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房间灯火通明,只有大王子一个人的身影。不知是笃定不会有人靠近,还是对自己异常的行为过分自信,就见大王子靠着椅背,嘴里嘀嘀咕咕的,闭着眼睛不晓得在干什么。
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凌渺发现自己听不懂。不是内容难以理解,而是语言不通,并非星际通用语。她望了白枢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差无二的困惑。
本想再靠近一些听个仔细,正闭目养神的大王子唰的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地射向他们躲藏的方向。凌渺心头猛跳,呼吸骤然放轻了不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侍卫从长长的走廊穿过来,到了门口毕恭毕敬地停住了脚,低下头禀告说有客人来访。大王子揉了揉太阳穴,挥手让他先下去。
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等到大王子与来访的客人交谈完,凌渺二人才悄声离开。翻墙回到学校,已经是凌晨了。凌渺迫不及待想跟白枢交谈一下今日的收获,顾不得等到天亮,急匆匆问“要不到我宿舍,咱们谈谈”
少年脚步微顿,神色微妙地将她瞧着,眉梢扬起一个弧度,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黑蒙蒙的天,笑道“你确定现在邀请我去你的宿舍”
凌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一脸莫名地回望过去“你又不是没爬过我的窗。”
矫情什么
被她坦荡荡的视线噎了一下,白枢神情有些无奈,猫着身子躲开有监控的地方,跟着她从窗户爬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两人就大王子的反常聊了半把个小时,又商议了今后的调查方向,待困意袭上来白枢方才动作灵巧地离开。
一觉睡到大天亮,凌渺险些迟到,她翻爬起身往教室赶,还好赶在老师之前到了。按照计划,她有意无意从克莱尔那儿打探大王子的消息,比如与以往相比有哪些细微的改变。
克莱尔奇怪地看她一眼,倒是没有怀疑她别有用心,皱着小眉头思索半天还真说了些出来。据他所言,现在这个大王子的行为举止表面上看与以往没甚区别,不过还是有些不易让人察觉的细微改变。
作为哥哥,大王子以前很喜欢克莱尔这个弟弟的,但自从几个月前带军驱散徘徊边境的虫族回来后就变了。虽然还是会抽出空教导他,或者带他玩儿,行为习惯与以往没太大差别,可克莱尔就是能感觉到哥哥变了。
一开始他还问过父王母后,问跟随在身边的亲信,有没有觉得哥哥变了。眼神里多了很多晦暗的情绪,对他也没有了那种亲昵的态度,让他完全信任不起来。
闻言父王母后都说他想多了,还打趣他真是个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自那后,克莱尔就没再跟人提过哥哥的事。他没怀疑过哥哥被调换了,只当哥哥变了,毕竟很多皇家兄弟都是不亲近的,为了顶头那个位置反目成仇的都有。
叭叭叭讲了会儿,克莱尔抬头瞧若有所思的凌渺,垂下眼又开始看书了。
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凌渺转头透露给白枢,对方拧了一下眉,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后面的几天,凌渺没打探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知是因为训练的强度,还是忧思过甚,白枢那个家伙病倒了,神色病怏怏的。
凌渺本想多照顾他一下,却接到家里发来的消息,说是凌父不好了。她吓了一跳,训练期间都心不在焉,最终与教官商议后急匆匆回了水蓝星。
风尘仆仆赶回家,发现家里空落落的,连乔治那只秃尾巴狗都不在,院子里显得萧瑟又荒凉。凌渺心里突突的,心情逐渐沉重。就在她以为发生了大事的时候,戴着墨镜开着飞车的堂哥在门口停了车,问她站在这里干嘛。
见她一脸茫然,青年又道这里没人住了,已经挂在星网上售卖,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来看房。
“啊”了声,凌渺懵逼的脸色更甚,眨了眨眼问父母去哪儿了。堂哥比她还困惑,说前段时间就搬走了,还说他正要去拜访,不介意的话可以一块儿去。
于是凌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到了她的新家。飞车在一幢三层楼的大别墅前停了,堂哥解了安全带下车。正往前走着,一看身边没跟着人,回头一望,小堂妹目光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在军校待久了,回到家还近乡情怯堂哥笑了笑,招呼她快点过来。晕晕乎乎地进了门,凌渺发现事情与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那个据说不好了的父亲躺在一张摇摇椅上晒着日光浴,身边摆着一张矮桌,上面放了一个果盘,盛着几串亮晶晶的大葡萄。不好了的凌父悠哉游哉地眯着眼睛,一颗颗葡萄往嘴里送,吧唧吧唧吃得香甜,连葡萄皮都不吐。
掀开眼皮瞧见走在堂哥后面、一脸怀疑人生的女儿,凌父唰的跳起来,老脸笑得像一朵皱巴巴的菊花。凌母同样很激动,上前嘘寒问暖,还摸着她黑了一个度的脸直叹瘦了,要好好补补才行。
正在玩球的乔治听见声响,从大大的客厅飞奔出来,围着凌渺转了好几圈,还跳起来用洗得干净的前爪扒拉她,秃了的尾巴摇得跟个大风车似的,仿佛再用力点就能带着它胖胖的躯体飞起来。
被家人的热情包围的凌渺神情很微妙,沉默好久才干巴巴地问他们搬家怎么都没告诉她。凌母愣了一下,拍着脑门说忘了。因为家里东西太多,尽管找的专人将家具那些搬过来,但光是收拾就用了好几天,忙着忙着就忘了。
默了默,凌渺的目光给了凌父,张了张嘴“不是说爸身体不舒服,让我赶紧回来一趟么”
凌父对上女儿的眼神心里一虚,别开视线后又逐渐理直气壮“之前是挺严重的呀,胸闷气短喘不过气,还时不时伴随着恶心想吐的感觉。”
这症状怎么听着不是不好了,更像是怀了
瞟了一眼女儿,见她没生气,凌父才小声地继续说道“我以为自己要翘辫子了,最大的遗愿就是再见一见你。哪晓得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吃多了积食,日后少吃点就是了。”
在凌渺木木的视线下,凌父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小小的哼唧了一声,伴随着委屈巴巴的表情“我也没吃多少啊。”
“”凌渺已经没脾气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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