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儿有没有想我啊

    “杀呀”

    宁丹军挥舞着长刀,落后狼群半步,撵着蛮邦大军的屁股后面跑。

    蛮邦士兵浑身挂彩,跑得慢的直接被拖进狼群里大卸八块,要不就死在宁丹的砍刀之下,本来打头阵有抢头功的机会,结果现在成了吊车尾成了别人的功劳。

    宁丹士兵割下刀下亡魂的耳朵揣怀里,怀里已经揣了不少敌军的左耳,等此战结束,论功行赏能得不少好处,被血弄脏的稚气脸上洋溢着发财了的笑容,更兴奋的跟着狼群屁股后面跑。

    狼儿啊狼儿,快些跑,追上前面的豺狼虎豹,割下耳朵换酒钱。

    狼啊呸,我们不喝酒。

    蛮邦统帅脸色阴沉,退到宁丹大营中,心中充满不甘,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阵地,还没捂热呢,转眼就要拱手还回去,他心中不忿,更是惊恐林中的群狼,这样一群数量庞大的狼群,若是在家乡的草原,早就是军队也要地方的威胁,如今咬在自己身上,果然疼的流血。

    但让他就这么将到手的东西还回去,蛮邦统帅并不愿意,看着并没有损坏多少的大军营帐,蛮邦统帅一挥手,直接叫人放了一把大火,主烧粮草营与兵器库。

    大火烧起后,蛮邦毫不恋战,直接撤出军营奔向苇江。

    大火一起,那些宁丹人必定不会对他们紧追不舍,他们渡江也更加自在安全,唯一需要担忧的是那些对他们出手的狼群。

    那些狼群可不管谁家着火,认准敌人必定咬死不放,可是等蛮邦大军逃到了江岸,也不见身后的狼群追上来,难道害怕大火,被拦住了

    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若真是如此可就太好了。

    蛮邦匆匆过江,而宁丹军营中,那些狼群却不是被火拦下了,当发现营帐着火后,江雯雯就意识到那群蛮邦土匪肯定不愿将好好的军营落给他们,能毁就毁,如今要考虑的是怎么抢救被迫留下来的那些物资。

    江雯雯并没有在宁丹撤退的人群里看到多少粮草,大部分物资肯定还在军营中,大火一起,若是烧没了这些东西,宁丹对抗蛮邦可就要凶险了。

    江雯雯二话不说,立刻发出狼嚎这几年她的狼语突飞猛进,夸种族交流早已不成问题,简单的几个音节,传达了自己的指令,狼群在宁丹众人震惊的视线下,悍不畏死的冲进熊熊燃烧的营帐,叼起里面的粮草、武器、桌椅板凳等等,但凡能叼出来的东西,统统往空地上丢。

    那群狼面对大火不见恐惧,还懂得如何借助风势闯进火源,简直就是一群聪明的惊掉人类下巴的家伙。

    其中最为勇猛的就属那条金黑色的大狼狗,它居然还懂用土灭火的办法,营帐门口那些烧起来的木料全被这小家伙用后爪扬土给扑灭了。

    郁寒都看傻了,问旁边的同样傻掉的苏君“你家狗也太聪明了。”

    苏君“我,我也才知道。”

    她跟妞妞生活一年,从来不知道妞妞这么聪明啊,又找狼王当对象,又收服狼群,如今连打仗灭火都懂得了,这这怕不是神犬下凡了

    苏君看向亲手将妞妞养大的弟弟,看着弟弟身边,始终保护弟弟的八只怪模怪样的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动物,捂住了嘴这些不会是妞妞和那头白狼王的孩子吧,呜有了这么一大群狼族保护弟弟,她再也不用担心弟弟的安全了。

    江雯雯冲进燃烧的帐篷里,叼着一串熏肉条冲出来,那熏肉被火烤的表面滋滋冒着油泡泡,香得她口水直流,后面跟上来七八只大灰狼,追着烤肉流口水,江雯雯见了,对它们凶道“嗷嗷嗷”跟着我干啥啊,救活啊,抢救粮食啊。

    大灰狼们委委屈屈的被凶走了。

    江雯雯叼着腊肉串串跑到空地上,对面叼着椅子吭哧吭哧过来的狼立刻被江雯雯这富有的样子真傻了,它看看人家嘴里叼着的东西,低头又看看自己叼的,心理瞬间不是滋味儿了,觉得自己傻透了,这群干木头有啥好救的,磨牙都嫌不够粗,看看人家,怪不得人家当头领,这就是差距,人家懂得奔肉使劲,它却救出来一群干木头。

    啊呸。

    狼吐吐嘴巴里的木屑,果断放弃大将军营帐里的垃圾,飞快地奔向了堆满食物的粮仓。

    宁丹将士很快加入到灭火和抢救物资的行列中,大火很快被扑灭,物资也没有损失的太惨重。

    江雯雯靠着白狼王吐着红舌头,哈哈地喘气,她累的大汗淋淋,脚掌也被烫的隐隐生疼,土地被大火烧得滚烫,狼群们的脚掌就算老茧厚的不怕石头,也受不住这样的高温,所以后续救火的任务,就全交给人类了,它们退居二线,找个凉快点的地方舔掌,好好休息休息。

    白狼王心疼的抱住江雯雯的脚丫子,眯着眼睛舔舔舔,江雯雯被人伺候着,躺在地上休息,这里离着火的军营不太远,但是晚风清爽,还蛮舒服的。

    夜里的火光这个距离看上去,橙红色暖洋洋,燃烧的帐篷如一个个巨大的篝火,虽然昙花一现,却让狼群看得入神真不能怪它们,都累的不行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员伤亡,欣赏欣赏短暂的火花还不行嘛。

    就在这时,紫貂狼神神秘秘的潜过来,趴在江雯雯和白狼王身边,低声嗷嗷“嗷呜嗷呜呜”首领们,我发现了一群表亲。

    白狼王表亲啥玩意。

    江雯雯表亲

    这不是她称呼同族的代称吗

    难道当年那群被抓来跟狼群配种的大狼狗们都被留在军营了

    紫貂狼显然很兴奋,伸着舌头贱兮兮地靠近白狼王“嗷呜呜”首领们,我相中个,能带进来不

    江雯雯o

    白狼王抬爪,拍在紫貂狼的脸上“嗷嗷啊”那你墨迹啥,还不赶紧叼进来

    紫貂狼得令,喜滋滋地跑远了,很快,军营一角传来群狗狂吠,与隐隐约约的呜咽声。

    江雯雯刚才看到了,紫貂狼可不是单枪匹马去的,它带走了一大群兄弟。

    江雯雯想到了一个词狼入羊群。

    好家伙

    过了一会儿,紫貂狼果然叼着一条体态丰满,长得眉清目秀的小母狗跑回来了。

    小母狗吓得瑟瑟发抖,夹着尾巴眼睛都不敢乱瞄,吓得浑身发抖。

    紫貂狼确实心情非常好,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对狼群小伙伴投来的目光回以嘚瑟的眼神,叼着心上狗的后勃颈大摇大摆的来到江雯雯和白狼王身边,特意将油光水滑的小母狗给首领们看看。

    那小母狗突然嗅了嗅鼻子,紧张的睁开眼睛,一眼看到被抱着脚的江雯雯,小母狗眼立刻发出见到同类的光芒,它用力挣脱紫貂狼的束缚,立刻跑到江雯雯身后藏起来,一边警惕的盯着紫貂狼,一边对江雯雯发出求救般的呜咽声,它讨好地摇着尾巴,将摇尾乞怜这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看得江雯雯都有点不忍心了。

    紫貂狼走过来想要拖走看上的心上狗,小母狗吓得直往江雯雯怀里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藏到江雯雯的肚皮底下。

    好家伙,这是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场强取豪夺啊。

    被抢来的小母狗抱住江雯雯呜呜呜,救救我,救救我。

    紫貂狼龇牙恶霸脸小乖乖,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赶紧从了爷。

    江雯雯

    江雯雯抱住了小母狗,淡淡的看着紫貂狼,紫貂狼立刻住了爪,忐忑不安的看着江雯雯,又将目光迟疑地挪到白狼王身上首领,你家小母狗要移情别恋

    白狼王支棱起来,看向怂得一逼的小母狗,左看右看都觉得此狗比不上自己的英勇霸气,它那露出来,瑟瑟发抖的大屁股,都比不上自己一根狼毛,小母狗怎么会看上它

    白狼王断定此狗毫无威胁,便放松的躺回去,抱着爱人的爪爪继续舔小母狗的脚脚真软,小母狗的脚脚真好舔。

    一时间抢不回自己的心上狗也不敢抢,紫貂狼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江雯雯拍拍小母狗的背,舔了舔它的背毛,想安抚下快吓疯的小母狗“汪”别害怕了,它走了。

    小母狗往往她怀里钻,在肚皮底下发出呜咽的声音“呜呜呜。”

    此声音没有具体的含义,完全是吓傻了发出来的哭声。

    江雯雯又舔了舔它,等小母狗抖的没那么厉害了,才帮紫貂狼说说好话“汪汪”其实,我们的狼狼都很尊重雌性哒,紫貂很勇猛哦,能独自挑战大黄牛呢。

    结果,小母狗又抖起来了,这回,它终于开口说话了“汪,呜呜呜,汪汪”你骗人,它那么凶,呜呜呜,还从爹娘的怀里把我拖走了,它肯定想吃了我。

    这可误会大了。

    江雯雯赶紧解释道“汪汪汪”不会,不会,它是想跟你生宝宝。

    小母狗猛摇头“汪汪汪”不生,不生,每到季节不能生。

    江雯雯

    小家伙,你这是不愿意,还是没到季节没法同意

    狗狗的心思好难猜,江雯雯叹了口气,紫貂狼的追妻之路,恐怕只能等来年春天出结果了,希望它冬季努努力,争取赢得小母狗的原谅和好感吧。

    啧,强取豪夺是换不来爱情的,只会让你的求爱之路更加艰难险阻,嗯哼,紫貂狼不懂得怜香惜玉,啃苦果去吧。

    一直没有在狼群里看对眼的单身汉,还在兄弟们中窃喜自己掳回来一个美娇娘,做着明年带着一群儿女狩猎的美梦,并不知道自己错误的追妻方式,给自己的求偶道路挖了多少坑。

    小母狗在江雯雯的怀里,挂着泪痕抽噎地睡着了。

    江雯雯站起来,白狼王紧跟在后,两只穿过狼群走进了终于熄灭大火的军营中。

    空气里是烈火焚烧后的烟尘和刺鼻的气味儿,但这些混杂的气息并不能遮盖掉江雯雯寻找的那股味道,她绕过忙碌的人群,绕过烧毁的营帐,一路来到一处空地,那里有自己孩儿们的身影,也有被它们团团围在中间的小人儿。

    那孩子长大了,五官张开了,比记忆里个子更高,更俊俏,褪去了稚气,有了少年人的模样,他被人群围绕,那些人关心着他,爱护着他,比被自己藏在狼群里时好多了。

    那时候他狼狈不堪,从狼嘴里捡食物。

    如今,他意气风发,战火之下,也能稳如泰山指挥着善后的工作。

    狡猾的士兵在他面前毕恭毕敬,战功赫赫的将军在他面前也尊敬有加。

    能让这些在沙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士心悦诚服,崽崽儿之能,必定卓越出众,立下过过人的军功。

    可是

    你不管多么厉害,多么出息,你永远都是我的崽崽儿。

    狼狗挤进人群,将脚掌放在苏子言的膝盖上,提醒将士注意蛮邦反扑、布下层层陷阱的苏子言突然停下,他低下头,伤疤横过的双目对上了狼狗抬起来的双眼,狼狗轻轻喘息着,呼吸平缓,与身边狼、狗的喘息没什么不同,但苏子言还是认了出来。

    他整整半年的时间,躲在这个声音之下,藏匿在狼群之中,食住行全仰赖与它。

    它的声音,它习惯的呼吸频率,早就深刻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苏子言伸出手,指尖微微的颤抖,稳稳地落在江雯雯的脑袋上,他揉了揉,顺着脑门撸到耳后,然后勾起一只耳朵握在手里轻轻地捏了捏耳尖,耳尖微凉,柔软极了,狼狗将湿漉漉的鼻子蹭到他的手心,轻轻地舔了一口。

    苏子言喉头滚动,捧起狼狗的脑袋,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了地上。

    “军师”

    有人惊呼一声,却无人敢上前打扰。

    “你回来了。”

    苏子言声音微微地颤抖着,喉咙里却压不住的哽咽。

    江雯雯受不了了,她一头撞进苏子言的怀里,紧紧将长大成人的崽崽儿抱在怀中,她的崽儿,她受苦受难的崽儿,谢天谢地,她不在的这三年,崽崽儿平安的活下来了,草原里的提心吊胆,此时将崽崽儿抱在怀里才完全抹平,战场无偿,活下来的人都是老天保佑,这是对牵挂之人最好的礼物。

    这一天,士兵们看到他们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火烧敌人还能微微一笑的冷血军师居然抱着一条大狼狗哭得形象全无,鼻涕横流,那狼狗不停的舔着军师的脸,军师抱着它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连苏先锋来都没办法阻止。

    跟大狼狗一起来的大白狼倒是想阻止来着,结果军师也把大白狼给压趴下了,军师真彪悍啊,左手搂着狗,右手搂着狼,哭的像个孩子,毫无形象可言。

    士兵们心目中,军师冷血无情杀人狂魔的形象,也粉碎个彻底,荡然无存,日后见到军师那张冷漠的脸,脑子里全是他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的样子,但是,他们是不敢不尊敬军师的,若是有半点轻视和怠慢,军师设立的刑讯室,就得有他们的一抹血。

    军师,还是那个残酷无人性的军师,也只有在那条狼狗面前,才会是另一幅样子。

    而且军师现在更恐怖了,现在他有上千头狼军护卫,军师凶残的手段加上这么一大群狼,想想就让人背脊发凉。

    那天晚上,军师把叫妞妞的狼狗和大白狼带进了自己的营帐,据伺候的人说,军师睡觉的时候,都是搂着它俩谁的,说有安全感。

    士兵们满脑子浆糊,那里可有一头狼王,搂着这么个凶残家伙睡觉,哪儿来的安全感

    营帐里。

    江雯雯给崽崽儿喂了水,喂了食物,还叼来湿毛巾给崽崽儿擦脸,最后叼着棉被给崽崽儿盖上,自己也钻进了被窝,跟白狼王一左一右,与从前一样将崽崽儿放在中间。

    崽崽儿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说“妞妞,你回来了,真好。”

    是啊,我回来了,你还在,真好。

    “嗷嗷嗷”才不好

    二狗姐愤怒地刨土,对兄弟妹妹们吼叫“嗷嗷嗷”爹娘偏心,爹娘凭什么只搂大哥睡,我也要搂,我也要抱,我也要娘亲喂水喂饭亲亲举高高,啊啊啊啊,我才是最受宠的一个,我才是

    漂亮的二狗姐化悲愤为力量,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挖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江雯雯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最漂亮、最得宠的大女儿撅着肥嘟嘟的腚,在大土坑里刨土,那奋力的小模样,好似要把地壳挖穿。

    江雯雯

    江雯雯“嗷嗷”闺女,别挖了,再挖都能埋下两个你了。

    二狗姐浑身一愣,眼泪biu地喷出来,趴坑底不起来了,哭得浑身直抽抽娘亲果然不喜欢它了,娘亲居然要埋了自己,呜呜呜,它不活了,不活了。

    二狗姐在坑里突然翻身打滚,连踢带蹬,将泥土扬得满身都是,发疯一般的嚎叫“嗷嗷嗷啊”娘你不要我了,你有了哥哥就不爱我了,我不活了,呜呜呜,我不活了。

    江雯雯被吓了一跳,震惊的看着坑里发疯的女儿。

    这是气怀了

    作者有话要说争宠从来没败北的二狗姐,终于遇见对手了。感谢在2021041621:04:062021041723:33: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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