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达意错愕。
作为一个老练的调查员,他几乎是立刻开始回想刚刚那个邪教徒的动作及反应看见他们之后,对方的脚步声确实要比之前听起来更快,更加匆忙。
还有呢
对方非常不自然地抿了下嘴唇。
“确实。”他冲危沂风点头,“但你刚刚的打岔也让我们失去了追踪他的最佳时机。”
这会儿人估计已经跑了,出了酒店,追上去也没用。
秦达意也只好用不是毫无收获来安慰自己。
“就算不打岔,也未必能追上。”危沂风要比他看得开,“大庭广众之下,你不可能直接开枪。”
制服那些人的时候,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足够对方下楼藏匿好,或者是直接从酒店离开。这家酒店是黑山羊密教的地盘,在对方挣脱秦达意控制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多半没戏了。
所以,危沂风更关心的是那个邪教徒的身份。
“我还记得他的模样打扮,有纸笔就可以速写出来。”
谢远自告奋勇,“三楼应该还能找到毛发或者指纹一类的东西,送去化验一下,总能对比出他现在到底叫什么。”
危沂风冲他点点头,率先上了楼。
“你们不知道他之前的身份”戚逐芳决定先隐瞒自己的那些小动作,“之前那份资料也没有注明。”
“不知道。”
秦达意缀在后面,这样回答道,“黑山羊密教的这个首领非常神秘,几乎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或者让自己暴露在监控下。”
“之前e国有调查员试图潜入过,发现他即使召集下属开会,脸上也带着面具。”
既然如此,那个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也不显得奇怪了。
恐怕就是把之前放倒的那几个人抓起来,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酒店三楼,走廊尽头靠右手边的位置,呈长方形的缝隙隐约可见。
他们在附近找了找,但没有发现能让墙壁打开的机关,只好拍照留存线索。
谢远倒是在地板上找到了几根头发,但不缺定是不是那些邪教徒留下的,还要送去化验才能知道结果。
“线索又断了。”秦达意终于忍不住,站到窗口处点了根烟,“这回断在了最关键的地方。”
还在思考对方身份的危沂风却不这么想。
“未必。”他冷静地反驳了秦达意的观点,对自己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非常自信,“我觉得他可能对我们非常熟悉。”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外貌有变化的情况下,通过身形,或者是微动作来确定他们的身份。
“这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秦达意说。
两位领头人都沉默下去,好像在打什么哑谜。
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了一圈,戚逐芳也得出了某些非常有意思的信息。
难怪奈亚会这样好心的帮忙,原来是早就知道了。祂这样想。
被蒙在鼓里,尚不清楚现在情况的只剩下了谢远。
不过他现在也无暇思考这些。为了保证速写的准确性,他正在反复调动记忆,试图把刚刚那幕烙在脑子里,不让自己产生什么偏差。
秦达意抽完了烟,还想再抽。危沂风直接伸手揽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窗台的位置,“走了,别浪费时间。”
“你这次实习估计不太行了。”
路过戚逐芳身边时,秦达意没忘记拍了拍祂的肩膀,“先回去吧,下次还有机会。”
在异常复杂的气氛中,他们上了车。
谢远从后备箱翻出纸笔,很自然地坐在后面的位置,开始写写画画,开车的换成了危沂风。
秦达意在副驾驶上坐着,时不时低头看几下手机,也不知道在干嘛。
在戚逐芳短暂的调查员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但这种追查到一半就丢失了线索,没法再继续跟进的案例其实有很多。世事不可能尽如人意,很多几年前的发生的“杀人案”,可能在最近才重新露出蛛丝马迹,被其它的调查员接手,查出真相。
很快就画完速写的谢远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头发没化验,别着急。”
他清楚戚逐芳就缺一次完美的实习评定了,半是安慰半是鼓励,“而且也不一定”实习成绩不好就去不了。
作为过来人,他觉得交换生这个东西除了实力之外,可能还要点运气。
万一他前面有人申请到一半就突然改主意,不申请了呢。
戚逐芳不知道谢远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着急的,祂刚刚只是走神的同时想了个事情。
“车上有电脑吗”祂这样问,态度可以说是轻描淡写,“和那个邪教徒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把校徽丢进他的口袋里了。”
“校徽有定位功能。”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校徽,祂只是一直在“看着”对方而已。
不过随便朝对方口袋里送个校徽,对祂来说也是非常简单的事。
危沂风直接在前方没有红绿灯的情况下来了个急刹,惹得他们后面的车主骂骂咧咧,不停按喇叭。
尽管戚逐芳不是他的学生,但他居然微妙地和秦达意有点感同身受。
明明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和消息,可戚逐芳好像完全不当回事。
祂似乎真的是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件小事,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今天吃了些什么。
考虑到校徽随时有可能被发现,他们迅速找了在附近找了个快餐店,四个人拼了一桌。
“连上了。”
戚逐芳登上内部网,熟练地调出了校徽的实时坐标,而后将电脑转了个边,给秦达意和危沂风看那个正在不断闪烁,缓慢移动的小点,“看起来对方暂时还没有发现。”
谢远端着他们的薯条和汉堡回到位置上,秦达意随手拿了个巧克力派,将地图放到最大。
“在高速上。”副校长微微眯起眼,给旁边的同伴让了让位置,“他准备离开本市了。”
谢远也凑过去,“这条是去机场的方向,我们应该可以打电话给友好部门,让他们帮忙查下吧”
“未必。”危沂风摇头,“也可能是对方发现了校徽,让下属故意弄出的障眼法。”
戚逐芳已经开始查那个机场最近的航班了。
“当时的情况比较匆忙,而且他不认识小戚,不一定能这么早发现”秦达意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就在刚刚,一直移动的校徽坐标突然停下不动了。
“被发现了。”
危沂风看起来并不惊讶,“至少基本排除了障眼法的可能。”
但现在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虚晃一枪,故意带着校徽去机场,想要扰乱他们的视线。
“查下航线和黑山羊密教的其它据点。”他不自觉指挥道,“先看看有没有重合的地方。”
谢远迅速按上键盘,调出大片网页,一目十行,“没有基本没有重合。”
他突然咦了声,“但是这个机场有去e国的航班,就在几小时后。”
黑山羊密教最初就是从e国传入的。
“我先去联系下相关部门,看看能不能把实时监控传过来。”秦达意出去打电话,“等吧,要是他真的跑去e国,我们目前也没什么办法。”
假如他们没在机场把人拦下来,到了e国,就是e国调查员的事情了。
要是人压根没去机场,他们做的所有努力更是完全白搭。
戚逐芳在一堆垃圾食品里挑挑拣拣,勉强挑了个自己接受度比较高的薯角和糖醋酱,谢远还在盯着航班,试图以某些手段直接进入内部系统,查看他们的出票情况。
“有落差”危沂风挑挑眉,突然这么问道。
戚逐芳知道他在问什么。
毕竟这是祂第一次遇到这种“死局”。
“没有。”戚逐芳眼也不抬地回答了他,“之前有过类似的心理准备了。”
在世界线重置之前,他就已经意识到人类力量的有限性。
没有无穷的视野和感知,更是被诸多外部因素制约,要是没有奈亚从中插手,以密教高层的身份给出了一些线索,戚逐芳怀疑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查到这一步。
当然,要是祂去处理的话就很简单了。
祂可以瞬间出现在那个邪教徒的车里,很轻松地制服对方,将他的过去甚至是未来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祂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这样做的话,人类世界就太没有意思了。
危沂风没有再回答,而是一言不发地从托盘中拿了个汉堡,皱着眉把里面的蔬菜全挑出来,这才满意地合上面包胚。
他看起来真的只是突然奇想,然后就这样问了而已。
谢远那边也有了收获。
他查到有张票刚刚售出,地点赫然是e国。
同样,他也摸到了购买者的证件号码和联系方式。
清除后台的所有记录,留下足够多,确保不会追查过来的跳板后,谢远随手把证件号和联系方式记在了那张画有速写的纸上。
然后,他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把那张纸重新推给了自己的导师。
戚逐芳发现他虽然什么也没说,眼神却隐隐透露出某种带着期许的忐忑。
“速度还行。”危沂风没有夸他,而是扫了眼证件号,“继续吧。”
打完电话的秦达意重新坐下,“坏消息,交涉失败。”
危沂风嘴角勾了勾,“我们这里有好消息。”
“谢远马上出结果。”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更响了。
几分钟后,谢远长长舒了口气,“是他没错”
放大的证件照几乎占满了三分之二的屏幕,为了展示对比效果,他甚至还特地上了墨镜。
证件照和视觉通常存在某种误差,但下唇处的那道细小疤痕却证明了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胡力。”危沂风眯起眼,念出那个名字,“应该就是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不是真的就叫这个名字,换了身体了嘛。
其实这个人前文有提到过,在一个小细节里
以前带基友跑团的时候,真的会因为思考方向不对或者是骰运不够经常陷入某种随时结团的尴尬局面。
我你过幸运吧试图放水
我再过个灵感
我这里有个nc,你再交涉下。
得出的结论是不要带非洲基友跑团x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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