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论文写得完全就是一坨屎”师樾两只手捏着一篇论文, 这篇论文正悬在垃圾桶的上方, 然后师樾松手,那篇论文便掉落在了垃圾桶里, “它就应该这么处理”
眼前的学生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如果眼前不是大魔王师樾,她肯定忍不住辩驳一下。
师樾毫不所动, 他两只手按在桌子上“明年再读一年吧。”
师樾冷漠地说道。
学生一脸委屈地看着师樾, 抽了抽鼻子, 浑身哆嗦着出了门。
“又挂了一个。”
“什么叫挂。”挂科者一脸委屈,但是话语中竟然奇妙地带着一点正义,“上师教授的课挂科,那能叫挂吗那叫不可避免的牺牲。”
选师樾的“量子与相对论一统理论”的课程,那几乎是找死的行为。据统计, 第一次上这课的人挂科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第二次上这课的挂科率高达百分之四十,脱发率更是高得有点吓人。
如果不是有生发剂, 大概师樾的课就像是出家现场。
本身这课就难度高,师樾又从来不肯降低自己的要求。
也没人管的了他谁叫学校是他开的。
他才是老大。
“看什么看不抓紧时间回去学是想要让我挂你科吗”师樾一拍门,冰冷的眼神看着外面的学渣。
“我们这就走。”那些人一看到师樾, 就像是见到老鹰的兔子,撒腿就跑。
师樾低着头简单地翻了翻下一篇的论文, 忍不住眉头一皱“又是一坨屎。团子,通知这家伙去垃圾桶里找他的论文。”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就把论文精准地投射到了身后的加大号垃圾桶里。他第一次开这个课发现挂了那么多人,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教学水平有问题, 后来他发现了,分明是这些人的智商有问题。
本来这篇论文应该砸到门上然后反弹到垃圾桶里。
结果门忽然打开,拍在来人的脸上。
“老啊”师凌被爆头,表情惊恐地不得了。
师凌捡起论文。
“扔垃圾桶里。”师樾冷酷无情道。
师凌耸耸肩,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把垃圾桶实际上是一个大号纸箱拖出了门,他看到门口拐角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地看着,他勾了勾手指“来来来,找找有没有你的论文。”
垃圾桶里找论文。
这是物理系经典常卿。
师凌把垃圾桶搬出去以后,关上门,对着师樾说道“老大,你就不能放低一下标准吗能上你的课的,那都是亿里挑一的天才啊。”
师樾啪地一声把一篇论文扔在地上没有垃圾桶他就扔地上当废纸“你少给我废话。”
师樾顿了顿,抬头看向师凌“我记得你的论文还没有交。”
师凌最怕自家老大提起论文了,眼神飘忽“我这不是忙吗”
师樾一翻,找出了桌子上一篇通过的论文,扔到师凌怀里“师凇也忙,他交了。”
师凌“哈”
不是说好了好兄弟,共患难吗明明之前说好了一起拖的。
师凌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偏偏他不敢跟师樾告状。
“想骂他心机”师樾瞥了他一眼,“我还想骂你心机,交个论文都要和我耍这种心眼。”
师凌安静如鸡。
“怎么不说话了。”师樾冷笑一声,“我知道你的资料全都收集好了,我明天早上要看到你的论文初稿完成。”
师凌脸上露出了和名画蒙克呐喊极为接近的崩溃表情。
“qaq”师凌喊出这三个字母。
“qq都没用。”师樾继续维持着自己冷酷无情的角色,“再讨价还价,你明天把你哲学课的论文也交上来。”
“你叫我来就这件事情”师凌不甘心,明明他都毕业很多年了,但是还是被师樾压着读书,他都快读出叛逆期了好不好。
“滴滴滴”三声提醒把正沉浸于“我的学生都是弱智玩意”的师樾从作业中拔了出来。
“怎么回事”师樾皱着眉头看向团子,“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师樾和师颐一样,不喜欢声音提醒,更不喜欢别人在他状态正佳的情况下打扰他。
“师先生有苏醒的征兆。”团子这么汇报道。
“id,e,suere”师颐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三个词。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三个词名为“本我、自我、超我”,是1923年由费罗伊德提出的概念。
费罗伊德的许多学说都建立在这三个概念之中。
本我,即为人类原始冲动。
自我,即为人类所展现出来的人格。
超我,则是建立在道德化的自我上。
打个比方,本我就像是野兽一般的恶魔,依靠本能行动;自我则是大多数人类展示的那样,有善、有恶,是灰色的;超我则如同拯救人类的天使,光明伟岸。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将人类的需求由低到高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和归属感、尊重和自我实现,在最上边还有一个超越自我需求。只有满足了底层的需求,人类才有能力去满足上层需求。
师颐知道这里是梦,但是他无法清醒过来,他的身体正处于自我保护中,他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他坐在了椅子上,脑子里在思考着马斯洛需求成层次。
师颐眼睛放空。
需要按剧情走、一次次死亡、濒危的他,有时候连生理需求都达不到
他是想要做一个科学家,但是在底层需求都达不到的时候,上层需求无法让它得到真正大满足。
人有的时候在强大的意志作用下,可以无视下层需求。
但是师颐不行,他在这方面的意志早就因为一次次的轮回崩溃了。
就在这时,他的左肩一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很眼熟,在往上看是一件白色风衣的袖子,下面穿着一件红色的格子衫,他向上看去,那是一个少女,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有着自来卷的头发显得有点乱,作为一个女生,她似乎有点不修边幅,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她很眼熟。
不可能不眼熟的。
那是他第一世作为女性的她。
师颐还记得这件白色风衣,这是她当时跳了好久才找到的符合心意的风衣,领口上还有一个军纪扣,不过全都扣上看上去有点傻,还有点喘不上气,虽然非常喜欢那个扣子,但是她从来没有扣上过。
里面的格子上是批量买的,师颐向来懒得在买衣服上花费什么心思,所以干脆就各种颜色的买一件。
“好烦好恶心。”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师颐沉默地看着她。
这是他记忆中的自己吗
“你说的什么”他问道。
她看了看师颐,瞪着死鱼眼“这个世界啊。还能有什么”
“一次一次的死亡,你真的没死够吗”她满脸的厌恶,“我都要吐了。”
师颐稍稍地抖了一下。
这似乎并不是他记忆中的第一世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虽然中二,幻想过搞个大事情,但是却不是这种好像充满了混乱气息的样子。
“毁了这个世界吧。”
她是他的本我。
“毁灭这个世界吧从此再没有痛苦、绝望、纠缠了”本我非常快乐地说。
本我所遵守的原则是唯乐原则。
它追求自我的快乐,追求个人的享受,服从于。
“那爷爷呢爸爸呢小曦呢小樾、小凌还有怂怂呢”师颐的身后,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毁了这个世界,就是杀了他们。”
那是一个站的笔直的男人,他的眼神温和,面带笑容,他向师颐伸出手来,长了张师颐的脸,但是他好像挂个光环,插个翅膀就能当天使了“跟我走吧。”
师颐一动不动,他坐着,两只手托着下巴,一脸的沉思。
这是什么戏码天使与恶魔吗
很好,超我和本我的辩论。
本我在一边喊着“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个绝佳的好时机他们不会对我们失望他们不会死毁了这个世界,得到的就是永恒的平静”
师颐想起了一个数学家
超我回答道“这个世界难道只有他们吗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何其多,这个世界所建立起的文明是多么不易,就这么毁掉吗你忍心吗”
那个数学家在脑中自我辩论,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更加完美的答案
本我几乎要炸了“哈救世主、圣父,你他娘的可真棒。自身都难保,你还想保护世界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这种人”
最后他疯了
超我摇摇头“目光要打开,一次一次的轮回,未尝不可已不发现一些新的又去的东西。”
本我的脸渐渐地扭曲,身上开始渗血,骨头扭称一个不大正常的颜色,她看着超我“我好疼好疼”
“谁来可怜我”
超我沉默了一下。
这个样子,是师颐第一次车祸死亡的样子。
她躺在冰冷的路面上,一次次的抢救,最后当场死亡。
师颐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黑暗。
是啊,谁来救他
“你们好烦啊。”师颐终于开口了。
“我烦”本我满手的鲜血,温热中好像带着雪的冷,正如那天落下的雪,她捧住师颐的脸,她的眼眶红红的,她已经尽力不要哭了,但是眼泪还是流下来了,“你看着我再说这句话。你经历的痛苦,也是我经历的痛苦,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她伸出手,抓住师颐的右手,往她的胸口摸去。这个动作明明有点说不清楚的暧昧,但是他们之间,只有说不清的悲伤。
师颐熟练地顺着胸骨摸向左侧的肋骨。
那里有一处骨折,是心脏复苏所带来的骨折。即使是专业的医护人员,在做心脏复苏的时候也很容易按断病人的肋骨。
她又让他往她的下肋摸去,那里是被车撞击时的肋骨骨折,几根肋骨已经插进了肺叶。
“真的好疼”本我悲伤的说道。
超我似乎想要安慰一下本我,但是本我非常彪悍地把他推到一边“一边去,不用你假惺惺的。”
师颐这个人真的很凶很暴躁。
“我们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了,不能接着错下去了。”超我叹了口气。
本我一口咬在了超我的手腕上,因为咬的是自己,本我一点都没有嫌弃。
超我哭笑不得“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本我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我分明是在动口”。
师颐捂着脸,不想承认这么二的两个家伙竟然是自己。
头疼。
他站了起来,往前走去。
“你要去哪”满身鲜血还有点扭曲的本我问道。
“gito su”师颐说道。
他们共享记忆和知识,知道师颐这句话是拉丁语的“我思故我在”。
“我不想讨论什么哲学问题,我最讨厌哲学了。”师颐说道,“自我辩论这种事情用在数学方面已经够危险了,更别说哲学了。”
“骗人,你明明最喜欢思考和辩论哲学问题了”本我说道。
“呃”超我自然知道师颐说的自我辩论到底危险性玩的是哪个梗。
“你总得做出一个决定吧”本我和超我异口同声地问道。
师颐扭头看了看他们两个,笑道“一个恶魔,一个天使,可惜我是人类。”
他哪个都不选。
“真流氓。”本我刻薄地评论。
谁都不选,是谁都想要吗
这不就是流氓的作为吗
师颐继续往前走去,他越走越快,然后伸出手扯住了一个人的衣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入我的梦境。”
“呵”那个人回头看向师颐。他有一双近乎血红色的眼睛,亮的有点可怕,“总得选一个是吧堕入黑暗,才是最舒服的,光明会晒死你的。”
“那只猫也是你派来的吧”师颐想起之前和师曦在一起碰到的那只黑猫,在遇到那只黑猫后,他的精神状态一度陷入了低沉。
男人笑看师颐,他的眼神让师颐十分不舒服,他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注定要落在他手里的稀世珍宝一样,充满了垂涎。
“你总得做出一个决定不是吗”男人先是轻笑,然后转变为猖狂的大笑。
下一秒,他变为了黑雾,和黑暗融为一体。
师颐感觉自己像是穿过了什么黑暗的隧道,忽然出现了光明的圆点,由小飞快地变大,像是一团光糊到了他的脸上。
师颐从混沌中醒了过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人说不清楚是男还是女,暂且用他来代替。他有着一头长发,随意地用发带绑在肩膀处,如果他头发短一点,这简直是危险的发型。他表情严肃而冷漠,穿着一件白大褂,里面是一件略大的黑色衬衫。这是一个漂亮的人,雌雄莫辨。
实际上,他的确是雌雄莫辨。往上有关于他的性别的赌博,据说现在池里已经有了一百亿了,但是谁都没猜出他的性别。
“我是师樾。”师樾自我介绍,他的声音十分中性,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师曦的的孩子。现在是公元2222年2月22日。这里是地球浮空城。欢迎回来,祖父。”
“这个日期真的很二啊。”师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二到透顶,这是上下五千年最二的日子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师樾一脸认真地说。
师凌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到师樾一脸严肃地说着这种话,他就觉得相当反差萌。
不过这个日子的确是差到了极点。
“这是我二缺儿子,师凌。”师樾冷漠地介绍。
师凌“”怕不是亲生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师颐为什么我苏醒的时间是这一天
半夏菌我皮啊设定你是在2220年之后苏醒的,这都有了三个2,那就干脆加到七个吧,反正都2到那个地步了,多几个2也没有什么问题。
师颐你皮任你皮,扒了你的皮。
半夏菌先溜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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