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di”
屋里骤然乱作一团,胆小早已捂住了眼睛。
每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感觉都快不能呼吸了,然而预想中血腥画面并没有出现,童然只是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拍扁了一个空袋子。
刘云醉
施志
我他妈
“钉子呢”
一声爆吼在高音处劈了个叉,童然战术性后仰,半捂着耳朵,“钉子不就在你手上吗”
施志豁然低头,盯着那根莫名其妙出现在手里铁钉,嘴巴像条濒死鱼一般翕张半天,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怎么可能
如果刚刚还能用转移纸袋来解释,那现在他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任何线索。
不止是他,其余人同样傻了眼,他们虽然没有参与表演,可也是从头到尾见证者,童然到底什么时候出手
有人下意识去看刘云醉,对方依旧戴着那副面具,不见表情,只是仍拽着童然衣背手指微微发抖,身体绷成了一根弦,像根木头桩子般僵硬。
察觉到众人视线,刘云醉缓缓抬头,揭开了面具,语气和缓却低沉“盯着我看做什么怀疑我是托”
他脸色并不好,还残留着惊吓过后余悸,微有些近视眼睛像抹了一层灰,叫人难以分辨藏在眼波深处情绪。
“我不是。”刘云醉平静道。
“你就是”施志忽地一甩手,钉子砸在地上,撞出清脆响声,“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把钉子放进纸袋里对不对你偷偷把钉子交给了他,你们合伙下套整我”
“我有没有放钉子进去,你感应不到吗”刘云醉意有所指地瞄了眼他戒指。
施志“”
是,他戒指明明白白给了他回应。
见他哑口,刘云醉又道“而且我和这位朋友不过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帮他”
“那是因为”
因为、因为
施志彻底憋不出理由了,因为他接受不了自己愚蠢,更接受不了被童然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够了”早就冲过来九鱼忍无可忍,“别和那些蠢货一样,只要不理解就都是托
“就是啊,刘哥既然做了保证,那他肯定不是。”虽然有人起初也怀疑过,但他们很快就醒过神,知道刘云醉不可能不顾信誉给人当托,而且也没有必要在这种场合当托。
“魔术本来就是意想不到,再伟大魔术师都不可能看穿所有手法,”刘云醉语气冷淡了几分,“不理解很正常,但因为不理解就不承认,那就没意思了。”
施志脸色几经变换,一双眼阴沉沉地瞪视着刘云醉,片刻后又朝童然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交锋,施志咬着后槽牙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直接摔门走人。
童然“”
小学生吗是不是还要叫自己当警察爸爸来抓他
童然暗自翻了个白眼,转头就对上了田娇等人崇拜眼神,他顿了顿,略有些不自在地回避了。
其实转移铁钉这件事,他借助是a发放道具,一枚超越现代科技空间戒指。
道具限制很多,空间大小只能装下一部手机,而且不可用于任何有盈利性质或者比赛性质场合,有效期也仅有24小时。
仿佛是为了今天而量身定做。
所以拿到奖励那一刻,童然就决定要将道具和手法相结合,偷偷惊艳所有人。但他预料不到会有施志挑衅和戏弄,后来事也是顺势为之
童然倒也没有胜之不武愧疚,对于有恶意人他从来不愧疚,只是彩虹屁就无福消受了,于是忙转移话题,“刘哥,我能加入你们协会吗”
刘云醉一怔,随即笑了“听九鱼说,你想要燕市魔术大赛推荐名额”
一些人闻言后惊讶地看了过来,但想想童然刚才手段,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嗯,我要参加今年比赛。”是要,不是想。
“我们协会确实有名额,但不多,只有三到五个,具体要看比赛主办方协调。”刘云醉细细解释道,“而且,协会里有不少人和你抱有同样目,到时候名额给谁,得根据排位和贡献两方面考虑,这样你能接受吗”
童然点头“当然。”
刘云醉又笑了笑“那我考虑考虑。”
童然不由有些失望,后半段魔术表演都看得心不在焉,直到晚上回家换洗衣服,才发现裤子口袋里放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有刘云醉手机号,还有一句话
下周日联系我。
童然“”
这是考虑好了
魔术师都得这么鬼鬼祟祟吗就不能直接说
童然无语地存下号码,想了想又给九鱼发微信知会了一声,免得对方替他着急。
接下来两天,童然一半时间在外表演,一半时间窝在虚拟练习室。
鉴于他已掌握了第一个钱币魔术,而魔术中很多手法是相通,他再去学习别钱币魔术就相对容易许对。
到了1号那天,他会n级魔术又增加了几个,街头表演内容也更加丰富,考虑到今天就是儿童节,他还特意去附近公园里转了一圈,给小朋友们表演魔术。
或许是孩子们快乐很纯粹,童然得到了比往常更多积分奖励,只可惜a并没有发放别道具。
中午,童然草草嗦了碗粉,就回家拿上行李直奔高铁站明天就是福利院院长妈妈生日,他得先去江市把自己经纪人找回来。
这次离开他并没有和公司打招呼,以免康富有追问起来还得费心思解释。
反正公司目前也没什么工作,即便消失一两天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童然到了高铁站时,行李安检机前已经排起了长队,等他排到黄线附近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站他前头是位穿着运动服中年男人,童然见他右手臂打着绷带,带行李箱似乎又很沉,于是顺手帮了一下。
中年男人回头向他道谢,童然刚想说“不客气”,却倏地一怔。
他见过这人,就在不久前那个雨夜
童然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就是这个人冲着混血帅哥发了一通火。
而更令他意外还在后头,等上了车,他发现中年男人居然是自己邻座。
“真巧啊小兄弟”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站起来,方便童然进到里面位置。
童然买是两人座靠窗那一边,他将背包抱在手里,摘下口罩说了声“谢谢”。
落座后,中年男人问他“小兄弟是哪站下”
“江市。”
“哟,我也是,那这几小时咱们可都是同桌了。”
童然配合地露出笑“大哥您贵姓啊”
“免贵姓杨,杨信年。你叫我杨我瞅着你也不大吧,有二十没”
童然摇摇头。
中年男人一乐“那你得管我叫叔。”
两人寒暄了几句,童然也报上了自己名字,听对方一口一个“小童”叫着,总觉得自己像是古时候书童。
“小童来吃点儿水果,这可是我朋友家亲自种,可甜了。”杨信年单手解开口袋,递出个橘子。
童然顺从地接过,扫了眼对方绑着纱布右臂“杨叔,您这伤”
“嗐,别提了,”杨信年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胳膊,苦笑着说,“都是队里小孩儿们给闹,我这老胳膊老腿,摔一跤就成这样了”
队里童然注意到一个关键词,想起那天杨信年曾冲混血帅哥吼“不想练就滚回芬兰”,而他们所在那条巷子距离燕市体育大学还挺近,难道这两人都是搞体育混血帅哥是个运动员
“我见你刚刚帮我提行李时很轻松样子,力气不小啊,”杨信年忽问,“平时应该有锻炼吧”
童然心虚地“嗯”了一声,其实自他回燕市以来,基本就没动过。
“都喜欢什么运动”
“跳舞”
杨信年愣了愣,倒没想到还有这个答案,他哈哈地笑了两声“跳舞好啊,练形体还有气质,那说起来咱们也算半个同行。”
童然眨了眨眼,莫非对方是从事体育舞蹈要不艺术体操花滑他不由将混血帅哥一一代入,感觉每一种都很违和。
“不信啊”杨信年见童然表情有异,笑着问,“喜欢极限运动吗”
童然迟疑地点头“喜欢是喜欢,但我没试过。”
杨信年又问“那你听说过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这个项目吗”
童然“”
该怎么断句来着
“看来是没听过了,”杨信年早就习惯了这个结果,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来来来,我给你看个视频”
童然下意识瞥了一眼,正好见到屏幕上一道身影踩着雪板滑下雪道,来到一处障碍台时,那人轻轻一跃,跳上了障碍台上设置栏杆,雪板滋着栏杆直滑而过。
“我们这个项目叫单板soestye,国内翻译成障碍滑雪,你现在看到叫做障碍区,也叫道具区,一般由栏杆、平台和墙面共同组成,选手需要利用这些障碍滑出各种技术动作”
随着杨信年解说,视频上选手已经顺利通过了第二个障碍区,来到了第三个障碍区前。
他屈膝跳起,单手触壁,以一个漂亮后空翻跃过右侧墙面。
单板落在雪上,溅起尘碎雪晶,选手以极快地速度滑下斜坡,经过一段平地过渡后,毫不减速地直冲上前方仰角陡坡
雪板高高腾上半空,划出一道漂亮弧形,踩在雪板上人蹲身抓住板子前刃,迎着蔚蓝天空和灿烈金阳,滞空翻转了三周。
“障碍区后就是跳台区了,跳台区一般有三个,选手需要在这一部分展示自身转体能力”
童然分心听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他看见那名选手又以一个三周半翻转越过了第二个跳台,在第三个跳台时起跳动作似乎更加轻盈,腾空高度也更高。然后对方抓着雪板转了一圈、两圈、三圈但还没有结束,在整整四周旋转后,他才稳稳地落在了斜坡上,掀起激扬雪沫。
雪板载着它主人惯性地俯冲下坡,那人迎着风,向天空飞了一个吻。
“怎么样酷吧”杨信年弹了弹屏幕,笑着问他。
童然回味着眼中留存那幅画,诚实道“很酷,而且很美。”
几乎是他所见过最美运动之一,尽管花滑艺术体操之类带有舞蹈元素体育项目同样很美,但眼下这种美不一样,它更刺激,更野性,渗透着大自然气息,是人类与自然极致融合。
雪山为赛场,苍穹做舞台,清风环绕林间,是永不停歇背景音乐。
“美就对了”杨信年心满意足,自豪地说,“soestye也被称作雪上舞蹈,咱们算不算半个同行”
“”虽然和想象不一样,但勉强算吧。
童然眼睛又瞟向手机,屏幕上刚刚播完了之前一轮慢动作回放,此时镜头以仰拍角度,正面拍摄着选手俯冲下斜坡画面。
视频里主角侧滑停在了摄像机前,戴着黑色头盔和红色雪镜,他冲镜头做了个吐舌动作,接着侧身亮出雪服袖臂上一面五星红旗,笑得恣意又张扬。
“臭小子。”杨信年含笑地骂了一声,蓦地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下来。
童然并没有注意到他反常,此时此刻,他全副心神都投注在了视频中那个少年身上,更确切一点,是少年露在雪镜外半张脸上。
眼前恍惚又出现了轰塌雪峰和汹涌雪浪,林间绿松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被连根推倒,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二十岁他绝望地趴在雪面上,却有一个踩着雪板少年向他伸出手,带着他撕裂疾风、飞跃雪线,与死神擦肩而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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