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团团怎么会在这里
这段时间由于颜宁还不能够完全理清自己的想法,所以一直都在躲避帝索,没有登陆过虚拟城市。
在认出黑团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扭头望了眼周围,是辉煌宫,他所熟悉的环境。
所以黑团怎么会在这里
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卧着个体型庞大,带爪的漆黑生物,正常人应该感觉到害怕,但颜宁不会,他知道黑团不会伤害他。
帝索一宿没睡,也望着怀里的小崽崽。
紧接着,颜宁注意到黑团的眼睛,那样沉冽的颜色和帝索将军近乎一致,昨天两人碰了面,今天就在自家的卧室里看到黑团,这是巧合吗
颜宁斟酌了片刻,试探地问:“帝索”
黑团的瞳孔微微一动,尾巴无意识甩了甩,喉骨发出干脆利落的一声,“嗷。”
颜宁的脸腾的就红了。
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被压在沙发上舔脸的事情,而是那次误会帝索是人渣,还当人家面八卦了那些后来被证明是胡编乱造的消息。
这尴尬的能让他抠出一套汤臣一品。
他唯一庆幸的是,当时知道是误会之后他就立即道了歉,不然恐怕他现在都没有勇气面对黑团。
不知不觉的被舔脸的后遗症居然渐渐地淡化了。
他原本以为再次见到黑团心里会有些不自在,但事实上,他心里居然还有一些开心。
颜宁红扑扑的小脸什么情绪都遮不住,玻璃球似的眼睛圆圆的,亮堂堂的,帝索的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他慢慢抬起前爪,颜宁困惑地望着他,没有畏惧。
全然的信任。
帝索前些天压抑暴戾的情绪一扫而空,他将肉垫轻轻碰上颜宁的脸,一如想象中的柔软稚嫩,他拿肉垫轻轻蹭了蹭,揉了两下,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颜宁的反应,见颜宁没有反感,他又把另一只爪子搭了上去。
如果对方是人形,也许颜宁就会把对方的手挥开了,但面对黑团这一只毛茸茸,他实在抵抗力不足。
不过见帝索用肉垫贴脸贴上瘾了,很久也不放开,颜宁不自在地扭过头,稚嫩的声音,带着些晨起时的鼻音,“我要起床了。”
似乎听见里面传来的动静,门外的卫兵虫族用坚硬的前臂敲了敲门板。
颜宁明白这个意思,是说一外面有事情要他去处理。
他回应一声,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帝索松开颜宁,但仍然以一个守卫者的姿态跟在颜宁身后。
刷成粉红色的小衣柜里面有颜宁的衣服,颜宁拉开衣柜门,闭着眼睛选了一套,这回是白绒绒的龙龙套。
乍看上去,有点像黑团的情侣款
颜宁拿手搓了搓红彤彤的脸,说:“我要换衣服了。”
黑团歪了歪脑袋望着他,因放松而显得原睁的眼睛澄澈干净,视线仍然停留在颜宁的脸上。
似乎并不明白他强调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颜宁一窘,脸更烫了,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幼崽的形态,但仍然会觉得不好意思啊,“你背过去。”
帝索目光轻垂,半响,才勉为其难把头扭了过去。
颜宁以极快的速度换好衣服,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帝索也已经恢复了人形,颜宁伸出手,扯了扯帝索的衣角,“我好了。”
他和帝索之间的身高差距有近七八个头,说话都得仰着脸,但这段时间颜宁也已经习惯了幼崽的视角,所以非常自然。
“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吗”
颜宁:“虫虫们似乎有什么事情找我。”
帝索点点头,拉开卧室门,守卫在外面的卫兵虫族复眼顿时转红。
为什么会有陌生人出现在陛下的卧室
颜宁从帝索后面探出一个脑袋,见状立即安抚他周围这些警戒的虫虫们。
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西尔维他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如今的颜宁已经能娴熟地掌握虫语,和星际语不同,虫语短短的,软软的,帝索顿住了身体,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周围虫族们也差不多,每次听到陛下拿软软的声音说虫语的时候,他们就像泡在酒罐子里,脑袋晕乎乎的,眼神发亮。
经过简短的交流后,颜宁终于弄清楚事情经过。
昨天葛列就被带回来,押进了地牢,欺骗陛下的人类是罪大恶极且不饶恕的,这令虫族们异常暴怒。
王虫们决定亲自审问。
但出乎意料的,葛列这个人虽然被吓晕过
去两次,嘴却硬得很,面对虫族的威压遭受折磨,仍然一口咬定他完全不知情,菲伊斯和德登如何出现在他的星舰上,他一概不知。
被折磨到最后,他干脆一心求死,闭上嘴什么都不透露。
这是颜宁从卫兵虫族那里得知的消息,在斟酌之后,他打算亲自走一趟。
让颜宁意外的是,地牢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阴暗逼仄,相反非常透明和阳光。
只是因为甬长的走廊,时间都感觉像是凝固了一样。
颜宁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帝索,周围是负责守卫的卫兵虫族,浩浩荡荡走进地牢。
“陛下,您来了。”西尔维脸上面无表情,但从眼神里却能看出他极不赞同,身边的王虫也是一样。
陛下怎么能来地牢这种肮脏的地方
“没关系的”颜宁说,“我就来看看。”
其实表现出来不赞同的态度后,王虫们心里担心又忐忑,他们担心这样的管束会让陛下不开心。
但颜宁的表现很快让他们放下心来。
只是很快,王虫们就注意到帝索,竖瞳立即警戒地收紧,塔塔尔裸露的胸膛瞬间覆上一层硬甲,这是他们已经进入高度的戒备状态或者说是战斗状态的标志。
“帝索他,和我很早就认识,”颜宁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也包括虚拟城市。
既然是陛下所信任的,王虫们的警戒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敌意却丝毫没有减少,这是出于某种特殊的原故。
对于颜宁的到来,奄奄一息的葛列只抬了抬眼皮。
颜宁走近了一些。
他看见葛列坐在铁椅上,双手被绑在后面,全身上下看不到伤口,除了手臂皮肤上有一处咬伤,但葛列精神状态却很差,他的面孔极为憔悴,不仅颧骨突出面部凹陷,嘴唇皴裂,和之前谈判时的神采奕奕,几乎判若两人,只一个晚上就形销骨立,不成人形。
为什么会这样
接收到颜宁困惑的视线,罗格瞥了葛列一眼,“是食脑虫。”
食脑虫三个字一出,葛列面部肌肉下意识一阵颤抖。
虫族分支岂止千百种,里面体型最庞大的是龙骨虫,而最小的无疑是食脑虫,它们以吸食脂肪为生,也是虫族刑讯
的手段之一。
颜宁垂下眼睛,“是裴元首让你做的吗”
听见问话,葛列艰难地扭转脖子,依旧一言不发。
颜宁的视线停留在他皴裂干涩的嘴唇上,闭了闭眼,“倒一杯水来。”
塔塔尔倒了杯水,颜宁接过来递到葛列嘴边,注视着他说,“先润润口。”
面前的人虽然是幼崽形态,但事实上却是虫皇啊。
被虫皇喂水,葛列既恐惧又难得显得有些拘谨,尤其是他注意到身边王虫们,就连帝索看他的眼神都异常冰冷,似乎充斥着嫉妒和愤怒,他更是恐惧得肝裂。
然而,他实在太渴了,所以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探头就这杯子抿了一口。
但也就是这么一凑近,他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
那是什么
葛列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这是怎样一种令人感动的味道呀
葛列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浑身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疲乏统统消失了,只剩下愉悦和满足,它很甜,也很淡,但却让人无法拒绝,让人深溺其中,葛列的嘴角甚至出现了非常微小的弧度,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凝固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重新流动起来。
葛列可以拍着胸脯说,他大半辈子从未体会过这样幸福的感觉。
但随着颜宁退开,味道也渐渐淡了。
消散了。
散了。
就像从高处疾速降落,难以言喻的空虚涌上心头,葛列双眼涣散,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发出虚弱的声音,“别”
别走。
颜宁只是把水怀递给帝索,没打算走。
葛列的眸光稍亮了些。
颜宁转过身礼貌且认真地问:“能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吗”
葛列脑子里迅速过滤了无数个谎言,还是不想欺骗眼前的人,最终丧然垂首,“是裴元首。”
这也在颜宁意料之中,他搓了搓手指,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样询问:“那你能帮我们澄清吗”
整间地牢安静了好几秒。
等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颜宁有些丧气。
他刚刚起床,幼崽食量又非常大,他现在感觉有点饿了,西尔维察言观色,他俯身,“陛下,您该进食了。”
“好,”颜宁想了想,点头,“那我们走”
葛列意识回拢,此时的他不是虚弱,而是满心空虚,最终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请,请等一下,我我有录音。”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颜宁敲黑板:看到没有,这就叫怀柔政策
王虫们点头,记下小本本:下回审问先给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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