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对冯渊的记载很清楚,本地一个小乡宦之子,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只他一个守着些薄产过日,十八九岁上,喜男风不近女色。

    但看到被拐子拐卖的甄英莲后,一改素日作风,执意要从拐子手中买下英莲,并立誓再不交结男子,也不再娶第二个女子,并且定下吉日过门。

    单看这段话,可能会觉得,这甄英莲怕是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但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加上刚刚在自己家,对着镜子观看了现在这具身体的情况之后,他很明白,这是扯淡。

    不说这具身体本身就长得风流调傥,一米八左右的颀长身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按照现在的话,那就是妥妥地小鲜肉。

    在人贩子手中,被折磨地瘦弱怯懦的甄英莲,就算原本有那八、九分的美貌,怕是也得削去了三两分,再说,年仅十三四地小丫头片子,哪有什么天人之姿

    这样的情况下,如何会让一个素来只喜欢男人的男人,突然就转了性,甚至为她放弃一片大森林

    要说原主,他喜欢男色不假,但其实还真没有什么实际操作,主要是这人有个当攻的心,却没有当攻地胆儿。

    烟花之地的他嫌脏,不敢上手,平日结交地,他又不好意思上手,加上还有那么点儿颜控,所以,这家伙平白让自己的性向弄了个人尽皆知后,竟然只是跟着喝点酒,最多也就借着酒劲儿壮胆,摸摸人家的小手,说白了就是个完犊子货,有贼心没贼胆儿,啥也不是

    至于这甄英莲,跟原主是有一段缘法的,这还要从原主年少说起,原主的父亲虽然不善经营,但祖上其实在这金陵是有些名望的。

    乡宦是旧称乡村中做过官又回乡的人泛指退休回到家乡的官宦之人,原主的家就是这么来的。

    他家本是耕读人家,祖父曾今做到正四品的道员,后因为身体原因致仕,回到老家养老,所以很是有些家产。

    但冯老爷子只有一独子,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对其自然是寄予厚望,希望他能科举入仕,只是冯父读书上没有什么天赋。

    好容易吊着车尾有了举人的名头,再想进一步却是做不到了,参加了几次会试,却屡试不中之后,冯老爷子这才彻底放弃了。

    本来,冯父有举人功名,凭借冯老爷子的人脉,去给某个小官儿也不难,但就在这时,老爷子震惊的发现,他把儿子给养废了。

    那真是五谷不分,单纯的过分,就这样的人扔进官场,别说活下来了,怕是早晚被人算计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心灰意冷地冯老爷子算是彻底认命了,好在冯父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本性纯良,加上自己给他留下的家产,怎么都饿不死。

    所以,冯老爷子赶紧帮着张罗了一门亲事,让他赶紧练小号儿吧,索性天无绝人之路,冯老爷子终于在闭眼之前,看到了自己冰雪聪明的小孙孙出世了,也算是含笑九泉吧。

    就因为冯老爷子这点儿香火情,这才让早就败落的冯家一直没有人过来欺压,但也仅限于此。

    当冯父和冯母意外丧生后,虽然大家看在老爷子生前的香火情上,没有人落井下石,却也没有人想要真的管冯渊这个孤儿。

    就在冯家最艰难的时候,冯父唯一的至交好友甄士隐得知了消息赶来,可以说,没有甄士隐当年的援手,即便有忠仆冯泰保护,尚年幼的原主真的未必能活下来。

    原主比甄英莲大四岁,家里出事儿的时候,原主已经八岁了,是记事儿的,当时经常出入甄士隐家,自然是记得小姑娘的,尤其是那眉间米粒大小的胭脂痣,更是记忆犹新。

    转年的时候听说小丫头丢了,原主着急,也帮着好一顿寻找,但他毕竟年幼,家业也早就败落,能出的力实在有限。

    这本就让他心生愧疚,但之后甄士隐家因为受旁边儿葫芦庙大火牵连,被烧的什么也不剩,等原主知道消息找过去的时候,甄士隐夫妻早就不知所踪了。

    这么多年,这是原主心中难以放下地心事儿,所以,当意外撞见被拐子拐卖地甄英莲,才会一眼认出,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将人买回来。

    至于说买回来做妾,那个是因为,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小丫头,是带着卖身契地,这个为了防止以后对方耍赖,是必须在官府登记的。

    上了奴籍地女子,是绝对不能拿到官府认可的婚书的,但原主要将人娶进门,还有不会再娶他人,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并非是嫌弃对方的出身,更不是落井下石。

    这些并不是冯渊现在头疼的事情,他发愁的是,不能提前找到拐子,那就只能从薛蟠那里下手了。

    正面儿刚是不可能了,就现在这小身板儿,还不够人家踹两脚的,至于利诱,人家薛家那护官符上的词儿可不是吹出来地,薛家真的富可敌国。

    作为紫薇舍人地嫡枝长孙,薛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嗯想到这儿,他发现,这薛蟠还真有很多好东西没见过,现代的东西,他绝对没见过。

    摸着自己的下巴,冯渊眯了一下眼睛,薛蟠进京的时候,书里可是说过,这货就是个人傻、钱多、素来的主,人送外号薛大傻子。

    既然这样,那自己这回要是操作好了,不仅能将人捞出来,兴许还能顺便捞点儿银子呢。

    不过,薛蟠这人,你跟他谈生意,他还真未必能有什么兴趣儿,唯一能让他产生兴趣儿的,只有跟美人儿之间的那档子事儿。

    找一个美女去替换,这样的缺德事儿冯渊做不到,那是将人往火坑里推呢,至于他亲自去,更是不可能。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小黄书,这个西厢记都能被当做小黄文儿的年代,现代那些小黄文拿过来,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神作了。

    嘿嘿,冯渊作为一个靠着五指姑娘自给自足了24年的宅男,那玩意儿真的有存货,若非如此,也不可能被人发现了他的性向啊。

    至于原主,也是看过那些出格的避火图的,回忆起原主珍藏的那些玩意儿,拿到现在来说,那真的叫含蓄,至少原主的珍藏版,就到这程度。

    罗衫半褪里面还得有肚兜兜,画到那事儿的时候,还得加上个薄纱半遮半掩,至于全、裸、的美人儿图,绝对抽象到现代人提不起兴致,完全做到柳下惠一般的纯欣赏。

    但就是这玩意儿,也是让记忆中的原主激动地呼吸困难,不敢多看,据说这些还是原主从小馆馆那边儿费劲儿陶登来的精品。

    所以,冯渊估计,薛蟠那货,手里的避火图就算高明一些,应该也是有限地,不然也不会在贾家学堂里,被几个小学鸡勾得五迷三道地。

    想到此,冯渊心念一动,又回了自己家,将自己回家之后,还没来得及归拢的行李箱打开,这里面全是书籍,里面就夹了几张碟和带图的漫画,这个保准都能叫看过的古人流鼻血。

    原书拿过去肯定不行,不过,他有刚买回来的数码相机、电脑和打印机,他立马连接好开始上传,修改一些上面不符合这时代地东西。

    比如台灯直接给成了蜡烛地样子,电视机直接掉换成食盒,别问是否符合逻辑,看这个的时候,他还有心情纠结这个吗

    最主要的是,上面儿的字,直接给改成繁体字,这个真难不倒在数码城打工过的冯渊,再顺便把阿拉伯数字给改成大写的壹贰叁肆伍这样的数字,完活儿。

    至于打印出来的纸张是a4纸,这不正好是证明这些图的不凡吗准备完这些之后,冯渊拿出了前三张,卷成卷儿带出来了。

    出来之后,冯渊找出一身儿月牙白的长衫换上,去厨上弄了些温水洗漱一下之后给自己搂起一半的头发用发带扎好,剩下的发带跟着一起披散在身后,看着很是风流调傥。

    幸亏现在这具身体只有十八岁,还不到弱冠之年,不用打发髻,不然,就冯渊这手,还真搞不定。

    将自己捯饬好之后,冯渊来到偏房处,对着里面休息的冯泰道“小泰爷爷,我出去一下,晚些回来,您、你自己先吃些东西吧。”

    冯泰一听,一骨碌爬起来,有些担忧地问道“少爷,天儿眼瞅着要黑了,您这是”他现在是真的害怕少爷再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

    冯渊安抚道“小泰爷爷别担心,我就是找个朋友吃点儿酒,晚些就回来。”

    冯泰虽然还是不放心,但碍于身份,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爷出门儿,心里直祈祷,这小祖宗可千万别做傻事儿,要不自己下去了,怎么跟老爷他们交代啊

    至于冯渊,他现在就是想要跟薛蟠来个偶遇,至于怎么找他,这个倒是不难,这个点儿,那薛大傻子应该是在天香楼跟那些狐朋狗友吹牛、逼呢。

    原因吗,听说那边儿来了个清官儿,卖艺不卖身,加上天香楼地老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却没有哪个人敢去那里闹事儿,清官儿若非自己愿意,谁要是强上手,那就等着被报复吧。

    有的人说那背后的老板是京城来的大官儿,也有的人说,那是皇亲国戚开的,反正,是真的没人敢去那里闹事儿。

    薛蟠也是知道这个规矩地,又被他老子活着的时候叮嘱过,所以,薛蟠虽然混、横,但也不敢去那里作死,没能上手这清官儿,干脆就包了一个月的雅间儿,天天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准时捧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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