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汇聚在温泉池水中,渐渐汇聚成半轮明月。
但在下一刻,却被层层叠叠泛起的泉水涌碎。
谢不为对着池水中的孟聿秋一笑,脱去了大氅,只着素白寝衣,慢慢步入水中,一点一点地靠近孟聿秋。
两人的手臂相缠,步伐也随着水流的方向缓缓移动,长发和衣摆皆漂浮在水面上,顺着水势相接,宛若一个完美的圆弧将他们二人环绕其中。
先是浅尝辄止的吻,再然后,孟聿秋近三十年来只执笔、掌印、握剑的手,如今第一次一点一点地拂过另一人的如凝脂般的肌肤。
温热的体温透过暖玉似的指尖,仿佛顺着全身的脉络,点燃了一簇一簇的火。
谢不为只觉得,浑身都像是烧起来了般,他玉色的肌肤慢慢透出海棠靡丽,是不堪细看的艳色。
而这潺潺流动的温泉水,也似从孟聿秋的指尖绵延流出,如纱般挑弄他的肌肤,所过之处,酥麻渐生。
破碎的声音由齿边溢出,却又即刻被吞入了另一人的口舌之中。
他情不自禁地扣住了孟聿秋的后颈,是想要更加深入。
渐渐的,仅是唇舌相交、肌肤相贴已然不够,他的手便顺着孟聿秋的脖颈往下
但却在即将触碰到最为关键的时候,被孟聿秋一把拉住。
谢不为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眸中秋水已盈盈,他哑着嗓子,轻声唤道“怀君舅舅”
孟聿秋低头吻过谢不为的唇角,温言似擦耳鼓动的春风,“真的准备好了吗”
谢不为轻笑过后没有回答,而是就势伏在孟聿秋的怀中,轻轻吻在孟聿秋突出的喉结上,唇舌缠绵。
等到孟聿秋微微松开了手,他便忽然沉入了水下。
这一下,惊得孟聿秋赶忙扣住了谢不为的腰,将谢不为抱了起来。
谢不为的长发已完全为水所湿,还有许多水中的桂花点缀其上,其中几缕如墨色绸缎般黏在他的肩颈上,衬得本就绯红的肌肤更似红宝石一般晶莹。
孟聿秋再不能克制,含住了谢不为发烫的耳廓,嘴唇厮磨,粗重的呼吸简直要钻入谢不为的心头,“去岸边,好吗”
谢不为早就忍耐不住,在水中缠住了孟聿秋的腰,就要往那处去,却又被孟聿秋阻拦,“乖一点,我们去岸边,不然,会伤到你。”
谢不为还是没有回答,只更加搂紧了孟聿秋的脖颈,无声地催促。
在后背触及岸边微凉之时,孟聿秋终于完完全全地将他覆住。
清脆一声,脂膏倾倒,里头已然被挖取了大块,再化在了更为紧致的地方。
继而有火热相抵,但在亟待相连之前,孟聿秋却停下了动作,轻柔地吻着谢不为的盈着泪的双眼,“鹮郎,睁开眼,看着我。”
谢不为微微睁开了眼,长睫上的水珠颤抖着落下,红艳水润的双唇微张,断续地喊着,“怀君舅舅。”
孟聿
秋指腹揉过了谢不为的眼尾,却还是没有动作,言语低声哄着,“喊我的名字。”
谢不为此刻思绪已然混沌,根本思索不了其中的深意,只能完全顺着孟聿秋的话,低低地喊着,“怀君,怀君。”
但,这已足够。
孟聿秋再次吻上了谢不为的唇,贴着谢不为的耳廓,闷哼之后,不断啄吻道“鹮郎,实维我仪,之死靡它。”
突然,谢不为紧紧掐住了孟聿秋的肩头,低泣出声。
孟聿秋克制住了自己,尽力抚慰着谢不为紧绷的全身。
待到谢不为渐渐松开了手,转而环住了他的肩颈,他才舒了一口气。
一阵风过,温泉池水中的桂花就此剧烈沉浮,又随着水中的涟漪向四处飘散。审核请注意,是风啊
今夜风急浪涌,桂花就这么随着风在水中飘摇荡漾了一整晚。
直到天际浮出了一抹鱼肚白,水面才渐渐平静下来。
而此时,温泉池外的地上,已泼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浅浅水洼,在朦胧的天光下,倒映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
谢不为已完全没了气力,只能趴在孟聿秋的怀中,气喘微微。
不多时,又觉有些难受,便稍稍侧过了身,抚着自己的小腹,轻声似泣。
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此刻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轻微鼻音,有着略微的沙哑,尾音还不自觉地拖长,便仿佛一把撩人的钩,风将又起。
谢不为自然感受的到,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怀君”
又怕再次发生什么,微微瑟缩了一下,“不要了好不好。”
虽有天光渐亮,但孟聿秋的眼中却暗得有些异常。
他沉默地凝着谢不为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红痕许久,目光又慢慢往下,终是在看到那处的微微红肿之时,才收回了眼。
长臂拿起了岸边的大氅,想要将谢不为裹住,却不想,竟被谢不为微微拂开。
他有些难为情,埋进了孟聿秋的怀中,声如蚊吟,“现在还不能穿衣服,还没有干净。”审核请看,只是身上有水不干净而已
孟聿秋环着谢不为腰身的手一紧,也像是有些手足无措,须臾,才道“那我帮你”
“不要”谢不为拼出了一丝力气,羞到又在哭泣,“等一会儿,它会干净的”
但不等他说完,孟聿秋却有了动作,双唇轻吻着谢不为的额头,“这样才会干净,下次不那样了好不好。”
谢不为本是缩在孟聿秋的怀中不肯露面,可在听见这句话后,却露出了一只眼,长睫扑簌着轻扫孟聿秋的肌肤,鼓着嘴道
“骗子你做不到的,在那个时候怎么可能出的来。”
孟聿秋低低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等到身下温泉池水由浓白转为清澈,两人才衣衫不整地离开。
回到寝房之后,谢不为又被孟聿秋哄着用
了一碗清粥,才能倒头睡下。
而这一觉便睡到了深夜,但在他睁开眼后,却发现孟聿秋竟还坐在他的床边。
意识已回拢大半,可全身还是无力,甚至有些后知后觉的酸痛。
他便任由孟聿秋将他半抱起,像是没有骨头般靠在孟聿秋的肩头,浅尝着孟聿秋送至唇边的温水,在咽下一口,舒缓了昨夜喊得有些嘶哑的嗓子之后,他才疑惑地开了口,“怀君舅舅怎么还在这里,今日没有去凤池台吗”
谢不为是知道孟聿秋的日程安排的,平常非休沐日便会一直在凤池台处理公务,就连孟府都不会回去,怎么现在还在南郊鸣雁园
孟聿秋放下了茶盏,又拿起了案边事先温得刚刚好的药膳,舀了一匙喂给谢不为,温声答道
“我让竹修向有司替我告了两日假,这两日,我就在这里陪你。”
谢不为略有惊诧,“那朝班也不去了吗”
孟聿秋笑着摆首,“不去了,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回去。”
谢不为没有多想,因为他本就觉得孟聿秋平日里的工作负荷实在太大,能趁此机会休息两日也是好事。
且他又想起了昨夜孟聿秋在他耳边说过的话,面颊又霎时绯红一片。
他拽了拽孟聿秋的衣襟,半垂眼帘遮住眸中的羞意,“那句话可以再说一遍吗”
孟聿秋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药膳,低下头来,微微抬起谢不为的下颌,与之视线交缠,眼中满是珍重,又捉起谢不为的手,送至唇边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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