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
谢炀目瞪口呆,周羽棠居然会中白娇娘的桃花劫周羽棠心中有人了是谁
谢炀眼底暴虐之光翻腾,唇角却勾起了残忍的弧度,无意间瞥见黄鹂鸟,后者吓得毛都炸了起来。
卧槽卧槽,介是干嘛黄鹂鸟瑟瑟发抖。
谢炀指尖携一抹血气凌空一划,双目无神的周羽棠浑身一颤,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与此同时护体金光大盛,晃的白娇娘一声惨叫,鲜血止不住的往出吐。
周羽棠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当他寻见谢炀的时候,整个人心虚的缩成一团,欲盖弥彰的留下道浅笑,再不敢多看谢炀一眼。
谢炀活活气乐了。居然敢瞒着他去喜欢母鸟
究竟是哪只不知死活的母鸟敢勾引他家小糖
就在这时,陆盏眠以太虚剑诀攻破了容尚卿的魔息结界,他只扫了眼狼狈不堪的白娇娘,然后提剑朝容尚卿杀过去。
容尚卿从容应对,一边挡下陆盏眠逼人剑锋,一边似笑非笑道∶"看看啊,翻脸比翻书还快,是谁当年对我垂涎三尺求而不得,是谁非我不娶要一辈子对我好来着"
"住口"陆盏眠怒不可遏,将太虚创诀发挥到了极致。
容尚卿正色起来,面对混乱交错的剑光,他双指捏着一枚清魂丹,冷笑道∶"不想救你的老相好了"
陆盏眠咬牙切齿∶"指望我对你摇尾乞怜"
容尚卿笑意更深∶"你又不是没丢人现眼过,陆、公、子。"
不堪回首的新婚之夜是陆盏眠此生梦魇,,他气的想吃人,容尚卿右手陡然一握,才缓过劲儿来的白娇娘失声惨叫起来,痛苦的满地打滚儿。
陆盏眠∶"你"
容尚卿还想再讽刺他几句,冷不防空中一道金光落下来,"笃笃笃"三声响震天动地,容尚卿等魔修神魂骤颤,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调动体内魔息护住自身,从而抵挡这直击内府的木鱼声。
周羽棠仰头望天,果然是金蝉寺的人到了。
悟法方丈一身袈裟光华万丈,此番他独自前来倒是让容尚卿挺意外的,不过也是,该来的是天雪宗和太上仙门,他们金蝉寺纯粹瞎掺和。
"本尊还以为第一个到的该是天雪宗。"容尚卿瞥了眼尹喻,"金蝉寺咸吃萝卜淡操心,就是爱管闲事呵"
悟法好脾气的笑成了一尊弥勒佛,无意间转头看见谢炀,着实楞了一下,不等开口说什么,数道剑光从天而落,气势磅礴,清华无双。
谢炀站在原地未动,表现的相当淡漠。
以浦阳真人为首的太上仙门弟子抵达,悟法方丈上前念了声"阿弥陀佛",浦阳真人还礼,转头看见了谢炀,故作震惊的呼道∶"谢伶霄,你怎么会在此"
尹喻喊道∶"他跟我起救江小枫啊"
"对,江小枫。"浦阳真人猛地看向陆盏眠,"你当真掳走了江小枫"
同行的太上仙门弟子撞见眼前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同行的杜楠终于看见了堕魔的陆盏眠,也是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曾经闻名天下的九五之尊,竟然自甘堕落坠入魔道,不仅跟白娇娘等魔修同流合污,甚至对昔年同门师弟痛下杀手,还丧心病狂的绑架了同门师妹。
还有陆皎,还有德高望重的容师姐。
那场血色婚礼,太上仙门惨遭巨变,面目全非。
陆盏眠正要矢口否认,远处金毛狮子踏风而来,嘴里还叼着一个人。
浦阳真人眼睛蓦地瞪大∶"小枫"杜楠失声∶"小枫姐姐"
陆盏眠愕然,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江小枫本人吗
"天朔。"陆盏眠赶紧迎过去,正要把江小枫抱过来的他冷不防穿云剑气从二人之间狠狠贯穿,陆盏眠不得不收手后退一步,江小枫滚落在地,收回剑锋的浦阳真人大喝一声,"救人"
后方太上仙门的弟子纷纷拔剑出击,与此同时,远方天际魔云滚滚而来,正是掩月楼的魔修到了
一动皆动,谢炀也拔剑参与进大混战,反倒是容尚卿没人搭理了,他也乐的看戏,干脆站远远地慢慢观赏。
有陆盏眠和悟法缠住陆盏眠,尹喻轻轻松松的就救下了江小枫,往她体内注入大量灵力,江小枫呛咳着惊醒,茫然的看向四周∶"尹师兄咦,师父发生什么事儿了"
尹喻∶"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被陆盏眠给绑架了"
"陆盏眠我是被魔修袭击了,是陆盏眠吗"江小枫满眼震惊,忽然想到什么,忙从袖内放出昏迷不醒的煤球,"它为了救我受了重伤"
紫貂一听这话,小耳朵滋溜一下竖起来,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喂,小贱猫你别死啊,你死了谁跟我斗嘴啊
煤球动不动,出气多进气少。
老大,对颜如玉伸长脑袋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周羽棠,有事情找老大,没什么难题是老大解决不了的
老大,老大救命啊,老大
绯非色的衣摆糊了满脸,颜如玉眨巴眨巴眼,喜极而泣的大喊∶老大
"别吵别吵。"周羽棠伸出手去,墨羽扇子从远处飞了回来,不知才割了哪个魔修的喉咙,扇沿上沾了血迹,却不留血腥。握着扇子抖了抖,鲜血抖落在地,扇面上纤尘未染。
江小枫和尹喻异口同声∶"周阁主"
周羽棠低头一看,看见黑猫半死不活凄凄惨惨,顿时心疼的不行。远处战事焦灼,陆盏眠不知用了什么招数,竟将谢炀和浦阳真人双双震开,建立在水面上的瑶台月下逢轰然坍塌,废墟沉入水底,溅起数丈高的水浪,波澜壮阔
周羽棠朝江小枫叫道∶"手伸出来。"
"啊"江小枫虽不理解,但立马乖乖照做,手心朝上,她以为周羽棠会交给自己治疗神魂的灵丹妙药。虽说治疗灵魂创伤是绝无可能的,但早在古籍上看过,千里画廊有一株神草名日"勿忘君心",说不定谢炀真有此物。
江小枫乱七八糟的想着,就看见周羽棠拿扇子照着自己左手掌心一划,鲜血四溅,然后二话不说的攥拳一握,将殷红的血液尽数滴答在江小枫手里。
江小枫目瞪口呆∶"周阁主,您这"
"喂它吃。"周羽棠撂下这句话就心急火燎的飞走了,他迎风而上,在谢炀和浦阳真人退开的同时朝陆盏眠杀过去,扇沿锋利如刀,照着陆盏眠面门一划,原本以为十拿九稳割破他喉咙的招式却偏了那么几公分。周羽棠左手跟上袭击陆盏眠的侧颈,陆盏眠反应极快,以臂抵挡,这一下看似普通,可周羽棠手刃却好像劈在钢铁上似的,震得他手骨发麻。
陆盏眠的修为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周羽棠错愕之际,陆盏眠突然发难,澎湃的魔息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周羽棠只觉一面崩塌的高山倾泻而来,碎石流沙毫无死角的砸来,无处可逃强烈的威压刺的他浑身骨节咯吱作响,五脏六腑在体内一通狂搅,血气逆流直冲肺腑
这是周羽棠明白了。
为什么白娇娘那么不堪一击,就算是深受蚀魂折磨,她也有修为在身啊,怎会被容尚卿随便一巴掌就撂倒了
因为白娇娘的修为仅剩下不到三成
这个傻透了的恋爱脑将体内七成修为全部给了陆盏眠,成全自己的爱人,助自己的男人完成事业颠峰
千年桃花妖的七成修为啊
魔息席卷苍云,搅的整个世界天昏地暗,那金光灿灿的凤凰魂力在铺天盖地的魔息面前虽然耀眼夺目,但也略显微不足道的逊色。
突然,骇人的血光平地升起,形成刺眼的光柱直冲云霄。
容尚卿下意识攥紧双拳∶"七宗卷。"
两道魔息吞云掩日,以摧枯拉朽之势双双冲击,震天动地
黑压压的雷云越积越多,终于濒临爆发降起了倾盆大雨,青紫色雷电遍布苍穹,不间断的在天空炸裂宛如密密麻麻的蛛网
待到风沙稍微平静,四面八方残垣断壁,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
浑身都疼。
仿佛躺在大道上被马车碾过来碾过去,反反复复数十趟,全身骨头都被踩烂了揉碎了,疼到最后就是麻木,反倒不那么难受了。
周羽棠撑着身子坐起来,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豆大的雨滴穿过层层黑云洒下来,溅在身上,彻骨寒凉。
周羽棠打了个哆嗦。
自从变成鸟,他就没再体会过寒冷的感觉,因为他的体质是世间至阳的,除非身受重伤,否则不会感到冷。
身受重伤
周羽棠忐忑的滚了滚喉结,小幅度的挪动身体,唯恐下一秒皮开肉绽,肠穿肚烂。
他从丹府里取出一件斗篷披上,这是谢炀送给他的礼物,纯黑色的披风,据说是十六蛮荒极寒之地独有的乌蚕吐出的蚕丝制成的,价值自不必说,能做成这样完整的一件披风更是难上加难,想来这世上总共也没几件,极为御寒保暖。
周羽棠把它穿上,果然不冷了。
雨虽下的不小,但他此时身处一片林子之中,树叶茂密繁盛,倒是遮挡了不少雨水。
方才的混战闹出很大动静,他也不知道被冲击到哪里来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抬头朝上看,古树参天,恨不得伸入云层上。
也不知道谢炀怎么样了。
周羽棠轻叹口气,盘膝坐好,先试着运功调息管好自己。
他本就浑身疼,灵力聚集丹田后觉得力不从心,他没在意,固执的将灵力推送到四肢百骸,结果这一弄浑身更疼了大概就是那种胳膊脱臼了,然后被外行人强行按上,发现按错了,然后再给你粗暴的卸下来。
周羽棠向来怕疼,皮肉之苦对谢炀来说是习以为常的小菜一碟,可对他来讲实在太难熬,他上辈子病了十八年,实在病的怕了,有心理阴影。
不过这个不能逃避,灵脉经络受阻,若不强行靠自己冲开的话,别说支援谢炀了,他连走路都成问题。
周羽棠深呼吸做心理准备,如同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似的,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恩公"
灵力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周羽棠一口血呛出来,咳的撕心裂肺。
朱狗剩大惊失色,连忙跑上前搀扶∶"恩公"
周羽棠咳得厉害,眼角都溢出了清泪,打湿了浓密纤细的眼睫,衬的那双眸子澄澈明净,又黑又亮。
黄鹂鸟满心关切∶大人,大人没事吧
"挺好的。"周羽棠揉了揉胸口,肺部淤血吐出来反倒轻松不少。
他扶着树桩站起来,身上依旧疼得厉害,转头朝朱狗剩问∶"看见我主人了吗"
朱狗剩摇头道∶"咱们被冲散了,不过恩公别急,我方才探到东南方向有仙气,即便谢公子不在那里,浦阳真人也跑不了"
"好,走吧。"
朱狗剩看周羽棠脸色煞白的模样,忙主动往地上一蹲∶"恩公,我来背您"
周羽棠推辞道∶"不用不用。"
"恩公有伤在身走路不方便,我背您一段路,您也省点力气。"朱狗剩一脸诚恳,忠心耿耿。
周羽棠感动不已∶"那就多谢了。"
朱狗剩一脸折煞的表情道∶"这点小事算什么,您可是我救命恩公啊"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却是个知恩图报的忠义之辈。
周羽棠感慨颇深,伸手怜爱的摸摸朱狗剩的头顶,笑道∶"小伙子,前途无量。
作者有话要说∶
吃了好久的药胃也不见好,哭辽。胃疼,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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