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抵达岑宅。
从大门来看,这里有一种走入民国剧中的景象,黑白屋檐,瓦墙青石,每一处都像是携带几十年的历史,现代社会中,很难看到这样保留完整的古老宅邸,走到内部一些,才见着现代化的建筑,应该是后来翻新过的。
林森微对岑家的了解并不多,寥寥地只知道这里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如果不是因为后代的延续,这里不是没可能变成江城代表历史久远的景点。
早些年的时候,岑家相对热闹,来来往往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后来随着家里人的成熟,子孙后辈自然而然地从这里搬离出去。
林森微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
岑老在前面带头走着,一旁的是这里的领事管家,二人正在交流着一些事情。
这里的领事管家颇有一定的岁数,从语态中可以看出,他和张管家应该是同类人,说话的方式如出一辙,恭敬中又带着熟稔,利落又干练。
“给那老太说声没。”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岑老说,“孙媳妇来了。”
“是,我已经通知过去了。”管家毕恭毕敬地低头,“三太也在。”
“又在麻将”
“是的。”
岑老闻言皱皱眉头,似乎对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这样的娱乐方式感到不太乐意,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眼下还有一会儿才是饭点,老爷子让岑则带小媳妇随意逛逛,他要去和老太太说点事情。
边走,嘴里边念叨着,没有一点当家女主人的模样。
这里说的应该是老太太。
在提起老伴的时候,岑老的表情明显丰富一些,不似在外面那么,如同雕塑一样的僵着一张脸。
林森微不太懂岑家的情况,只是懵懵然地看着。
岑宅比月停湾可逛得多,二者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代和古老的鲜明对比,使得林森微颇感兴致,路过的花花草草都要瞧上一瞧。
这好奇那好奇的,跟个小孩没两样。
惟独偶尔在看到岑则的时候,眼里的好奇心瞬间下去,变得十分幽怨。
很想和他算算他没提前通知她岑老来接的事情。
又想起赵小柚的叮嘱,不能和他产生矛盾。
不仅不能生气,还得继续微笑。
“那个。”林森微不轻不慢地叫了句,跟上男人的步伐,“我拜托你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岑则看她一会儿。
她柠柠眉头,似乎想到什么,“哦老公”
恕她记性不好,老是忘记这一茬。
“所以。”岑则眸光微顿,“你怎么总是叫错。”
“这不是还没习惯嘛。”
“我们已经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他说,“你还没适应吗”
“嗯”她诚恳回答,“我记性不好。”
“可以理解。”
“你理解就好。”
“记性不好不是不可以纠正的。”他也很正经,“不如定个规矩,下次要是还喊错的话”
林森微满脑子问号,这咋还定起规矩来了,“喊错的话怎么样。”
男人面容一如既往的斯文禁欲,镜片底下的琥珀色双眸看她时格外深邃,声色低沉“叫一百遍和亲我一下,你自己选择。”
“”
居然还用这种惩罚来约束她。
“行吧。”林森微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是,等到余灿蓝的事情一解决,她直接不认账。
大女子能屈能伸,这点小委屈算得了什么。
反正他又没证据。
似是看出她内心的狂妄想法,岑则继续盯着她漂亮清丽的面庞,“微微不能说谎,不然,胖十斤。”
“”
这也太狗了。
狗都要跟他学做狗。
要知道女艺人的身材管理可是很严格的,胖一斤都很容易被看出来,更别说胖十斤了。
好狠。
“行行行。”林森微撇嘴,“你先告诉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还要给柚子交差呢。”
“视频的事情吗。”岑则停顿,“暂时没有消息。”
“你玩我”
“秘书说因为拍摄角度有问题,不方便发出去,已经被那边的人删除了。”他淡淡陈述,“现在在用手段恢复中。”
“为什么要删掉”
“那种视频会带来负面影响,活动举办方并不想被连累到。”
听着他的表述,林森微不由得皱紧眉关。
她知道他的意思。
像那种女艺人故意阴人的视频一旦被发出去的话,除了她自己招来辱骂之外,肯定还会有人责怪举办方办事不佳,届时惹火上身,对谁都没有好处,因此那个记者拍到之后的第一时间可能就被领导要求删除了。
“所以我说。”岑则看出她小脸的失望,语气内敛,“不如直接交给我”
“不要”
想都不想,林森微果断拒绝。
她不知道岑则具体想要怎么做,但肯定是想插手她们之间的事情了,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现在一个余灿蓝,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余灿蓝,如果一直依靠他人的话,那她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好像挺没意思的。
她这么坚持,岑则没有强求,“两天内应该可以拿到完整录像,到时我让助理第一时间发给你。”
两天内才有录像,再算上娱乐发酵时间,估计还要好一阵子才能揭露余灿蓝的罪行。
正如赵小柚所说,这事暂时急不得。
林森微不由得放慢脚步,蹲下来看着路边的花草,轻轻叹了口气。
当时岑则在场,并且及时扶到了她,但他过去的时候,余灿蓝已经像个手速很快的扒手,做完坏事后扬长而去,没注意到具体。
只从小媳妇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们两个的恩怨并不浅。
“还有什么事”岑则跟着停下,“可以和我说。”
“我就是觉得太慢了。”林森微托腮,伸出指尖轻轻碰了下花骨朵,“听说她都有了去陆导那里试镜的机会,要是真的拿到角色的话,我就输了一大截。”
“你也去试镜不就好了。”
“我没机会。”
闻言,岑则眯了下眸,“为什么没机会。”
“我哪知道,听说陆导的每个角色都有很多人抢着要,很多一二线的女演员都拿不到试镜的机会。”
“你想要演女主吗。”
“嗯”林森微疑惑地抬头。
他似乎在正儿八经地询问。
问得林森微有点紧张,这不是废话吗,别说演女主了,给个试镜的机会也好啊。
“我还没做好准备。”林森微犹豫一会儿,“听说是个很难演的角色,需要很强的台词功底和演技,我如果强行揽活的话,有点不自量力。”
言外之意,想,又有点不敢想。
她经验不太足,也不是很有天赋型的演员,偶尔超常发挥的时候还会得到导演的大力鼓励,因此就算在同期中出众,经营的还是花瓶美人人设。
用赵小柚的话来说就是,要美貌有美貌,要演技有美貌。
她那般认真,又说出那番自我醒悟的话,让气氛变得逐渐凝重起来。
今天她穿的是条白净净的小裙子,长发变成一股松散麻花辫,法式刘海下一张巴掌大点的脸蛋透着满满的胶原蛋白,小胳膊小腿的,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难得很乖巧的模样。
岑则深眸注视了会,正要开口的时候,忽地听见一阵尖叫。
“啊啊啊啊我勒个草,好黑的虫子,救命”
下一秒,模样看似清纯水灵的小媳妇,就像个考拉似的,往他怀里一钻,双手和双腿借着冲力的惯性,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然后死死地扒拉住。
男人一丝不苟的衬衫,瞬间被抓住褶皱。
扒在他身上不说,还来回扭动,“啊啊啊啊吓死我了,那个谁,你快把它弄死”
“呜呜呜这里为什么还有虫子啊,都没有人打理的吗。”
“我最怕虫子了,黑乎乎的,吓死人了。”
仿佛脚下还有密密麻麻的虫子似的,她让自己像个挂件似的挂在男人的身上,一动不动不肯下来。
软玉在怀,岑则只任由她扒拉着,眉宇间染着无奈。
果然,乖巧不到三秒钟。
从她手指的方向,岑则没看到一条虫子。
倒是这里的花草地,被她刚才不小心踩折好几个根茎。
“没事了微微。”他耐着性子,“没有虫子了。”
“真的没有了吗”
“嗯。”林森微不太相信,回头看了看,确实没看见让自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虫子,她小心翼翼调整身位,从他怀里脱离。
又不确定,小心翼翼地再度去刚才所呆的地方寻找。
虫子这种生物也是怕光怕人的,她刚才那么一折腾,应该是被她赶跑了。
“好像真的没了。”她回过头问道,“你看到了吗。”
“没有。”
“还好,应该是走了。”
虫子是走了。
地上一片狼藉。
短短几秒钟,灾难瞬间形成。
林森微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冒失,被一个虫子吓成那个样子,还情不自禁地还扒拉到他的身上,不禁感到窘迫,“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被吓到了。”
他只是静静看着。
“那个虫子太可怕了,我当时有点着急,所以就”
“所以就直接叫我那个谁”
“”
等等。
她刚才说了什么吗。
情急之中,她好像是叫他那个谁。
而叫出这个的时间,和刚才定下的规矩间隔不到半小时。
林森微小脸瞬时耷拉,不是吧,她怎么就这么容易踩雷呢。
“刚才那个不算。”她试图辩解,“那是不可抗力的因素,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相信我,下次一定。”
岑则“你下次也想那样叫”
“没,我没有这个意思,老公。”她举起爪子,以作投降,“老公最好了。”
“嗯,还剩下九十八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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