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7章……或许她需要换个星球……

    运会为期七天,第一天上午是个简短的开幕式。

    每个派都排了一两个节目上台表演,池茉她们本市学校多,剑修也多,她们学校出了两个一班的同学上去,和其他学校的道友一起演出。

    不过剑修的表演着实不算好看,远远看过去跟一群中年人公园里锻炼身体似的。

    而且几个学校选过去的都是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男生,据说是因为别家总嘲笑他们灵修剑修的形式教出来的体质太弱,挑了一些看上去身子骨健壮的。

    操场附近围出了一圈看台,池茉看着最下面那几个又高又壮穿着道袍舞剑的同学,有点无语地声跟身边的陶蕊嘀咕“我们学校也太不会选人啦,怎么不挑几个好看些的要在一班挑,还不选你的好兄弟席暮霭上去”

    “大约是看席暮霭太瘦弱了吧。”陶蕊也声嘀咕道,“我倒是觉得他那副模像剑修,你看现在舞剑的那几个分明长着副刀修的粗犷模。”

    池茉笑起来“言之有理,不过我觉得席暮霭也并不瘦弱呀,就是正常体型吧,甚至可以夸一句身材好”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有点心虚地摸了下鼻子,总觉得自己这番发言略微有点儿奇怪。

    议论人家身材,怪不礼貌的。

    虽然她本意并不是这,是普通地讨论选人而已。

    “哎哎。”

    陶蕊早就完被段萱成功同化,抬起胳膊肘捅捅池茉,轻声喊道“你看十八中单独准备的节目,好有意思啊。”

    同是本市的剑修学校,十八中大概是属于比较垫底的学校。

    但十八中同时也是副业发展得最好的学校,校内学生完称得上一句百花齐放,虽然自己的主业剑修学得不咋地,但是什么花修丹修纸修发修体修多稀奇古怪的东都学得不错。

    换算到普通世界观里,十八中大概就是以培养艺术生和体育生为主的学校。

    在这的情况下,他们的表演自然就更好看。

    场地内花朵层层绽放,纸叠的人和物像是活的一,在花丛中游乐嬉戏,丹修之类的倒是不能现场炼丹,但神奇的是他们的纸人还能磕丹药,磕完马上变得刀枪不入水火不惧,什么吞剑钻火圈胸口碎大石都能来上一段。

    许九漆的副修不知道是什么,他站在表演的队伍中,用毛笔在纸人脸上画了几个点。

    纸人立马收到指令似的,站起来拎起锤子就去砸自己伙伴胸口上的大石头。

    他们的表演队里有个出名的发修少年,站在那儿黑发越变越长,托举着纸人离开地面,纸人顺势借力高高地跃起,然后举起巨大的铁锤,狠狠地往下一砸

    站在高高看台上围观的道友大都笑出声来,几个师的表情倒是不怎么好看。

    大约是觉得这场合还算严肃,十八中在这种地方表演胸口碎大石,多少有点不成体统。

    池茉他们这边也笑得特别开心,陶蕊拉着她的手问“那个在纸人脸上画鬼脸的男生你是不是认识呀”

    “我记着有次测,本派几个学院一同举办,那时候有他前来你搭话。”

    池茉点点头“我们结丹之前是在一个学校。”

    这个世界把考高中的过程换算成了“结丹”,结丹失败的人还挺多的,但这并不是特别影响大家日常生活,要能购买提前注入灵力的剑,没结丹也能正常御剑。

    大些的派都根据结丹时的水平招人,结丹前的教育则是义务教育,大家都能参加。

    义务修仙可还行。

    “原来此。”陶蕊点点头,“他好像中意你,总是在看你。”

    池茉“可能是羡慕我们一中的可以在这里罚站吧。”

    满口胡言jg。

    经过陶蕊这么一提醒,她也发现许九漆好像总是远远地朝着她这个地方看过来,脸上那点邀功似的兴奋也掩盖不住。

    快,他们的表演到了尾声。

    一群纸人站在一起围城了一个圈,把许九漆围在了中间,他拔剑往天上一指,先前在纸人脸上画的那些点竟是突然炸开,无数嫩绿的新芽绘制的墨点里破出,迅速生长,快便长到一人高低,几乎把许九漆整个淹没在里面。

    许九漆轻轻一挥剑,这些纸人脚底开始燃起一簇明亮纯净的碧绿火焰,唰的一声喷发而上,直接将所有的枝叶都点燃

    枝叶在火焰中没被烧光,竟然继续发芽,在绿色的火焰里生出一簇簇鲜艳明亮的橙色花穗,和火焰一同绽放。

    其他人退场,操场中心空出来的表演台上,剩下这一团团被宛花丛的绿色火焰包裹着的橙黄色花朵。

    火焰燃尽之时,花朵也凋零,融化在风中。

    哪怕经历过魔法世界,此时再亲眼证这宛魔术的表演,池茉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画面格外震撼,十八中同学带头鼓掌,紧跟着,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掌声。

    许九漆穿着白衣融化的火焰中走出来,脸上满是笑意,更加得意地看了池茉这边一眼,最后对着正面看台的那些校长们深深鞠了一躬,退场。

    “好震撼”池茉忍不住嘀咕,“该说不愧是艺术生吗”

    手腕上缠着带子的陆嘉白站在她身边,阴晴不地盯着场内,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是学的什么呀。”池茉忍不住问陶蕊,“感觉不像纸修难不成这就是花修”

    陶蕊摇摇头“不,绝对不是花修,和植物有关的修道者最怕火,不可能会”

    “是医修。”陆嘉白道,“绿色的火焰代表新生和疗愈。”

    池茉“哇。”

    陆嘉白“”

    池茉先前的记忆正在逐渐回来,状态也在一点点恢复,但仍然还觉得有些新奇。

    更何况这是第一次到正的奶妈,目光里惊奇难掩。

    在这的情况下,陆嘉白完不知道自己该何吸引到她的注意力说实话,恶魔的能力确实强,但比起疗愈,显然更擅长破坏。

    他们是同一恶魔分为了两个半身,并不会因此拥有一些其他的能力。

    代表欲望的那半身垂下眼,难得没有主上前多说些什么,池茉转过头来随手扯了扯他手上的缎带,轻声问他“医修是不是比较少呀”

    陆嘉白轻慢地笑了声,点头道“是啊。你喜欢”

    池茉愣了下,误会了他的意思,直言道“我也可以学吗”

    “不一,极少数有这方面天赋的行。”另一陆嘉白接话道,“可以杀了他,把他的金丹取来炼化。”

    池茉“”

    她看向另外半身,脑海里恍惚划过一些画面。

    想起来这个满脸严肃的家伙,好像比欲望的半身更残忍果决喔,也微妙的更加纯情,是一抱就会脸红的那种。

    池茉无言片刻,没立刻否决他,而是问“炼化了以后呢”

    “做成丹药。”白陆说,“你要吃他的吗我觉得味道不会好,还不我的金丹”

    池茉“”

    就“把我杀了给你助助兴”呗

    她哭笑不得,不问道“吃了炼化的丹药就能获得金丹主人的所有能力吗”

    “一分吧。”黑陆说,“没有医修天赋的,可以学习一些简单的医修技法。他”

    黑陆顿了顿,神色常,声音压低了些,透出几分危险“他那种程度基本达不到。”

    “那多浪费啊”池茉不解道,“花这个功夫炼化,还不把人直接招来。”

    难怪,这个世界还是和平的,没听说什么夺去金丹连环杀人事件,因为收益不高。

    想想要是普通世界观里杀死一个人,就能获得这个人的财产,那管理治安应该也会更困难吧

    池茉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陆嘉白神色更为阴郁。

    她不光是想要那个人的能力。

    她想要那个人。

    陆嘉白目光沉沉地盯着池茉,直到后续开幕式结束,所有派依次去往各自的看台,论剑大会正式开始。

    操场四周有一圈高高的看台,大家看开幕式就是排队站在看台上看的,到开幕式结束,各大派就派出自家前辈,或是祭出法宝,围绕着比赛场地制作出各种各的看台。

    大家有踩着云的、乘着纸鹤的、坐着花朵的、骑着灵宠的简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乍一看就跟天兵天将围攻花果山似的。

    池茉他们剑修就没那些花里胡哨的,大家实实踩着或是坐在自己的剑上,晃晃悠悠漂浮在半空中。

    此御剑悬浮并不累,耗费的体力大概就跟坐在车子上人一,要不驾驶起来就没事。

    论剑大会期间,各派的纪律管理得都松弛。

    胜负一些比较和气的赛事开始,第一场是卜卦和写文章,算是剑修比较擅长的项目,池茉眼看着他们派这边下去好多人。

    赛事正式开始后,不参的围观群众就可以在观赛区自移,选择自己想看的比赛。

    池茉对现场拿毛笔写作文这种奇怪的比赛没有任何兴趣,拉着自己几个好朋友去看卜卦。

    陶蕊看了眼,笑道“哎,席暮霭参了卜卦他明明同我说自己对这些赛事都没兴趣。”

    池茉跟着看过去,也笑了“果然我们开幕式应该选他参是,你看他拔剑的子,是少年意气,好看死了。”

    陶蕊认同地点头“少他这,大概是我前段时间同他讲过一些我们下山考学时遇到的困难他被打了吧。”

    池茉“嗯嗯”

    她们两个每聊一句,白陆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他转头看看另外一半自己,黑陆也面无表情地朝他看过来。

    台下,席暮霭正在按照要求卜算自己的运势。

    卜卦学问深,需要极好的心态、稳的精神、深厚的灵力,同时,为自己卜卦是卜卦学中最难的一种。

    池茉在课上听过,没敢尝试。

    席暮霭拔出长剑,扔起几张符纸,长袖一挥,剑尖刺破七张黄色符纸,燃起一簇明黄色的火焰。

    这是至纯的光灵根,火焰燃起时四周观众整齐地发出“哇喔”一声,连带着他旁边一位和他同时开始卜卦的对手都受到影响,放出的纸鸽作不稳,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而席暮霭不为所,目光紧盯着自己手中的火焰,松开长剑捏了个诀。

    尖端燃着明亮火焰的长剑开始在空中挥。

    卜卦并不会直接显出结果,各个派的媒介不同,展现方式也不同,甚至细分下来,每个人的解卦方式也不同。

    席暮霭一卦卜完,收剑站稳,又抽出一张纸,沉吟片刻,取出毛笔开始写自己的解卦结果。

    一个问题规时间内不能卜两次,各个派选出的评委师能凭借操作过程和解卦思路来评分,他们也不好盲猜卜卦者自己卜出来的结果是否正确。

    不过陶蕊和席暮霭一起长大,互相清楚彼此的习惯,看了一眼就叹道“他还是不敢给自己卜算未来呀,算的是当下的气运。”

    “嗯”池茉完没看出来,“你能看懂他的卦象”

    “能看个大概啦,我们两家传下来的解卦流程都差不多。”陶蕊细细的眉毛皱起,“他当下的运势好像差,随时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不会吧开场这几个比赛都是和平安的呀”

    陶蕊这边话音刚落,距离席暮霭五步远的地方,有个用蛇血给自己卜卦的男生,就突然“噗”的一声,在自己的解卦纸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陶蕊“”

    池茉“”

    这就是安吗

    “这是意外,他太贪心了,竟然想一卦卜出自己百年。”陶蕊声说,“还是席暮霭此安些。”

    池茉“”

    那个吐血的男生快被一条一人合抱那么粗的大蛇拖走,池茉仔细辨认了下,他们大约是来自偏远地方、新兴起的蛇修派。

    比较户,没有医疗兵。

    在开幕式露了一手的许九漆快被人叫出来,去给那个吐血的同学疗伤。

    “这还有救吗”陶蕊嘀咕道,“灵力逆行,经脉寸断,救回来也不能再修炼了吧”

    池茉默默地为那位同学捏了把汗。

    他们的教学模式是灵修加剑修,灵修的五脏六腑以及身经脉都有灵力护住,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死了,内里也还是被护得好好地,没魂飞魄散都能救活,再通过修炼把身体养回来。

    蛇修那种靠着灵宠变强的,基本功不行,就难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

    这场盛会让池茉识到了各个派的同学,也亲眼看过了各式各奇怪的修行方式。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场上,在各个选手之间来回流窜。

    终于到了午休前的最后一场,法诀比赛。

    法诀这个课程,池茉判断它跟英语、龙语是互通的,也就是说当她锻炼自己的英语水平,龙语和法诀就会一起提升。

    相应的,她要是练习法诀,英语和龙语水平也会跟着稳步上升。

    池茉英语好,已经提前找陶蕊报名了这场比赛。

    她跟着大队一起御剑下场,恍然察觉,陆嘉白还跟在自己身边。

    池茉看向他“你怎么跟着下来啦。”

    陆嘉白“”

    一整个上午了,她的目光终于回到了他身上。

    池茉到什么新奇玩意儿都开心,偏偏那些歪邪道的东他确实都不会,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能压抑自己的情绪让她高高兴兴看比赛。

    自己在后面忍得差点儿两个半身打起来。

    “我也报名了。”陆嘉白对池茉道,“和你一起。”

    他本以为要跟着池茉就好,那些池茉没报名的项目,他看都没看一眼。

    现在好了,那些参加别的比赛的人都被她认认盯着瞧过。

    有他,和她一起参赛。

    她在比赛里哪里还有心思看他

    白陆差一点就忍无可忍,黑陆却抢在另外半个自己前面道“你专心比赛,别在意我。”

    池茉笑着拉住白陆手腕上的衣带晃了两下“好哦,你也是,别分心。”

    法诀比赛跟卜卦类似,都不能随便分心,否则会反伤到自己。

    白陆的情绪稳了几分,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地低头想在她脸侧亲一口。

    结果被自己拽着衣领扯了回去。

    池茉“”

    “不打扰你。”黑陆说,“加油,安心比。”

    池茉笑道“好。”

    除了需要调灵力以外,法诀这课更多的就是背书,每个学生都被透明的结界单独隔离开,按照各个掌或是师长现场决的题目,催法诀。

    池茉站结界里,心无旁骛,认认把书背完了。

    不过十分钟,她就结界里走了出来。

    陆嘉白和她几乎是同时出来的,紧随其后的还有一班的席暮霭,池茉扫了一眼赛场,发现他也参赛了。

    席暮霭看她也愣了下,随即抬抬手打了个招呼。

    池茉也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跑向陆嘉白。

    此同时,不知道哪个学校的两个师叔竟然做了比赛解说,一人拿着一张扩音符,踩着纸鹤站在上空,笑眯眯地说着话。

    一个师叔说“啊,我们可以看,派一院的几个孩子是首先解完题目跑出来的噢,他们互相打了招呼,似乎关系不错。”

    另一个师叔就接着说“是的,第三位解完所有题目的是派的席暮霭,百年难得一遇的光灵根,甚是优秀。”

    第一个师叔继续说“嗯,第一场卜卦他也参了,成绩优异,拔得头筹。”

    “另外两位就不知晓了,此前未曾过他们。”另一个师叔笑说,“想来这大派人众多,也不屑在我的交流中拿出本事。”

    这什么语气,听上去好酸哦。

    池茉往陆嘉白身边蹭过去点,拉住他的手腕,声说“这是哪家的师叔,怎么还阴阳怪气我们”

    她和陆嘉白说话时,那两个踩着纸鹤的师叔一个尴尬地扯开话题,另一个完不管不顾,还在继续阴阳怪气。

    白陆凑近了池茉,也压低声音“d市的纸修,灵兽到驱使的纸偶都是仙鹤,擅长的招式也都以鹤为原型,寓意鹤立鸡群,不世俗为伍。”

    池茉“”

    白陆难得耐着性子好一番解释,恍惚间池茉都分不清他是黑还是白,毕竟都是陆嘉白本人,这温和耐心地说话时,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半身。

    她心头微,想起比赛开始前拉拉扯扯的模,福至心灵一般,扯着陆嘉白的衣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陆嘉白作一僵。

    那个喋喋不休、阴阳怪气的解说声也暂停了一瞬。

    一时间,现场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事实上,亲完的瞬间,池茉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暂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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