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此地不宜久留。”
吕静娴终究还是含泪跟着湛镇川离开了京城,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没有提前安置好家人,就这般反了。
湛镇川道“原本的计划是借着剿匪之名,将我们的人替换到御林军里带回京,然后伺机混入各处,再寻个合适的时机谋事。”
“侯爷听闻朝中忙着徙民实边,京城守备空了大半,便认为时机已到,想要杀个措手不及。”
吕静娴哽咽道“这原本也没错,只是没想到孔戟竟然无事”
湛镇川叹了一声“确是如此。孔家军早就渗透进了京城,在我们夺下城门后,趁我们不备,又将城门夺了回去。而宫里,也早被孔戟亲自设下埋伏。”
输给孔戟,并不算冤,只是不甘心啊多年筹谋一朝成空,吕氏一族怕是只有她一人能逃过此劫了。
想到此处,吕静娴只觉得心痛得厉害,一时间不知活着还有何意义,倒不如跟随家人一同去了。
湛镇川眼睁睁看着她眼底的光渐渐黯淡,心下焦急,握住她的手,劝道“小姐,九狐山上还有人马,将来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吕静娴喃喃道“九狐山”
“是。侯爷此番并未将所有人马都带下山,原本的那些御林军也被关押在九狐山,只要能将他们拢到麾下”
湛镇川劝了良久,终于让吕静娴打起些许精神来,吃了些东西,靠着他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怀里的人睡沉,湛镇川面上的神情一肃,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此番下山的人折损大半,余下的这些都是他当初为防万一留下的。他之所以带着吕静娴从密道离开,其实也是看出吕盛安的防备之心,所以才主动退了一步,却没成想,吕盛安当真没成,他却因此逃过一劫。
轻轻将吕静娴放倒躺好,他下了马车,独自去找了宗鹤鸣,此去九狐山,定然会有人追踪拦截,得想办法才行。而最了解孔戟的,莫过于宗鹤鸣。
宗鹤鸣也没想到不过短短时日,吕盛安居然就反了,还跟孔戟正对着杠上了若是他早一点知道,定然会劝住吕盛安,这根本就赢不了
但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得知湛镇川的身份,宗鹤鸣提起精神,开始琢磨逃离路线,对方毕竟是孔戟啊
吕盛安谋反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谭怀鲁和崔鸿白当即将银两分成数份,让人运往各地,继续迁徙之用,而他们两则带着剩余的银两蹲守在城里,势必不给余下的叛军机会。
“听闻景旭然被救走了,当时城门口乱得很,没能拦住。”
谭怀鲁道“他是死是活,已与老夫无关。”
崔鸿白叹了一声“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没想到吕盛安竟然跟九狐山的山匪勾结,还在山上养兵”
谭怀鲁冷冷道“当年他们原本追随八皇子,后见形势不对,立刻转投太子,甚至不惜构害八皇子,等太子病重,又毫不犹豫支持皇上,可见吕家本性便是如此。”
“幸好有孔将军在,不然此番怕是当真要叫他得逞了。”
谭怀鲁看了他一眼,不吭声。他倒是觉得,即便没有孔戟在,吕盛安怕是也不会如愿。
“不知众人得知舅舅身体无恙,还会不会心甘情愿徙民实边。”
煜太妃道“吕盛安一反,不知多少人夜不能寐,唯恐受了牵连。徙民实边的差事在他们眼里,怕是都成了救命稻草,若是办好了,指不定能逃过一劫。”
陆云筝一想,是这个理儿啊朝中官员素来盘根错节,哪怕是再不对付,也能扯出些牵连来,莫说是那些同吕盛安走得亲近的官员。那些个铁了心跟他一同谋反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官员都只是眼热吕盛安手里的实权,想要图个亲近罢了。
整个皇宫内外足足清洗了三日才彻底没了痕迹,孔戟亲自带人搜了几遍,确定宫中再无叛军,宫内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陆云筝踏出怡心殿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猪舍,里面那几头母猪许是那晚受了惊吓,几乎同时产下猪崽,还好平日里养得精细,猪崽都很健壮活泼。
看到系统提示任务完成,陆云筝长长松了口气,等这些猪崽子长大,就可以分别送往各处,继续繁殖了。
随着大白猪饲养任务完成,系统商城刷新出了一本饲料制作指南,涵盖了常见的几种家畜饲料制作。
陆云筝看着角落里那还没捂热的积分,咬咬牙忍住了没换。然而没多久,就见面前被系统怼了一个大屏幕,已接任务上面又多了几个饲养任务,是几个不同品种的鸡鸭牛羊,仔细看看,都是改良过的精品品种。
“本地的牲畜都不行吗”
这个世界的物种相对较为单一,需要宿主帮忙扩充。
“行吧,我换”
陆云筝老老实实换了那本饲料制作指南,至于那些牲畜,打算等过阵子再拿出来,总要等谢长风忙完前朝的大事,再来帮她给这些小事打掩护不是
谢长风这些时日都在前朝忙碌,他倒没有急着审问吕盛安,这番举动反而让一众大臣们愈发惴惴不安,唯恐这位年轻的帝王跟孔戟那个杀神在暗地里谋算着什么。毕竟谋逆这等大罪,必然都伴随着朝中各方势力的大清洗。
近日也是谢长风自登基以来行事最为顺畅的时候,往日里想要做的一些事都可以放手去做,趁着几个辅助大臣都没心思插手,而剩下的大臣们又不敢说不。
在孔戟在帮助下,谢长风几乎将京城守备力量尽皆掌控在手心,除了曹国公手里的那些兵马。
吕盛安中的毒已经被解了,这会儿押在刑部大牢,吕家一众人等也均被收押。
追查剩余叛军的差事被曹国公揽了去,曹家几十口人命官司,这口恶气若是不出,曹国公恐难安心。
就连那制炭的差事,都被曹家许以重金交由研究院的众人全权负责。
唯一觉得安心的恐怕只有百姓,这场谋逆来的快,去得更快,于百姓而言,是天大的幸事。
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陆北玄制出的青霉素,在这次谋逆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不少重伤的将士们都是靠着这药熬过来的,死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饶是孔戟,在得知这神药的作用后,都心头火热,恨不得当场就把陆北玄抓走关起来专门给孔家军制药。
曹国公也在出发前厚着脸皮跟谢长风要走了剩余的药丸,不给钱的那种。
谢长风倒也大方,左右这药丸的功效已经见证了,挣钱是迟早的事。
陆北玄精力十足,一边将药丸的制作方法教给谢长风安排过来的人,一边又继续带着两个属下继续研制新药。
太医院的其他太医终于坐不住了,纷纷主动请缨想要参与研制,却被谢长风轻飘飘地打发了。
得知消息匆忙赶回京的德亲王一阵后怕,还好他忙于火炕推广一事,并不在京中,王府也没被吕盛安看在眼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当真不要臣去追有宗鹤鸣在,光凭曹国公怕是抓不住。”
谢长风道“京城更需要舅舅。”
孔戟便也作罢“九狐山虽易守难攻,但吕家这些年偷偷摸摸的也招不了太多人马,此番应当是元气大伤,只要守住了山下,他们纵然回了九狐山,也成不了气候。”
“朕也是这般考量的。”
曹国公到底没能抓回叛军,只狙击了部分人马,终究还是让宗鹤鸣他们几人逃回了九狐山。
回到京城,曹国公立马上奏,请皇上彻查谋逆案。
谢长风允了。
京城一时间风声鹤唳。
在外办差的大臣们恨不得不回京,留守京城的官员们暗恨不已。
曹国公这些年跟吕家暗别苗头,对于他的势力再清楚不过,不过短短时日,就拉下成串的官员,这些官员眼见性命难保,豁出去互相攀咬,又牵扯出更多的人。
眼看着再查下去,徙民实边的差事儿都不够人手去办了,谢长风才叫了停,除了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的,一律收押,其他人暂且不做处置,待将手里的差事办完,再以功过或赏或罚。
如此决策,让众臣心服口服,直呼皇上圣明仁慈。
曹国公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强撑的身躯再也受不住,卧床不起,堂堂国公府,只余下嫡长子一人撑着。
后宫里,缠绵病榻的太后听闻曹国公也病倒了,当即捂着胸口,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曹昭仪原本被禁足,但太后病倒后,将她招到了身边,聊以慰籍。到了这会儿,素来骄纵的曹昭仪终于生出一丝害怕来。
经此一事,子嗣几近断绝的国公府必将不负往日盛景,哪怕曹国公手中权力再大,百年过后,没有子嗣继承,又有何用
不知不觉走到偏殿,却见曹昭容在院子里摆了案几,上面供着供果,似乎正在给谁上香,曹昭仪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她放轻了脚步靠过去,却听见曹昭容轻声道“母亲在上,曹家终于罪有应得,您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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