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 辰天的身体好了不少,便开始帮白溯做一些家里力所能及的活儿,总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给媳妇一个人做。
这下子, 走出房门的辰天终于有机会同白母认识了。他表现的十分恭敬, 抓紧机会刷未来丈母娘的好感。
白溯到底没有真的给辰天起名叫白大宝, 辰天到后来说记得自己的名字里似乎有一个辰字, 于是白溯就直接给他起了一个字, 叫做子辰。
面对熟悉的字,辰天的心里满是怀念, 同时也松了口气。
毕竟白大宝什么的,被自家的伴侣叫一叫就算了, 让外人听到这个名字还真的是怪羞耻的。
辰天也顺势问了白溯的字, 知道这辈子爱人的字是溯之,便也不叫白兄了,改叫了溯之兄,更显的亲近。
在白家待了几日的功夫, 辰天也差不多对白溯家里的环境了解了不少。
这辈子的爱人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或许是出身农家,从小就做活做惯了,身体并不瘦弱。
因为白母的眼睛不好,所以白溯平日里除了读书之外, 几乎包揽了家中所有的活, 还时常也要下地里去劳作。
村子里, 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田地。不过之前因为白父的病,白家的田地差不多都卖光了,只剩下大概一亩。
古代可不比现代,没有什么改良作物, 一年到头其实没多少收成。这一亩地,也就是种些自家吃的蔬菜粮食罢了。
“都是娘不好,不然也不会苦了你,每天要做这么多的活,还要亲自下地。你看,这哪有秀才老爷还要下地干活的”
一看白溯又要出门下地,白母就止不住抹了抹眼泪,难过的说上几句,这也是白家经常会有的画面。
白溯也见怪不怪,对着白母宽慰道“娘,我这也不算下地,整日在房间里读书对身子也不好。咱们家的田地少,我就当是疏松疏松筋骨去了。”
白溯说的都是实话,家里虽然看上去不算富裕,但实际上以他的才智,还是有依仗的。
只是村子里的物资不丰富,真的想要买些什么好东西,还要走很远的路到镇子里,平日里农家都是吃自家的东西,这样也方便。
白溯并不愿意和周围的人接触太过,平日里除了隔壁的春英婶子,其他人也都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农家自己种一点儿地用来吃菜,再正常不过。尤其只有一亩地,根本就没有必要雇人。
白溯对这些繁文缛节不在意,他知道,等自己考上了举人之后便会离开这里。
既然决定了要走仕途这段路,将来肯定是要带着娘亲去到都城那边的。所以,自然不会对现在的房屋产业费什么心力。
不过,自己的母亲太过单纯柔软,很多事,白溯也不会仔细对她说。
白母是个多愁善感的,听到这话,依旧忍不住叹气。
辰天走到房门口,听到二人的对话,赶忙笑着走出来,对着白母宽慰道“婶子您放宽心,等再过几天我的伤好了,就去帮溯之兄的忙。
我是个粗人,不怕辛苦。溯之兄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们家的地还有家里的活,我一个人都全包了”
辰天说话的时候一副豪气的模样,配着他那张美人面,让白溯忍不住有些想笑。
白母也被辰天逗乐了,却摆了摆手说道“你是家里的客人,哪能什么活都让你做
你的心意婶子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冷清惯了,现在有你在,可比过去有人气的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因为辰天的出现,家中的气氛瞬间好了起来,也让白溯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柔和。
不过让他干活的事,不管是白溯还是白母都没有放在心上。
白母是觉得救人回来,并不是为了让他报恩的。至于白溯,只要美人留在家里,让他赏心悦目就好。
夜里,白溯拿出被子,再次打算铺上地铺,却被辰天阻止了。
白家只有两个卧房,白母和白溯各一间,辰天现在住在白溯的房间里。白溯让他睡床,自己则是在床边打地铺。
辰天当然舍不得,之前劝说过好多次,都被白溯以他身上有伤,不能被碰到为理由拒绝了。
虽然床铺算不得小,但是让两个都不算矮小瘦弱的大男人躺在一起,确实是挤了一些。
不过过了这些天,辰天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再怎么样也不肯让白溯在在地上睡了。
哪怕现在正值夏季,夜里不算冷,但是在地上休息哪有在床上睡起来舒服。
再者他家小白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自己反而是个军中糙汉,就算要打地铺也应该他来才是
“子辰,不要任性,你身上的伤还要多养几天才好。”白溯一脸不赞同的说道。
“不行溯之兄可是我的恩人,之前的几日也就罢了,现在我的伤口都长好了不少,怎么能还让你睡在地上”
今晚辰天的态度格外坚决,这些日子每日换药都是白溯帮忙,倒是也清楚辰天伤口的恢复状况。
看到对方一脸认真望着自己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辰天一听立马高兴了,赶忙躺到了床内侧,给白溯让出了位置来。
白溯看到辰天这么积极,心中失笑,将被子放好之后,便也脱掉外袍。轻声说了一句“那就委屈子辰了。”便躺了上来。
和预料中的一样,两个大男人躺在这张床上,不得不紧贴在一起才能躺得下。
只是这样的状况,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什么,心中还都有些隐秘的欢喜。
隔着薄薄的里衣,辰天能够感受到爱人肌肤上传递来的温度,让他止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只可惜现在的状况他什么都不能做,只得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用力的吸了一口白溯身上美好的气息之后,过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辰天的身体尚在恢复之中,到底还是有些虚。被爱人气息一包裹,便也安心的睡得沉了。也就不知道在他的呼吸平稳了之后,身旁的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白溯转过头,面向身旁的辰天。借着月色,他依旧能看清楚那张完美的面容。
本以为对方只有容貌令人神魂颠倒,却没想到几日的相处。每日都舒心愉悦,让他感受到对方的灵魂竟然是更为吸引他的存在。
乖巧体贴,温柔纯净,虽然偶尔有些粗心却不失可爱。
或许这些词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有些违和,可这就是白溯对辰天的直观感受。
本是一场始于颜值的相遇,将人带回家里还以为只是一时兴起,或许很快就会腻烦了。
却没想到,越是相处越是喜欢,让他不自觉深陷其中,甚至产生了想要将这个人永远留在身边的念头。
只是如此美人居于陋室,到底是委屈他了。若有那一天,自己必当为他铸就一只金笼。
一想到那金色的笼子里,一身红衣的华服美人,白皙的脖颈和皓腕被纤细的金链缠绕的模样,白溯的呼吸就不由得粗重了两分。
若是真有幸能得偿所愿,不知该是何等美景
第二天,等到辰天醒来的时候,白溯早已经离开了。
桌子上放着准备好的早餐,被扣在坛子里温着。
打开一看,两只蛋饼,一碗米粥,还有爽口的小菜。粥是用昨天晚上剩下的精米饭慢慢熬的,软糯粘稠,满满的米香。
白溯总是起的很早,早晨的时候会在院子里看看书,有时候也会离开出门办事。
辰天想到昨天爱人已经提早对自己说过,今早他要去田里一趟,有些农活要今天内做完,中午怕是不会回来。
午餐都已经提前做好,放在了锅子里,还拜托了他到时候帮忙热一下他和白母的午饭。
当然,白溯是问过了辰天会用灶台才放下心的。还叮嘱他不要总偷偷做什么活,好好养伤才是。
辰天听到白溯的话,却更想为伴侣分忧。吃饱喝足之后就赶忙将家里全打扫收拾了一番,还喂好了鸡鸭。
这些活花了小半个上午的时间,之后辰天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想着可以去热午饭。而且,他还要去地里找白溯,给他送饭。
说起来,自己还从没出过这院子那。
辰天去到了厨房,掀开锅盖,看到盖帘上面放着两碗精米饭,一盘青菜,还有一份腌肉。那腌肉还是昨天晚上白溯去找了隔壁的春花婶子换回来的,味道很好。
熟练的点燃了灶台,开始热饭。辰天闲来无事守在一旁,自然注意到了灶台旁的一个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筐,似乎扣着什么东西。
随手拿起竹筐,就发现下面盖着的竟然是一小盆糙米饼子和窝头。
辰天见状皱了皱眉头,他因为之前伤势一直没好,白溯总是将他的那份儿吃食端到房间里,白溯则是和白母一起用餐。
辰天一直觉得,自己和白溯吃的东西应当是一样的,但是看着面前的食物,分明是自己没见过的,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
他有原主的记忆,自然对于东烨国的状况也有了解。
原主虽然出身皇家,但是久在战场,平日里和士兵们同甘共苦,吃的也只是糙米和窝头。
像是这样的小山村里,想要日日吃上精米几乎不可能,那可是大户人家才能做到的。
普通人家吃的大多数都是糙米红薯,就算是煮粥,也都是大份的米汤,鲜少才能有些米粒。
可自己这些日子自己吃的一直都是精米,每天还有一些肉食鱼汤,再不济白溯也会给他一颗鸡蛋。
辰天本以为这说明白溯家里不像自己想的那般苦,可现在看来,分明是爱人苛待了自己,把好东西都留给了他和白母
想到这里,辰天的眼眶一阵阵泛酸,喉咙里像被什么梗住了,让他难受到不行。
自己到底何德何能,拥有这样好的爱人
紧抿着唇,辰天眼眶发红。咬了一口已经冷掉的糙米饼子,干硬粗糙的难以下咽,窝头更是像难啃的石头。
一想倒白溯平日里就吃这种东西,辰天就心里发闷。
他一言不发的继续准备午饭,拿了个糙米饼和一只窝头也放到锅里,作为自己的午饭。至于白溯留给自己的那份儿,打算一会儿送到田里去。
另一边,正在田间的白溯拔起了手边的一颗杂草,站起身来,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就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树下乘凉休息。
看了看现在的日头,从怀里拿出了两个已经煮好的鸡蛋和一个油纸包。
剥开鸡蛋咬了一口,又从油纸包里夹了一块熏肉,塞到了嘴里。
吃着嘴里的美味,白溯盘算的却是别的事儿。
他现在不过是个穷秀才,就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他,想着把女儿塞给他,盼着他将来成了官老爷,飞黄腾达。
要是再引人注目,怕是会更加麻烦。
之前想着很快就要离开,表现的穷苦点儿也没什么,家里的东西够娘亲享用的就可以,他对外物是真的不在意。再者每次缺什么东西还要进一次镇子里换,也是麻烦。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现在有了美人儿,也不能一直这么贫苦下去。哪怕只几个月,白溯也舍不得那人受罪。
前天他特意去了合作的书斋那边,拿了一点儿自己寄放在那写话本赚的银子,又买了不少精米和其他的吃食。
只是,总要让人记得自己的好。
抬起头看了看马上就要爬到头顶的日头,白溯眯了眯眼睛,灶台旁边剩下的三天前的粗粮饼子和窝头应当被发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宠你,feb,离梦宇的地雷蟹蟹林uu超可爱的手榴弹蟹蟹千反反,如玉的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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