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衣影就被飞廉五花大绑送去了医院,验了个血证实并没有摄入有毒物质。
衣影道“人家投毒明显也没办法一次性大规模杀伤, 否则你看看许家这一大家子也不会再陆续生病,早就被灭门了。”
飞廉面无表情“不行, 以后不准你在许家动一筷子违者斩立决”
“”衣影小声吐槽,“为了阻止我中毒身亡,我的保镖选择先下手为强, 把我饿死。”
飞廉道“别比比, 我全听见了后勤部准备的营养餐有什么不好的均衡全面而且好吃, 天天送到你嘴边”
衣影立刻露出了一副嘲笑的面孔“别自欺欺人了, 人类的生理构造早就决定了好吃的东西不可能健康, 健康的东西不可能好吃人类演化了这么多年,把最利于生存的东西进化出了最大快感,包括做爱,午睡, 还有吃高脂高热量的东西。虚伪的现代人却把这两样当成了羞于启齿的东西现代人分两种,一种是觉得垃圾食品好吃的,一种是觉得好吃但不承认的。”
啊,这个男人真是在奇特的地方有着非同寻常的才能啊飞廉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片刻后,飞廉撸起了袖子,认真而平静地对衣影说“看,肌肉, 都是练出来的。”
衣影“”
“人类演化了这么多年, 应该也学会了趋利避害的本能。”飞廉说, “这几天,你必须吃营养餐,不然我就揍你。”
衣影“”笑容渐渐消失。
两人干脆在医院外面吃了顿饭。
等回到许屯,已经接近傍晚了,许家有一群小男孩在外面玩,看见衣影的车,竟然直接冲上来围住了车,高呼
“不发红包就不让下车”
“对,给红包不然不让走”
衣影日常分发了一批红包,男孩们一人一个,兴奋的跑走了。
飞廉开始觉得不爽了“先生,他们这是威胁,很可能是大人教的。你不该继续发红包的,不然这些孩子会以为这样做是对的。”
“红包是红包,但我又没说里面是钱。”衣影微微一笑,“红包是拆开过的,里面装着糖纸。你猜这些家长,会不会以为是小孩把钱拿去买了糖,还回来撒谎”
飞廉顿时叹为观止,万万没想到先生整起一帮小孩来也不手软。
这真是太棒了
这天半夜,飞廉忽然听见有细细索索的动静声,从衣影的床上传来。
他立刻警醒,小声道“先生”
“嘘”衣影比他还小声,“走,咱们夜探许宅。去看看许阳到底得了个什么病去。”
飞廉在黑暗中观察了一阵,瞧见衣影穿戴着医用口罩和橡胶手套,大热天里还裹着头巾,整个人显得鬼鬼祟祟。
飞廉忍不住吐槽道“先生你这个打扮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本来还能解释是晚上出来逛逛的,你这样弄的好像我们是来偷东西的一样。”
衣影道“谁说我是在躲许家人”
飞廉“那你”
衣影神秘兮兮道“我这是直接上一线战场啊,要是碰到了那个姓顾的怪人,我这身打扮可以足以证明我根本不是许家人。那我跟他当然也不属于对立阵营,说不定他还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跟我搭讪呢”
这番话有理有据,飞廉差点就信了。
飞廉道“其实这件事交给我就可以了,先生,你不必亲自冒险。”
衣影道“不不不,我担心你的智商不够,被姓顾的秀个一脸。而且这件事多有趣啊,姓顾的到底长成了什么样的怪物,我当然要现场观看了。”
飞廉默默撸起了袖子。
衣影立刻改口道“其实是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怕黑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去,宝贝儿你要保护好我啊”
飞廉“”
总之,飞廉无可奈何地接过了衣影的第二副口罩和手套。
凭借他当年受过的训练,飞廉算得上是飞檐走壁,还要带着个累赘翻进西边的屋子里。
从格局上看,这里一共有六个房间被改造过,很可能是专门用来放置病人的。最外边有一个较大的厅堂,据许勋说他们每晚都会安排人在这里守夜,要是看到“姓顾的妖怪”,就马上敲响正中间的铜锣,叫醒所有人。
两人便鬼鬼祟祟,从厅堂侧边溜过去,听见正中间鼾声大作,有一个成年男子在睡觉。倒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硬熬着守夜,手捧着一大壶浓茶,对着手机看电视剧。
飞廉蹑手蹑脚,从门柱后面绕了过去,然后招手让衣影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见小姑娘看的电视剧里,有个声音说“吔屎啦,梁非凡”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手机的灯光随着摇来晃去,刚好将衣影的身影照了出来,在地上拉出老长的一段黑影。
吓得小姑娘当场脸都绿了,下意识举起手机要去查看时,飞廉瞬间从背后一个飞扑,将她牢牢制住,捂住了嘴。
衣影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意思是这可不能怪他。
两个大男人于是悄悄将小姑娘拖进了走廊,飞廉捂着她的嘴,道“对不住了,我们不是坏人,是进来找人的。”
但这时,只看见小姑娘不断摇头,目光中充满了恐惧,手指颤抖着指向两人的身后。
就着微弱的手机灯光,衣影回过头,看见身后泛黄的墙壁上,赫然贴着一个巨大而古怪的血印,还在不断地往下淌血
就好像,刚才有个流血的人就靠在这面墙上,看着他们溜进来一样。
飞廉的脸色也变了,因为即便是以他的耳力,竟然也没有听见这里还有第四个人。
衣影问这姑娘“有看见是谁吗往哪里去了”
小姑娘捂着嘴,两眼含泪,依然是摇头。
衣影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不能说话”
小姑娘点了点头。
旁边的飞廉已经走上前,仔细查看墙上的血饮,从上面刮取了一小片粘稠的血液,放在随身携带的避孕套里,看来是准备回去化验了。
“先生,这里情况不明,我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了。”飞廉开始了每日一劝。
然后果不其然的,衣影开始了每日一作“不急,那个人看样子对我们没想法,或者是他打不过我们一共三个人。先去看许阳吧,万一对方是来灭口的呢”
飞廉想了想,说“我去取许阳的血样,先生,你们躲在门外就可以了。”
衣影满口答应,点头道“都听老婆的”
这时,哑姑娘听到他们的对话,着急得不停摆手,徒劳地张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衣影看了看她的嘴型,道“我猜猜,你是让我们别去”
哑姑娘连忙点头,并且做了个敲锣打鼓的动作。
衣影道“因为许阳的架子鼓打得难听的要死”
飞廉“”
哑姑娘“”
哑姑娘急的不行,将自己的手机拿回来,在记事本上打字道敲锣,喊大家一起。
衣影道“那不行,大家一起敲锣,那多扰民啊。而且,他们要是抓到我和飞廉半夜私会,把我俩浸猪笼了咋办”
飞廉无语凝噎,看向了天花板。
哑姑娘“”
她默默放下手机,终于看出来了,衣影就是故意在皮。
胳膊拗不过大腿,三人警惕地来到了许阳的门外。
里头并没有半点声音,飞廉将窗户打开观察了一阵,确认没有特殊情况,便率先蹑手蹑脚地翻了进去。
衣影紧随其后,哑姑娘纠结了半天,也跟着进去了。
床上的许阳似乎睡得很沉,发出病人特有的粗重呼吸声,脸上仍然戴着画满了鬼画符的面具。
飞廉和衣影对视了一眼,上前将蚊帐撩起来,然后又用戴着手套的手拍了许多张照片,留证存档。
就在这时候,衣影挤了上来,伸长脖子想看许阳。
飞廉用胳膊肘把他往外推。
衣影干脆一把抱住飞廉的腰,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成功地看到了许阳的模样。
飞廉扭头瞪他。
衣影假装看不见,小声在他耳边说“把他面具摘下来,拍张照。”
飞廉说“你不如直接弄醒他,催眠然后问所有和林可霜相关的事。”
衣影一脸夸张的恍然大悟表情,道“对哎,你真聪明那麻烦让让,我这就催眠他。”
飞廉“”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又掉进这个人的陷阱里了我是猪吗
衣影道“让让,戴着三级口罩呢,没问题的。”
飞廉拉长着脸,老大不乐意地给衣影让开位置。
衣影便毛手毛脚地将许阳的面具给摘了。
随后两人一齐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乍一看简直不像是人类了。
他脸上、脖子上裸露在外的根本不是正常的皮肤,还是一层紫红色的血痂,整张脸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五官在哪里,头发也已经剃得干净,剩下一头疙瘩。
就算在沉睡当中,他还是不停在流血,一直渗透进身下的布料当中难怪夏天还要把被褥堆得这么厚,根本不是用来保暖的,整张床都已经吸饱了血,结成了一张硬邦邦的血痂板子。
这个人很可能也根本不是在睡觉,而是处于失血性的昏睡当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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