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迦问阿琅
三十岁就会死
阿琅对这也是一知半解“听说要统一前往皇陵,具体祭祀爷爷也不知道。”
陆迦蹙眉。
李良生从背包里拿出干饼烤软了,分给阿琅一半,道“我们要稍微绕一下远路,到壶县看看。”
阿琅愣了一下“李叔有家人在那边”
“没有,我父母早亡。”李良生咬了一口饼,“我来叶家村的时候听说壶县似乎也有疮口出现,而且比较严重,我有点不放心。”
阿琅点点头“好。”
李良生夸了一句“好孩子,早点吃完睡觉吧。”
阿琅躺在李良生用衣服帮他铺好的临时床铺上,内心暖洋洋的,忍不住对陆迦道“真神大人,李大人真是个好人。”
确实。
阿琅小心抬头看了眼李良生,内心又道“我也想成为像李大人这样的人。真神大人,您能帮我吗”
可靠、负责,关键的是强大。
如果可能的话。
这句模棱两可的承诺让阿琅立刻安心地笑起来“谢谢真神大人”
第二天,李良生背着阿琅加速去了壶县。
趴在李良生背上感受着两边呼啸而过的疾风,阿琅内心感叹“原来李大人跑步比骑马还快。”
接受真神之力之后躯体自然配合的进化。
“那为什么一开始要慢慢走”
想看你累得撑不住然后把你送回去。
“”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壶县如果还能叫做“县”的话。
站在山头,阿琅和李良生清晰地看到对面被瑰丽的七彩覆盖的天空。
不同的颜色彼此扭曲侵蚀,落在人眼中无比绚烂,却如同死亡的钟声。
整个壶县都已经被疮口覆盖
七彩的天空仿佛巨大的染缸,稍微溅射出的颜料化作成千上万的疮兽,向尚未被疮口覆盖的天空和地表疯狂涌去。
零星几个残存的人类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被疮兽彻底吞噬。
阿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美丽的毁灭,震撼得一时说不出话“这、这”
李良生脸色冷峻,双手紧紧捏成拳头,似乎在抑制自己冲上去的冲动。
任谁都看得出来,壶县已经毁灭了,壶县所有的活人都已经丧生疮兽口中。现在哪怕过去,凭他一个人也无法阻止覆盖整片壶县的疮口。
就在这时,阿琅忽然惊叫了一声“有人还活着”
李良生一愣,随后看到,果然有几匹人马正拼命奔跑在路上,后面缀着一群疮兽,看眼就要被追上。
阿琅焦急地看着李良生“李叔,不救他们吗”
李良生咬了咬牙“我的力量不擅长战斗咦”
他忽然看了阿琅一眼,“如果我们过去,疮兽主要靠你来对付了,做得到吗”
阿琅顿时提起心,但想到身体里有个真神,立刻点点头“可以”
李良生深吸一口气“坐稳”
说完从山顶纵身跃下,向那几匹人马奔跑过去。
等他们碰面的功夫,已经有两匹人马被疮兽吞噬,只剩下最后一个骑在马背上的男子。
他头发散乱,嘴里不停咳血,看到李良生他们过来,焦急地挥手,让他们赶紧往回跑。
李良生跑到他身边,直接把他从马背上拎起来,就这么拎着他极速折返。
但就耽搁这一会,疮兽已经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那人猛吐了口血,骂道“让你们跑不听”
阿琅深吸一口,内心道“真神大人”
放松对手臂的控制。
陆迦直接意识操纵阿琅的手臂,黑焰射出,直接把最前面的疮兽烧成了灰。
李良生夺命狂奔后退,陆迦则有条不紊地将奔袭过来的疮兽尽数烧死,看得那个吐血的男人震惊不已。
等跑过一座山头,李良生才停下来“差不多了。”
阿琅有些疲惫地喘口气“不跑了吗疮兽还没死完呢”
“力量省着点用。”李良生道,“疮兽不会再过来了。”
阿琅抬起头,随后愣了一下。
从他们刚才奔跑过来的地方开始,逐渐氤氲起浓密的白雾,遮住了那边漫天的七彩疮口、肆虐的疮兽。
“这是什么”
“皇帝陛下的能力。”李良生叹口气,“只要一处地方的疮口超过一定程度,就会用白雾将那边彻底隔绝,保证疮口不会蔓延过来。进入白雾的人也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那边的人”
李良生摇摇头,没有说话。
陆迦精神力向那片白雾中探查了过去。
精神力很轻松地就抵达了白雾的尽头因为白雾的尽头什么都没有。
方才那片天空和大地,好像彻底消失了一般,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虚无。
陆迦收回精神力,略有些诧异。
那片虚无陆迦很熟悉,就是他每次穿越世界时经历的虚无之海。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把刚才被疮口覆盖的壶县整个切割掉了
这倒是很像医治烂疮时要挖掉。
陆迦对这个世界的本质有了隐约的猜测。
李良生已经从衣衫上撕下一截布条,准备给救回来的人包扎伤口。
那人一边咳血一边摆手“不用了,我活不了了壶县没了,我本来也没必要活着。”
李良生看着他的神色,沉默了一下,才问“你是壶县的真神使者壶县的状况这么严重,为什么不上报”
“上报了,但朝廷不但没有派人,反而把壶县的所有真神使者都调走了。”那人惨笑一声,“我知道,朝廷是放弃壶县,让壶县自生自灭。”
阿琅顿时呆住。
李良生却没有露出意外,只叹了口气“壶县的真神之眼干涸多年,真神之力入不敷出”
“我不懂朝廷到底考虑多少,但壶县是我的家,我爹娘亲朋都在那里,我也要留在那里。”
那人侧头看向了原本是壶县的白雾,伸出一只手,眼眸中闪过亮光,喉咙里不知道喊了一声什么,随后手颓然落了下来。
李良生将那人埋葬在山野间,带着阿琅继续前进。
陆迦留了一丝精神力在那人的坟头。
过了半天,那丝精神力撤回,陆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就在李良生他们离开后不久,那个死去的真神使者的坟墓就无声无息地被大地“吞吃”了。
陆迦愈发坚定自己的判断。
这个世界是已经有自己的世界意志的。
因此当某一个县城没救的时候,就会将那个县城切割丢弃;也会自己寻找能够补充能量的东西。
这些能量,毫无疑问就是所谓的“真神之力”,穿过真神之眼、不知从何而来的世界本源。
唯一让陆迦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规则要让世界本源融入人类体内,然后浪费去抹平疮口
换句话说疮口到底是什么
茺州是前往京都的中转站,李良生和阿琅抵达这里的时候本打算临时歇脚一下就走,没想到意外地得知状元郎竟然现在就在茺州
李良生惊讶地看着对面英气勃勃的女捕快“状元郎不应该在京都么,来茺州做什么”
“来追杀叛军。”女捕快整理了一下发带,目光对上李良生英俊文儒的面容,脸上闪过一缕娇羞,“先生有所不知,陛下去年的重病不是病,其实是遭遇了刺杀。状元郎发现了刺客的行踪,一路追踪到了这里。”
李良生皱眉“这样的话,岂不是很难离开茺州城”
“是了,现在茺州城只许进不许出。”女捕快热心地道,“先生若是还没找到落脚点,我爹家中还空闲房间”
“不用麻烦了。”李良生笑呵呵地道,“我带着孩子,不方便。”
女捕快脸上笑容顿时有点僵硬“孩、孩子”
李良生摸了摸一旁阿琅的脸,眼神慈爱“你看这孩子像不像我”
“呃,像、像。”
女捕快很快离开,阿琅这才抬起头,撅了撅嘴“李叔,你干嘛骗她说我是你儿子”
“我可没骗,她自己乱想的。”李良生摊开手,“走吧,去找找住处。”
“那个姐姐看起来对你很有意思的”
“人小鬼大。”李良生拍了一下阿琅的脑袋,“我们这种三十就早夭的人,干嘛去祸害正常人家”
阿琅想了想,竟然赞同地点点头“李叔说得有道理,我将来也不找媳妇了。”
李良生笑骂了他一句,牵着他出去找住处。
李良生钱不多,便在茺州城的民房找了一处愿意出租的,租了一间侧房和阿琅住下。
现在茺州城只许进不许出,李良生本打算等状元郎抓到刺客解放之后再出发,阿琅却得到了陆迦的指示
想办法见状元郎一面。
阿琅犯了难“这怎么做到”
他连状元郎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你今夜出门,我给你引路。
于是半夜等李良生睡下,阿琅披上衣服出门,在蹑手蹑脚路过正屋的窗户下面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夹杂着“状元郎”之类的词语。
阿琅听到状元郎,有些好奇地贴了耳朵上去。
“没把狗皇帝刺杀成功,可惜了。”
“现在状元步步紧逼,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今夜把这两个撞上门的蠢货宰了,扮成他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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