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主子,喜得小郎君
钟离东曦第一反应就是把楚溪客护在身后。这个动作做完之后他才意识到,姜纾不可能伤害楚溪客。
然而,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他就是下意识地把楚溪客放在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
姜纾自然也注意到了,原本压抑的火气不自觉消减一些,至少可以好好说话了。
他看向钟离东曦,别有深意地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招惹崽崽。”
之前钟离东曦和楚溪客在大街上闹得那一出他之所以没有太过计较,是因为他以为楚溪客是在做戏,然而此刻,看到楚溪客主动亲钟离东曦,姜纾的岳父之魂顿时觉醒了。
楚溪客还以为姜纾是介意钟离公子是个乐户,国朝律法,良贱不通婚,如果良民与贱籍强行成亲或者结为契兄弟,是要坐牢的。
于是,楚溪客壮着胆子解释“阿翁,别担心,钟离公子不是乐籍,而是在太常寺挂名的音声人。”
太常音声人情况比较特殊,既可嫁与良民,又可与乐户通婚。
姜纾都给气笑了“我担心他”
楚溪客脑袋晃成拨浪鼓“我的意思是,阿翁不用担心我”
姜纾拔高音调“你也知道我担心你”
楚溪客怂唧唧地缩回钟离东曦身后。
姜纾看向钟离东曦的目光更冷了“是你说,还是我说”
钟离东曦心头一紧,他知道,姜纾这是在逼他正视自己的身世,远离楚溪客。
他身上流着今上的血,而对方与楚溪客有着杀母之仇,亡国之恨,倘若楚溪客知道了他是那个人的儿子,还会像现在这样满心信赖地让他护着,宠着吗
钟离东曦承认,他害怕了,连亲生父亲和兄弟都下得去手,连死后下十八层地狱都不怕的他,却在此刻退缩了。
钟离东曦做着最后的挣扎“世叔知道的,我是钟离后人”
姜纾因这个久违的称呼一怔,紧接着露出厌恶的神色“别这么叫我,你没资格”
“怎么发这么大脾气谁气着我们阿纾了”
贺兰康穿着一身威风凛凛的戎装,大步跨进院门,脸上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痞笑。
楚溪客弱弱地举起爪子“是我”
“一猜就是你小子。”贺兰康长臂一展,揽住姜纾的腰,“小孩子家家的,揍一顿就完了,怎么还生真气了”
姜纾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你要是过来插科打诨的尽早闭嘴。”
“行,我不说话,我动手行了吧”贺兰康把人拦腰一抱,直接扛上了阁楼。
阁楼内。
姜纾被贺兰康放在床上,气得脸都红了“贺兰康你是不是找打”
“嗯嗯,只要是阿纾给的,是打是骂我都喜欢。”贺兰康腆着脸压过去。
姜纾气得狠狠一巴掌拍过去,啪的一声,打在贺兰康肩膀。原本是朝着脸去的,临了又硬生生拐了弯。
贺兰康咧嘴一笑,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个香。
姜纾更气了“方才,就是这样,崽崽亲的钟离家那个小子,我都看到了”
贺兰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牢记网址:1康又想笑又心疼,他家阿纾这是气得狠得,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粗糙的大手从尖尖的下巴缓缓移到后颈,轻缓地揉捏着,就像小时候姜纾生了气,他哄他那样。
手上哄着,嘴也没闲着“崽崽还小,对这种事难免好奇,你越是拦着他他反而越想往外冲,咱们小时候不也这样吗”
这话好巧不巧戳中了姜纾的心,他登时红了眼圈“我就是怕他受了你我的影响,若就此放任下去,将来到了地下我怎么面对攸宁阿姊”
贺兰康低笑一声,哄道“阿纾,你也是过来人了,应当知道这种事本就是天生的,若非他自己愿意,别人捆着他的脖子都不一定能成忘了当初你是几岁瞧上我的了”
姜纾脸一红“你少转移话题,现在在说孩子们的事。”
“嗯,那就继续说崽崽。你要真想让他改过来,那我现在就出去,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再送到军营里,狠狠操练一番,让他以后见到男人就吐,成不成”
姜纾表情一僵,讷讷道“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这不就得了。”贺兰康一笑,翻身将他搂进怀里。
两人肩并肩,挤在同一个枕头上,就像寻常夫妻夜话家常一般。
贺兰康循循善诱“对付这个年纪的臭小子,就得智取,要是硬来,那就等同于把他往外推,咱们一推,自然有心眼多的接着。到时候崽崽只记得他的好,肯定不跟咱们亲了。”
姜纾愤愤道“钟离家那小子心眼儿最多了,从前我就看他不顺眼”
贺兰康笑道“我怎么不觉得你当初可是抢了我的弓送他了。”
姜纾哼了声“多少年了,你还记着呢真抠门。”
贺兰康挑眉“我这是抠门吗明明是吃醋。”
姜纾目瞪口呆“贺兰康,你是不是被醋泡傻了他那时虚岁才七岁,还是个小豆芽菜呢,你吃的哪门子醋”
“那个谁,严子君,不是说过吗,我连你踩过的地砖都会醋。”
姜纾张着嘴,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
这副样子,也只会在贺兰康面前展露出来了。
贺兰康心下一动,情不自禁拨过他的脸亲了亲。失而复得的珍宝,莫过于此了。
姜纾把脸埋到他胸前,闷声道“那小子藏得太深了,我就是担心万一他接近崽崽别有目的怎么办”
贺兰康挑眉道“你该不会觉得咱家崽崽就是朵纯白小莲花吧谁别有目的还不一定呢”
姜纾拧了他一把。
贺兰康笑得龇牙咧嘴“嗯嗯,就算咱家崽崽是朵小莲花,那你说,咱们担心的是什么,他利用崽崽夺嫡吗还是担心崽崽被他骗身骗心”
姜纾傲然道“他有本事夺嫡当你贺兰康是吃素的吗”
贺兰康笑笑“那就是骗身骗心了。咱们先说骗身啊,别说只是两个臭小子,就算是男欢女爱,也不是一个人占便宜,你还怕崽崽被狗咬了一口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那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姜纾顿时舒坦了一半,“骗心怎么说”
贺兰康道“谁年轻时没遇到过几个渣既然这小子主动送上门,不用白不用,权当给咱家崽崽当磨刀石了。”不得不说,最了解姜纾的人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贺兰康,他太懂得怎么哄这个嘴硬心软的伴侣了。
姜纾已经被说服了。
贺兰康顿了一下,又道“你当年不在长安,是以并不知道,那位千娇百宠的钟离家嫡女,是被德妃扒光外裳、褪去钗环,吊在人来人往的宫门旁,生生逼疯的当时,那个小子就被吊在另一边,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姜纾浑身一颤,他只知道钟离东曦当年之所以被废黜,是因为他闯进德妃寝宫,杀了德妃的宫人,还对德妃不敬,却没查到这些前情
“所以,这个不敬是因为”
“以其之道,还施彼身。”贺兰康沉声道,“为了躲过巡逻的禁卫,那小子在井中泡了整整一夜,趁着清晨换防时潜入德妃寝宫,杀了所有参与侮辱他母亲的人,最后,把德妃扒光吊在了他母亲曾经被吊的位置。”
有仇当场就报了,姜纾却丝毫觉不出大快人心,他不敢想象,当时小小的钟离东曦承受的是怎样的折磨
最让他难受的可能不是德妃的侮辱,而是亲生父亲的漠视,纵容德妃行凶,却不允许他报仇
姜纾眼底闪过浓浓的痛色,颤声道“终有一日,我要让他们跪在世人面前,向那些枉死的英灵请罪”
贺兰康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目光坚毅。
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灶间。
楚溪客正和云家母子一起准备午饭。
其实主要是云家人在做,因为楚溪客频频走神,好几次差点伤到自己,钟离东曦心疼地站在旁边守着他。
楚溪客猛地转身,一头扎进了钟离东曦怀里。钟离东曦借机扣住他的腰,低头想要亲亲他,楚溪客却躲开了。
钟离东曦动作一顿,缓缓地放开了他。
楚溪客扎着脑袋,不敢去看他的脸。
他刚刚下定决心,如果姜纾要给钟离公子两百万,让他离开自己,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劝钟离公子收下。可是,如果多看两眼他的脸,他就舍不得了
终于,姜纾跟贺兰康一前一后下楼了。
楚溪客怯生生看向姜纾。姜纾没搭理他。楚溪客就像淋湿的小鸡仔一般,蔫哒哒的。
贺兰康轻咳一声,朝他挤了下眼。
楚溪客顿时接收到他的信号,嗖地一下看向姜纾,这下是充满希冀的眼神了。
姜纾压下心底的笑意,看了眼站在阴影里的钟离东曦,神色有些复杂。
楚溪客暗搓搓挡在钟离东曦前面却没挡住,钟离东曦的身高体围能把他整个装下了
姜纾绷着脸,把楚溪客叫到一边,问“我要让你和钟离家那小子断绝往来,你肯听吗”
楚溪客小心翼翼地反问“阿翁要给他二百万、不是,二百贯分手费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姜纾终归没忍住,笑了。
楚溪客立即打蛇随棍上,笑嘻嘻道“阿翁,我知道,你是担心钟离公子身份特殊想利用我,或者他单纯就是觊觎我的美貌不过你放心,钟离家和咱们也算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而且,他长得也不差,所以我一点儿都不吃亏。”
姜纾眉毛越挑越高,所以说,贺兰康那家伙果然比他还要了解自家崽崽
他扶了扶额,一副不愿接受事实的样子。
楚溪客一看有门,立即揪住姜纾的衣袖,使出撒娇大法“阿翁,就让我跟钟离公子试试吧,指不定哪天我就喜新厌旧,把他甩了呢”
姜纾哼道“嗯,那我就等着这一天吧”
这就等同于默许了。
楚溪客立马支棱起来,颠颠地跑回钟离东曦身边报告这个好消息。
钟离东曦似笑非笑“崽崽应该知道,乐师的耳力都很好吧”
楚溪客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而是洋洋得意地点点头“所以,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如何勇敢机智地为了我们的将来对抗黑恶势力、不是,家长了”
钟离东曦曼声道“我只听到一句,指不定哪天就喜新厌旧,把他甩了。”
楚溪客笑容一僵,支支吾吾道“那个,就是权宜之计,别当真嘛,我要是不那么说,阿翁万一给你两百贯让你离开我怎么办”
钟离东曦“我誓死不从。”
楚溪客笑嘻嘻“不不不,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时候还是从了比较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钟离东曦悲凉地叹息一声“明明是两个人的感情,其中一个却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
楚溪客连忙拉住他的手“不会的,我就是那么一说,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
钟离东曦继续委屈“终有一天韶华逝去,到那时是不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楚溪客连忙抱住他哄,都不管家长们是不是在旁边看着了
钟离东曦却更加凄凄惨惨戚戚“既如此,倒不如曾经不曾拥有,也好过余生孤枕难眠”
“钟离矫情鬼”楚溪客耐心告罄,小腰一叉,“你敢说你就没有秘密瞒着我”
钟离东曦顿时噎住“那个,鹿崽,不然先吃饭,总不好让长辈们久等。”
楚溪客挑眉“不怨我了”
钟离东曦“我是太在意鹿崽了。”
楚溪客叉腰“那你以后还会这么在意吗”
钟离东曦微笑摇头。
楚溪客继续叉腰“说好了,吃完这顿饭,谁再翻旧账谁是小狗。”
钟离东曦老老实实点头“都听鹿崽的。”
楚溪客重重地哼了一声,像只斗胜的小公鸡一般趾高气昂地走向凉亭,一路收获无数道赞叹的目光。
云字辈四人组肃然起敬从今往后,小郎君就是他们的大主子,殿下都要往后排
姜纾眼中的骄傲不加掩饰,争气崽崽,他家的
这是蔷薇小院和翠竹大宅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楚溪客出了个主意,把两家的食案拼在一起,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桌子了。
云娘子拿出了当年准备御膳的架势,扎扎实实地做了一顿团圆饭。云烟还把钟离东曦的桃花酒挖了出来。
“敬贺兰大将军,欢迎回家”
“敬姜先生,执教太学”
“敬云竹,可以读书啦”
“敬钟离公子和小郎君,喜结连理”
啊
喊出最后一句的不是素来爱开玩笑的云浮或云崖,而是家中公认的铁憨憨云柱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云柱还呵呵笑呢
楚溪客有点脸红,探出手指比了比“还在追求中,距离喜结连理还差那么一眯眯。”
钟离东曦却很是满意地看向云柱“借你吉言回头若不忙,可跟着云烟练练刀法。”
云柱喜道“砍柴会更快吗”
钟离东曦淡定道“快十倍。”
云柱一拍大腿“那我学了”
这下,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云烟都开心了,转头敬了钟离东曦一杯“恭喜主子,喜得小郎君。”
钟离东曦磕了下杯底“也恭喜你,喜得高徒。”
席上一片笑声。
就连酸溜溜的姜纾都被贺兰康哄笑了。
这一刻,钟离东曦身上流的另一半血,姜纾已经不怎么介意了,倘若钟离东曦能对崽崽真心相待,就只把他当成钟离家的后人也不是不行。
因为他自己也是有伤疤的人,所以更不忍心去揭开别人的疤。
楚溪客不忘关心云竹“三娘啊,太学好玩不先生严不严厉会不会打手心”
贺兰康笑道“这话不用问云丫头,我就可以告诉你别人去了不一定被打,换成你就够呛了。”
楚溪客不屑地哼了一声。旁人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豪言壮语,紧接着就听他道“所以我不去”
“噗”
米粒都要笑出来了
云竹腼腆地笑笑,没有说自己,而是先把话题引到了姜纾身上“师公原想让老师去带天字班,老师选了传说中成绩最差的黄字班,结果,那些向来眼高于顶的天子班的学子纷纷跑去托人说情,要转到老师班上”
“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呢”楚溪客笑嘻嘻地黏到姜纾身上,拍马屁。
然后,就被贺兰康一巴掌拍飞“臭小子,别随便抱别人相好。”
楚溪客不甘示弱“还是我阿翁呢”
贺兰康挑眉“你叫他阿翁,叫我什么”
楚溪客“阿嬷”
饭桌上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笑喷了。
姜纾原想绷着脸把这一大一小各骂一顿,结果自己也没忍住,呛到了。
这下,就连桑桑都加入了抢姜纾的行列表现就是,小小一团勇敢地挡在姜纾前面,但凡楚溪客和贺兰康往这边凑,它就扔出毛绒绒的小爪子,铁面无私地把人拍走。
云娘子笑道“想来,桑桑是觉得将军与小郎君都靠不住,要亲自保护先生吧”
众人一瞧,还真像这么回事
楚溪客假装伤心的样子,笑倒在钟离东曦身上。
屋顶上,小虎斑谨慎地隐藏这,同时随时注意着桑桑的安危,专用的小陶碗里放着和桑桑一样的猫饭,再不用担心饿肚子。
饭桌旁,一家人齐齐整整,说说笑笑,没有遵守什么“食不语”的规矩,开心最重要
云竹往下说“我按照小郎君教的法子,没单独选律学,也没只选算学,而是当着司业的面把课表排列了一下,并向他们证明,我有能力两科都学。”
楚溪客喜道“所以,你现在既是算学生,又是律学生了”
云竹点点头,消瘦的小脸上满是神采。
“一位算学的师兄,解题根本用不着算盘,只需要用手指稍稍一点,九章算术中最复杂的题目都能被他算出来,而他也只有十五岁而已。
“律学那边也有一位师兄,精通大昭各处地形与风俗,每日各地发来的卷宗他都要熟读一遍,随便抽问到哪一条他都能对答如流”
她原本就不是多骄傲的人,进入太学后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云竹看向楚溪客,满含感激“若非小郎君为我筹谋,我此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机遇。”
楚溪客笑着摆摆手,从前有一位老师跟他说过,每个人所走的路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倘若云竹单有天赋,却恃才傲物或怨天尤人,旁人必定不愿帮她;或者那日她只顾着自己的安危,没有执意跟去县衙作证,也不会恰好遇到赵晦,得到这番境遇。
云娘子这个做母亲的,关心的是质朴的事“学着可还吃力遇到不会的,可有请教同窗”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有没有人为难她。
云竹自然理解母亲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同窗都很好,因为人数少,所以彼此间都是以师兄弟相称,司业向师兄们介绍我的时候,说我是建校以来第二位小师妹,师兄们都很照顾我。
“我都不知道要用算盘,还是一位姓林的师兄借给了我,结果他自己反倒被司业骂了。我心中有愧,事后向他赔礼,林师兄却笑呵呵地说,司业反正每日都要骂他一顿,今日他主动送上去一个由头,倒省得司业自己费心找了。”
众人禁不住一阵笑。
楚溪客好奇道“刚才你说,你是第二位小师妹,之前太学也收过女子”
云竹点点头“收过,不只一位,最令博士们称道的是律学那边的一位直系师姐。”
楚溪客问“是谁”
云竹顿了一下,轻声道“是惠德皇后。”也就是楚溪客的生母,鹿攸宁。
楚溪客身体一震,又连忙遮掩过去,嘻嘻哈哈地说“我听说过的,惠德皇后是前朝第一奇女子,区区律学对她来说不在话下吧”
其实,在坐的诸位,除了云飞和云柱,恐怕连桑桑都知道楚溪客的真实身份了。但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彼此都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挺不是滋味的。
楚溪客想让云竹多说一些。
云竹是个聪明的丫头,左一句右一句地把鹿攸宁在太学的趣事给说了出来。楚溪客以为她是偶然听来的,实际上是她特意搜集的。
“如惠德皇后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让人忽略男女,单纯为她的才华和品行折服。”这句话,云竹发自内心。
楚溪客压下眼底的湿意,为云竹倒了一盏果汁,玩笑道“来来来,润润喉咙接着说,万一下午迟到了,就说是阿翁给你加课了。”
众人哈哈一笑,方才的伤感与小心翼翼荡然无存。
饭后,贺兰康和楚溪客为了争抢护送姜纾上班的名额差点打起来。
最后,还是楚溪客借用钟离东曦送的终极武器弹弓,把贺兰康打退,其中有多少水分就不提了。
楚溪客牵着大黑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阁楼上,钟离东曦看着少年欢快的背影,突然说“我不想再瞒他了。”
云霄一惊“一旦小郎君得知殿下的真实身份,有可能会因今上的罪过迁怒殿下。”
钟离东曦闭了闭眼,这就是一颗毒疮,早晚要剜掉,即便是疼,也就这一回了。
他下定决心“去,给德妃放个口风。”
云霄又是一惊“殿下要利用德妃”
钟离东曦微微一笑“她现在急于给四公主报仇不是吗与其让他报复到鹿崽和小五身上,不如换我吧”
这下,云霄连惊讶都表现不出来了,他觉得钟离东曦可能中毒了,毒药的名字就叫
断袖使人不顾一切。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