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小白鸟
小苍直打从栗老爷子那边抱回来,便无精打采。
江雯雯还以为它为没得到的那碗肉伤心呢,赶紧捐出自己的核桃,跳到小苍身边为它打气“啸啸”别难过,没有肉,啃核桃也很快乐。
小苍抬头看了她一眼,欲哭无泪的动了动自己受伤的翅膀“啸啸”啃多少核桃都没用,我的翅膀飞不起来了,我以后就是只走地鸡qaq。
江雯雯
听前半句,江雯雯还挺愧疚。
听后半句,江雯雯顿时怒了。
一翅膀扇过去,小苍直接滚出去三圈,江雯雯扎着翅膀跳地上,噔噔噔冲到它面前怒道“啸啸啸”说谁走地鸡呢
小苍被打蒙了,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狂的暴力江,委屈巴巴地说“啸”我,我说我自己啊。
江雯雯“啸啸”说自己也不行,走路怎么了长两条腿不就是为了走路的。你看你那两条粗腿,天生就是用来走路的。
小苍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以前它对它们的印象只停留在固定身体上,从来没考虑过它俩还能有别的用途,苍鹰就应该翱翔天际,最看重的也是翅膀,脚丫子只是为了长途飞行时短暂的停留做支点的。
而如今,老大对它说,长了两条腿,天生就是用来走路的,这种从来没听过的想法,太神奇了。
走路是什么感觉
小苍受蛊惑一般,抬起了自己的左腿,轻轻的往前迈一步。
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平衡能力极差,但还是惊险的往前跨了一步,身子有些晃,它张开翅膀找平衡,等站稳了,才惊奇地对江雯雯说“啸啸”老大,我,我好像可以走路,就是走的不太稳。
江雯雯“啸”抬腿半小时,能稳就见鬼了。
小苍
江雯雯丢下小苍,让它自己感受一下全新的技能,她跳到书桌上,崽崽儿正在云二丫的监督下与笔墨做斗争。
云二丫这小丫头也摊开一张纸,拿着狼毫笔一笔一划抄字帖,而崽崽儿更像是鬼画符。
柳恩利为了崽崽儿也算是煞费苦心,岭安城里有名的先生全都请了个遍,可崽崽儿的启蒙始终不顺利顺利就有鬼了。
不说三字经,连一二三都不会写,更不认识。
别人家统领的崽儿都开始被古诗了,她家的崽儿还在玩墨汁。
她往字帖上看去,正好是一篇古诗,有些字对俩孩子有点难,云二丫就将“赛”给写得超级无比的大。
年年迎社雨,淡淡洗林花。
树下赛田鼓,坛边饲肉鸦。
这是宋朝的诗,梅尧臣的作品,出现在初唐时期的大域简直就不可能。
可字帖在这儿,古诗在这儿,江雯雯就算再不敢置信,也无法改变事实。
看来这里不但历史出了分歧,连时空都错乱了。
这首是难得的几首提到乌鸦的古诗,古人从宋开始就视乌鸦为不吉,但在宋以前,乌鸦还是孝鸟、吉鸟,被人推崇。
李密的陈情表中就提到过乌鸟私情,愿乞终养。
指的就是乌鸦反哺的现象。
百善孝为先,乌鸟反哺自然会得到古人的赞扬,甚至有过一段时期,治理县城内出现乌鸦,县令还会特书上报换取奖励的事情。
只可惜乌鸦爱食腐肉,贪了几次嘴以后,就把自己给弄“黑”了,形象全毁,只剩下晦气。
然而,乌鸦食腐肉其实是件好事情,尸体久留不处理,容易生瘟疫,被食腐动物吃掉,反而会有效减少疫病传播。
吃货不好当啊。
江雯雯感叹了一句,跳到崽崽儿身边,将被他折磨扎毛的毛笔救下来,蹦蹦跳跳地念起来“年年迎社雨,淡淡洗林花”
崽崽儿不会写,可以先会念嘛。
崽崽儿能听得进她的话,她就多在崽崽儿面前说这些。
栗老爷子交给她不少的诗词歌赋,身子启蒙用的百家姓、千字文她都会背,只要肯花心思,她就不信崽崽儿记不住。
自闭症儿童不是智力有问题,他们直视不能沟通,不理解这个世界而已,在诸多患者中,甚至会出现难得的天才。
绘画、记忆、数字、过目不忘等等,江雯雯不知道崽崽儿会不会是这样的幸运儿,但她会找出他的不同。
在社会上安身立命总要有个过人的本事,只要本事在手,崽崽儿以后不管遇见什么事,起码不会饿死,不会重蹈他原定命运的覆辙。
柳恩利她要救。
白眼狼她要赶。
可崽崽儿的路不能只有一条,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多给崽崽儿找几条生路,才能保万无一失。
“年,年年迎社雨,淡,淡,淡林花。”
灰鹦鹉怜爱地揉揉崽崽儿的肉脸蛋崽崽儿不急,妈妈会慢慢的,给你找出好几条通往幸福人生的道路来。
云二丫扔了毛笔,惊喜地扑向崽崽儿“少爷,您又会说话了。”
江雯雯我家崽崽儿以后还会说更多话,让你大吃一惊的,哼。
云二丫“我要告诉老爷,老爷肯定高兴死了,他一高兴会赏我鸡腿吃的。”
云二丫风风火火跑出去。
江雯雯一时无语小丫头,你到底为崽崽儿会念诗高兴,还是为了鸡腿高兴
云二丫双倍的开心,耶
白鸦飞到窗边时,正好看到云二丫疯疯癫癫跑出去,它紧张地用嘴梳理了下羽毛,淡淡的血腥味儿熏的它有些晕,但黑羽说这是属于雄性的迷人气味儿,代表它狩猎的本事,雌鸟都喜欢强壮的雄鸟,这些猎物的血就代表着它的强壮。
白鸦深呼一口气,悄悄迈进这间神秘的人类房间。
白鸦跳到窗边的花架上,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只在地上摇摇晃晃学走路的苍鹰,它的两条腿跟树枝似的,绷的溜直,一条高高的抬起,重重的落下,另一条都不会回弯,直接就绷着拖过来,要是再把俩翅膀往前伸,就跟丧尸一个样儿了。
白鸦歪着头,它不是很懂苍鹰的快乐。
内屋里传来清亮的诵诗声,白鸦转过头往里看去,虽然看不到心上鸟的身影,但白鸦确定小心肝就在里面,它跳下花架,悄无声息地捯饬着两条小细腿,贴着墙根一路跑到内屋去,边跑还要边留意头顶上的大红花。
黑羽说了,人类成婚的时候,都喜欢在身上带朵大红花。
它来见心上鸟表白心意,也得带个大红花才行。
这红花还是兄弟们飞遍群山,才找到的最鲜艳,最漂亮的一朵,带上它,白鸦觉得自己充满自信。
它看到了爱鸟的红尾巴。
这条尾巴红的可真漂亮,就跟它头顶上的大红花一样。
白鸦突然有点腼腆,用爪子划拉着地面,扭捏地拧着小身子。
突然冲过去吓到她怎么办
还是站在这里等她发现更好吧。
白鸦抬起头,用深情的目光望着桌上的灰鹦鹉,越看越着迷。
她可真大,能装下两个我。
她可真猛,打苍鹰都不用我帮。
她
她回头了
她看见我了啊啊啊
她呆住了,难道黑羽说得对,她果然被我电晕了
白鸦紧张的抠脚趾。
江雯雯回头却被吓呆。
一只浑身是血的白鸟,头顶一朵比脑袋还大十倍的大红花,把整个鸟头都遮住了,身上的血染红整个前胸,连后背上都有。
这是咋了
摘花看不见路,撞树上了
白鸟好像伤得很重,这会儿已经浑身发抖,身子也摇摇晃晃的,快要站不住了。
完了,这肯定是失血过多扛不住了。
白鸦被心上鸟盯着看,太过激动,血压飙升,竟有点头晕,它感觉自己整只鸦都燃烧起来,羽毛下的血液沸腾,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
别看了,别看我,太刺激快顶不住了。
江雯雯看到白鸟突然张开双翅扑腾了几下,终于坚持不住,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她顿时急了,本来就失血过多,再砸一下岂不是死翘翘了
江雯雯从桌子上跳下来,伸长翅膀抱住坠落的小白鸟,一个翻身将它抱在胸口,紧紧护在自己身上。
着地时,传来一声闷响,整个后背都砸麻了,小白鸟头上的红花被落地的冲击震落,鲜红的花瓣霎间散开,洋洋洒洒地落在她和小白鸟的身上。
阳光透过鲜红的花瓣,映在小白鸟的脸蛋上,如同上了胭脂,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白鸦我现在绝对是美的。
江雯雯抱紧白鸦,听到怀中白鸦一声娇弱嘤叫,吓得下心脏都缩了一下,赶忙抱着鸟爬起来“嘎嘎嘎”你没事吧
“哦哦哦”你伤哪儿了
“叽叽喳喳”听得懂你吱一声。
白鸦在幸福中眩晕,虚弱的睁开眼睛望着江雯雯,“吱”
江雯雯
还好,还能吱,说明听得懂。
她轻轻将白鸟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检查它的身体“吱吱喳喳”你哪儿不舒服哪里痛
白鸦伸出一只翅膀,盖在江雯雯的后背上,努力抬起身子,对江雯雯说“嘎嘎。”浑身痛,要,要抱
“喳喳。”好好好,抱抱抱。
江雯雯赶紧把白鸟抱进怀里,她刚才粗粗检查了一下,表面没伤口,腿和翅膀也没事儿,看它这个要抱抱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内伤,八成头撞晕了,引起的眩晕症状。
江雯雯担心它撞出脑震荡,有心想把它放在平坦的地方,地面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一放下这小白鸟就嘤嘤交换,抱起来就舒服地哼哼,看来脑子应该也没啥问题。
看着浑身血呼啦的小白鸟,江雯雯心生怜爱。
小白鸟真可怜,也不知道遇见什么事儿了,弄了一身的血,没伤没病却黏鸟,可能是被吓到了,鸟也是会落下惊吓创伤的,惊弓之鸟就是创伤后遗症,落下病根,以后在外行走多危险,自己还是陪陪它吧。
江雯雯抱着小白鸟,跳到崽崽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了。
崽崽儿也没在意怀里多了一只脏兮兮的小白鸟,胳膊一伸,将两只鸟都搂在怀里。
仨小只在阳光里昏昏欲睡。
小苍拖着两条酸痛的腿进来时,看到就是这幅温馨的画面,除了灰鹦鹉怀里那只满身血的小鸟给画面带来了点惊悚。
小苍惊呆。
小苍你们睡觉都不叫我
小苍我也要加入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小苍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感谢在2021051423:18:312021051621:4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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