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走小男生之后,很快问出了缘由。
这俩人是叶远流一个狐朋狗友给他准备的“惊喜”,至于钥匙,则是叶远流之前给的。
而那莫名其妙的“甜酒淋浴”,是叶远流之前把套房内的火灾应急装置改造的取乐装置,连通了厨房那边的酒罐,体验酒池肉林的奢靡。
饶是陆迦都不得不佩服叶远流玩得花,把灭火装置里的水改成酒,真是嫌自己活得太安宁。
两个小男生哭哭啼啼地被警察带走。哭笑不得的警察知道这是叶家的公子哥,警告了几句,并让叶远流将灭火装置尽快改回来也走了。
只留下被酒浇了一身的陆迦和周沛海。
周沛海遭了这无妄之灾,脸色已经铁青,绷着脸就要走。
陆迦想着周沛海这次是真的被牵连,顺口问道“要不洗个澡换个衣服再走”
现在是十二月,天气已经很冷,周沛海这样出去肯定得冻感冒。
而周沛海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宁愿感冒也不想和陆迦多相处一分钟。
陆迦看着周沛海离开的背影,无所谓地耸耸肩,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愉快地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陆迦揉了揉因为宿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
系统忽然问道
这次你不打算改变周沛海的命运
陆迦闭着眼睛道“他有什么需要我改变的”
比起上一个世界的秦非恕,周沛海虽然对叶远流的报复比较狠,但其他方面都算得上有原则的好人,和谢昼的感情也不错,只要避开坠崖的那次危机,可以说是人生圆满。
系统有些困惑
你不是要跟总系统对着来么
“对着来也不代表我事事跟它较劲。”陆迦冷笑一声,“打蛇当然要打七寸,只针对总系统最关键的点就够了。”
陆迦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心里有句话没有说出来。
其实还有一点要改变周沛海的剧情,就要频繁和周沛海打交道。
陆迦看到周沛海,不知为何总是莫名想起秦非恕。
明明相貌不同、世界不同,对他的态度也截然不同,但陆迦还是依稀会从周沛海身上发现秦非恕的影子。也许是因为“男主角”这个角色的共性。
陆迦说不上自己对秦非恕到底是什么感觉。
是一时新鲜还是被秦非恕缠得没法
陆迦承认他有些好感,但他不知道算不算爱情。
若秦非恕没死,他在大周待上几年,这丝好感或许会随着新鲜感的消散而慢慢褪色,让急着去往下一个世界的他彻底放下。
但秦非恕先他一步死了,还是替他挡钉死的。
和寿辰宴上那次宛如小孩子打闹的刺杀不同,钉点的袭击是真的能对陆迦造成致命威胁。
易碎的萌动被死亡封印,酿成陆迦现在难以抹去的怀念。
正因为如此,陆迦才更不愿意和周沛海见面。
a大的专业课由各学院分别教学,但公共课采用走班教学,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去哪个班上课。
陆迦出现在教室里时,好多学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毕竟叶大少除了泡妞之外什么时候会来上课
当然,迎接陆迦的不只是惊讶的眼神,还有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中,周沛海和叶远流这对真假少爷的身世在学校私底下流传甚广,很多对嚣张跋扈的叶远流早有意见的人都在等着看叶远流的笑话。
陆迦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口罩夹层中的薰香片恰到好处地隔绝了这些恶意的臭味。
他扫视教室一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拄着拐杖走过去坐下来,敲了敲桌子“谢昼”
谢昼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受,相貌偏文雅清秀,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恶意四溢不过他依然一脸嫌恶地看着陆迦“叶少,你受伤不好好养伤吗”
陆迦挑眉“想你了,来看看你。”
谢昼无语,严肃地道“叶少,我说过几次,我是直男。”
陆迦笑眯眯地道“那可难说。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找你谈感情的,想问你点事。”
谢昼诧异地道“什么事”
陆迦掏出手机“a市的悬崖,你喜欢哪一个”
谢昼“”
陆迦和谢昼说话的当口,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
谢昼抬头,吃了一惊“沛海你生病了”
周沛海戴着口罩坐下来,低声“嗯”了一声。他露在外面的眼眶有些青黑,容色带着明显的病倦。
陆迦看了周沛海一眼,早有预料。
这么冷的天淋成那样出门,不感冒才怪。
谢昼关心道“吃药了吗”
周沛海带着鼻音闷声道“下课去校医院。”
“我这有热水。”
周沛海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气头上,坐下之后连一个眼神都没往陆迦这边瞥。
谢昼有些茫然地看看陆迦和周沛海两个人脸上的口罩,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他知道周沛海这几天住到了叶家,结果今天就看到两个人一起戴上了口罩
陆迦来认清了谢昼的样貌便达成了目的,懒洋洋地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他拄起拐杖刚往前走,桌子底下忽然伸出一只脚,隐晦地踢中他的拐杖。
陆迦微微眯眼,眸中黑焰轻轻跳跃。
失了平衡的拐杖瞬间恢复正常,稳稳地点在了地上。那只脚一震,随着一声抽痛的闷哼快速缩了回去。
一只手伸过来,搀住了陆迦的胳膊。
陆迦侧头,和周沛海拧紧的眉头对上。
那只脚试图踢倒陆迦拐杖只发生在课桌下面,只有陆迦和身边的周沛海看到。周沛海虽然厌恶叶远流,依然本能地想要搀扶住即将摔倒的陆迦。
只是陆迦的拐杖稳稳当当,周沛海的行为就像是主动上去抱住陆迦。
陆迦看了眼周沛海扶着自己的手,轻轻挑眉。
周沛海脸色又黑了些,快速放开陆迦。
陆迦转头看了眼后桌上一个闪烁的视线,冷笑一声,没说话直接走了。
倒不是他大方,只是那人被他的力量反震,脚怕是得肿几个月,刚好也尝尝走路得拄拐的滋味。
陆迦离开之后,谢昼才回过神,不无担忧地问“沛海,到底怎么回事”
总觉得今天的周沛海和叶远流都怪怪的。
周沛海把目光从陆迦背影中收回来,沉默片刻,摇摇头“没事。”
谢昼知道周沛海的性子,没有继续追问,只道“昨天的资料我帮你带来了。”
周沛海点点头。
谢昼继续低头翻书等上课。
过了一会,他忽然听到周沛海问“胸口隐痛是什么症状”
谢昼一怔,专业知识在脑袋里快速过了一圈,随后反应过来,惊讶地道“沛海,你胸口难受是不是熬夜太多了”
周沛海皱眉片刻,不知为何又向门口看了眼,隔了好一会,忽然收拾书“我有点难受,去校医院开点感冒药。”
谢昼想了想,主动站起身“你感冒了,我去帮你拿吧。”
谢昼和周沛海都很好学,这门公共课的知识都记得差不多了,来教室只是习惯,跷课影响也不大。
周沛海揉了揉太阳穴,沉吟片刻,点点头“麻烦你了。”
陆迦离开教学楼,几个人顿时拥了过来“远流,你又去找谢昼了那小子也没长多好看,这么鬼迷心窍的。”
另一个人笑道“倒不是谢昼多好看,关键不能输给姓周的穷逼啊”
“叶少的气场和能耐,是那个指望攀上高枝变凤凰的乡巴佬能比的吗”
几个人一起哄堂大笑了起来。
陆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个家伙。
这些人在原著里是叶远流身边的狐朋狗友,说是“搅屎棍”一点问题都没。虽然平日里都可劲儿捧着叶远流,但只是把叶远流当冤大头,怂恿叶远流搞了不知道多少恶心事,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等叶远流真的出了事,他们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回踩叶家向周沛海送透明状一个比一个狠。
哪怕就眼下,这些殷勤笑着的人内心想看笑话的也占了大多数。
陆迦顺手从路边花坛里摘了一朵腊梅。
这几个人越说越起劲,甚至有人提议道“咱们不如想办法帮叶少整整姓周的。”
“好主意给他搞点违禁品,还怕他不被开除”一个人挤挤眼,“我刚好有点渠道可以进好货,就差叶少担保了。”
“哈哈,那用在他身上真是浪费了”
几个人讨论了好一会,才发现陆迦一直没有说话。
“叶少,你怎么兴致不高”一人好奇,“这梅花有什么好闻的”
陆迦扯掉一片花瓣“比你们好。”
“哈哈,叶少”
陆迦丢开腊梅,冷笑道“我和周沛海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句毫不留情的话当即冰住了气氛。几个纨绔子弟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讶。
一个人试探道“叶少,看你说的,你的事不就是咱们几个的事”
“你们是什么货色,也配管我的事”陆迦拐杖向前一点,“借我的名头搞违禁品都给我滚”
几个人被陆迦这么骂,脸皮都有点受不住,同时也在心里惊讶今天的叶远流不知道抽了什么疯。
脾气暴的一个当即就开口“叶远流你是不是疯了”
随后被另一个人拉了一下,悻悻住嘴。
最开始说话那人勉强笑道“叶少今天可能心情不好,咱们先让叶少一个人静静。”
说完几个人互相拉扯着离开。
陆迦嗤笑一声。
人家谢昼看到周沛海戴口罩都知道关心一句,这几人一点都没有关心叶远流的身体状况。
他撑了撑拐杖,忽然侧头看了一眼。
谢昼拧着眉从柱子后面绕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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