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皇上在看看,若是有人陷害紫怡也是个烈性子,这样一死,不是死无对证么”
太后试探着对康熙道。
“紫怡怀了朕的龙种,刚刚一个月。”康熙沉着面色。
太后的瞳孔猛的一缩,握着茶碗的手一抖,几乎将茶水泼到自己绛紫色的袍子上“呀竟然是这样那可真是”说着自己的语气也渐渐哀伤起来“那可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皇上也别太难过”
即使还牵扯着大清和蒙古的友好和平,皇上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太过手软,大抵是意识到这一点,太后有再多说情的话也一时说不出口。
不论这事情上是不是有人陷害了巴图,这个因为巴图最终自尽了的宫女怀了皇上的孩子,所以这件事情上巴图已经站在了无法自救的深渊里。
太后默了半响起了身“那哀家先走了。”
康熙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
太后回了自己的帐篷,坐在软榻上沉默了很久,半响才吩咐杨清“去把平安叫来,哀家有事要跟她说。”
八阿哥才从外头进了帐篷,八福晋忙迎了上去,凑到八阿哥跟前压低了声音说话“太后刚刚找我了,叫我跟你说,要想法子救巴图,跟科尔沁的关系不能冷下去”
八阿哥渐渐皱起了眉头“巴图也太不省心,偏偏紫怡又有了身孕,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事情现在谁敢碰太后只想着自己,她怕也求情了,只是发现路不好走,到把我推上去,也太”
语气里满是抱怨,连八福晋也不大高兴起来“你说的也是这事情并不好办,算了,你不管就行,难道太后能吃了你”
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八阿哥哄孩子般轻拍了拍八福晋“这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太后若要在问,只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八福晋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出了丑闻,即便知道也最好装作不知道,三福晋约了几个福晋去骑马,换了便装一起去了马圈里挑马,五福晋姗姗来迟,没等权珮问便轻声跟权珮道“太后突然身子不舒服,我在跟前侍候,原本是不能来的,太后听说硬要我过来,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玩的尽兴。”
不知道太后是不是想躲开这件事,所以特地装病的
八福晋大抵也听到了,面色越发不好,太后装病不管,却把八阿哥往前推,真的觉得八阿哥离了她就不行了
一旁的三福晋正挑的起兴“我要这匹白色的,瞧瞧,多好看”
还是三福晋这边给力,原以为只是奸污宫女这样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还套上的是个怀孕性烈的宫女,巴图要怪也只能怪他额娘是太后的侄女。这下子,只怕太后也要消停些时间。只是,还有一层权珮暂时还未发现
众人挑好马,由太监侍候着上了马,三福晋笑着招呼“就朝着前面那颗树跑,谁先到谁可就赢了”
这样一说,众人越发有了兴致,都欢笑着扬起马鞭。
不远处有个红色的身影骑马也朝这边跑了过来,五福晋骑马不行,跟落在后面的权珮一起,瞧见有人来就停下来看过去“呀,这不是塔娜郡主么”
骏马嘶鸣了一声,塔娜的马几乎跟权珮的马挨在一起,惊的权珮这匹并不出色的马不安的打转,扬起马蹄几乎要将马背上的权珮摔下去。
塔娜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马上的女子,烈日之下好似跟马成了一体,随着马匹的起伏而起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惊慌和狼狈,大抵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安静沉稳,马也渐渐安静下来,马上的女子淡笑的看着她“塔娜郡主想叫我跌下马么还是嫌事情不够多”
塔娜的脸色霎时就变的不大好,哥哥巴图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还生死未卜。
只是她渐渐的扬起下巴,露出个骄傲的弧度“哈,这些事情不劳你操心,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就要做雍郡王的侧福晋了,以后咱们就住在一起了,我迟早会赢过你,你最好小心些”
蒙古亲王的女儿做皇子的侧福晋这是塔娜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对她说的
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面上还露着几分天真和桀骜不驯,在告诉权珮她将要做侧福晋的时候没有不高兴,只有占了上风的得意,实在叫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五福晋像听笑话一样“真是,郡主从哪听来的”
塔娜这次笑的高深了起来,并不说话,只越发得意,一甩马鞭骑马又跑远了,只将个恣意的背影留给权珮和五福晋。
这个傻丫头,知不知道一旦真的嫁到了京城会是怎么的困窘和束缚,跟草原根本无法相比。
五福晋还怕权珮不高兴“你别把她的话当真,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做侧福晋简直是天方夜谭么”
权珮摆了摆手“不提这个了,别人都到前面去了,咱们也走吧。”
巴特麻焦急的等在康熙的帐篷外,想要见见康熙为儿子辩解,只是康熙现在根本不见,他便不得不往回走,路上迎面撞上个人,抬头一看,竟是八阿哥身边常跟着的王世仁
胤禛从康熙帐篷里出来,后头还跟着个十三,半道上忽然出来个挡路的人叫胤禛不悦的皱起眉头“塔娜郡主有事”
塔娜挑剔的打量着胤禛“你们这些皇子怎么个个都这么瘦弱,光长个子做什么,哪有什么力气只是,你瞧着也还俊俏,我就不嫌弃你了”
不说塔娜为什么说这些话,只内容就叫人难以想象。
十三先大笑起来,朝着塔娜道“唉,我说郡主,你这是挑菜了还是干啥呢说话注意些,别这么口无遮拦,小心没人要了”
塔娜的注意很快被十三吸引瞪大了眼看着十三“你又是哪个,敢跟本郡主这样说话”
胤禛在不喜欢塔娜的话,一时也没跟女流之辈较量的心情,身后的十三和塔娜两句话说完就打在了一起,十三是男的塔娜是女的,也不用担心十三会吃什么大亏,他自己缓步走回了自己帐篷。
外出骑马的权珮也才刚回来,刚换了衣裳出来,两个孩子没在,还在外头玩,胤禛朝着权珮点了点头,径自坐在了榻上。
权珮转头看他“有什么事”
“真没想到,八弟会为了巴图的事情,顶着圣怒开口,他到说的有理有据,连皇上最后都软和了”
“太后吩咐的”
“不管是不是太后吩咐的,巴特麻是记下八阿哥这份恩情了,这个八弟真不简单”
包括胤禛在内,这些皇子里面,确实也没有简单的。
太后勒着抹额躺在榻上,显的很虚弱“这么多年不回来,竟然也会不习惯”博尔济吉特氏从外头进来侍候在一旁,不等开口就听得太后这样说,她便也只是笑“您不知道,八阿哥说的皇上动摇了,巴图没有大麻烦了”
太后眼里的喜色一闪而过,才要说话又听得博尔济吉特氏道“八阿哥真是个急公好义的人,没想到我们王爷一求他就答应了,还这么卖力,要是别人哪里会这样为别热办事,真是叫人暖心”
博尔济吉特氏嘴里只夸赞八阿哥,这件事情上所有的功劳就都成了八阿哥的跟太后没有一点关系,太后淡笑着问“巴特麻去求了八阿哥,八阿哥才答应出面的”
“可不是,但虽是这样也叫人感激不尽呢”
不简单呀,八阿哥不知道巴特麻怎么求到了八阿哥身上,只是因为多了这一道帮助巴特麻的功劳就全部都成了八阿哥的,跟太后没有丝毫关系。
太后也只微微颔首“那就好,孩子没事最好。”
八阿哥做了她交代的事情,但也同样将功劳全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她甚至连责问都不能理直气壮,自己一手养大的雏鸟,翅膀硬了,想要飞了
众人写字都不如纳兰明月好,于是只能将给权珮和胤禛写信的重任交给纳兰明月,这里你凑一句,那里她凑一句,纳兰明月就不大高兴“这样写能写出什么你们把最想说的话自己写下来,我组织一下,誊上去。”
这到也是个办法,于是便又各自写了几句交给了纳兰明月,纳兰明月当着众人的面誊写。
李氏和宋氏坐在一处喝茶,李氏询问宋氏“三格格这两天瞧着比前些日子精神还不大好,要不要叫个太医过来看看”
宋氏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没本事没把孩子养好,她自己犯了错还不知悔改,这些日子又受了这么多委屈,本想着磨一磨渐渐的也就好了,哪里知道她还是原先的样子,只一味的说她没错,我是没法子了”
李氏也微皱起眉头“在家里都是这样,以后若出了门可怎么办你要好好说说。”
一旁的如意听到,不免凑到跟前也说了几句“那孩子当初还自己跳过湖,福晋不搭理,下人们跟着也做事过分,就怕孩子受不住。”
说的宋氏也担忧起来“这也是,真是叫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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