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晨风送来缕缕清香,开了窗户外面开满了蔷薇的花架好似恰恰就镶嵌进了视野里,满是繁盛,康亲王府送来了一季度的账本和分红,权珮点了点银票刚好八千两,她分出两千四百两叫人给康亲王福晋送过去,其余的又分出一千两给天香阁开新铺子,一千两开洋货铺子,剩下的便都暂时锁进了箱子。3864638646

    前头几个阿哥们在外面的住处是早就有定数的,一直在收拾,只等着皇上开口叫搬,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了,说是到时候会给安家费,怕只怕攻打葛尔丹耗费过多,到时候拿到手的并没有多少,所以手头还要存一些银子备用。

    胤禛翻看着账本“没想到海运的利润这么大”他说着话将账本交给了权珮“也没料到不知觉间就不缺银子了。”

    权珮笑了笑,叫晓月将账本锁了起来,胤禛就坐到了她的身边,见她翻看的又是明史,便将书本拿到了自己手里“总是喜欢看书。”

    “这不好么”

    “挺好的。”他似乎是有话要说的,只是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权珮便多看了他几眼“怎么呢”

    胤禛低头把玩着权珮的手指“我就是想问问武氏的脚是怎么回事”

    权珮挑起嘴角笑了笑,身子往后靠在满底绣牡丹的迎枕上“爷以为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权珮渐渐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爷觉得我管理后宅不利”

    胤禛抬头看了看权珮“不是这个意思”

    “那爷是什么意思后宅的事情不是都当我来处理么现在爷问这话不是怀疑我又是什么意思”

    这完全不是胤禛期望的发展方向,他微皱着眉头“不过是想问问,你别多想。”

    权珮抽出了自己的手“以后要是人人都在爷跟前说几句爷都转过来质问我,那我成了什么爷要是觉得我管不好,大可以叫别人来管。”

    权珮好似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胤禛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触到了权珮的逆鳞,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解决,但却绝对不能任意的侵犯她的权利和怀疑她的能力,明明是个女子,骨子里却偏偏这么要强。

    胤禛几乎有些无措“你别生气,以后再不会了。”

    权珮垂了眸“没有以后。”

    胤禛干干的答应,见权珮起了身朝里走,他忙又跟上“何必生这么大的气,终归对身子不好”权珮并不说话,一直进了宝哥儿的屋子,胤禛要面子,在儿子面前就不在说这样的话,只看着权珮逗弄宝哥儿。

    落地的西洋钟猛的响了几下,宝哥儿瞪大眼四处张望,胤禛笑着同权珮答话“瞧瞧,吓着我们宝哥儿了。”

    宝哥儿坐在炕上将个布老虎远远的扔到地上,胤禛忙弯腰捡起来,宝哥儿在扔,胤禛又捡,逗得宝哥儿咯咯直笑,胤禛又跟权珮答话“这小子是个坏心眼的”

    直到宝哥儿玩累了睡下了,权珮才起了身,胤禛忙又跟上,权珮一转身几乎撞上胤禛,便顿住脚“爷难道没有事”

    “在大的事也比不过你的。”

    权珮忽的有些恍惚,云右也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挤挤挨挨的梨花树,仿佛是落满了积雪,少年的面颊上落着斑驳又温暖的阳光,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大的事也比不过你的。”那时候从没有想过要珍惜,满心满眼只有杰泽。

    权珮的目光渐渐软了下来,浅叹了一声“罢了。”

    胤禛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是愿意跟他好好说话了。

    权珮换了衣裳净了手煮了一壶碧螺春,自己的心静了下来,胤禛的心态也平和了起来,在榻上对面而坐品完了茶,权珮才淡淡的说起了后宅的事“爷要是想过安稳的日子,后宅的事情最好不要随意过问,若是以后人人都向爷诉苦告状,爷又凭着自己的喜爱评判,那以后就再无宁日,祸事不断了。”

    胤禛此刻早没了试探权珮的心,总觉得实在是自己无事找事“你说的这个我明白,后宅的事情你过问了,我不会多搀和,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胤禛补救的道。

    “爷既然问起了武氏的事情,那我也就多说一句,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怎么会轻易让自己的受伤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事情就这样皆大欢喜的过去而已,我不问不等于不知道,只是这些事情应该有一种最有利于后宅的方法来解决,而不是凭着个人的喜好。”

    胤禛皱了皱眉“你是说她的伤”

    “爷可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后宅女子,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都不是真的简单。”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瞧着最不简单的是你。”

    权珮展颜而笑“我知道爷在夸我。”

    权珮一笑,胤禛的心又松了很多“你能管着他们,自然是最有能耐的。”顿了顿又温和的道“以后在不会了。”

    既然说开了,胤禛就更不会在多过问这些事情,即便知道武若曦有些问题,他也不想在多管,不喜欢就不去,喜欢了就多去,何必自己找事,到惹的权珮不高兴,实在划不来。早将自己当初的一点小心思丢在了一旁,换了衣裳准备出门。

    既然做了合作的伙伴,以后就要长长久久的打交道,康亲王亲自下了帖子邀请胤禛一聚,互相了解熟悉,权珮叮嘱了几句“不要喝多了。”

    胤禛一面走一面答应“知道了。”

    瓶子里的蔷薇花还在盛放,武若曦垂头坐在跟前做着针线,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屋子里也越发温暖起来,丫头从外面进来,阳光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爷在福晋的屋子里待了一早上,刚刚出了门。”

    武若曦的手停了下来,一对鲜活的鸳鸯在她的手下已经成了多半“没有说什么么”

    “什么都没说。”

    昨晚明明说好了要为她做主,为什么会什么都没说胤禛是这后院真正的主子,如果胤禛开口,福晋只怕也只能服从,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而她并不知道

    即便会因为胤禛向着她成为了这后院的众矢之的,但也总好过被人一直踩在脚下不得翻身,只要胤禛为她做主,这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不敢在小瞧她,但若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料的发展,又会成为什么局面

    福晋屋子里的小丫头站在屋外喊话“福晋叫格格去一趟。”

    胤禛刚走,福晋就叫她过去,到底会说什么

    武若曦一面想着一面起身笑着答应“我换了衣裳立马就过去。”

    蝴蝶簪上的蝴蝶颤巍巍的振翅欲飞,武若曦端详了几眼取了下来,换成了一朵不起眼的蓝色宫花,樱草色菊花纹的旗袍寻常到有些不起眼,连武若曦的灵动似乎都遮掩掉了不少。

    福晋坐在炕头,紫檀木的炕几上摆着几本厚重的书,豆绿色双耳瓶里插着几只鲜艳的矢车菊,叫人看的眼前一亮,满地绣牡丹的缎面迎枕随意的设在一旁,却又无端的透出几分惬意。

    武若曦恭敬的行礼。

    权珮挑眉,打量了几眼武若曦,叫了一声起。

    武若曦便垂手侍立在了一旁,屋子里只听得见静谧的滴滴答答的钟摆声,武若曦有些紧张,却也难免胡思乱想,爷是不是已经同福晋说了什么,福晋这是因为爷向着她而恼羞成怒,想要乘着爷出门惩罚她么福晋一直是高在云端不惹尘埃的仙子一般的人物,这一次真的会因为她乱了分寸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武若曦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晓月从外头走了进来,炕上坐着的福晋和起了书,丫头侍候着福晋净手,半响才听得福晋缓缓的开了口“你想要在这后院立起来,我不反对,但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所以就可以随意的言语么”

    这淡淡的语气,却叫武若曦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事情似乎和她所想的并不一样,她一时到不知道该怎么分辨“奴婢”

    “你想把爷搅合进来,可你却忘了,这后宅本就是我的权利,爷不会多管的。”

    福晋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胤禛也并没有打算多管,那么事情就正好朝向了最坏的方向,没有得到胤禛公开的庇护,却明显触怒了福晋。

    她必须为自己有所辩解“爷问奴婢的脚是怎么回事,奴婢最后说了是因为鞋子,别的没有多说,然后爷就说要替奴婢做主,奴婢人轻言微实在左右不了爷,更没想过要将爷搅合进来,奴婢没想过因为扭脚的事情将别人怎么样,在说也过去这么久了”

    武若曦的意思,扭脚的事情上她本就受委屈,胤禛问了她也只是据实相告,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于胤禛要怎么样,那是胤禛的事情,她一个奴婢干涉不了。

    从扭脚开始到现在,武若曦做的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天衣无缝,即使到了现在似乎都责怪不上武若曦,武若曦虽然紧张却并不显得担忧,但她似乎忘了一点,她对上的是权珮而不是别人。

    晓蓉捧进来一碗新做的莲子羹,权珮尝了尝微微颔首,晓蓉面上的欣喜一闪而过,渐渐的她做的东西终于得到了福晋的认可。

    权珮喝了几调羹才停了下来,沾了沾嘴角又漱了口。

    这次开口的不是权珮却是身旁站着的晓月“格格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您当日穿的那双鞋子,从放进柜子开始直到穿上您的脚才是第一次离开,当日扭到脚虽说是因为鞋子,但却不是别人动的手脚,到底是因为什么也只有格格最清楚,或许不用奴婢在多说了。”

    武若曦终究慌张了起来“晓月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晓月嗤笑了一声“您害怕李格格对您动手,所以选了个好时机自己先对自己动了手,那时候谁看见您扭了脚哪个不觉得是李格格下的手,因为人人都觉得李格格会是最大的受益者,李格格害怕福晋也以为自己对您动了手,到不敢在轻举妄动,您虽扭到了脚却化解了自己的危机,最终您也丝毫没有损失,本来,这事情到这也就该结束了,只是您也太贪心不足了,难道还想在反咬李格格一口”

    福晋闲适靠坐在炕上,眉目之间带着几丝慵懒和随意,她觉得天大的事情,福晋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她以为毫无破绽计划周密,大抵在福晋的眼里她就跟跳梁小丑一般,不值得一提,若不是因为触怒了福晋,这件事是不是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她以为福晋不知道,而福晋也不屑于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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