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百物语游戏。
不过我们不是在房间里,没有蜡烛,说的也不是鬼故事,自然没办法召唤出来什么真正的鬼或者百物语之主青行灯。
老板说我们要是真的玩百物语游戏,也许是为了钓鱼。
渡边认真想了一会“我暂时没有扩宽食谱的打算。”
语气之认真,让我们仨中唯一的妖怪老板都不受控制的炸毛了,老板实在没办法,只能抱着自己被刺激出来的蓬松尾巴,勉强维持住妖怪的冷静。
我“它们不好吃的。”
老板“”
老板声音冷静的“我觉得我们白天来这里比较好。”
“白天没有恐怖氛围,吓不到人。”
“那日下你是在吓人”
“不是。”
那就当是吓妖怪吧。
我们脚下踩着的是碎石,头顶上是深夜预示着明天天气还不错的月亮。无论走起路来没有什么声音仿若鬼魂的我们仨,还是被死亡淹没却没有被淹死的人,都能拥有明天的好天气和现在的月亮。
渡边无意中抬头看见亮亮的月亮,连感叹都是“好亮啊。”
老板作为一个文化人,在两个语言贫乏的日下吉里,已经失去了吐槽的,心平气和的“你们有关于月亮的故事吗”
“当然没有,月下的故事一般不都是冒着粉红泡泡的吗”渡边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感想,然后自己僵硬了,他停下了鬼一般的步伐,扭过头来都听到骨骼的咔哒声。一只渡边失去了灵魂“我说,日下吉里有谈恋爱的吗,老板”
身为观测者的老板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腹黑眯眼笑“没、有、哦”
渡边看向我,犹如注视着日下吉最后的希望,显然,他自己也没有冒着粉红泡泡的恋爱经历。同为日下吉,还是不合时宜恶作剧的日下吉,就算真的有爱情线的诞生,最后也会被不合时宜的恶作剧摧毁吧。所以,明白这点的我,自然没有爱情线,我只是刚诞生还没几个月的宝宝。
“日下吉没有恋爱线吧。”
这是结论。
很好理解的结论。
渡边想清楚了接受自己的单身宿命也不需要很久。
日下吉想要平静的生活,但在日下吉用自己的方式处理垃圾时,想要平静的生活就需要支付一些额外的代价。亲缘关系就是其中之一。有在社会关系上非常密切,与日下吉同处一室的人,会造成不便。自然是不会有妻子这样的社会关系的,也自然不会因为一时的好奇就将其他人拖入日下吉关于恋爱的恶作剧里。
那不是不合时宜的恶作剧,是恶劣的在他人心上开了孔,又一点一点的用事实告诉他人,我们之间不会有未来,连现在都是蛛丝,是对他人恒久痛苦的折磨。
那有没有日下吉对人憎恨至极,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憎恶的人
怎么可能会有。
都憎恶了,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最恶心的会是日下吉。
何况恋情只是人生命中的一部分,可以有可以没有,用这样的情绪试图折磨一个人,日下吉憎恶的只能是自己了。
我只会让憎恶之人陷入恒久的莫名的恐惧,直至他人亲手扼杀他们珍视的一切。
真正憎恶的人,连垃圾的统一名称都不会有的。
现在将发散的注意力聚拢,将目光重新放到今晚的主题上,想通了的渡边在和老板研究一个日下吉留下来的东西。我们来的地方都有日下吉留下的痕迹,老板见了都不知道说时日下吉到处都是,还是日下吉间有相互寻找的方式。
“为什么你们会认不出来彼此是日下吉呢”
“因为每一个日下吉,除了日下吉的初始设定,其他都是不同的,每一个。”
渡边说。
这是含糊的说辞,用来满足老板的好奇心的。
明明面对面都不知道对方是日下吉,现在却能离谱的追寻日下吉,老板旧问重提是正常的,我们加工一下原有的回答也是正常的。
寻找日下吉起源的一个插曲。
插曲过后,老板和渡边已经跑到我的前面了,只有我一个人,在他们后面慢慢踩着碎石子。这不是我的腿脚慢,比不上出生很多年的他们,只是在知道前方会有
些什么的时候,适当放慢脚步不会过于狼狈。
这就是治疗的余裕。
等我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渡边和老板,一个在发挥输出的作用,一个面无表情的动了杀心。
诅咒的集群。
日下吉出现又消失的地方总会出现固定刷新的怪物种类,统称为诅咒。它们密集的仿佛是在我们走近时才突然诞生等着我们到来一样,否则,咒术师清理东京和京都的诅咒时,未免太过于睁眼瞎。
老板的杀心比渡边更强,我猜是因为诅咒让他尾巴尖上的毛秃了一块,奈何是个辅助,只能是加buff的动作更加凶残。
关于诅咒集群出现的原因,我们仨是探讨过的,两个日下吉的看法是,诅咒们等着吃掉死去的日下吉。唯一一个不是日下吉的老板问为什么,比我当日下吉的时间长一点的渡边轻笑“生态循环。”
那天的恐怖故事是被活生生吃掉的日下吉。
还有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诅咒还没有离去。
这又算得上一个恐怖故事。
这次是我解答的,“吃掉鱼饵的鱼很难逃脱。”
日下吉是个异常的人类,还是一个集群,不共用同一意识,那么,为了保留一些信息,会利用现有资源是可以想象的举动。不过除开生活确实有些波折或者好为人师的日下吉,很少会有其他日下吉留下信息。
我和渡边这种不准备在日下吉间留下自己信息的日下吉,还算常见。
诅咒集群就是吃了鱼饵被日下吉摆弄的信息保护者吧。但大概率只是日下吉那不合时宜的恶作剧,让别人变得灰头土脸,然后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日下吉留下来的信息自然只有日下吉能看懂。”
输出渡边绞杀那群用来恶作剧的诅咒集群后,拿到了死去的日下吉留下的信息,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跟诅咒之王有关的日下吉的故事。”
“毫无悬念,永远都是跟咒术师有关。”
“在咒术师的地盘自然是与咒术师有关的日下吉。”
这次的日下吉终于够到了平安京时期。
我们的溯源之旅
与百物语游戏实在相似,蜡烛是埋藏信息的建筑,获得的信息勉强能算恐怖故事,我们是一路看着故事,一路吹灭蜡烛过来的。至于后面会不会有一个百物语一样的发展故事算算不到十个,就算真有一日凑够了百来个故事,想必也是老板手气太差,百来抽都没碰到自己朋友的影子。
那个时候,真有鬼、真出来了百物语之主,也会被愤怒的老板锤回去的。
而如何让老板在百来抽之前不会绝望,我和渡边,也许能参考一下百物语,给卡池设计一个虚假的保底,百抽后有极大概率出目标之类。
这次的平安京日下吉依旧不是老板朋友,他谁的朋友都不是。
渡边在拿到信息的时候就清楚了,事后跟我吐槽老板的坏运气,含蓄的“这次是我想要的卡。”
老板由一开始确定年代的兴奋到现在的失望,纵使失望已经来临很多次,他都不能接受,现在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缓过来,打起精神听故事。
“下次应该是我想要的卡。”
我也很含蓄的。
渡边迟疑的“我觉得没有保底对老板是一种残忍。”
我也迟疑的“但虚假的保底,更残忍吧。”
想想看吧,这种百来抽说好保底的游戏,结果抽到110抽时你才木然的发现,极大概率在非酋身上依旧是0,对人的创伤会有多大。
“但这里的日下吉没有那么多。”
老板从自己捞池子又沉了的失望中恢复过来时,因为时间太久了,我和渡边睡的东倒西歪,被一尾巴糊脸上时还顺手拉了尾巴当枕头和被子。
老板“”
我和渡边醒来后老老实实,渡边还润了润嗓子,一副准备开腔说故事的赶脚,似乎下一刻,从他口中就会吐出另一个平安京的日下吉与诅咒之王那点微妙的联系。
老板最关心的只有一件“诅咒之王当爸爸了吗”
渡边“哈哈哈”
捂着肚子被自己的想象笑到了。
我“没有,两面宿傩不适合成为爸爸,他带孩子一看就是个灾难。”
“我相
信你们日下吉的无所不能。”
“噗哈哈哈。”
这次笑出来的是我。
唯一一个不是日下吉而是小松丸的老板,常常因为不懂日下吉之间的交流方式,而觉得日下吉就是一群神经病。
那是他见识得太少。
他要见识得多了,想必就不是觉得了,而是确定日下吉就是一些神经病。
要一直保持这种思想,不被异常影响才是幸事。
事到如今,我们得到的有关日下吉的故事按照时间线可以串起咒术师某一段的历史,用日下吉的视角将咒术师从历史中摘出来一点。
这过于主观。
可我们对咒术界的事情也就是在听故事。
我和渡边并不算关心咒术师的未来,老板更是不关心,他只想着自己与朋友的再会,试图从故事里找到他朋友存在的影子。
“我有时候会怀疑那个日下吉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他的确存在。”
渡边难得有些怜悯的,“倘若他不存在,你与日下吉的缘分在平安京就会截断。”
怜悯。
在老板因为池子又沉了心情不好试图用梅子酒灌醉自己的间隙里,渡边常常会用这样的眼神去注视着老板,但老板被梅子酒的酒气蒸的有些朦胧,又实在是伤心,并未注意到。
我注视着外面的月亮,渡边收回怜悯的目光,老板变回了小松丸,睡着了。
渡边说“真可怜,他。”
“与日下吉碰上的,没有一个不可怜的。”
“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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