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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娇娇掀了被子就往外跑, 许蓉蓉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你去哪病才好又乱跑啥”

    “大姐,我得走, 我得罪大人物了,我再不走会死的。”许娇娇一边掰开许蓉蓉的手一边急道。

    现在走还来得及, 要是再晚怕是沈霖就要带着人杀过来了。

    许蓉蓉哪会让她走, 一把将她搂住就朝外面喊, “爹娘, 快来啊,娇丫儿又不正常了。”

    最近娇丫儿天天在家待着哪也没去, 能得罪啥人估计是脑子出了问题, 又开始非说八道了。

    “咋了咋了”王氏和许双全急匆匆进了屋。

    许安安也随后跟了进来。

    许蓉蓉道“娇丫儿要离家出走。”

    “娇丫儿,你这是又闹哪出”王氏一听, 一把抓住许娇娇的手气呼呼问。好端端的为啥要离家出走

    许娇娇急得不行, 她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们,她这大半年穿到了皇帝身体里, 替皇上下达了诸多旨意, 如今皇帝回了宫,马上要来找她算账了,别说他们不信, 就是院子里的两只鸡也不会信呐。

    等等,以沈霖那样残暴不仁的性子,要是她走了, 一定会牵连到许家人,不行,要走得一起走。

    她着急的朝一家子道“快,你们跟我一块走。”

    “走啥走,马上就年关了,咱家又没旁的亲戚,走哪去”王氏没好气道“而且外面天都黑了,大冬天的你想出去冻死吗”

    真是一下也不能对小闺女好,刚好一点点又开始作妖了。

    许娇娇道“不管去哪先离开这里再说,躲起来,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就行了。”

    “你发啥疯”王氏简直被小女儿磨得没了脾气,她深吸一口气道“娇丫儿,咱能别闹了吗爹娘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

    许娇娇着急辩解,“我没闹啊。”我就是想活着,想你们也活着。

    “没闹你就给我好好躺床上休息,哪也不准去。”王氏指着床道。

    许娇娇看着他们,或怒,或不解,或担忧,她知道今天不管她说什么,许家人都不会让她走,也不会跟她走,她终是败下阵来,“行,我回去躺着。”

    众人都松了口气。

    许娇娇躺下后,一家子走出屋子,王氏道“蓉丫儿,安安,你们俩多注意些娇丫儿,别再出啥事。”

    “我们晓得。”姐弟俩齐点头。

    简单吃了晚饭,王氏和许双全回了屋子,许双全这才捂着腿露出痛苦之色。

    “咋了”王氏走过去挽起他的裤管一看,顿时吓坏了,丈夫的左小腿红肿得老高,瞧着像是骨头折了,她声音都有些抖,“咋弄的这是”

    许双全朝她作了个禁声的手势,让她不要声张,这才小声解释,“安安去叫我的时候我在山腰上砍柴,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哟,你咋不早说,让大夫给你瞧瞧啊。”

    “那时候以为娇丫儿要没了,也没心思管自个儿。”许双全安抚妻子,“没啥事,你给我取些酒来,我把骨头归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王氏立即去拿酒了。

    不多时屋里传出许双全的闷哼声,还有王氏倒吸凉气的声音,许安安在外面听到响动走进屋,见父亲腿伤了,急坏了,“爹,你这是咋的了”

    “别喊别喊,爹没啥事。”许双全压低声音朝儿子道“别让你两个姐姐晓得了。”

    许安安点点头,走过去心疼道“是不是下山时摔的都怪我,不该那么咋呼的。”

    “不关你的事,你也是担心你二姐,是爹自己不小心。”许双全摇摇头。

    他家的三个孩子感情是出了名的好,这是他最得意的事,他怎么会因此怪儿子呢

    “不对啊,皇上这是中毒之症。”薛明堂再次给沈霖号脉时,发现了严重的问题。

    正在开方子的柳如云闻言搁了笔立即走过去,“中毒中了什么毒”

    “你难道没发现皇上的脖子上有一个针眼吗”薛明堂指着沈霖的脖子处问。

    柳如云看去,见沈霖的脖子右侧果然有一个极小的针孔,只是微微一点淡红色,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他吃惊“师傅,你是说这个针眼就是令皇上中毒的位置”

    他一直以为是他的药让皇帝出事的,没想到是有人给皇帝下了毒。

    “没错,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并非单一使用,而是需要药引才能发挥药效。”薛明宗道。

    柳如云脑中有一个念头,“师傅的意思是,那药引”

    薛明宗点了点头。

    柳如云拽紧拳头,他被人利用了。

    薛明宗给沈霖服下解毒药,感叹道“这毒极其罕见,又生性霸道,要不是皇上洪福齐天,怕是为师也无力回天,如云,你谨记这次教训,下次万不可轻狂行事,否则祸及无辜性命。”

    要不是徒弟找到他,及时入了宫,将皇上的魂魄逼回体内,皇上此时已经殡天,而徒弟便要背负谋害一国之君的骂名。

    “徒儿谨遵师傅教诲。”柳如云虚心承教,经此一事,他也得了教训,知道以后行事要谨慎而为。

    夜半时分,许娇娇睁开眼睛,往对面的床上看了一眼,见许蓉蓉睡得极熟后,轻手轻脚下了床,拿起偷偷收好的小包袱,打开门出去了。

    冬日的夜十分严寒,她走到院子觉得像被人兜头盖脸浇了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但她并没有退却,她得趁许家人睡着的时候离开,先去找好落脚的地方再回来接他们。

    虽说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但躲一时算一时,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在这等死。

    坚定了决心后,她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娇丫儿,娇丫儿”白莲绿茶见她半夜三更出门,仰长脖子大喊。

    许娇娇听见鸡圈里的两只鸡在叫,怕它们吵醒许家人到时候她走不了,忙走到鸡圈压低声音朝它们道“别叫别叫,别把大家吵醒了。”

    “娇丫儿,你去哪这大半夜的,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出去干啥”白莲急问。

    绿茶也道“对啊对啊,你不要这个家,不要我们了”

    得知娇丫儿醒了后,它们高兴坏了,没成想她竟然要离家出走,真是气煞鸡也。

    许娇娇并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蹲在鸡圈看着它们道“我要走了,我得罪了皇帝,他很快会过来杀我,我还不想死,不过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一定不会连累你们。”

    白莲绿茶对视一眼,娇丫儿说她得罪了皇帝不能够吧她啥时候见到了皇帝

    “不多说了,我得走了,你们等着我。”许娇娇站起身,摸着黑离开了。

    白莲绿茶一个劲朝她喊,“回来,别走啊,娇丫儿,别丢下我们。”

    许娇娇头也没回,一下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白莲气得不行, “你个没良心的,咋能不管鸡了,你走了我们可咋办哟”

    “就是,我们生是你的鸡,死是你的鸡肉,你好歹也带根鸡毛走,咋能这么绝情”绿茶哀嚎。

    “我们是世上最可怜的鸡,没人疼没人爱,嘤嘤嘤”

    “孩子他爹,好像鸡在叫,你听见没”王氏浅眠,隐约听到鸡叫,叫醒了许双全。

    许双全脚痛得不行,也没心思去管鸡,随意答道“兴是太冷了。”

    “可能吧,明天得好好帮它们垒垒窝,娇丫儿可喜欢它们了,别把它们给冻坏了。”王氏嘀咕道。

    许双全嗯了一声,侧过身不再出声。

    王氏想着明天垒鸡窝的事情,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次日天刚亮,许蓉蓉的喊声就传遍了整个许家,“娇丫儿不见了。”

    许双全王氏许安安来到姐妹俩的房间,果然没见到许娇娇的身影,三人心里都是一沉。

    王氏走到许娇娇的床上摸了几把,顿时就哭了,“床都凉了,怕是走了许久,这死丫头,真的敢走,真的敢走”

    难怪昨天晚上鸡叫得那么厉害,原来不是冷而是发现娇丫儿离开,早知道她应该起来瞧瞧的,都怪她粗心大意。

    “我去找她。”许双全急得转身就走,可是腿痛得厉害,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爹,你咋啦”许蓉蓉吓得脸都白了。

    许安安瘪着嘴道“大姐,爹昨儿个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腿。”

    “啊爹,你伤了腿,你咋不告诉我”许蓉蓉忙去扶他。

    王氏抹了眼泪过去搭了把手将人扶起来,把许双全扶到凳子上坐下,许双全道“骨头已经复位了,休息几日便没事,别担心。”

    许蓉蓉看了看父亲的腿,一脸担忧,“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爹,你可得好生休息,可马虎不得。”

    “等把娇丫儿找回来我一定好好休息。”许双全说着又要起身。

    王氏一把将他按回去,“你连路都走不了,咋出门”

    “出不了也得出,总不能让娇丫儿一个人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又是个女儿家,出了事咋办”许双全急道。

    王氏当然也知道小女儿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可是丈夫的腿也很严重,她一时间没了主意。

    许安安道“爹,我去找二姐。”

    “不成,你才五岁,咋出去找人”王氏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

    许蓉蓉提议道“爹娘,这样吧,我去找村长,让他带着村子里的人帮着找找娇丫儿,人多力量大,一定能找着人,要是找不着咱再想法子。”

    “成。”夫妻俩都同意大女儿的话。

    鱼米村的村民虽然有时候爱说长论短,但还算团结,一听说许娇娇不见了,家家户户都出了个劳力帮着找人。

    沈霖是第二天下午时分醒过来的,醒来之初,他脑子有片刻的失忆,直到小顺子欢呼着跪在脚下他才想起来,离开皇宫大半年的他总算是回来了。

    只是记忆暂时停留在穿去小农女身上之前,对宫中发生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与外面的百姓一样多,他正准备向小顺子询问宫中事宜,这时殿外有侍卫来报。

    “皇上,有南境八百里加急战报传来。”

    南境不就是许国所在之处

    沈霖顾不得其它,立即道“传。”

    不多时,一个身着盔甲,风尘仆仆的传信兵走了进来,跪在沈霖面前,将战报双手呈上。

    小顺子连忙接过,打开递给了沈霖。

    沈霖看过后立即震怒,“好一个许国,竟然联合周边小国偷袭我南境,真当我晋国无人了吗”

    传信兵抱拳道“皇上,戍边大将军请旨皇上,立即调兵支援,他会和众将士誓死守护边境,等待援兵,绝不退缩。”

    “好。”沈霖起身朝他道“你且回去传旨戍边将军,朕会御驾亲征,亲去支援他。”

    “是,末将领旨。”传信兵激动不已,转身快速走了。

    只要皇上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回南境,必定士气大涨,这场战事已赢了大半。

    小顺子急问“皇上,您真的要御驾亲征吗”

    “没错。”沈霖负手道“许国小儿先是往朕身边安放奸贼,以图谋害于朕,而后又偷袭我南境,杀我子民,朕要亲自去端了许国的老巢,方泄心头之愤。”

    小顺子担忧道“可是皇上龙体刚刚康复,岂受得了长途跋涉,征战沙场之苦”

    “朕已无大碍,传朕旨意即刻升朝,朕要点将前往南境御敌。”沈霖大手一挥命道。

    小顺子只好转身出去传旨。

    朝议过后,沈霖点了十名武将随他一道出战,而他离京后的一切国事皆交由陆竹代理,百官互相协同。

    旨意一下,京城上下为之轰动,也为之振奋,皇上御驾亲征,南境战事必平,他们只管等着好消息传回来便是。

    “启禀皇上,柳如云大夫求见。”

    武将正在清点兵马,沈霖趁这点闲暇在御书房翻阅往日奏折,闻言拧眉,“宣。”

    他的记忆已经慢慢恢复,得知柳如云做的的所有事情,他还未去找柳如云算账,柳如云倒是来见他了。

    柳如云入了御书房,见桌案前的皇帝一身威严冷冽,周身的气息全然不像以前那般柔和,顿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皇上气息大变

    他略微迟疑,掀袍跪在了地上。

    沈霖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柳大夫这是何意”

    记忆中柳如云可是狂妄到见到他这个一国之君都不下跪的地步,更是敢私自给他服用物,今日竟然自己主动下跪了,真稀奇。

    “草民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请皇上降罪。”柳如云道。

    沈霖冷冷看着他,“你倒是说说,你究竟犯了何罪”

    柳如云胆大包天,以下犯上,小农女不但饶恕他,并信任他让他为她调理身体,可他呢私自对帝王用物,险些害死一国之君,其罪当诛

    今日龙体中并非是大度善良的小农女,而是他沈霖本人,今日柳如云还能活命吗

    “你说什么柳大夫去向皇上请罪了”皇后得知消息后很是震惊。

    秋韵道“回娘娘,千真万确,此刻柳大夫就在御书房,听御书房外伺候的宫人说,柳大夫向皇上行了叩拜之礼。”

    “柳大夫跪了”皇后又是一惊,以柳如云的性子,宁可被杀头株连九族都不愿行叩拜之礼的人竟然跪了,这说明事情远比她想象中严重多了。

    她忙朝秋韵道“去御书房。”

    御书房外,小顺子和几位宫人也是震惊得很,“柳大夫竟然主动向皇上行了叩拜之礼,真是稀罕事。”

    要知道起初皇上为此株连柳如云的九族,柳如云也不为之所动,因此得了皇上器重。

    “看来柳大夫也知道这次的祸闯大了。”

    “没错,险些害了皇上性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小顺子摇头,觉得这两人知其一不知其二,柳如云若真怕死,当初也不会见帝王而不跪,既然连死都不怕了,又还有何事令其惧怕

    “小顺子,将门掩上,带着人退开,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时,里面传出沈霖的吩咐。

    小顺子忙应下,带着人退开了。

    皇后来到御书房时,见得小顺子带着人退得远远的,很是不解,“顺总管怎不在皇上跟前伺候着”

    “是皇上吩咐奴才退开的,娘娘,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靠近,娘娘还是在此等候片刻吧。”小顺子道。

    皇后朝紧闭的御书房看了一眼,心中更是担忧,所幸不多时,柳如云平安无事的走了出来,她忙带着人向前,“柳大夫无恙就好,若是柳大夫有个不测,本宫定是愧疚万分。”

    是她授意柳如云给皇上用药的,她才是罪魁祸首,柳如云若因此受到责罚,她岂不是愧对于他

    柳如云看着她没做声。

    “柳大夫这般看着本宫作何”皇后心中困惑,柳如云看她的眼神好生奇怪,好像带着怀疑和失望,他怀疑她什么又为何对她失望

    柳如云收回视线垂下头,“无事,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草民先行告退。”说完不等皇后出声,已大步离去。

    皇后转头看着他清秀的背影,拧了眉,怎么怪怪的

    既然来了,必是要进去见一见沈霖的,她独自入了御书房,也是先跪下请罪,

    “臣妾授意柳大夫对皇上用药,险些害了皇上性命,请皇上赐罪。”

    “刚刚朕已经处罚过柳如云,至于皇后你,就等朕从南境回来再与你清算旧账吧。”沈霖盯着一身华贵的人冷声道。

    已经处罚过柳如云如何处罚的

    皇后诧异的抬头看去,见沈霖眼中一片冰冷,不见当初半丝温和,心头一紧,皇上又恼上她了吗怪她私自对他用药

    是,是她的错,皇上怪她也是应该的,她不辩解,也不求情,磕头道“臣妾遵旨。”

    “朕此次南下,宫中便交给你了。”沈霖道。

    皇后一喜,皇上还愿将宫中上下托付给她,那是不是证明皇上还是念及她一分好的她忙应下,“臣妾一定不辜负皇上所托。”

    沈霖嗯了一声,面上神情漠然。

    “皇上大病初愈,定要保重龙体,臣妾代表后宫众位姐妹,祝皇上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朕一定凯旋归来,还晋国一个太平盛世。”

    小农女身为女子尚且为国尽心尽力,他身为男儿岂有退缩之理想到小农女,沈霖眸中有了一丝温度,他回到了皇宫,小农女应该也回了许家,等他回来,也会慢慢和她算账的。

    整装出发,沈霖一刻也没耽搁,带着三军朝南境出发了。

    鱼米村,村民一连找了好几天,村子镇上全都找遍了也没找着许娇娇,也不能一直麻烦人家,许蓉蓉往各家各户送了几个鸡蛋酬谢后,便让大家别再找了。

    一家子坐下来商量该怎么办。

    许双全道“还是我出去找吧,去远一些的地方找。”

    “可是你的腿”王氏担心不已。

    许双全摸了摸腿,暗怪自己没用,爬了一辈子山,竟然在山上折了腿。

    许安安又重提要出去找姐姐的话,被王氏一口否决。

    一家子陷入沉默,最后许蓉蓉犹豫再三的开口了,“爹娘,要不我出去找娇丫儿。”

    “这咋行你也是姑娘家。”王氏直摇头。

    许双全也道“你娘说得对,你不能去。”

    已经丢了一个闺女了,哪能再让另一个闺女去冒险

    许蓉蓉道“爹娘,我扮成男儿模样出去,不让人家知道我是姑娘家不就成了”

    她想过了,妹妹是绝对要出去找的,现在爹伤了腿,弟弟又还小,娘必须在家照顾爹和弟弟,只有她能出门,爹娘既然担心她是姑娘家不安全,那她不作姑娘家打扮不就成了

    “这”许双全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知可不可行。

    许蓉蓉见父母动摇了,赶紧再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并将娇丫儿平安带回来。”

    王氏握住她的手道“蓉丫儿,爹娘还是不放心你出去”

    “没事的,我扮成男儿模样,没有人知道我是姑娘家,而且兴许娇丫儿并没有走远,我没几天就能找着她,到时候我们还能回来过年。”许蓉蓉宽慰道。

    王氏被大女儿勾画的画面打动了,对啊,兴许小女儿并没走远,就在镇子附近,大小女儿一下子就能将人找着了。

    许双全也动摇了,现在只有这一个法子了,他是万万不放心小女儿一个人在外面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点了头,“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好。”

    “大姐,我陪你去吧,我能保护你。”许安安拉住许蓉蓉的衣袖道。

    许蓉蓉揉揉他的头,“安安乖,在家替姐姐照顾好爹娘,保护好爹娘,好不”

    “可是大姐,我不放心你。”许安安瘪着嘴道。

    许蓉蓉搂住弟弟小小的身板,“放心吧,大姐一定会把二姐平安带回来的。”

    王氏连夜将许双全的旧衣裳改了两套,天还没亮就起来给许蓉蓉装扮成男儿模样,见闺女皮肤不够黑,还去灶台抹了把灶灰给她抹在脸上,仔仔细细看了没有问题才放心,最后往她包袱里塞了些银钱,千叮万嘱将人给送了出去。

    小女儿走了,大女儿也走了,往日热闹的家倾刻间冷清下来,连白莲和绿茶也焉拉巴叽的没了往日的欢快劲,王氏站在院门口直叹气,这个年怕是过不齐整了。

    许蓉蓉天大亮的时候就出了镇子,可是出了镇子后一时间没了方向,不知道妹妹是往哪里走的,她没法子,只好随便选了个方向沿途询问路人,希望能得到妹妹的消息。

    可是走了大半日也没得到半点消息,她又饿又渴,只得找了个路边的茶棚喝碗茶,歇歇脚再走。

    身上的银钱不多,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不敢随意花钱,只要了碗最便宜的茶水喝,一边喝一边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说了吗许国联合周边小国偷袭我南境边界,皇上御驾亲征了。”

    “真的假的啥时候的事啊”

    “就前几日。”

    许蓉蓉听到隔壁桌子的客人谈话,心头一跳,南边打战连皇上都御驾亲征了

    “皇上威武,那等奸诈之国就得好好收拾。”

    “好多人听说皇上亲征,都去投军了,要不是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我也想去投军,要是在御前立功,那可是封官加爵的大幸事,家族从此复兴不在话下。”

    “对啊对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许蓉蓉心头一动,御前立功,封官加爵,复兴家族如果她能立功,许家便能因她为荣

    她捏着茶碗,娇丫儿向来是有大主意的人,兴许娇丫儿也去了南境,一念至此,她打定主意,去南境

    许蓉蓉一口将碗中的茶饮尽,付了茶钱背上包袱,朝南方而去。

    天气寒冷,多地下了雪,步行艰难,天黑时分她没能走到一个镇子上,只能在野外过夜了,只是在天寒地冻的野外过一夜,她怕会冻死,她往树林子里去,希望能找到猎户打猎时居住的茅屋或者弃用的庙宇,至少能勉强抵挡风雪。

    所幸上天眷顾,走了没多久她就找到一座破庙,她欢喜的走进去,却见得庙里有人,还是男人,吓得她连连后退。

    “小兄弟,别怕,我也是路过进来避风雪的。”杨成见自己把人吓跑了,忙朝外面喊道。

    许蓉蓉听说他也是来避风雪的,且现在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又下着雪,她实在没地方可去,犹豫再三,还是进了破庙,“这位大哥,打扰了。”

    “这又不是我的地方,谈何打扰”天色很暗,杨成隐约见得面前的少年身形纤瘦,声音也柔软,以为是哪家的娇贵的少爷公子哥儿。

    许蓉蓉咬了咬唇,走到一个避风的角落坐下,裹紧身上单薄的衣裳。赶路的时候不觉得冷,一停下来寒意就往身体里钻,实在冷极了。

    杨成见她似乎很冷,和善询问“你冷吗要不要生火”

    “有、有火吗”许蓉蓉牙齿打颤的问。

    杨成点头,“我随身带了火折子的,我去找些柴。”说着起身往庙后找了一圈,抱了一堆柴火回来,却挠了挠头道“我不大会生火。”

    许蓉蓉起身去帮忙,“我来。”

    杨成见少年熟练的将柴架好,又拿了些干草做引子,一下子就将火生起来了,顿时亮了双眼,“看着你斯斯文文,竟会生火。”

    柴火燃起来,立即暖和起来,也照亮了破庙。

    许蓉蓉看向男子,见他不过十岁的模样,长得十分周正,眉宇间还有一股英气,眼神透着善意,让人很是安心的感觉,她笑了笑,“在家干惯了。”

    杨成也借着火光打量了许蓉蓉一番,见她确实挺纤瘦的,但五官精致,眼神也透着灵气,就是脸上脏兮兮的,像是逃难的难民似的,他回以一笑,“你们家男孩子做家里的活吗”

    “那倒不是,我在家中最长,理应多干活。”许蓉蓉险些忘记自己现在是男儿,这一路来因着这男儿装扮平安无事,她可不能暴露了身份。

    杨成点点头,“那倒也是。”

    两人围着火堆坐着,默了片刻,杨成自我介绍道“我叫杨成,杨树的杨,成功的成,小兄弟,你叫什么”

    “我叫许容。”许蓉蓉不敢将真名告诉他,怕他识破身份。

    杨成问“哪个容”

    “容易的容。”许蓉蓉答。

    杨成点头,“好名字。”

    许蓉蓉垂下头,容字哪里好了

    “这天寒地冻的,小兄弟去哪”杨成对眼前的少年有种亲切感,让他忍不住想和他说话。

    许蓉蓉道“我妹、我弟弟离家出走了,我出来寻他。”

    “啊”杨成吃惊,“大冬天的,你弟弟竟然离家出走”

    许蓉蓉不好意思的点头。

    杨成干笑两声,又安抚道“没事,男儿志在四方,说不定哪天他就闯出一番天地回来光宗耀祖了。”

    “杨大哥呢这是要去做啥”许蓉蓉觉得他的话说到了自己心坎里,不免也问道。

    杨成道“我去南境投军。”

    “去南境投军”许蓉蓉吃惊。

    杨成点头,“不瞒小兄弟,我本是一个靠山吃饭的猎户,有些拳脚功夫,懂些箭法,每日在山中猎野物度日,并无大志,然家中以前定过一门亲事,近日女方嫌弃我家穷又是独身一人,故而退了亲,我不服气,这才决意去投军,我一定要有一番作为,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知道,我并不比旁人差。”

    许蓉蓉内心震惊,原来他与她也有同样的遭遇,曾遭人遗弃,轻视,看不起,但不甘心,不服气,想证明自己并不差。

    她定定点头,“我相信杨大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谢谢你,小兄弟。”杨成心中很温暖也很感动,他们萍水相逢,他能如此鼓励他,相信他,是多难能可贵的事。

    许蓉蓉想了想,道“我料想弟弟也去了南境,所以也准备去南境寻他,这一路能否与杨大哥同行,互相作个伴。”

    “好啊,我正愁前路孤身一人太过寂寥,如今有小兄弟作伴,便什么也不惧了。”杨成爽快应道。

    许蓉蓉看着面前大方爽郎的男人,心里也透着喜悦,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有的人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却像是认识了许久一样。

    只是许蓉蓉估计错了,许娇娇并没有去南境,而是一个人北上了,她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去了京城。

    原本她没打算去京城,只想出了镇子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就回去接许家人,只是地方还没找到就得知南境起战事,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她想着既然皇帝御驾亲征了,一时半会儿就不会去找她麻烦,不如趁机去京城找个地方落脚。

    她身上没带银钱,想要北上是极困难的事,但她运气好,路上遇到一队北上的商队,那商队中有一老妇人,见她长得像过世的孙女,便答应带她一同北上。

    只是到了京城,她发现里面的氛围很奇怪,她还未想出怪在哪里,身后的城门就被关上了,接着一队又一队的兵马将城门死死守住,不准任何人进出,接着老百姓作鸟兽散一般跑掉,商铺的门也先后关闭。

    许娇娇一个激灵冲向前,抓住了一个从身边跑过的人急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跑什么”

    难道南境战败,敌国要打到京城来了

    “有人造反了,城外驻扎了很多兵马,宫中娘娘和大臣们都被挟持了。”那人急匆匆说完,甩开许娇娇跑了。

    许娇娇震惊万分,造反,又造反许国的奸细不是都铲除了吗怎么还有人造反是谁造反了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南境的战事只是调虎离山之计有人故意引发战事将沈霖调离京城,实则是要逼宫造反

    一定是这样

    看来上次并没有将许国的奸细全部清剿完,有人理应外合,想灭了晋国。

    只是她想不到这个奸细是谁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能轻易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是她身边亲近的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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