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青了块紫一块,身上更是惨不忍睹,还有旧伤,显然不是第一次挨打。
对方有四个人,高矮胖瘦都有,各个后背都有纹身。为首的是个胖子,应该有一米九,站着比骆常德高了一大截。
他把骆常德摁在墙上,毛巾包着手,一拳抡在骆常德的肚子上“还上诉吗”
骆常德叫都没力气叫了,抱着肚子蜷成一团。
胖子把包着拳头的毛巾扯下来,勒住骆常德的脖子,一手往上提,一手扇他巴掌“问你话呢,还上诉吗”
骆常德被扇懵了,又喘上气儿,直翻白眼“不上了,我不上诉了。”
胖子这才松开毛巾,拍他的脑袋“这才乖嘛。”又拍他脸问,“保外就医呢”
他哆哆嗦嗦地回“不不不弄了。”
监狱这个地方,就算管制再严,也有管不到的地方,这里面什么穷凶恶极的人都有,他们不怕死,也不怕事。
比如这几个。
这胖子进来之前是个混混头,在道上有几分名气,也是杀人罪,也判了无期,这牢里还有他的小弟。
“也别装什么精神病,”胖子蹲着,就穿了一条裤衩,左边脸上有条十几厘米长的疤,“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这些人,除了折磨他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不让他上诉、不让他有任何出去的机会。
骆常德蜷着身体,颤颤巍巍地问“是、是谁指使你们的”
胖子按着他的头,用力往墙上一撞,然后笑“你猜。”
骆常德被撞得眼冒金星。
门口,胖子的小弟吹了声口哨“大哥,人来了。”
“好好表现哦,我会一直关注你的。”胖子把毛巾扔在了骆常德脸上,“要是狱警问你的伤怎么弄的,怎么回答吧,上次教你了。”
摔的。
不这么说,下次揍得更狠。
当天下午,监狱的刘副处亲自查房。
路过三栋309时,刘副处问了一句“那是骆常德”
当值的狱警回答“是。”
“不是说精神失常了,成天疯疯癫癫吗”缩在墙角不吵不闹,看着挺正常的。
“他的律师想帮他申请保外就医,估计是耍花招,十有八九是装疯卖傻。”
现在的医学很发达,只要用药,能把各种罕见病的患病症状都弄出来,不少有家底的罪犯会走这种歪门邪道。
“不是要装疯卖傻,”刘副处看不懂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那现在怎么又老实了”
狱警琢磨了一下,估计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啪嗒。
开门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坐在沙发的人瑟缩了一下。
他关上门,从后面抱住她“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骆青和身体僵硬“没做什么。”
许泊之往餐桌上瞧了一眼“晚饭怎么都没动”他俯身,下巴压在她肩上,“那两个保姆不合你心意”
那两个保姆还面无表情地站在厨房的门口。
两人都是女性,黑种人,她们不仅负责给骆青和做饭,还负责看着她。
“没胃口。”她起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骆常德呢”
他去把灯开了,强光瞬间落到他瞳孔里,那只假眼的眼白发着森森白光“都安排好了。”
他坐到她身边,把她的手拉过去,放在手里揉捏“他为了申请保外就医,请了几个很厉害的医生,想用药把自己弄成罕见病。”他亲亲她的手背,抬起眼时,只有一只眼珠子在动,嘴角笑得肌肉抽动,“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出来的。”
这张脸,光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骆青和脸色惨白“我想去一趟医院。”
他玩着她手指的动作停了一下“什么时候”
“明天。”
“我陪你去。”
她把手抽走“我自己去。”
他嘴角的笑没了,手捧着她的脖子,指腹在摩挲着她的颈动脉,再说了一遍“我陪你。”
骆青和不再反驳了。
这个人,是第一个让他畏惧的人,从那天晚上,他用锁链把她的四肢锁在床上开始,她的身体、她的意识,就不自觉地怕他。
房间的墙上,全是她的照片,每一寸都是。
她手心在冒汗。
他把她的衣领拉开“擦药了吗”
她脖子上、锁骨上,全是痕迹。
她立马警惕了,把衣服拉好,手下意识放到肚子上。
许泊之说“去拿药来。”
那两个黑人女人听得懂中文,都一声不吭,其中一人去拿了药箱过来,然后又站回原来的位置。
骆青和往后躲“已经擦过了。”
他拉住她“那怎么还不好。”
次日,长龄医院。
许泊之陪骆青和来的,在骆怀雨的病房外面碰到了骆常芳,她刚从病房出来。
“青和,”骆常芳是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逢人就笑,“你怎么过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骆青和穿着高领的衣服,脸色并不好“我来看看老爷子。”
“他刚睡下。”
骆青和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文件,是股份转让协议。
“姑姑,有句忠告给你。”
骆常芳洗耳恭听。
骆青和冷眼对望,奉劝“看着江家就行,别惦记骆家了。”她说完后,看向许泊之,“我去见我舅舅,很快就回来。”
谁给谁忠告呢自身都难保。骆常芳嗤笑了声,走了。
骆青和去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的护士把她拦下了“院长在休息。”
她没管,直接过去敲门,说“是我。”
里面的人说“进来。”
她推门进去。
萧轶放下手头的研究报告,抬了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骆青和一句寒暄都没有“有件事一直没想明白,想请教舅舅。”
“什么事”
她走到办公桌前面,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一截后颈,上面有几个齿印,她看着萧轶,目光逼视“骆三有特别的,值得舅舅你偷梁换柱”
萧轶短暂的诧异之后“你还知道什么”
何香秀唤周徐纺骆三。
职业跑腿人z是个有特殊能力的怪物。
骆青和没回答,反问“应该是我问舅舅你,还瞒了我什么”当年,骆三的尸体就是交给了他。
萧轶笑,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手腕上“青和,你手上这个手环,是专门给监外执行的犯人戴的。”他抬头,无框的镜片反射出蓝光,“它的作用是提醒你,要循规蹈矩。”
长龄医院住院部,三栋,七楼。
过道最靠外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护士“先生。”她提醒已经踏进了禁区的男人,“这一层外人不可以进。”
那人回头。
他戴了口罩,看不清样子,头发染了不常见的冷蓝色,他很高,穿着黑衣黑裤,一双桃花眼生得特别精致“为什么不可以进”
看守的护士说“是我们院长定的规定,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他没说什么,走了。
阿晚晚上来了一步,刚上到七楼的楼梯,就看见他老板下来了。
“林晚晚,你去引开她。”
江织指七楼那个女护士。
阿晚有点懵逼“怎么引啊”他挠头,难道用美人计
眼前的美人冷漠地说“自己动脑子。”
老板这样的姿色都不行,美人计还是算了吧,阿晚自知他美色不如他老板,他上楼,走到门口,往地上一倒。
“救命”
里头的护士吓了一跳“先生”她跑出来,“先生你怎么了”
怎么说也是导演的特助,演技还是有一抽屉的,他捂胸口、重喘气、翻白眼、吐白沫“我要死了”
最后,头一歪,昏倒了。
“先生”
“先生”
护士急得满头大汗,立马跑下去叫医生了。
长龄医院来了位贵客,院长萧轶亲自接待,安排住在住院部的顶楼。
江织走到唯一关着门的病房门口,抬手,握住了门把。
“咔哒”
里面的人开门了。
一双深邃的眼瞳带着一点点湛蓝色,五官立体“你是谁”
江织手从大衣里拿出来,正了正领带“你又是谁”
苏卿侯指腹抹了一下唇“这地儿是我的。”
你上我地盘来,问我是谁
“哦。”江织带着口罩,眼里不喜不怒不动声色,“不好意思,迷路了。”
对方问“路痴”
他答“嗯。”
他看着他“我领你下去。”
他也看着他“行。”
两双眼,各有各的美,视线一撞,全是火星子。
然后,苏卿侯在前面领路,七拐八拐的,把江织领到了一堵墙前。
呵,这路领的。
“这儿原来有个电梯。”苏卿侯面不改色,嘴角有笑,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妖精,“后来拆掉了。”
当他蠢吗
江织戳穿“电梯在那边。”
苏卿侯瞧着他,目光阴沉沉的“你不是路痴吗”
江织双手揣兜,碎发遮着长睫毛“就比你好点儿。”
妈的。
苏卿侯抱手“不送。”
江织走人。
五分钟后
江织下到了一楼,把领带上的微型摄像头拿下来,掂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拨了个电话“帮我查个人。”
七楼,苏卿侯也拨了个电话,说的是英文“帮我查个人。”
------题外话------
苏卿侯好基友,一生一起走。
江织老子会的弄死你。
苏卿侯一起死,你陪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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