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很明显的朋友关系,”傅景然一脸“你怎么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的表情,颇有优越感地说,“你不能因为颜慎语喜欢男人,就觉得他和所有男人亲密都是爱情。他们这种情况,就像是女生手挽手去厕所,一起泡温泉,很正常的。”
原来是正常的
经过傅景然的开导,谢肆言终于恢复了往日里的冷静。
“谢了。”他冲傅景然点点头,离开前,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脚步一滞,“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颜慎语”
他确定“我没告诉过你这件事。”
“这还用你告诉”傅景然轻笑一声,“你都恨不得在脸上写着你喜欢他了。”
谢肆言蹙眉“我以为掩饰得很好。”
“笑死,你这还叫掩饰得好你在他面前简直骚得没边,荷尔蒙不要钱到处乱飞。”傅景然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尤其是你看颜慎语的眼神,直勾勾的,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生吞活剥
谢肆言茫然地眨了眨眼,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片刻后,谢肆言笃定自己没有,这一切不过是傅景然胡说而已。他虽然喜欢顔慎语,但他依旧是他自己,并不会受到顔慎语什么影响。
七月末的夜晚,谢肆言站在宴会厅外的庭院中举目远眺。
天空将暗未暗,一轮弯月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洒下一片银辉,月亮旁边金星闪烁。
耳畔偶尔有宴会厅的声音传来,喧嚣吵闹的环境中,颜慎语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明显。
有人和他聊天,偶尔能听到他开心地笑。
有人向他搭讪,他笑着把人打发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被人搭讪了
人走了,他又被人搭讪了
谢肆言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火,原本平静的情绪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冲进去把顔慎语周围的人全都赶走。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告诉自己颜慎语本就优秀,今天又表现得这么亮眼,有人想认识他简直太正常不过。就算被人搭讪也没什么,这只是他的正常社交需求而已,自己根本无权做出任何干涉。
谢肆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留在原地。
然而很快,颜慎语又被人搭讪了,而且这次他没有拒绝,而是和对方开心地聊了起来。
谢肆言呼吸顿时一紧,浑身肌肉紧绷。
当一个说法语的轻浮男人向顔慎语当场示爱时是谢肆言再也忍不住,沉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宴会厅。
去他妈的克制,去他妈的冷静,他就是看不惯别的男人撩拨顔慎语
“肆言,”傅疏雨恰好从里面出来,见到他后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问,“今天玩得怎么样”
谢肆言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往前离开,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
傅疏雨以为他是没看见自己,又连忙追了上去“怎么走这么快刚才叫你怎么没反应呢”
“我有急事,先不聊了。”谢肆言仿佛这才注意到他,他丢下一句话,便冷淡地离开了现场。
“你觉得今天的活动”傅疏雨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挺括的背影,蔚蓝色的眼中露出明显的失落。
“谢总可真是冷淡啊。”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一袭礼服的危颐鸣走了出来。
傅疏雨扫了他一眼,未曾开口。
危颐鸣却并不在意,径直道“你知道他急急忙忙抛下你是去做什么吗他去找颜慎语了。”
傅疏雨这才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说“用不着你告诉我。”
“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而已,”危颐鸣笑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遗憾,“谁都知道你和谢总是青梅竹马,有一起长大的交情。按理说,你们才是最匹配的一对。可是偏偏出现了一个颜慎语”
他看向傅疏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也不知道顔慎语使了什么手段,当初谢总因为他拒绝了我的代言,而现在,谢总又因为他抛下了你”
“你想挑拨我对付颜慎语”傅疏雨微笑着,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演讲。
“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挑拨你对付他”危颐鸣笑了笑,“只是我难免替你觉得不值,你比颜慎语优秀太多,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落到这种境地。”
“管好你自己,”傅疏雨冷冷道,这一刻,他脸上的半永久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鄙夷与傲慢,他凝视着危颐鸣的脸,慢条斯理地说着,“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想和我合作,你还不配。”
傅疏雨转身离开,遇见熟悉的人,他又立刻仰起头,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甜甜的笑。
危颐鸣被噎得好一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意那个蠢货就算了,为什么明显和颜慎语有利益冲突的傅疏雨,都在护着他颜慎语是给这些人下迷药了吗
傅疏雨没有护着颜慎语,他只是单纯的拒绝了危颐鸣而已。
危颐鸣算个什么东西想借他的刀杀人,他也配
他拒绝危颐鸣,但他没想过要放弃谢肆言。傅疏雨不屑于做那种对付顔慎语的小动作,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胜利。既然谢肆言还没有表态,那大家就公平竞争。
只是他刚回国根基不稳,自己可以操作的地方并不多,傅疏雨找到堂哥傅景然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你让我帮你制造机会,追求谢肆言”
“对,”傅疏雨点头,没有一点儿隐瞒,“实不相瞒,我回国就是因为他。”
“这件事情有些难办啊”傅景然顿了顿,迟疑道,“如果老谢没喜欢的人,我倒可以给你制造一些机会。但他现在喜欢颜慎语,他的性格你也知道,说一不二,犟得像头牛。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追求他,赢面很低。”
“不试试怎么知道”傅疏雨仰起头,固执道,“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帮我。”
“抱歉,”傅景然摇头,“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傅疏雨知道傅景然在追求颜笙,拒绝他也是意料之中。
除了傅景然之外,他手头还有另一个选择。只是如果有选择,他实在不想和这位小叔扯上关系
虽然被他叫做小叔,但傅达并不是傅家的血亲,而是傅老爷子战友的孩子,幼年父母双亡,这才被接过来养在了傅家。
傅疏雨常年生活在海外,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有一个对方是母亲好友的模糊印象。回国前,当时还健在的母亲曾握着他的手说,傅达是可以信赖的对象,如果有麻烦,可以找他帮忙。
是的,妈妈说他是可以信任的。
虽然傅疏雨对这个人有一些警惕和防备,但还是对傅达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要我帮你”男人一袭黑色西服站在宴会厅门外,他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仿佛这个热闹的世界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傅疏雨用力点头,又补充道“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我可以和你交换一定的利益。”
“交换利益”男人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突然笑了一下,眼角跟着荡起一片浅浅的细纹。
“对,”傅疏雨强调,“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
“你所谓的过分标准是什么”
“不违法犯罪,不损害家族的荣誉。”
“就这样”
傅疏雨点头。
男人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宛如一片幽深的大海,令人捉摸不透,让傅疏雨本能地发憷。就在他以为小叔要拒绝时,后者却点了头。
“可以。”
傅疏雨松了口气,问他“那么你的条件呢”
“很简单,”男人端着酒杯,漫不经心道,“只要你答应当我的人。”
当他的人
傅疏雨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睁大双眼,茫然道“你说什么”
傅达垂眸看了他一眼,然后他用粗大的掌心拂过傅疏雨宛侧脸侧脸的皮肤洁白又细腻,宛如如洋娃娃一般精致。
然后他看向傅疏雨漂亮的蓝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明明是炎炎夏日,男人的掌心却凉得刺骨。
被他触碰的一瞬间,就仿佛被毒舌咬住了喉咙,傅疏雨身体顿时一僵,眼睫在他掌心中不安地颤抖着,身体也跟着轻颤起来。
傅达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这种龌龊的想法
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在一个户口本上,但是
但他怎么能
“不可能”傅疏雨终于回过神来,他一把推开傅达的手,难以置信道,“你乱说什么我们这根本就是”
傅达却不为所动,只是用右手拇指轻抚他嘴唇,慢条斯理地说“我给你3天时间,你可以思考要不要答应。”
“你做梦”傅疏雨狠狠瞪他,“我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话音未落,他抬手狠狠推了傅达一把,然而对方却死死站在原地,哪怕他使出全力,男人健壮的身体没有任何挪移。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他,让他无法撼动分毫。
那一瞬间,傅疏雨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这一生做过许多选择,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令他如此后悔他就不该相信母亲的话来找傅达合作。
男人大掌抬着他的下巴,傅疏雨被迫仰起头,漂亮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惶恐,宛如即将被撕碎的洋娃娃。
紧接着,冷漠的男人缓缓低下了头。
一瞬间,鼻息间的檀香气息浓郁了起来,强势又霸道地入侵他感官。
“傅达,你、你不会是想要在这里”傅疏雨睁大双眼,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你头发乱了。”
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他额前的刘海儿被人轻轻拨了一下。
等傅疏雨再次抬起头,傅达已经收回了手,也不看他一眼就返回了宴会厅。
剩下傅疏雨独自站在阴影里,他双手无助地抱着双臂,把身体一点点蜷缩了起来。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然而傅达留下的阴影太过强大,让他碧蓝的眼睛里只有破碎。
妈妈,你错了。
你离开这么久,傅达早就变了。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而是一个不惜对同族出手的恶魔。
“你也太夸张了吧”宴会厅另一边,许意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颜慎语打发搭讪的人,这才有机会过去,“刚才那个法国人竟然当众给你表白了”
“法国人的赞美你也信”颜慎语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在他们嘴里,那种漂亮话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甚至还说愿意为你定居京市。”
“他本来就定居京市了,”颜慎语摇头,“不然他怎么来参加马术俱乐部。”
许意啧了一声,感叹道“真是诡计多端的一。不过那么多人来搭讪,你一个联系方式都没给,”许意碰了碰他肩膀,忍不住有些好奇,“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满脸焦躁赶过来的谢肆言恰好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脚步一滞。在他大脑下命令之前,人已经偷偷藏在了旁边的柱子背后。
颜慎语想了想,说“长得帅的。”
“这不是废话么”许意翻了个白眼,“还有吗”
旁边,谢肆言默默回忆了一下周围人对自己的印象他长得好像还可以
“三观正。”
“你搁这儿选少先队员呢”
谢肆言赞同地点了点头,在他过去30年的时间里,他至少正直善良,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犯纪的事情。
“还有吗”许意又问。
颜慎语想了想,补充道“最好聪明一点,我受不了笨蛋。”
谢肆言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的简历,4年读完小学,3年读完中学,2年大学毕业,然后出国进入世界名校就读,20出头就创办了烽火科技,现在已经成为了国际性大企业按照世人标准来看,他应该挺聪明的
这也就意味着,颜慎语的择偶标准,每一点都严丝合缝地完美契合他的人设。
谢肆言猛地仰起头,难以置信道难道颜慎语喜欢的人是他
心脏顿时跳漏了一拍,因为颜慎语这一番话,刚才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瞬间散了出去,取而代之的被一种彩色泡泡填满梦幻的,轻盈的,快乐得令人仿佛要飞起来了一般。
这种快乐促使他向颜慎语走去,渴望把自己雀跃的心情分享给他。
谢肆言脚步轻快地走向颜慎语,在他对面,颜慎语也惊讶地仰起了头。
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谢肆言加快脚步,就在他即将拥抱顔慎语的前一刻,颜慎语突然怒气冲冲地把手机屏幕怼到了他面前。
“谢肆言,”颜慎语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愤怒道,“看看你家黑云干的好事”
黑云
谢肆言低头看了一眼,当他看清楚手机屏幕中的画面后,幸福的眩晕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羡慕黑云竟然挤进了小白的马厩正用它那热烘烘的身子和小白强行贴贴
“咳,”谢肆言移开视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白的饲养员刚发给我的,”看着饥渴难耐的黑云,颜慎语恨铁不成钢道,“饲养员说他没开过栅栏,这也就是说,黑云他竟然越过两道栅栏挤进了小白的马厩奥运冠军都没他会跳,它就这么饥渴难耐吗”
他就这么饥渴难耐吗
谢肆言顿时一阵手足无措,他觉得被骂的是他自己。
“它、它只是太喜欢了而已。”谢肆言尝试辩解。
“喜欢就能闯进人家家里看看小白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颜慎语没好气道,“早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黑云没安好心,要是我知道它会做出这种事,我肯定把他们养在两个不同的马场。”
封建长辈要棒打鸳鸯甚至不惜以送孩子出国的方式拆散它们
“不至于,”谢肆言不忍心黑云受到这种对待,竭力挽回,“黑云不过是求偶方式激烈了一些,而且小白似乎也没有反抗。”
“你说他没有反抗”颜慎语睁大双眼,“小白那是害怕,这才跑不动了。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颜慎语老父亲心态发作,连忙放下酒杯,喃喃道“马的时间那么短,要是我再拖拉,小白说不定已经被他玷污了。”
谢肆言“”
我的时间才不短
饲养员早已经等在马厩边上,见颜慎语风风火火赶来,立刻把人带了过去。
年轻的饲养员一边走,一边惊讶地向顔慎语复述案发过程“我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么离奇的一幕,那么高的栅栏,怎么就直接跳出来了我远远儿看了一眼,黑云甚至没有一点磕碰,不愧是奥运冠军的血脉啊”
颜慎语瞪了他一眼,满脸杀气地问“黑云现在在哪儿”
“还在小白马厩里的。”饲养员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夸赞黑云一句话。
颜慎语本来气得不行,他还以为自己的小白一定被欺负惨了,毕竟小白体型比黑云小,血统没它厉害,还是一只懒得要命的咸鱼哪里是黑云那种臭流氓的对手
结果当他走到小白马厩面前,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情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不知什么时候,黑云已经被训得服服帖帖,再也不复之前的狂暴。
它站在距离小白一米外的地方,鼻子吭哧吭哧冒着热气,一副“老子我快憋死了但媳妇儿又真的好凶老子真的不敢过去”的表情,硬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小白懒洋洋地站在边上,慢条斯理地嚼着干草,连个多余的眼神儿都懒得分给对它。偶尔赏黑云一眼,后者都兴奋得要命,一个劲儿围着它转圈圈。
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的谢肆言“”
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咳”颜慎语觉得自己错怪黑云了,明显自家这只比较恐怖。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对饲养员说“把黑云带回去吧。”
处理完这这一起意外后,颜慎语和谢肆言重新返回酒店宴会厅。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郊区的天空没有光污染,仰头便能看见满目繁星。
宴会厅还很远,听不见嘈杂的交谈声,只有一阵阵蟋蟀声,伴随着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响起。
迎面吹来一股凉风,颜慎语抬手把被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也就是这时候,他发现谢肆言在看他。
颜慎语放下手,主动道“怎么了”
今晚冲谢肆言发了这么大一通火,最后却发现是小白更霸道,这一点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愧疚地看了谢肆言一眼。
顔慎语本是示好,却不曾想到谢肆言瞬间就躲开了他的视线。他别过脸不去看他,紧绷的下颌线在夜色中留下一个硬朗的轮廓。
顔慎语有些捉摸不透,心道谢肆言难道生气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时,沉默的谢肆言突然开了口。
“如果黑云和小白生了小马,我不想卖掉,我想留下来自己养。”
“啊”颜慎语怔了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卖小马了”
谢肆言神色不复刚才的紧绷“那我们一起养”
颜慎语“”
“不是,等等,”颜慎语这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生小马还是说它们已经了”
“我是说如果。”
“不行,我的小白才刚成年,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颜慎语说着就转身跑了回去,“我要回去告诉饲养员,让他给小白换一个马厩”
然而他走得太快,没注意到脚下鹅卵石小径的不平整,身体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顔慎语运动神经好,最近又一直在锻炼,本来这种程度不会摔倒,但谢肆言却很紧张地扶了他一把。颜慎语反而因此失去平衡跌入了谢肆言怀中。
此刻他们胸膛挨着胸膛,鼻息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虽然谢肆言很快就松开了手,但颜慎语却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最近的肢体接触,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已经这么晚了,我不建议你再去找饲养员换马厩。”谢肆言定了定神,这才冷静道,“而且小白住惯了它现在的马厩,你换地方它可能会不习惯。”
颜慎语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太大了。
主要是谢肆言突兀提起要和他一起养小马,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又回想起被小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黑云,颜慎语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操心青春期闺女被人骗走,而反应过度的老母亲。
他才不想当这种被讨厌的角色,颜慎语别过脸,闷闷不乐道“我知道,那不去了。”
“嗯,其实我刚才那只是假设。”谢肆言低沉的声音透着夜色传来,带着浅浅的笑意,“别紧张,人和马一样,抱一下是不会怀孕的。”
颜慎语“”
这人是暗示他们之前抱在一起时,自己反应过度吗
那是他反应过度吗明明是谢肆言每次都不敢常理出牌,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袭击他
颜慎语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感情怀孕的人不是你”
谢肆言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颜慎语
“我”他张口想要辩解,然而对上谢肆言戏谑的目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他恼羞成怒地瞪了谢肆言一眼,气冲冲地返回了宴会厅。
谢肆言站在原地,回想起刚才颜慎语脸上的羞赧,一点一点翘起了唇角。
如果刚才他没看错,颜慎语好像是脸红了
因为他,顔慎语脸红了。
谢肆言心情愉悦地返回宴会厅,当他经过宴会厅外面的花园时,却陡然脸色一沉。
有几个人聚在树丛背后谈论颜慎语。
“顔慎语真难搞,我去了两次都没要到他的联系方式。”
“装什么假清高不就是一个小网红我问他要联系方式也死活不给,真以为我非他不可呢”
“看着冰清玉洁,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他不是在拍综艺吗听说和整个节目组的投资人都攀上了关系,该不会是全都睡了一遍吧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拿乔的也就长得带劲儿点。”
“哎,可不只是长相,他今天下午骑马不是也挺带劲儿的”
紧接着就是几声心照不宣的起哄声,这些心高气傲又猥琐的富二代笑了起来“不知道他骑在男人身上是不是也这么带劲儿啊啊”
男人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他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其余人慌乱抬头,对上了谢肆言震怒的脸。
那一瞬间,这些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仿佛置身于非洲大草原,而面前就是即将捕猎他们的雄狮。
想起父辈耳提面的命勒令,千万不要招惹谢家人,尤其是不能招惹谢肆言。他们在这个圈子里混迹多年,早已知道哪些人能欺负,哪些人万万不能动。
而谢肆言就是万万不能动的那一批。
意识到这点后,其余小富二代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连忙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然而被揍一拳的男人却咽不下这口气。
他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刚才和他一起说荤话的兄弟早已没有骨气地逃走,只剩下脸上的疼痛还在提醒他刚才的屈辱。
他被打得脑袋发晕,根本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抡起拳头就朝谢肆言冲了上来。
“敢动我,你他妈找死”
结果还没碰到人,就被谢肆言一脚重新踹在了地上。
“敢诋毁颜慎语,”男人皮鞋重重踩在他胸口,漆黑的眼中不带任何感情,“找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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