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往花府走,身后的端王府却是一边狼藉。
王府牌匾和四周挂着的喜庆的红绸,也冲不淡端王府众人脸上的愁容,甚至两相衬托下,反而显得颓废凄凉的很。
跟着花容去看热闹的人走了一大半,围在端王府门口的人群却没散。
端王妃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声音,看了看一脸不甘的儿子,又看了看窝在儿子怀里的花溪,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上去。
她强忍了半天,才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回府”
“可是,伯母娘娘我的嫁妆”花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端王妃转头看向被花容她们挑走白氏遗物后留下的一地狼藉,原本是为了遮掩用山木打造的箱子,加上箱子里留下的那些东西,这会儿看着倒是相称的很了。
跟它们的主人一样,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一想到被花容抬走的那些个宝贝,端王妃捂住胸口咬牙切齿的嘱咐下人,“收拾好,搬回去。”
要不是顾忌这么多双眼睛,她真想连人带箱子一块扔出去
花溪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端王妃的态度,心一下子就凉了,未来的婆婆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以后她在婆家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她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严嘉许的衣袖,她在端王府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可严嘉许却定定的看着花容一行人离开的地方,半响没回过神来。
“相公相公嘉许哥哥”花溪低声抽泣的喊道。
往日里每次听到她这样喊,都怜惜的为她拭泪,心疼的抱住她的男人,第一次对她无动于衷,依旧陷在自己的沉思里。
花溪心头“咯噔”了一声,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求救般的看向花登,花登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她,他得马上赶回花府报信,让父亲和姨娘早做准备才行。
花溪第一次尝到孤立无援的滋味,看着那些王府的下人冷着脸收拾她的嫁妆,耳边尽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她紧紧的靠着严嘉许,对自己未来的日子,第一次充满了担忧。
这些,原本不是花容应该承受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天呢
“世子爷,要不我让下人带您去将军府牵马”花容侧着头看向紧紧跟在她们身后的福亲王世子。
谁知这人大咧咧的挥挥手,“那个不着急”
花容瞧了一眼这人一副凑热闹的样子,顿时也没话说了。
她没话说了,这世子爷倒是来了兴致,“你一会儿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要回我娘其他的嫁妆”
“要是他们不给怎么办”
“他们会给的。”只要花彦霖还想做他的户部侍郎,吞没过世的妻子留给女儿的嫁妆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为官最怕的就是名声坏了。
“那你爹咋办你既然和离了你是不是要回花家”
“容儿可以回白家,白家也是她的家。”二夫人在旁边说道。
花容在花家被教养了十六年,养成了骄纵不谙世事的性子,在王府两年,虽说长了心眼了,却不知是受了多少磋磨和苦楚。
现如今,也该回到白家了,至少能过一段悠闲快乐的时光。
二夫人虽然性子直爽刚烈,但也有女人感性的一面,这一晚上下来,知道花容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以往对她的不喜和成见也都没了,只觉得心疼这个唯一的外甥女。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因为心软迎回家的花容,将会给她,给将军府,带来多么大的惊喜和改变。
花登到底是没赶上给花家送信,他跑到一半,就被人套了麻袋打晕扔到了路边,麻袋上还贴着字条,“抢人,妻女,天诛地灭”
至于他抢的谁家的妻女,那就见仁见智了。
而此刻的花容一行人,已经站在了花府的大门口。
尽管是庶女嫁人做妾,花府今天布置的依旧十分热闹,大部分宾客都去了男方端王府吃酒,但花府这边也有几桌人,都是去不了王府,来花府攀交情的,其中还有一桌是柳姨娘的娘家人。
说来,这柳姨娘和花彦霖还是吃同一个人的奶长大的,这柳姨娘的亲娘,正好是花彦霖的奶娘,两人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
花容前世来的时候,虽然受监刑官所缚,只能依照它的命令行事,心里却清楚的很。
这花彦霖和柳姨娘简直就是另一个版本的严嘉许和花溪,都是婚前苟合,珠胎暗结,花登应当就是他们的私生子。
在柳姨娘心目中,没有白氏,花彦霖的夫人就是她。
在花彦霖的心中,应当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只是奈何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一个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娶了别人,一个只能忍辱负重,娶自己不爱的女人。
真是好一对苦命的奸夫
踩着无辜者的性命为自己的真爱唱赞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但是花容知道这些,二夫人却不知道,现在也只是气愤花彦霖当初口口声声说会爱护小妹留下的孩子,却把两个孩子教养的不成样子。
花容是嚣张跋扈,花登是虚伪小气。
如今更是纵容妾室吞没原配的嫁妆,庶女和严嘉许珠胎暗结不说,还怀着孩子嫁到端王府做妾,今天看那情形,严嘉许已经被迷的找不到北,对花容更是没有丝毫尊重。
再听说严嘉许为了花溪,居然从未和花容圆房,更是惊呆了她,由此推及,也不知道花容这两年在端王府,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一想到花容受的这些委屈,二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站在花府门口,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大声吼道,“花彦霖,柳梅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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