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江流的机车,他身上的体温很高,可再一次拥着他的时候却没有刚开始拥抱他时所给予的温暖。
像是在考虑她的心情,他将车速开得很慢很慢,车子从哪里驶去就从哪里返回,沿着原路吹着晚风吹了许久,才到达了目的地。
现在这个点,想必赛车已经开始有好些时间了,但机车训练场不但还留有原先的几人,甚至还多了几个来找江流的猪朋狗友们,他们都坐在一旁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话题却在远处机车发出的动静后,纷纷停住了,不由探出脑袋去看来人,确定是江流的车子后才站起身,狗友们连忙迎了上去,当然只有叶幼霜没有动,以及她的好姐妹也同样没动。
坐在机车后座的白姝妤很是安静,安静到一向爱美的她在这种时候也不先打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发型和拍拍身上的灰尘。
经过被恐吓的她,脸色苍白得像是擦上了与月光那般冷白的粉,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睫低垂着,瞧起来心情就不是很好。
再加上她那展现好身材的黑色紧身皮衣,也有好几处因摩擦被刮开了些小小的口子,配着大波浪的长发缝隙间上的小草屑,打眼一看可不是在泥地里滚过一遭。
联想到是左木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带的出去,又见他没有回来,想着大概是翻车了吧,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如果人不能回来,想来江大少也会通知弟兄去接,只是江大少也并未开口安排此事,也许是对左木的擅自行动恼了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刚交没多久的女人,何必呢
可是当他们看到即便略显狼狈还是漂亮得不像话的美人以及美人沉默下车后,就连离开也依然能杀死一片人的背影,他们想,换做是他们的话,大概也是会恼的。
白姝妤一句话也不说,径直离开了这里,而江流见此赶紧停了机车,大步跟了上去。
江流满心满意都是十分安静的人儿,完全没有留意到依旧坐在旁观位置上已经在生气的叶幼霜。
“哼,气死我了说什么交了女朋友也会永远待我好,都是骗人的”
“霜霜,别气了,江少可能是过意不去,毕竟左少一句话都没打招呼就擅自带了人出去”
“对啊,你看她那样子,一定是被吓到了,也不知道左少对她做了什么”
叶幼霜听到这个,娇气的脸上忽然一顿。
她身边的姐妹看了,不由劝说道“要不打个电话给左少问问”
叶幼霜闻言,点了一下头。
在打通左木电话时,白姝妤已经从储存柜把自己的包拿了出来,欲要回江流给她住的那个套房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而回到房间门口,刚打开房门时,她注意到了一直跟在身后的江流。
思量一瞬,她转了过身子来,面朝着江流。
这时酒店的人似乎都跑去看赛车了,长长的走廊里除了他们两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我有话跟你说。”白姝妤轻轻抬起眼睑,不比外头的月光照得她那么惨白,走廊顶上的暖灯多少为她苍白的脸色添上了一抹暖意,也映得她的眼睛游弋着粼粼的光影。
由于她的声音说得很轻,轻的穿破静寂空旷的走廊飘到了江流的耳边。
不同于过往所有她说话的声音,这声音飘渺,听得无端惹人心疼。
江流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他似乎有预感接下来的谈话都不会太好,甚至有想逃跑的冲动。
二人视线相对,半晌,他败下了阵来,“你说。”
“对于左木强行掳我离开,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会让他向你道歉”
听到这个白姝妤颤了颤睫毛,又问“是吗那你为何不让他第一时间就道歉”
江流被这话一咽,似乎才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的腿不是”
“他摸了我。”白姝妤平静的打断了江流的话。
“什么”江流被这消息给震到了。
“喏,这里。”白姝妤将手放在了胸前,在对面那人明显气得呼吸起伏明显颇大的时候,又抬眼看着他平静的说道“他甚至恐吓我,不,也不能说恐吓,毕竟他是实打实想过要怎么才让我消失在这世上。”
最后这句话或许是太过离谱,以至于让气上头的江流理智回归,冷静了下来,“真有这回事”
“我看是在开玩笑吗”忆起先前发生的事,白姝妤眼睛弥漫出一股薄雾,眸中水汽一聚集,眼眶就慢慢变红了,她微微仰了仰头,似乎要把眼眶中的泪意给忍下去。
意识到这应该说得是真的,江流眉头紧紧拢在了一起,思来想去,想到一向非常疼爱叶幼霜的左木,很有可能他真的做过这些事,而做出这些事也只是为了帮霜霜出气。
江流是相信了白姝妤说的,可是这里面应该有误会,左木那家伙再怎么冷血,也不至于会真的要夺人性命,况且人是他带出来的,出了事自然得他负责,就算真对一个人有了杀机也不可能会这么草率,定是那家伙的演技太逼真,以至于让眼前的人儿当真了。
可正当江流想把他所想的说出来后,刚好就瞧见底下那人的眼泪无声地从两边的眼角滑落了透着莹光的泪珠。
他见此,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眼见着她的眼泪还在掉,江流摸遍全身又没有摸到一张纸巾,他左右环望了一下,没见之前她身上的披肩,慌张之下干脆用手来帮她揩去脸上的眼泪。
可眼泪多的,揩掉了,又有新的往下流,再揩去,他的手已沾满了泪水。
他旋即往身上的衣服胡乱擦了一下,欲要再帮她擦,可却被她躲开了。
白姝妤垂着脑袋,半晌自个伸手抹掉了脸颊上的泪,倏地仰起脸看向江流,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微哽咽“你想要怎么处理他”
江流被这话整的额头都冒了冷汗,他自觉按照之前的想法来回会很危险,可没想到再三斟酌过的话也不太理想,反而让对方直接要一个果断的答案,“我信你,但我想也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他说是,你会为了我和他绝交吗”
事实上,白姝妤也认为她这话有些强人所难,但站在她的角度,此时的她不想要一个轻飘飘的道歉,只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很显然,江流给不出,他沉默了,有时候沉默就代表着答案,即便他现在还试图想让她安静下来,可白姝妤没有想再听他说话,直接转过身,把房门关上将人阻挡在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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