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说"信任",怎么一扭脸就要讲故事了再说了,他一个当人没几年的小鸟还会讲故事吗
八成是那些民间话本,附庸风雅之人拿来解闷子的。
不过如果是从小糖嘴里讲出来,就算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他也能听得有滋有味,回味无穷。
"好。"谢炀全神贯注。
周羽棠盘膝坐好,先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从前有只鸟,长的黑不溜秋丑了吧唧的,一觉醒来还要被人烤了吃,就在他以为开局即be的时候,一个少年出现救了他。起初他很害怕这个少年,可随着接触,他发现世人对少年多有误解,少年虽然面冷,但心底是热的,对这只鸟也特别好,喂他糖馅烧饼,给他灵力续命,甚至在危急关头不顾自身安危救他,他深受感动,终于下定决心要追随少年,做少年的灵宠,一辈子不分开。"
谢炀∶"7"
周羽棠回忆起那段时光,,心里暖洋洋的∶"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光是出生入死就不知道多少回小鸟早已将少年视为唯一,永生追随伴其左右。而渐渐地,小鸟的心态出现了问题。"
"少年超尘拔俗,身边与之相配的才俊佳人比比皆是,其中最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是他的同门师妹,想到他们俩母亲的渊源,想到他们从小就被红线牵到一起的缘分,小鸟出现了灵宠不该有的失落,在得到少年说他"世间绝色"比师妹还要耀眼三分的时候,他开心的快要晕古七了,甚至还有些小得意,更是松了口气,仿佛战胜了毕生宿敌般那样,如释重负。"
谢炀心底颤抖∶"小糖。"
周羽棠语气一变∶"不等他搞明白自己,他的主人突然开始调戏他"
谢∶"
"不仅又搂又亲,还上下其手。"周羽棠咬牙切齿,声情并茂,"他整只鸟都懵了,既意外又不敢细想,唯恐自己理解错少年的意思,毕竟主人亲亲宠物,和心爱之人的唇齿相贴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对吧"
谢炀垂下眸子,忍不住伸手握上周羽棠的手背。
周羽棠面不改色的接着说道∶"这要是误会了,以后相处起来多尴尬,身为主人得多膈应,一个搞不好放生了都有可能所以小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胡思乱想。直到有一回他们俩吵架,少年为了小鸟的身体着想,强制他辟谷,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在山上玩了一天。直到日落西沉,少年亲自去山顶接他回家。"
周羽棠顿了顿,并没有看谢炀,而是目光悠远的望着前方。
"其实那座山的风光极好,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当天晚上也是个晴天,当夕阳余晖散了,明月高悬,星辰似海,特别好看。"周羽棠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可是那个少年对这些都视若无睹,他的眼中容不下世界,因为早已被树上坐着的小鸟填满了。"
"那一刻,小鸟明白了,他喜欢主人,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主人。"
谢炀眼眶干涩,心脏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小糖。"
周羽棠果断甩开谢炀的手∶"很久以后,少年坦露心迹说喜欢小鸟。小鸟终于安心了,原来不是自己一厢情愿,而是感天动地的两情相悦啊他欣喜若狂,立即回应少年的喜欢,真情实感掏心掏肺的说"我最喜欢主人了",可结果呢那木头一样的主人压根儿就不信,一副你区区一只鸟懂什么人类情爱,根本就是为了讨好我故意迎合我的欠揍模样,你说气不气人"
谢炀垂下眸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气人。"
周羽棠双手一摊∶"笑不活了要论人情世故,小鸟可比少年早懂十八年呢主人你说,我这故事里的少年是不是个混蛋"
谢炀心酸的重新握住周羽棠的手∶"太混蛋了。"
周羽棠∶"那,该怎么惩罚这个混蛋呢"
谢炀一把揽过周羽棠的腰∶"罚他一辈子对小鸟好,不,是永生永世。"话落,狠狠吻上周羽棠的薄唇。
这次的吻不同以往,实在太过霸道和熊猛,肆无忌惮,似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得到释放,要不管不顾的将他生吞活剥。
"主人,还,还有一个支线没讲。"周羽棠呼哧带喘道。
"什么"谢炀没听懂。
周羽棠端着绯红的脸色,支支吾吾道∶"这只小鸟曾一时大意,中了一个桃花妖的暗招,被困桃花劫。然后"
谢炀猛地瞪圆眼睛,目光灼烈,恨不得将眼前小凤凰烫穿个窟窿∶"然后什么"
"然后"周羽堂果断背过身去,不敢面对,"小鸟看见了少年。"
谢炀愕然,冰凉的指尖痉挛性的微颤,耳边轰鸣作响,持续回荡着这句直击心灵的话。
小鸟看见了少年。
小糖看见了谢炀。
"是,是我吗"谢炀迫不及待的将周羽棠转过来面朝自己,心脏扑腾扑腾的恨不得穿破胸膛飞到九霄云外,"是我吗"
周羽棠一脸恨铁不成钢∶"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嘛"
谢炀强行压制满心的喜悦,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早说什么
跟你在桃花劫里各种不可描述少儿不宜吗啊啊啊啊啊羞死鸟了
周羽棠捂脸。
虽然他一个字没解释,但谢炀早把答案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时忍俊不禁,看着小凤凰差成一团无脸见人的模样实在太好欺负了,真是忍不住想把他欺负哭,直到他嘤嘤嘤求饶为止。
他再次将人搂进怀里,情难自禁。
"主人。"周羽棠软绵绵的叫道。
谢炀被这一嗓子撩的神魂颠倒。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称呼是什么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叫他的人。只要这话出自周羽棠的口,别说"主人"还是"谢炀"了,就算叫二傻子小狗蛋大铁柱都会变得无比撩人,听之浑身酥麻,三日不绝。
周羽棠将耳朵贴在谢炀的胸膛上,感受着它强而有力的澎湃心跳。
谢炀曾讨厌"主人"这个称呼,甚至问他"褪去主人这个身份,你就不爱我了"
但周羽棠想告诉他。
"这世上人人都能叫你谢炀,但只有我能叫你主人。"
这不是顺从的称呼,而是独一无二的称呼。
血契相连,他们早已是这世上最亲密无双的一对儿了。
谢炀呼吸微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底早已蓄满了清泪。"你是我的。"他低沉着嗓音宣誓主权。
周羽棠狐疑的眨眨眼∶"早就是了呀"
打从结契的那一刻起,除了死亡,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
谢炀狠狠咬了下后槽牙才将心底被撩拔起来的邪恶之火给吞下去"你要是再放肆,我就直的忍不住了。"
周羽棠又是狐疑的眨眨眼,一脸状况外∶"啊"
谢炀∶""
这只笨鸟,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以前就口无遮拦的说什么喜欢啊爱啊,现在更是越发"放肆",用一脸无辜的表情将别人撩成狗。
也怪他自己不争气,一点定力都没有,人家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能让他心神大乱溃不成军。
周羽棠∶"那个故事还有大结局你要听吗"
谢炀很意外∶"嗯"
周羽棠靠在主人怀里,葛优瘫∶"对于小鸟来说,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少年更重要了。小鸟其实对这个世界很陌生,很无牵无挂,唯一的羁绊就是血契,唯一的联系就是他的主人,对小鸟而言,主人是动力,是心之所向。"
""谢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更紧更用力的抱住了周羽棠。
错了,你才是光啊
是我腌攒污秽人生中唯一的救赎。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太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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