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
从唇瓣渐渐辗转到侧颈, 湿濡柔软的亲吻甚至落到她的肩膀上。
初杏身上的连衣裙变得凌乱。
她紧张地抓住了他肩处的衣料,有那么一瞬甚至觉得他可能会做点什么。
也仅仅只是一瞬。
后来他的亲吻慢慢往回收,由激烈变至温柔。
到最后, 完全退离开。
靳言洲用手肘撑在她脑袋两侧,手掌轻轻抚着她顺滑的发丝, 动作格外怜惜。
他黑眸中的情动还没褪去,笼罩着显而易见的欲念。
初杏的胸脯急促剧烈地起伏着,呼吸还在失控。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眸子跟沁了水一般水润明亮。
靳言洲伸手帮她拨了下遮在脸上的发丝。
他手上的伤口闯入她的视野, 初杏抬手扯住他的手指。
她微微蹙起眉,目光疼惜地盯着他手背上被划破的那处。
伤口此时已经结痂,生成一道红色血痕。
初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出去又缩回来,最后只问“疼不疼”
他勾唇,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没觉得。”
是真的没觉得疼。
车祸发生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被飞溅过来的碎片划破。
根本就没感觉到手疼,好像痛觉迟钝了。
是纪桉赶到现场把他拉上车要带他去医院时, 纪桉一上车就递给他纸抽盒让他擦擦手上的血,他才发现自己的手破了。
初杏松开他的手,重新搂住他的腰身。
靳言洲也躺下来, 侧身拥着她, 跟她一起挤在沙发里。
很小只的她几乎完全缩在他怀里。
枕着他胳膊的初杏安心地蹭了蹭,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在彻底睡着之前,初杏轻轻地呢喃“言言。”
“嗯”他的喉结轻滚了下,回应她。
初杏却没再说话,好像只是想叫叫他。
她睡熟后, 靳言洲关掉还在播放的电影,抱着她回了卧室。
这晚半夜,靳言洲被初杏呜咽地轻泣给惊醒。
他睁开眼时, 初杏还深陷在梦里。
梦里的他出了车祸,她想去找他,可是怎么都打不到车,而且也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联系不上他。
初杏急得哭起来。
“初初”靳言洲刚睡醒的嗓音透着低哑,他语气温和地轻唤她“初初醒醒。”
初杏在被他叫醒的那一刻,还控制不住地抽噎了下。
她醒来,茫茫然地睁着眸子,意识还沉浸在梦中无法抽离。
“做梦了”靳言洲问。
初杏瞬间钻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她泛着哑意的声音带有哭腔,很委屈地告诉他“我梦到你出车祸,我打不到车,也联系不上你,又着急又害怕。”
这样说着,她的喉咙哽了哽,眼泪就掉了出来。
“我快吓死了。”初杏难受地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从梦里带出来的不安和后怕消解掉。
靳言洲把她圈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薄瘦的脊背,又微低头亲了亲她发顶。
“不怕了,”不擅长安慰人的他干巴巴地哄她“初初别怕。”
初杏把脸埋在他胸前,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要亲亲。”
她说着,已经仰起脸来,等着他吻她。
靳言洲沉了口气。
黑暗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叹气声格外清晰。
初杏刚要问他怎么了,靳言洲就率先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啊”初杏很茫然,“可是我们每天都会亲亲啊”
可现在是深更半夜,而且还相拥躺在床上。
被他这样一提醒,初杏随即就察觉到了异样。
男人的胸膛很烫,他灼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尽数传到了她的皮肤上。
让她的身体也渐渐发了烫。
她快速地扑闪了几下眼睛,下意识地推拒他,嗫嚅着嘟囔“那那算了,我继续睡觉了”
靳言洲收紧箍着她的手臂,让初杏根本无法逃脱。
“说要亲的是你,说算了的也是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他不满地低喃着,不容分说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初杏本来被他说的就忐忑,这下直接紧张地耸了耸肩膀。
漆黑的房间里所有声音好像都在被放大。
很细微的衣料摩擦声特别清晰。
他亲吻她声音也一直充斥在耳边。
初杏被这种朦胧却暧昧不清的氛围刺激到,长睫飞快地轻颤着,胸腔里的心脏也扑通扑通乱跳。
到后来,她平躺在床上,被上方的他扣紧手指,温顺地任他一下一下亲吻。
靳言洲在用理智克制着冲动放过她的前一秒,腾出一只手来,轻掐了她一把。
像在警告她以后不要这样放肆,又好像只是单纯地想摸摸她而已。
“好好睡。”
他的嗓音在黑暗又暧昧未散的环境里显得愈发低沉性感,让她的耳根酥麻一片。
靳言洲翻身躺到她身侧,把她捞进怀里抱住,又语气别扭地低低道“我会在。”
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容,初杏还是仰起脸来,眼巴巴地傻傻问“什么时候都会在吗”
“嗯,”靳言洲滑了滑喉结,认真地回答她“会一直在。”
初杏抿嘴笑了笑。
她枕着他的胳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地咕哝“我信了。”
这次睡下,初杏终于不再做噩梦。
她一觉睡到了天亮。
再睁开眼,是早上六点钟。
躺在她旁边始终搂着她的男人还在睡。
初杏怕扰了他的睡眠,不敢轻举妄动,醒了后也只乖乖躺在他的怀里。
她第一次这么细致地打量他。
睡着的他倒是没了平常在人前那副冷淡的模样,这会儿看起来整个人都很柔和。
初杏盯着他闭着的双眸,小心翼翼地凑近,然后默默地在心里感叹他一个大男人睫毛好长。
又翘又长
初杏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在他的睫毛上触了触。
靳言洲像是被打扰到,眼睫抖了抖,随即微皱起眉心。
初杏瞬间缩回手,下意识地咬紧嘴巴屏住呼吸。
但他并没有醒。
她继续观察他。
手指悬浮在他脸颊上方,沿着流畅的线条慢慢划过,像在描摹他的样子。
明明她已经画了几百张他,却依然很喜欢描摹他这张脸。
须臾,初杏的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落到了他左侧锁骨中央的那颗痣上。
他这样朝右侧身躺着,锁骨上的痣刚好在上方。
初杏伸出手指,很轻很轻地摸了摸这颗星好的痣。
而后,她像是受了什么蛊惑,鬼使神差般慢慢凑过去,将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了这颗痣上。
初杏并没有看到,在她亲吻他左侧锁骨的那一刹那,闭着眸子的男人眼睑猛地颤动了下。
手指也控制不住地蜷了蜷。
他的耳根悄悄红透,浑身开始发热。
在初杏退离开时,他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点,身子微弓。
2017年元旦假期,初杏收到了许音要结婚的消息。
婚礼定在了这年的七夕。
许音这么早就告诉初杏,是希望初杏能当她的伴娘。
当然,另外两个伴娘的人选许音也定了宁童童和喻浅。
初杏很高兴地答应下来。
时间飞速地流逝,眨眼间就快进入夏季。
临近一年一度的毕业季,初杏正在为回姥姥家做准备。
因为快到姥姥忌日了。
她得回去给姥姥上坟。
纪桉到时候也会跟她一起回。
正巧可以去乡下休息放松几天。
这几年他一直忙工作,都没好好休过假。
喻浅正好有毕业旅行的打算,纪桉便问她,要不要跟他还有初杏一起去乡下呆几天。
喻浅欣然应允。
初杏被纪桉告知喻浅也要去姥姥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继而若有所思起来。
这天晚上九点多,她拿了纪桉的车钥匙,自己开车去了靳言洲住的地方。
初杏用靳言洲给她的备用钥匙开门时,靳言洲刚洗完澡,正光着膀子在客厅倒水喝。
她突然开门闯进来,把靳言洲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问“你怎么这么晚突然过来”
初杏兴奋地跑到他跟前,眉眼弯弯地期待道“言言,你能休假吗”
靳言洲蹙眉疑问“嗯”
初杏继续说“如果能休假的话,你跟我一起回姥姥家吧”
他稍愣,垂眸盯着她,一时没说话。
“本来是只有我跟小桉要回的,但是浅浅正好要毕业旅行,想跟小桉一起去姥姥家玩几天,所以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也跟我回啊”
靳言洲还是没说跟不跟她回姥姥家,只问“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啊开小桉的车过来的。”她笑答,然后就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撒娇说“你还没回答我呢,要不要跟我回去呀”
他压着内心的雀跃,面上淡淡道“我是公司的老板,休假这种事对我来说,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
初杏眨了眨眼,正要直接问他想不想,他就又煞有介事地说“这几年我一直忙工作,还没正儿八经休假旅游过,也怪累的。”
他的唇边泄漏出零星笑意,又很快掩去,佯装淡定地回她“去了后你得带我好好放松放松。”
初杏抿嘴笑,点头“好”
事情解决了,初杏正欲跟靳言洲说她今晚不走了,纪桉的微信消息先一步发来。
纪桉姐,都这么晚了,要不你就住洲哥那边
初杏幽幽地打字让我猜一下,浅浅过去了吧
纪桉姐姐。
初杏回他我这么晚跑他这边来,就没想回去。
然后她又问咱们现在住的房子就快到期了,你们俩找好房子了吗
纪桉说找好了,明天就去签合同。
既然跟纪桉提起了搬家的事,初杏也忍不住问靳言洲“言言,你找到我们要住的房子了吗”
前几个月她想提前筛选房源时,靳言洲说租房的事交给他,他会办妥,不用她操心。
初杏后来就一直没管。
现在快到了搬家的时候,他还一点风声都没给她透露。
“嗯。”他放下水杯,转身往卧室走。
初杏跟在他屁股后边追着问“哪儿的房啊”
“东丰路的清苑小区。”靳言洲打开衣橱,随手拿了件t恤套上。
初杏坐到床边,低头用手机地图搜索。
“东丰路的清苑”
须臾,初杏略微惊讶道“这个小区比你现在住的地方离你公司还要近呢”
“不过离我和小桉租的房子更远了诶”
“是两室一厅吗”初杏放下手机,看着头发微潮的他询问。
靳言洲回她“两间卧室,主卧很大,自带卫浴间,还有一间书房。”
初杏一听,下意识道“那房租应该不便宜。”
拿着吹风机想吹头发的靳言洲手一顿,然后才低声说“不要房租。”
初杏懵掉,讷讷地瞅着他,问“不要房租”
靳言洲已经插好吹风机的插头,打开了电源开始吹头发。
初杏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不太确定道“言言,你说不要房租,不会是因为房子就是你家的吧”
靳言洲垂着眼“嗯”了声。
初杏更加不理解,“那你为什么这三年还要在外面租房子啊”
他没说话。
初杏见他吹头发吹得那么敷衍,看不下去,便从他手中拿走吹风机。
她站在椅子后,让他坐到椅子上,开始帮他吹头。
女孩子纤细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短发中,总会似有若无地触碰到,让他的身体酥麻,心口像在被小猫爪子挠来挠去。
初杏还在说“你之前根本没必要租房子呀,完全可以住你家那套房子。”
靳言洲沉了口气,语速飞快地回了她一句。
但是吹风机的嗡嗡声充斥在耳边,初杏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她把吹风机拿远,弯腰凑近他耳边问“你刚说什么”
靳言洲轻抿了抿嘴唇,换了一句话说“你今晚还走吗”
初杏回他“不走了,浅浅过去找小桉了,我不想回去当电灯泡。”
靳言洲阴阳怪气“哦,原来你是不想当电灯泡才要住这里的。”
初杏推了他脑袋一下,笑他“幼稚鬼,你也太斤斤计较了。”
“好啦,其实本来我也没想回去。”她坦言“不然我干嘛非要大半夜跑来找你呢,明明等到明天白天再过来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姥姥家也可以呀。”
初杏给他吹干头发,刚关掉吹风机,人突然被他扯进了怀里。
她猝不及防坐到他的腿上,被他稳稳抱住。
初杏稍稍错愕地睁大了些眼睛,鹿眸里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他从她的手里抽走吹风机放到桌上,随即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
一触即离后,又重新吻住,温柔缱绻地慢慢厮磨着加深。
这个吻结束,初杏气息不稳地平复了呼吸一会儿,然后乖乖巧巧地窝在他怀里,声音里还残留着情动的娇意,问“我没听清的那句话,你到底说的是什么啊”
“我知道不是问句,你别骗我你说的是问我走不走。”
小兔子越来越不好骗了。
靳言洲表情冷淡,一本正经地装傻“哪句”
初杏直接提醒“就是我说你根本没必要在外面租房子,你回答了一句话,可是我没听清。”
他只好佯装恍然大悟“哦。”
“我说,”靳言洲故意顿了几秒,然后嘴角轻勾道“你猜我说了什么。”
初杏被他这种幼稚的小学生行为闹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拍了他肩膀一下,佯装生气地喊他“靳言洲”
靳言洲已经很久没有听她喊他的全名了。
他眸色一沉,攫住她的唇咬了口。
而后就这样蹭着她的唇瓣,像诱哄又似威胁地低喃“再叫一次”
初杏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立刻改口“言言”
他哼笑,又给了她一口。
初杏吃痛地皱眉轻咛,只好继续换,喊了那个她平常不会喊的称呼。
“言洲哥哥。”她轻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像在邀请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于是初杏等来了他更放肆的深吻。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将她的呼吸掠夺一空。
初杏陷进他的深情漩涡里,头晕目眩地仿佛在打着旋儿地坠落,像是沉沦入梦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被他撩拨的目光迷离,意识溃散,哪里还顾得上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初杏已经被他拉着偏离轨道,把本来想知道的那句话彻底忘在了脑后。
而,他不过说了句“想离你近点。”
清苑确实距离公司更近,但距离她和纪桉住的地方却远了不少。
他在家里有空闲房产的情况下还要特意租房子住,不过只是想,离她更近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要同居了
这章是锁骨吻。
关于言言租房的原因和距离这点,在第50章有涉及,已经做了修改,修改后的版本明确提到他住的地方虽然在公司和家中间,但却离她住的地方最近,以及写了言言当时是有想过跟她租同小区的。大概就是这样子,怕麻烦的不用特意回去看,知道我修改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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