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怪病
关于聚集地帮忙起海泥的事,顾川还得去趟海岸渔村寻顾父和蔺宽他们再商量一下细节。
眼下陶粟又时常出现感到饥饿的情况,因此他在迅速安排好聚集地里的事务后,忙不迭就带着她乘坐着小油船,准备去到渔村里先找女老医巫看看。
小油船在浅海的海面上前行得很快,船体油舱内所用的燃油是陶粟空间里拿出来的优质柴油,杂质非常少,因此耐用得很,延长了不少可行驶海里数。
而顾父随船赠送的那壶柴油一早就被用光了,后来顾川又当着聚集地里海民们的面,找靠岸的小型船舰换过一些。
不过次数并不多,统共加起来也就三四十来升大半个油舱的量,要价却高昂得很,以百银为最低结算单位。
顾川没有浪费家里的货币,径直用以物换油冲抵了。
陶粟知道兑换价格后,不免对此感到啧舌不已。
新世界的石油来源除开内陆数量稀少的油田,其余的大多来自海中矿井。
在海平面无尽上升后,不少油井在没有定期维护检修的条件下被淹没废弃,剩下的也大多位于常人不可及的深近海域,只有吃水量大的船舰邮轮可以抵达取油。
原油取得完毕,还得经过系列提炼步骤才能得到相应的油品,当今环境贫瘠人才稀少,炼制出来的油液渣滓繁多,并不经用。
于是在种种影响下,油价也就这般水涨船高起来。
陶粟的空间内之前开启过一整桶两百升规格的上好柴油,足够让这条被渔村改造过的小型驳船开空油舱三四次。
不仅如此,她还在黑市囤积了各个油号的柴汽油无数桶,占据了整整三平层的空间储物格,就眼下的用法根本用不完。
冬夏交接的气温还未完全回暖,苍茫平坦的海面上风浪极大。
陶粟安逸地窝坐在顾川宽厚温热的怀抱中,却并不感觉到寒冷。
眼看海岸渔村越来越近,她瞧了眼两人身下的小驳船,忽然记起上次自己给它加油已是在一周以前。
为避免在村里出现油不够用的尴尬情况,陶粟抬起头,软和地向顾川提醒道“要不要再给船加点油啊”
她清软的嗓音被海风一吹变得有些飘忽,却依旧清晰地落到了五感分外敏锐的顾川耳中。
“不用,还有很多,够咱们开好久。”他亲了亲陶粟的额头,叫她不必担心。
回到聚集地的这些天以来,顾川时常要出动小油船出海去搬运族民们觅寻到的物件,不过他舍不得动用陶粟的油,去往大多都是喊海民们一起划船。
油舱里的柴油没有怎么消耗,自然不需要添加。
陶粟听见这个缘由后,忍不住弯眼笑了笑,重新将小脸靠回他的胸前,稚气地用手遮挡扑面而来的凉风。
她的身子软嫩馨香,坐在顾川怀里的时候,显得只有软软糯糯的一团,脖颈后与颊面上露出的肌肤莹润雪白,像是刚抛过光的纯洁贝母。
更别说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更小更宝贝的团崽,叫人看了都心头直泛酥软。
顾川心底的温柔在蔓延,不禁更拥紧了她,努力用高大的身躯阻挡住周围更多的海风。
临近海岸石礁,繁复掺杂的海洋支流也受地势影响变得增多了起来,海下水势不明,股股海流冲击着船沿。
顾川怕海路太过颠簸,特地缓缓将船速放慢下来,有意让陶粟体感平稳,免得惊扰到她与腹中的小宝儿。
小油船在海边慢慢悠悠地晃荡着,迎面袭来的风速顿时小了许多。
陶粟放下遮脸的手,顺了顺胸口被风吹得微乱的长卷发,乖乖地低头兀自梳理着。
顾川见她打理自己的模样着实可爱,唇角边不免勾起一抹笑意,空出一只手来轻抚着她脑后的长发。
感受到头顶属于男人的大掌,陶粟下意识抬起眸来,无意间便瞥见了对方显眼突起的喉结。
那颗喉结,她依稀记得,口感很好
陶粟看着看着,就这么看直了眼,腹中很快又升腾起熟悉的饥饿感,甚至比之前经历过的还要更浓重几番。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地凑上前去舔了舔,舔几下还不停当,非要再含着磨一磨牙。
本专心开船的顾川受此突袭,在感受到脖间细细密密的湿濡与刺痛感后,被痒得不断吞咽起口水来。
那颗喉结在主人的咽动下,好不容易脱离开陶粟的唇齿。
他低下头,啄吻起她白软光泽的面颊,本该冷沉淡峻的眼眸中满是深藏着的纵容与宠溺。
待勉强安抚好多动的陶粟后,顾川这才温声询问起她的状况“怎么了”
陶粟垂眸敛目依偎在他的怀抱里,颊边还泛着嫣红色气,语气却显得低落又可怜巴巴的“我又饿了,可是我不想吃东西”
她饿,却又不想进食,因为那些普通食物根本喂不饱她的肚子。
顾川听到这里,内心越发忧虑起来,忙带着陶粟继续往海岸渔村中赶。
比起海上繁忙劳碌的海民们,渔村里的渔民近段日子也分外忙碌。
他们在满是隧洞暗道的海崖顶上开垦着坚硬的礁石,似正如新村长蔺宽所计划的那样,想在崖上开拓出可以种植作物的梯田,各个忙得不亦热乎。
顾川将陶粟带进村子,也来不及去同顾父打声招呼,率先来到了老医巫所在的吊脚楼小屋里。
老医巫的辈分地位高,分配到的屋子也不小,只是她同家里后代一起居住,不算小的屋舍被分割成许多个小隔间,且处处堆集着药柜药草,显得既低矮逼仄又药味浓重。
陶粟跟在顾川身后,来到医巫制药的小室里,她磕磕巴巴将自己身体上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叙述给对方听。
老医巫手里忙活着分药,空闲时才打量陶粟一眼,声音沧桑清凛“饿”
与老迈的身躯相比,老医巫的双眼格外清明,她见过体健康泰的陶粟,又将视线放到伟岸挺拔的顾川身上。
不知是看出了什么,她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对陶粟开口说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陶粟起初略怔了怔,没怎么听懂,她疑惑地偏头看向同样皱着眉头的顾川,在见到对方喉间那枚显眼红痕后,如同想起什么似的,霎时明白过来。
她的脸上漫出了羞赧的神色,目光都不知该放到哪处。
“那,还有其他女人也这样吗”陶粟鼓起勇气问了问。
这回老医巫没再回答,只是略微耸肩,继续埋头去干她拣药的活计。
陶粟见状也大约知晓了,估摸着自己的这种情况很少见,她有常识,知道有些孕妇孕期会对那种事瘾大,但她并不单纯如此。
她纯粹是饿,想吃,偏偏老医巫还告诉她想吃就吃。
一想到这里,陶粟的面色越发羞红起来。
旁边的顾川则完全没理解两人之间的话里有话,他还想帮陶粟再询问清楚,但后者却匆忙牵起了他的手,拉着他离开。
“好了,别去问了。”陶粟红着小脸,没敢与顾川对视,拽抱着他的臂膀径直走下环梯,“老医巫说我没事”
她的嗓声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儿娇怯与撒娇,像是在求男人不要再深究。
顾川闻言微微挑眉,心中还是有许多疑惑未解,但他习惯了信任陶粟,便果真不再追问。
他反客为主地执过陶粟的手,将她搂进自己臂弯,相携着一起去寻顾父。
顾父这些日子忙得头大,已经很多天没能腾出空来去海岸聚集地看望顾阿妈,而顾川与陶粟的到来叫他好生松了口气。
为了不让顾父平白感到担心,顾川没有说出带陶粟去见老医巫的事,只是直截了当地问询起挖掘海底肥泥的相关事宜。
这事关渔村与聚集地,同陶粟关系不大,她安静乖巧地待在一边,听着顾家父子俩商量,同时向毗邻的海崖上看去。
不同于陶粟先前的想象,蔺宽的真正意图显然是要带领村民们在海崖顶往下挖掘暗洞,以此来开凿出“盆地”式梯田。
且他们的进度并不慢,时不时就有一筐筐山石碎礁从山顶上传下,再丢到岸边的海水里。
如此庞大的人力作业,陶粟张望得有些入迷,觉得自己像是在见证一处海崖变梯田的奇迹,连身后顾川和顾父什么时候谈完也不知道。
海泥被起出来以后,还要进行清洗盐分、增加肥度等多番处理,所以它的挖掘工作越早越好。
顾川与顾父两人商议好,明日一早渔村派出的船只与海民们在聚集地附近碰面,随即一同前往近海挖取海泥。
总的来说,便是渔村出运输船只,分族出人力。
谈妥要事的顾父神情放松了许多,他顺着陶粟和顾川的目光,同样看向不远处的海崖,面上显现出几分对年轻新村长这一大胆想法的赞赏。
“还不错吧几天的功夫就下挖了十几米,等挖到底也快了”
这是渔村几百号人口,日夜赶工得来的成绩,他也算是不负老村长所托。
顾川握住陶粟的手,点头应了一声“放心,明天就去起泥,不会耽误你们村里种地。”
在旁观了一会儿渔村凿崖的进程后,顾川凭借优越的视线,准确地发现崖顶某个正在指挥村民的年轻男人身影。
他不太想让陶粟见到,因此简单地与顾父道别后,便带着她离开了渔村。
陶粟本来还想再继续看一会儿,顺带问问面积农种等事,但顾川托抱着她说走就走,让她不禁再度红起了脸。
觉得回去也好,她已经很“饿”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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