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微和闺蜜在外头闲聊的时间太久,回来得有些迟,林家并无准确时间的门禁,不被父亲看见的话还好,如果被逮个现行,免不了一顿说教。
来到家门口的林森微已然换掉去相亲时的形象,衣着简单,换成鹅黄色的纯净小裙子,面容上的妆容也被卸得差不多了,素素净净的,天生的巴掌脸,水杏眸,清纯如邻家妹妹。
她来到门口,听闻厅内传来父亲的声音。
眼下时间十点半,不算太晚,常理来说,父亲要么在外应酬,要么已经入睡,总不该在客厅坐着,难道是专门来逮她的
多想无益,林森微没走前门,扭身去侧门。
迈开两步,忽听得值班保姆的声音“大小姐,你回来啦”
好巧不巧,还没走几步就被值班巡逻的保姆看到,林森微不得不停下脚步。
那声音自然而然吵到厅内正在谈话的林父,闻言从落地窗看过去。
林森微躲不掉,硬着头皮面对,心里想好措辞,就说和相亲对象聊得太过于愉快,一不小心忘记回家时间。
她确实没说谎,这顿相亲饭局,很让人心情愉悦,回家的时候都是哼着小曲的。
玄关处换完鞋,林森微来到林父面前,规矩地叫一句“爸”。
兴许是灯光缘故,总觉着父亲老了些,白发杂生,胡子好些天没刮过,看上去有些潦草,他可能刚应酬回来,身上的西装还没换掉,坐在单人沙发上,散发着浓郁的酒味。
“哎”林父看一眼女儿,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林森微紧张“怎么了”
一直以来,他们父女两的关系都挺融洽的。林母在林森微很小的时候就签下离婚协议离开了,这些年父亲尽自己责任也没忘记弥补妈妈的爱,每次她过生日的时候还会买两份礼物。
唯一让女儿不满的大概就是外面有过其他女人,林森微刚知道那会儿还和他闹过,他再三保证不会将人带到家里来,更不会让外面的女人分割属于女儿的家产,饶是如此,父女两之间还是被这件事弄出隔阂来。
平常的话,林森微也会做父亲的小棉袄的,毕业后出演作品第一次拿到的报酬,给父亲买了礼物孝顺他。
现在看老父亲长吁叹气,林森微难免生出担忧,“爸爸,是不是工作上又有烦心的事情了”
林父再度望着模样乖巧单纯的女儿,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不是。”
“那怎么了。”
“是你和岑家的事情。”林父说,“一想到这个,爸真的很难受。”
和岑家的事情
林森微明白了。
一定是她和岑则的相亲不顺利,岑家对她很不满意,直接和林父提出不满,终止两家早年订下的婚约,这让父亲心情低落。
没能结为亲家,意味着日后会失去傍岑家大腿的机会,由于是他们主动拒绝,哪怕不给予帮助,碍于过往情面,合作过的项目应该不会终止。
让林父难过的,大概是惋惜于这门婚事。
看他这般,林森微心里多一分愧疚,她要是听老父亲的话,顺利联姻的话,对两家来说都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可惜她生好自由,并不想被人拘束。
知道这次相亲是被自己故意搞砸的,林森微安慰的口吻格外小心“爸爸,没关系的,岑家虽然没看上我,但我以后肯定会找个更好的女婿,和他一起好好孝顺您的。”
闻言,林父的眼神开始产生变化。
以为自己的安慰很有效果,林森微又说“您要相信,女儿自始至终是您的后盾,不要被这些小事弄伤了心情。”
她皙白干净的小脸,极具诚意,杏眸微闪,笑容灿烂。
终于,林父结束这段鸡同鸭讲“你刚才说,岑家没看上你”
“嗯”林森微疑惑,“难道不是吗”
“哎。”父亲又叹气,“岑家很看好你,并且希望你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
“”
tf
什么鬼情况。
大大的疑惑从林森微的脑海中飘过,她听错了吧。
“不是”她纤细手腕抵着额头,根本不相信,“不可能,一顿饭的时间,岑则怎么可能会答应和我结婚呢。”
“那边确实是这样说的。”
“那您刚才叹什么气”
“我叹气是舍不得你啊。”林父说,“一想到养二十年的女儿明天就要嫁人,做父亲的,心里难受。”
“”
林森微像只小呆鹅,怔怔杵在原地。
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一切背道而驰,刚才的相亲饭局上,她不仅没能劝退相亲先生,反而让对方对她一见钟情,甚至明天就要来提亲领证。
意识到这个悲惨的结果后,不论如何她都淡定不下来,小脸愁苦,这都是哪门子的事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了。
她明明那般卖力表演,怎奈男方他不挑食,连这也能看上
难以掩饰的悲痛浮现于小脸蛋上,林森微撇着嘴,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林父以为是受自己情绪感染,才让女儿同样陷入悲伤,不由得伸出手,拍拍她的小肩膀,“没事,就算嫁人了,也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常回来看看就行。”
“可是,爸。”林森微试图挽回局面,“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不想”林父疑惑,“你不是说挺喜欢岑先生的吗,还和他说希望尽快结婚生子。”
“”这是假的
“我知道了。”林父长叹一口气,“你就是舍不得爸,哎女孩子嫁人都这样。”
“”
林森微张口,半晌说不出辩解的话来,彻彻底底无语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处心积虑卖力表演全白费,还是要去联姻。
结婚意味着受到拘束,没法像在自家时这般随心所欲,没法睡懒觉吃零食熬夜追剧了,指不定还要伺候那狗男人。
之前林父曾夸赞他年纪轻轻便在一群叔侄弟兄中杀出,成为岑家后继承人,其手段和双商自然是无人能及的。
这样的人,必定是难以亲近的主儿。
怕是很难伺候。
翌日。
林父目送女儿出门。
这天是周五,如果不去民政局的话需要延迟到下周,周一二往往是最忙碌的时候,岑家那边属实是着急,一天一周都不愿意多加等待。
这样也好,避免夜长梦多。
林父知道女儿有些抗拒这次联姻,不过比起外头那些不知来路的浑小子,和知根知底的岑家太子爷联姻,无疑最让当爹的放心。
林森微上车后昏昏沉沉,显然没睡好。
她没睡好不仅仅因为要和一个不怎么熟的男人领证结婚,而是纳闷他到底哪只眼睛有问题会看上她,是衣服不够红,还是她的男朋友不够多
百思不得其解。
来民政局的人口不少。
不同于昨天相亲时候,林森微今日份的打扮规规矩矩,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不论穿什么都亮着青春靓丽的光彩,只是她的小脸看不出活力。
刚下车,林森微听见司机大叔的提醒“大小姐,您忘记带户口本了”
窗户打开,一个方形户口本被递过来。
手里攥着户口本,犹如刚去小学一年级报道的新生,林森微脚步迈得十分缓慢,待看到不远处见过一次略显熟悉的人影后,她走得更慢了。
前头等待的人,稍一侧首,瞧见人了。
清晨日光之下,她杏眸清澈幽亮,肌肤愈加细腻白皙,脸颊被渡一层朦朦胧胧的粉,袅袅婷婷地缓步走来。
同昨日的观感着然不同,是回头率极高的小漂亮。
见她踩着台阶一层一层过来,直至跟前,岑则微颔首。
路人来来往往,各有各色,他无疑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与生俱来的优雅始终萦绕其身,夏日光线强烈,他鼻梁上少去了眼镜,人看着依然斯文,双眸微微眯起时,瞳孔泛起罕见漂亮的琥珀色。
男人薄削的唇际惜字如金,见着人了,才道一句“林小姐。”
林森微个头不矮,往他身边近了,还是被拉明显的一大截,她攥着手中户口本,扭捏踌躇,“我们,要去领证吗”
“嗯。”几乎没有尾音。
“等等”她再三确定,“你真的要和我领证吗”
哪怕算上小时候聚会上的会面,他们的交际也能用手指头数得过来。
谈不上熟络。
岑则问得客气“林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这不是怕你和我结婚后会后悔嘛。”她试图垂死挣扎“我又作又难伺候,还特别喜欢乱花钱,最大的爱好就是买名贵的珠宝和跑车,我爸经常说我迟早把家底子败光。”
她眼神充满希冀,想必鲜少有人会愿意娶一个只知道买买买的败家媳妇,希望她慎重考虑下。
然而岑则并未如愿地嫌弃她,漫不经心,“没关系,我家底殷实。”
“”
不是吧男人,这都没把你拿捏住
林森微再次严肃警告“我还交往过那么多男朋友哦。”
岑则瘦削分明的下颚稍稍抬起,声线清冽低沉,“那我很荣幸,成为你最后一个。”
“”
林森微彻底没辙,只能认命。
估计他就是为了遵循早年订下的婚约,维护基本利益,并不在乎妻子的品行。
抛开其他层面只谈利益,两家联姻,占大便宜和攀高枝的是林家。想到父亲日渐操劳消瘦的身影,林森微不忍给他多增添烦劳,还是顺从吧。
而且,联姻对象那张脸,很得心意,嫁了不亏。
林森微自我安慰一番,苦着漂亮小脸跟男人进入大厅。
办手续的过程不繁琐,填表格,拍照片。
女孩子不论心情再差,在镜头面前,笑脸是肯定不能少的。
林森微表情管理好,五官小巧端正,身边的男人同样挑不出任何瑕疵,英俊温雅,两人男才女貌,咔嚓一声,映上照片的人像是今日份的最美夫妻照。
两个红色的结婚证顺利到手。
从陌生关系到法定关系,只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林森微心情复杂,把结婚证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看得小眉头越皱越深。
看得岑则低声询问“林小姐有什么不满”
她那表情,似乎是后悔了。
“好难受。”她轻声呢喃,像是抱怨,语气又偏向于不自知的撒娇,“我这头发没好。”
“”
红本本上,一根头发丝儿略显凌乱地挂在耳边,确实没拍好,但不用放大镜看的话,并无大碍。
好在天生丽质,可以弥补头发过错。
岑则看一下腕表时间,例行陈述道“婚戒和婚房已经准备妥当,下午抽空我会去林家下聘礼,岑太太有任何不满意可随时提出来。”
“嗯”林森微一愣,“你叫我什么”
“怎么。”岑则重复“岑太太”
改口改得极快。
领证前还是礼貌绅士唤一句“林小姐”。
红本本到手,立马变成“岑太太。”
他叫她“岑太太”,林森微想不到自己称呼他什么。
岑先生吗
这和结婚前的称呼有什么不同吗。
“你这样叫我。”她略显疑惑“那我叫你什么”
问题刚抛出,这时候,一对刚领完证的小情侣从他们面前走过,亲密无间的两人左搂右抱,女方更是甜蜜地叫着“老公老公”。
林森微僵住。
她余光偷偷瞄了眼身侧的男人。
岑则神情自若,淡然回视。
像是要说,人家这不是教给你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婚前的小森微qaq害怕伺候不好老公。
婚后n天的小森微会不会伺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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