开了门,跪坐在地上的青年似有所察地抬起头看向他,对方雪白的衣服上沾染着属于另一个的血迹,太宰治的视线越过对方落在了已经明显失去生息的费奥多尔身上,后者身体呈无意识的完全放松状态,这片空间里的血腥味浓度也攀上了一个浓度。
“你居然真的痛下杀手了吗千岛。”
太宰治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错愕,他抬起脚步逐渐走近,地上的血迹已经到了无处可避的程度,粘稠的血迹沾上鞋底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不适的啪嗒声。
“不然呢”千岛言嗓音有点沙哑,语气却没有多在意,仿佛死的只是一个手染无数鲜血早该死的通缉犯一样,“与其让他死在其他人手里,不如让他死在我手里。”
太宰治伸出手探了探费奥多尔鼻息,又扣住了对方手腕检查心跳,视线最后落在对方心口插着的拿把匕首上,匕首没入的很深,确确实实刺穿了心脏部位没错,只是
他目光盯着对方心口处刻下的痕迹,如果他俄语学的没错,这应该是千岛言的姓名,匕首刺进的地方刚好接上了最后一笔,他表情逐渐变得一言难尽。
千岛言顶着太宰治的视线一脸淡定地抽出匕首,又迅速帮费奥多尔把衬衫上的盘口系好,动作快的仿佛对方是什么变态一样。
后者也明显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选择下手为强为自己的清白正名,“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特殊癖好。”
“我们之间的情趣你也要管我又没看上你。”千岛言淡哼一声,伸出手把对方之前被他扭伤的脚踝接了回去。
太宰治被梗了一下,嘴硬地质疑,“既然你们关系如此的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也清楚他除了死亡还有另一个选择。”
“被关进异能者监狱接受监视吗”千岛言明白对方说的另一个选择,他摇了摇头,“那他的刑期肯定能长到地球毁灭。”
他横抱起怀里已经失去了生息的费奥多尔从地上站起身,后者失去了血色的脸庞上表情平静,不难看出是心甘情愿被杀死的。
两人之间平静的反应让太宰治心里仍旧有些猜疑,但费奥多尔又确实死的很彻底没错,对方就连体温都已经变得与死人无异。
仿佛是看出了太宰治的疑惑,千岛言唇边带着弧度,“你在为他的死亡感到疑惑为什么呢是因为他的尸体仍旧完好吗还是说费佳的狡猾多端已经深入你脑海了”
太宰治手指抵在下巴处,一本正经顺着对方的话题,继续往下说道“我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鸢色眼眸中却充斥着认真。
“能有什么阴谋费佳已死,现在唯一剩下的问题只有「壳」。”千岛言嗤笑了一声,他目光落在窗外,明媚的光线透过玻璃折射进这片空间。
“「壳」已经成功回收了,里面的东西也经过威尔斯的确认。”太宰治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威尔斯是「壳」的制作者,对方都已经觉得没问题了那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状况发生才对。
“这种一次性武器说到底只能通过外貌去检验,如果说有人细致的复制了一个无论重量外貌还是物品上的伤痕都一模一样的东西掉包了呢”千岛言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一种异能者可是可以隔着任何东西去感知里面的物品,比如说空间系异能者。”
太宰治瞳孔微缩,他与果戈里接触的次数不多,因此也没能完全了解那副带着面具下的模样,“这样的话,他也会死不是吗”
“对,没错,但他也是心甘情愿去追逐他彻底的「自由」,为了逃出人类永远无法逃出的囚笼,也就是「头盖骨」被禁锢住的思想。”千岛言垂下眼眸看着怀里费奥多尔弥漫着死气又充斥着绝望美感的脸庞。
太宰治有些难以理解千岛言和费奥多尔以及果戈里三者之间的感情和思维方式,但同样的疯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常人的思维逻辑,就算是性格恶劣的千岛言也没有必要在这一件事情上去欺骗他。
时间紧迫之下他联系上了威尔斯,后者正在武装侦探社和其他人的互送下准备搭乘私人飞机离开这座城市,在听清楚太宰治要求之后,她快速寻找到了一处实验室借用里面专业器材再次检验了一下公文包里物品。
太宰治听着对方汇报回来的声音面色逐渐凝重。
一个强大的空间系异能者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什么东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千岛言看见对方的神色变化就大致猜到了答案,嘴角笑容不变,他抱着费奥多尔转身往楼上走去,散漫的音调仿佛「壳」的启动并不会影响到他一样。
“如果一个狡猾棘手的敌人死了,那就一定要把他尸体焚烧殆尽,最好连灰连同存在过的证明都毁去,否则,可是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的,太宰。”
伴随着最后的尾音消散,窗外的光线一瞬间暗了下去,外面的天空被覆盖上了一层火红色的细纱,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了,像是被囚困在了一个球壳里。
太宰治下意识看向千岛言的方向,却发现后者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
「壳」被启动了。
整个横滨都被覆盖在内,甚至包括横滨周边的城市以及海洋,内部的能量翻涌灼烧骤然内爆,产生的高温直接将海洋连同土地,内部的一切的一切全部都烧成了灰烬。
灾难在顷刻间来临,横滨这座城市在短短十几分钟里化为了白雾,甚至连灰烬都没能在这个恐怖的武器前留下。
而在这全横滨化为灰烬的结局前,有两处地点闪过异能波动,一处是太宰治所处位置的楼上,另一处是人来人往的机场。
时间在死寂的赤红中倒退,人的大脑却无法在没有外界助力的情况下去感知时间的流逝与回溯。
如同一瞬间的恍惚,所有人脑海里的记忆出现了细微的偏差,仿佛世界末日般的灾难从未到来过一般,属于「壳」启动的信息被抹去,随之替换的是「壳」已经成功回收,「小丑」果戈里从异能特务科的包围圈里逃脱后不知所踪。
太宰治仍旧站在原地,地面上的血迹告知着「魔人」费奥多尔已经身亡的消息。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踏着血迹上了楼梯,之前他明明看见千岛言抱着尸体上了二楼,甚至血迹都滴在了每一阶楼梯上,而这一层里却没有对方的踪迹,血迹也止步于楼梯口的拐弯处,只留地面上残留着的大片血迹。
千岛言带着费奥多尔的尸体凭空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依旧来晚了,但是是双更
之前答应大家的双更,也是营养液的加更,二合一了。
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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