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桃花, 没文化的猎户卫大虎篡改名言,并把这句话落实在榻上。
年轻汉子没有握笔杆哄女子欢心的能力,但他有寻常男子遥望而不可及的健硕身材,八块腹肌, 紧实腹部, 软弹且有力的胸肌, 还有堪比猎豹的爆发力,他能用停不下来腰杆哄媳妇欢心。
深夜里盛放的桃花, 花瓣上沾着天降的甘霖,开得艳丽的花朵颤巍巍挂在枝头。一头猛虎凑近探鼻深嗅,它瞧着花蕊上的水珠,好奇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好一副猛虎嗅桃花的画面。
山中修炼百年的猛虎,得上天馈赠甘霖, 竟是一夜得道飞升,上了天。
第一日,做了一夜瑰丽绮梦的夫妻一人醒来, 桃花躺在床上,瞪着床顶双眼发飘。
卫大虎精神奕奕下了床,照常去灶房烧了一锅热水, 回来见桃花还躺着没动,也不敢催她,悄摸着把她的衣裳拿到床头放着,蹑手蹑脚出了门, 去院子里洗漱了。
他一出门, 桃花便翻了个身,把脸埋入枕间门,气得握拳狠狠锤了一下他之前睡的位置。
在床上赖了许久, 到底还是惦记着今日还要进山捡板栗,她扶着腰慢吞吞起身。人能习惯环境,身体也会习惯某种“环境”,桃花下床活动了片刻,竟感觉不出太大的不适。
想到此,她脸上有些发烫,羞耻自己对那事儿的适应,真应了在当姑娘时,听那几个年轻媳妇说私房话时说的那句浑话“那处瞧着不大,倒挺能装”。
她捂着脸,愈发羞耻难当。
卫大虎洗漱完便去灶房把昨夜的剩饭热了,桃花挽好发从屋里出来,他已经热好了饭,洗漱完便能吃了。
一家三口吃了朝食,桃花去灶房烙了些饼,用芭蕉叶装了些粗盐,折叠起来和饼子一道放在背篓里,和爹说了一声,夫妻俩便进了山。
走的还是上回那条路,已经走过一次,心里也有了数,晓得大概还有多久到上次歇脚的那条小溪,心里有个盼头,桃花一路倒也不算特别难捱。
卫大虎发现媳妇的方向感很好,走到半道上,他想换条路,刚走出一小段,她就在后头问是不是走错了,上次走的不是这里。卫大虎惊喜得很,方向感好便不容易走岔道,只要带着她熟悉路线,便是遇到个啥事儿,她起码不会迷路乱走,那他总能把她找到,会安全许多。
“上次走的不是这条路,媳妇你真棒,这都被你发现了。”卫大虎夸她,“爹都会走错道呢,他只敢走自己熟悉的那两条路,偏了方向,他就会在山里打转,你比爹强多了。”夸媳妇还不忘诋毁亲爹两句,还好卫老头不在,不然这会儿鞋底都飞他脑袋上来了。
桃花被夸得有些开心,但是比爹强这话她是不敢接的,但仅仅只是“比谁强”这种说法,就叫她偷偷雀跃。从来没有人夸过她身上有什么地方比谁“强”,姑娘家勤快,家里家外一把手,啥事都干得像模像样,这些也没啥可夸的,因为家家户户的姑娘都是如此,反倒是啥事不干的会被人在背地里说一句懒姑娘。
只是认路的本事强些,竟然被自个男人当成好大本事般夸赞,桃花心里高兴,也怪不好意思的。
“下山时咱换条路走,你好生记着,只要不是运气差遇到野猪这些大野物,那条路都是安全的。”这些路都是他们家自个淌出来上下山路,外人都不晓得,路上也没有深坑陷阱,顶多就是运气不好,会撞到野猪和从深山里出来的狼。
如今不是什么饥荒年,狼一般都是更深的山里,比较危险的就是野猪和毒蛇,只要没遇上这些个玩意儿,只要认准道,桃花一人也能进山。
不过也是有备无患,他不可能叫媳妇一个人进山,有他在,不会让一丁点危险出现在她身边。若真在路上撞上野猪了,那运气可就颠了个倒,是野猪运气不好了。
路上没歇,桃花憋着那口气,硬是挺到上次那条小溪才一把仍开手头的木棍,寻了块大石头,坐在上头直喘气。而卫大虎已经把背篓丢到一旁,他这次倒是没躺在小溪里纳凉,而是卷起裤腿,举着自己在半路上砍的竹子,已经削了尖,站在小溪里叉鱼。
桃花看了眼天色,和上回差不多的时辰,也是该吃午食的时候了。她从背篓里拿出包裹好的饼子,芭蕉叶里的粗盐,还有几个特意换了条小路摘的果子。桃花没见过这种果子,小小一个,果皮是深绿色的,大虎说能吃,就是酸。
许是上回她嘟囔了两句调料被他听见了,桃花在路上剥了一个,结果舔一口就扔了,酸,特别酸。汁水倒是足,但酸的倒牙,不能当寻常果子吃,若是用来调味倒是不错。
这次叉鱼比上回还快,桃花就拿个饼子的功夫,一条摆尾的鱼就已经扔到了她脚边儿,她举目望去,卫大虎双目沉着,抬臂扎刺间门,又是一条鱼命丧虎手。
卫大虎把鱼从竹叉上取下来,扬臂扔向媳妇。
桃花拾起地上的鱼,从身上摸出一把卫大虎塞给她防身的武器,是一柄小刀,很是锋利。她在下游寻了个位置,给鱼开膛破肚刮鳞挖腮。
夫妻俩一个捕,一个杀,除了小溪里的游鱼倒了大霉,岸上两个人类却是笑的眉眼弯弯,收获满满。
从背篓里拿出芭蕉叶摊平放在石头上,再把洗干净的鱼搁上头,撒上粗盐,挤上酸果汁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卫大虎不认识的草,一通来回揉搓。搓好后,用芭蕉叶把鱼裹住缠起来,再在外头糊上一层稀泥,放入事先挖好的坑,把鱼埋到里头,再把土掩上,最后在上头填上柴火猛烧。
这番小娃子玩泥巴的操作看得卫大虎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鱼还能这般做,就是不晓得滋味如何。但是他相信媳妇,媳妇做得饭食就没有难吃的,这啥叫花鱼定是自己没有吃过的绝顶美味。
想到昨晚的鲜菌鸡汤,他喉结一阵滑动,下意识伸手在嘴边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口水。
嗯,还好抹的及时,没流出来。
等待的滋味是煎熬的,卫大虎坐不住,桃花见他瞅过来,眼睛里装着白日不该存在的东西,她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对危险的预知,谨慎地看着他,防备道“你看我干啥”
卫大虎理直气壮“我看自己媳妇咋了”
桃花看着他不说话,如果他没有用昨晚在榻上的眼神看她,她或许会相信他只是单纯的看看。她瞅了眼周围,不由想到了上次,也是这个位置,他升起的那个心思。
此情此景,阳光正好,幕天席地,饿虎思花
卫大虎手落在衣襟上,还没扯开呢,桃花就把自己的小背篓塞到他怀里,制止了他的动作“手痒痒就抱着背篓,一会儿就能吃了。”
卫大虎把背篓丢开,探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儿把她拽了起来,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身,桃花感觉自己在半空转了一圈,然后就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我有媳妇,为啥要抱背篓。”大掌在那不听话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力气不大,却打得桃花面红耳赤,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卫大虎箍着她的腰,不叫她再乱动,张嘴就是黄言黄语,“你再动,我可就要忍不住幕天席地了”
桃花见他居然真有这个想法,不止耳朵烫,连身子都开始发软了,羞愤之下脑子一团乱“你居然真的想”
咋不想,他日日都想着呢,卫大虎紧紧抱着媳妇,捧着她的小脸盘,张嘴就在她面颊咬了一口,牙印没留一个,倒是糊了她满脸口水“你是我媳妇,我就想,我就可以想。”
他语气理直气壮,桃花脸都红了,这人咋回事啊,进了山就不当人了,她使出浑身力气去推他,却犹如螳臂当车,半点用没有“卫大虎”她急的大叫。
“你在府城是不是逛窑子了”挡不住,那便反客为主,桃花不躲了,反而伸手去扯他的脸,“都在外头乱学了些什么东西”
窑子没逛,戏却没少听,府城的繁华不止是街上的物件,还有三教九流之地乱七八糟的精彩生活,打听消息嘛,当然要去蛇鼠窝咯。那个地界,唱的就不是正经戏目,全是淫词艳曲,耳语目染几日,卫大虎没变坏,但他兄弟却变坏了。
“没逛。”卫大虎抱着媳妇,仗着四下无人,抓着媳妇的手指挨个啃舐,“媳妇,你说,行不”
竟是非要逼她说出来。
桃花一张脸红透了,她哪有他这般厚脸皮,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双唇紧闭就是不说,卫大虎瞧见了,干脆利落放虎出山,非要叫她见识一番他的厉害不可。
一阵风吹来,四周的树叶簌簌作响。
前方不远处,瀑布从上头砸向地面,水流向下方深潭,深潭里的水再流入小溪,溪水荡起粼粼波光,映照出一对交颈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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