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音是在前天晚上遇到名为太宰治的少年。
具体来说,是在下班回家途中,弥音刚踏上位于顶层的楼梯转角,玻璃窗外就划过一道黑色的身影。
这幢老式的欧式公寓总共也就七层,但没有电梯。弥音的脚才迈到楼梯转角的平台上,那身影“哗啦”一下略过,愣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那黑色身影是笔直掉下去的,弥音几乎没多想,直接冲到了窗前,跟着撞破玻璃也跟着跳了下去。
掉下去的是个少年,头上和手上都缠着绷带,像是个被家暴过的可怜虫。
弥音在墙壁上借力蹬了一下,随即朝着那少年俯冲而去。
太宰那时候是仰面而下的,弥音也不管这少年是真想死还是一时没想开,张开手臂就把人抱住了。
然后又是一个翻身,弥音就抱着怀里的人一起摔进了一边的树丛里。
最后当然是两个人都没事。至少弥音没什么事,而面前的少年绑满了绷带,可能就算不摔倒地上,他也是一身的伤吧。
少年坐起来的第一句话并非感谢,也没有感慨,他低垂着头,语气却没多少失望地来了一句“又失败了吗”
彼时弥音没吭声,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像是劫后余生的人该说的。
所以是她打扰了别人的自杀吗那还真是抱歉啊。
弥音站了起来,但因为这话,她又蹲了下去,就蹲在这少年面前。
她双手捧着脸,眨巴着眼睛就问道“你是想好了才自杀的吗还试了很多次”
对面的少年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和身上的衣着比起来过分年轻的脸庞,缠着绷带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看起来不像是长期被家暴的样子。
“是呢,虽然被救了有些可惜”
略显轻佻的语气也不像是有家暴阴影的样子。
弥音砸了砸舌,插嘴道“那还真是抱歉呢。”
少年却在这时候弯起眉眼,笑得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不过看到了很有趣的画面。”
弥音想了想,觉得这人大概是指她跳下来的画面吧,那时候这位少年的面色的确稍稍变了下。
“是吗”不过弥音并没把这当一回事,在确定少年没死在她公寓楼下,同样也确定这位少年没什么事,她跟着站了起来,“既然今晚已经自杀过一次了,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了吧。”
太宰笑了笑“这个么看心情。”
还真是随意啊。
弥音垂眸又瞧了眼,“你不是因为家暴才想不开的吧”
太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觉得弥音的话很有趣,反而抬手指着自己笑道“原来在这位小姐眼里,我像是被家暴所以想不开的人吗”
弥音很想说“是啊”,不过看着少年一身黑色西装以及黑色风衣,活脱脱像是混黑的。
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是被这张缠着绷带的脸给蒙蔽了啊。
“嗯,看来是我多想了。”落下这话,弥音又摆了摆手,“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
弥音转身走回公寓,边走边还在想明天可能得跟房东道个歉,顺便赔个钱,不管怎么说那扇玻璃包括窗框都是自己撞破的呢。
太宰还坐在地上,瞧着弥音的背影,径直问道“还没请教小姐的名字呢”
弥音的脚步跟着顿了下,回头看向身后的少年。
太宰正站起来,等站直了身子,他冲弥音笑了下“我叫太宰治,你呢”
“笼岛弥音。”弥音报了自己的名字,说完了便打算走人,不过她才走了两步,又一次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太宰。
少年的身形很是修长,但那略显瘦弱的身体一看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弥音想难怪抱着这人的时候她甚至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这么想着,她又多嘴了一句“太宰是吧,要不要到我那喝杯茶”
“当然,我可是从来不会拒绝美女的邀约哦。”太宰迈着轻快的步子,很快就跟了上来。
弥音听着这话,很轻易便联想到这位少年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她又偏头瞧了眼太宰,撇去那绑着的绷带,实际上别人长得是挺不错的,总觉得丢到牛郎店里会是各位阿姨姐姐们的抢手货呢。
太宰还在小声说道“不过比起茶,我更喜欢喝酒呢。”
弥音“你应该还未成年吧,况且我那里可没有酒。”
弥音又想了想“可可要吗权当压压惊。”
太宰眨了眨眼睛“我不需要压惊哦。”
弥音“那我要,我需要压压惊。”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会邀请太宰去自己那里坐一坐,该不会是看他的头发太有既视感了,脑子一抽就把话脱口而出了吧。
不过这个可能性太可怕了,弥音是拒绝接受的。
第二天下班,弥音例行把恢复女郎送到了教职工宿舍,又应恢复女郎的邀请,在人家家里蹭了一顿饭。
准备回去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弥音坐在地铁上,瞧着站台,又看了看时间,最终还是在中途下了车。
昨天面对太宰的邀请,弥音并没给出回应,不过那时候她就想着,只要工作上没事的话,和太宰聊天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弥音走到酒吧,时间才过八点。
这个时间点,其实对很多夜生活爱好者来说有点儿尴尬,出去玩或是喝酒的话这个点稍有些早了,若只是出去吃饭的话又太晚了。
弥音推开酒吧的门时还在想,这个点的话太宰可能还没来,亦或是今天别人不来也说不定。
不过等她下了楼梯,入眼得便是坐在吧台前正玩着冰块的少年。
太宰依旧穿着那一身黑的装束,弥音刚下楼梯,这人偏头看过来,弯着眉眼就冲弥音打了声招呼。
“我还以为弥音不来了呢。”太宰说着这话,开口帮弥音叫了杯威士忌。
“因为老板说,能让太宰你请客是件非常神奇的事,据说你从来都是让别人付账的”
弥音边说边坐了下来,因为小小地出卖了对面正在倒酒的老板一下,对方还特意看了她一眼。
弥音冲他眨了眨眼睛,跟着继续道“太宰不是黑手党吗黑手党的工资很低”
从来都干着正当工作的三好青年弥音,尽管没涉过黑,但也知道黑手党这种职业的人不应该都很有钱吗
“不,因为很有趣啊。”太宰说着又戳了下杯子里的冰块。
弥音听着这话,大概也猜到这人在说什么了。
心想着那个被太宰坑的人真可怜,她扭头说道“这次要不我来付账”
弥音倒不是觉得太宰没钱,尽管少年说着请客,但考虑到昨天那次他已经请过她了,弥音想这次由她来也没问题。
没想到太宰晃了晃手,果断拒绝了弥音的提议“怎么能让弥音来呢况且比起请客这种事,如果弥音说包养我的话我会更开心哦。”
少年微微弯着嘴角,那笑起来的模样的确挺招人疼的。
弥音“唔”了一会儿,同样果断拒绝了“虽然知道太宰你在开玩笑,但这个我也要拒绝一下。”
“弥音还真是伤人呢,竟然一点犹豫都没有。”话是这么说,但太宰看过来的眼神依旧带着淡淡的笑。
弥音则看着他那只没有被绷带遮着的眼睛,耸耸肩“没办法,我对黑色卷发有心理阴影”
太宰显然愣了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道“昨天弥音的确说过,那位少爷似乎也是黑色天然卷。”
回想过去,弥音的语气都带上了点绝望“不止如此,那位少主也是”
而自从经历了这两位,弥音看着黑色卷发,以及天生体弱多病这种人设总觉得都心慌得很。
弥音是在离开平安京后的一个月,才终于知道自己竟然一走就到了五百多年后。
她心想着难怪平安京外面的世界和传言中相差那么多,原来不是传言有误,单纯只是时间流逝了五百多年。
她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把这个打击人的事实消化了。
又花了几天时间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却发现京城是到了,但京城却已经不是当初的平安京了。
弥音没能在京城里找到晴明大人的庭院,同样也没能在京城里找到鬼舞辻一族的后代。
前者可能是没了,也可能是藏起来了,至于后者弥音却不是很肯定究竟是无惨终于把他们一族克死了呢,还是这一族的人终于成功把无惨杀了,然后改头换面了。
因为什么都不确定,弥音便想先尝试着找一下吧,不管是鬼舞辻一族亦或是无惨。
不过五百年后的世界妖魔比平安京时还要猖獗,听说是因为常年打仗,死了不少的人。
一旦死的人多了,妖怪或是由怨产生的鬼怪也呈直线上升。
弥音那会儿几乎是走一小段路,看到的不是妖怪便是尸体,直接导致她好几天都咽不下任何东西。
而到了人见城则又过了十来天,弥音听说那边有吃人的鬼怪,想当然就过去了,结果刚到不久就瞧见一小队武士正和一只巨大的土蜘蛛战斗着。
作者有话要说 弥音大晚上看到个黑色海带头在自家公寓天台上跳楼,吓得她以为看到了那两位影帝。
不过事实上,不止这两位,后面出场的也个个都是奥斯卡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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