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病房,林鹿都还没回过神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娄峪这个榴芒到底亲了她多久,这会儿她嘴巴都还是麻的。
更让她脸红的是,她腿软。
被亲到腿软。
而且软到了现在。
好在她一回来就坐到了病床上,没人看得出来可她自己知道啊
这个世界有问题
林鹿脑子里不自觉冒出这个念头。
要不然,为什么她会这么不济事男主乔靳燃也这么不给力
林鹿压根就不知道,她这会儿不说话,微微张着嘴巴呆呆的坐在那儿,代表了什么。
尤其是她嘴巴,又红又润。
特别性感,特别勾人。
娄峪是很满意的,可他并不高兴。
因为病房里还有其他人,这个样子,他看可以,别人看尤其是乔靳燃,他最不能忍。
林鹿不说话,他便主动道“哟,乔爷今儿挺闲,来这么早。”
他说着给林鹿接了杯水,放到她手里时,在她手心轻轻捏了下。
这小动作,根本就没避人,乔靳燃看得清清楚楚,他只觉得那口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要窜上来。
林鹿却从他这一捏中接收到了他要传达的信息。
别怕,我在呢。
林鹿回过神,突然有点想笑。
娄峪以为她发愣是怕了
她会怕
但,他这个举动让她也有点就一点儿点儿,感动。
乔靳燃看了娄峪一眼,没接他这话。
娄峪轻轻啧了一声,有些不爽乔靳燃的不给面子,尤其乔靳燃又死死盯着他的人看,这让他更加不爽,他正要发作,衣摆处传来两下扯动
他低头。
林鹿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声说“帮我把东西拿出来,就在抽屉里。”
这种信任的小动作,大大取悦了娄峪,他嗯了一声,不再理会乔靳燃,想了想又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把水喝了。”
林鹿也没多想,她又看不到,哪里知道这会儿,这两个男人眼睛里的刀光剑影
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她捧着水杯,乖乖地一口一口喝水。
在所有人眼里,真的是乖乖地。
林鹿却是靠着喝水的间隙让自己平静心
绪,等她一杯水喝完,整个人也恢复了平静。
她把空水杯放到床头桌子上,手刚伸过去就感觉杯底一软,落到了一个人手上。
林鹿心道,娄峪演个戏这么尽职尽责的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不能细究,一细究,她就要想起刚刚的事,心跳就会加速不能想
她在心里给自己提醒,今天很重要不能分心
把证据拿到手里后,她平静地看向乔靳燃“本来该我亲自上门的,却麻烦乔爷跑一趟,实在抱歉。”
她嘴上这么说,却根本毫无歉意。
“可我实在出行不便,”林鹿弯了弯嘴角,笑得客气“乔爷不要怪罪才好。”
乔靳燃脸色更难看了。
他没说话,林鹿也没想过他会开口接这话,继续道“我是想着,毕竟相识一场,乔爷对我既然还有怀疑,我也总不好一直背着这个黑锅,乔爷贵人事忙顾不上,我闲人一个,反正在医院也没什么事,干脆就自己来好了。”
乔靳燃眉心拧了起来“什么意思”
林鹿笑笑“乔爷既然没功夫查,那就只能我自己还自己清白了。”
乔靳燃嘴角绷出了一个极冷的弧度。
“乔爷可能觉得这是小事无所谓,”林鹿又道“可我出了院还要工作生活的,顶着这样的污名,我怕是连现在的医药费都还不上,生计所迫,实在没办法就只好自己来了。”
乔靳燃死死盯着林鹿。
林鹿又笑了笑“我可能查得不全,乔爷将就看”
她说着又去喊陈厉“陈哥,麻烦你帮我把这份资料拿给乔爷。”
她话落,那沓纸便落到了一个人手心。
“我来。”
娄峪的声音道。
林鹿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娄峪和林鹿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地落在乔靳燃眼里,林鹿觉得娄峪这是故意要当面气乔靳燃,乔靳燃可完全不这么认为。
尤其是娄峪把东西交到他手上,和他对视的那一眼。
那是敌视和志在必得。
他熟得很。
娄峪眼里的敌视只有一瞬间,把东西放到乔靳燃手上后,他就扬唇一笑“慢慢看。”
说完,他就转身,重新站到了林鹿身旁。
立场,不言而
喻。
乔靳燃没看娄峪,而是深深看了林鹿一眼,而后才去翻看手里的东西。
东西不多,林鹿觉得乔靳燃分钟就能看完,可过了快二十分钟,乔靳燃也没说话,林鹿觉得有点不对劲。
“乔爷”她顿了顿,开口“看完了还是说,哪里有疑问”
乔靳燃刚看了三分之二,脸色已经沉到了极致,听到她开口,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想看了。
他查到的东西都没她这么全。
那么多人手,那么多关系,她就只有一个人,这份资料哪来的,根本不用问。
乔靳燃抬头,看向娄峪。
娄峪还是那个最常见的样子,似笑非笑,神态散漫。
没听到乔靳燃的回答,林鹿再次在心里嘀咕,这男主果然不行,都这样了,还下不了决断,怪不得上次她穿过来的时候会受那么多的折磨。
“乔爷要不信,”林鹿声音冷了些“不妨叫人来跟我当面对质。”
乔靳燃把东西交给陈厉,冷声道“不用。”
林鹿抬了抬下巴。
乔靳燃道“给我看这些,什么意思”
林鹿被问的有点懵。
什么什么意思
她要给自己洗刷冤屈,还自己清白,哪里有问题
“就算你是被陷害的,”乔靳燃又道“我错怪了你,你就这么让我下不来台”
林鹿被这全心的渣男绝世语录给惊到了。
只许他伤害别人,不许别人伤他半分颜面啊渣的真清新脱俗呢
林鹿被气笑了“要不然呢乔爷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合适继续在你面前苦苦哀求,等着被你的人打”
乔靳燃火气翻涌“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鹿冷声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冤枉了我,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还在我病情不稳定的时候,上门质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合适”
乔靳燃一时有些语塞。
他上门并不是怀疑她质问她,他只是气不过,口口声声说爱他对他忠心不渝,没几天就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可被她这么一说,却又成了这个意思。
这话他说不出口。
骄傲如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弱势的话来
不就是一个女人他要什么样的没有
可
偏偏这个念头并不能说服他,他眼睛死死盯着她,怎么也移不开。
病房里气氛压抑,林鹿感觉到了,她根本不在意,继续道“乔靳燃,这些东西,信不信随你,我们两清了。”
“两清”乔靳燃有些接受不了她这个态度“这些东西是为着你自己,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林鹿本来心情还挺好,挺平静,听到这话,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欠你的
欠你啥欠你了
还了多少了,还我欠你的
她很想大骂他一顿,但她忍住了,暗暗吞了好几口气才堪堪冷静下来。
行,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她冷笑了一声“我这条命、这双眼睛,还不够吗乔爷还想我怎么还”
乔靳燃气息一窒。
她歪了歪脑袋,笑得天真无邪,继续道“也是,在乔爷眼里,我的命我的眼睛哪里有那批货值钱,可”
她话音一转,笑容也冷了些“在我这里,我的命、我的眼睛最珍贵。”
她看着乔靳燃,嘴角勾起的弧度讽刺又冰冷“乔靳燃,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们两清了。如果真要细算,那也是你欠我”
这几句话,字字诛心。
乔靳燃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娄峪脸上的笑已经没了,面色不善地打量着乔靳燃。
乔靳燃原是要好好跟她把话说清楚,他不是故意压着不提还她清白的事,可被娄峪这么一盯,他就气的毫无理智可言。
再怎么样,也是他和她两人的事,娄峪有什么资格插手
乔靳燃两眼通红,又气又不甘,还有一丝委屈,连脸面都不顾了,直白地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转眼就投进别的男人的怀里,这就是你的爱你的忠心不渝苏黎,你让我该怎么信你”
林鹿笑了笑,无所谓道“不用信我”
乔靳燃一怔。
林鹿又道“我的爱,你不配。”
渣成这样,还想要我爱你你想的怎么那么美呢抱着你的骄傲你的清高过一辈子去吧
别说乔靳燃了,陈厉脸都白了。
虽然病房里包括陈厉在内,就四个人,可这话很伤人啊
乔靳燃也是被气疯了“我不配谁配”
“他么”
他指着娄峪,厉声问林鹿“娄峪就配了”
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乔靳燃怒极“你知不知道他”
娄峪一直在旁边听着,并没有插手,也不开口,这是他和林鹿一开始就说了的,他要留下可以,但不能插手她和乔靳燃的事。他也确实一直遵守着,可这会儿听乔靳燃话音不对,正要开口
“他配不配,和你没关系。”林鹿打断乔靳燃的话,直接且不留情面。
乔靳燃被堵得哑口无言。
林鹿烦透了乔靳燃这般做派,又跟了一句“再怎么样,他也不会任由手下把我往死里打。”
乔靳燃差点没直接吐血。
陈厉忍不住替乔靳燃解释了一句“小黎,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乔爷也是没注意到才让你受这么大罪。”
“所以呢”林鹿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就是我活该就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无论什么我都该受着永远都是他无辜”
陈厉只是解释不是乔靳燃本意,没想到她会这么解读,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乔靳燃脸有点白“陈厉不是这个意思。”
“别解释了,”林鹿淡淡道“就是这个意思,你不也这么认为。”
乔靳燃气恼道“我没有”
“没有”林鹿冷笑“我被打的时候,你一声不吭,我眼睛看不见一个人在医院,你不闻不问,你是想说,我眼睛瞎了不是你亲手打的,所以和你没关系都是我活该,是吗”
乔靳燃“要不是娄峪”
林鹿接过他的话“要不是娄峪,第一天住进来我就死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儿聆听乔爷教诲”
她眼睛看不到,屋里另外两人,一个不会说,一个不敢说,所以,林鹿根本不知道乔靳燃这会儿的表情有多难受。
也根本不知道,她一句句的补刀,刀刀正中红心,乔靳燃脸都快和她一个色了。
乔靳燃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认,是我对不住你在先”
林鹿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紧绷的下颌也柔和了不少。
“可你为了和我赌气,就和娄峪纠缠不清你恨我,我知”
林鹿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他的话“你等会儿
”
乔靳燃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当着娄峪的面,说出这种话,猛然被打断,气都有些喘不匀。
“我不恨你。”
这四个字从林鹿嘴里说出来,病房另外三人,脸色都变了。
笑面虎不笑了,那双眼阴沉、疯狂。
乔靳燃则是一时有些愣住。
陈厉是高兴,他就说,小黎怎么会突然就和娄峪有牵扯了,现在乔靳燃低头服软,这不,马上就能和好了。
娄峪一双眼钉在林鹿身上,大有她下一句敢说出和他无关要和乔靳燃重归于好,他就
毫无所觉的林鹿一点儿没停顿,继续道“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两清了,再没任何关系,不恨,也不爱。”
娄峪一张脸,阴转晴,嘴角都扬了起来。
林鹿不想再跟乔靳燃废话,一是她眼睛看不到,太弱势,也看不到乔靳燃的反应,没什么意思,二是乔靳燃太自恋自大了,她懒得跟他废话。
“你走吧,”林鹿又道“东西都给你了,之前的事也算有了结果,我们也没必要再见面了。”
乔靳燃是被娄峪亲自请出去的。
今天见这一面,里子面子全丢了个干干净净,虽然都是他自找的,可陈厉还是觉得,她太狠心太绝情了,居然真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可他也没立场谴责她。
因为出门时她说了一句,让他也无法生她的气。
她说
“你知道酒瓶在脑袋上炸开,有多疼吗”
“你知道眼睛可能永远也看不见有多残忍吗”
原本林鹿是不打算说这两句话的,可她一想到这段日子黑天黑日,连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她就很气。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干什么要让别人好过,自己生闷气,不高兴就要当场发出来
娄峪只把乔靳燃送到电梯口,就急着回病房,林鹿刚刚那两句话,他心里有点不安,以至于连和乔靳燃闲聊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要走,乔靳燃却没那么好说话。
“娄峪,”乔靳燃像挨了雷劈一样,一脸颓丧,但看向娄峪时,目光依然很锋利“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她会不知道”
娄峪担心林鹿,听到这话,眉头一挑“乔爷打算用打小报告的方式,重新赢回
她的心”
乔靳燃冷嗤“我才没你这么无耻”
娄峪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无不无耻不重要,管用就行。”
说完,娄峪转身就走。
其实还有句话他没跟乔靳燃说。
无不无耻不重要,重要的是,情真。
可他干嘛用自己好容易得出的经验,去点拨乔靳燃这个大情敌呢
让他自己痛苦纠结去吧
他和她和和美美,不好么
这么想着,娄峪往病房走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这件事终于彻底解决,林鹿心情非常好,同时也做出了另一个决定。
娄峪一回到病房,就听到林鹿跟他说
“事情解决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也该结束了。”
娄峪飞扬的嘴角,硬生生僵在脸上。
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听出他语气里的咬牙切齿,林鹿不解道“当初不是说好的,事情解决,交易终止”
娄峪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还是带冰渣的那种。
他磨了好一会儿牙才道“哪里解决了你以为乔靳燃会这么轻易就把这事揭过”
乔靳燃当然不会,后面等他悔悟过来,肯定会来找她悔不当初,可这和娄峪还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完全可以应对
但她不会把这话说给娄峪知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林鹿笃定道“乔靳燃说话还是算话的,他可是最要面子的。”
娄峪有点生气,于是,他笑了一声“是,乔靳燃要脸,就我不要脸是吧”
林鹿更不解了,娄峪这话怎么怪怪的
毕竟也帮了她不小的忙,住院这段时间,虽然有时候有些过分,但也确实在医院照顾了她这么久,林鹿想了想道“你还想继续给乔靳燃难堪,直说啊,我配合你,但”
她停顿片刻,着重强调了一句“不能再出格否则别怪我翻脸”
两人怎么说也算共过事,且还算愉快,没必要把关系弄那么僵。
娄峪如果还和之前一样规矩,今天的事不再发生,这种忙,她还是愿意帮的。
她并不知道,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娄峪那张脸,黑的能刮下三层锅灰。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娄峪的回答,林鹿也不知道他
到底在想什么,正要再问,就听到娄峪有些冷硬的嗓音道“开始是你要开始的,结束也只能我说结束。”
林鹿立刻不高兴了“我不同意”
娄峪满脑子都是,林鹿只当他是和她演戏气乔靳燃,男人,尤其是小心眼的男人,嫉妒心上来,挡都挡不住“你不同意没用。”
“娄峪你这么大个爷,怎么这么不讲理”林鹿难得的好心情都被他搅合了,语气别提多差了。
娄峪自己跟自己气了好一会儿,听到这话,脸一抹,立马就笑了“我本来就不讲理,你第一天知道”
这次换林鹿被堵。
这就是她不想惹娄峪的原因。
他就不能按常理来看
林鹿想了又想,最后决定不理他了,越理他越来劲,晾他几天,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别的地方,就不信他还能待的下去。反正她已经说了交易结束,她不愿意,娄峪还能用强
林鹿和娄峪冷战了。
李护士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情。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林鹿单方面跟娄峪冷战了。
她一开始有点不放心,毕竟林鹿眼睛看不见,便多留心了些,怕林鹿伤了碰了的,但留心了几天之后,她就彻底放心了。
娄峪照顾地比之前还要细心,那样子,恨不能把人捧手心里了,也不知道娄峪到底做了什么惹人生气了,都这么小心地赔不是,居然还没原谅他,看来犯的错挺严重。
林鹿冷战了没几天就累了,娄峪倒也规矩,没再动手动脚,干脆随他去,他爱伺候人就让他伺候,反正都是他自愿的,又不是她逼他,当时候敢拿这事跟她清算,她得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苏黎被陷害,乔靳燃清换了一大批人,消息瞒得再严,也总会透出风声来。
孟佩霖牵扯出了不少事,身上的罪名够她把牢底坐穿的,乔靳燃作为孟佩霖的老板,也受了不小的影响,丢了好几个大客户,包括合作很多年的,以及正在谈的,损失不可估量。
再加上乔靳燃和娄峪突然斗得不可开交,把以往私下里的竞争全都搬上了明面,两人斗了这么多年一直势均力敌,如今乔靳燃正一团乱,娄峪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趁你病要你
命,才是真理
明着是两人解决多年的宿怨。
可事实上,还有哪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根本就是是为着苏黎
只有在医院静心养病的当事人,一无所觉。
娄峪把消息封得不是一般的死,林鹿根本听不到任何风声。
这天林鹿半夜醒了,口渴,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东西挡着视线特别不舒服,就把眼睛上的纱布给扯了。
月色把屋内照的一片清凉,她看到床头桌子上的水杯,一口喝了大半杯,凉透了的水下肚,林鹿舒服了些,也清醒了些,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眼睛好了
能看到了
她这一激动,手就没拿稳,玻璃杯砰一声落地
小床上的娄峪一个惊醒,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怎么了”
看了眼地上的碎杯子,娄峪忙去看她的手,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伤到,才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没事,水杯摔了就摔了,你别下来,我这就清理干净”
说完,他转身要去拿拖把,走了两步又猛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看着林鹿。
林鹿视线一直在他身上,这会儿也正仰头盯着他看,他一回头,两人视线直接对上。
不再是茫然无焦点的目光。
是有实质有温度的视线。
夜色里,亮晶晶的。
娄峪由震惊到狂喜,不过几个呼吸间。
他是直接扑过去的,整个人扑到病床上,抓着她的手“你、能看到了”
说着,他还有点不太敢相信,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林鹿抓住他晃来晃去的手,夜色如水,她莞尔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多更点的,但昨天风太大,冻感冒了,今天头好痛,写不出太多了,今天更了一万一啦,也不算少啦,明天尽量也更一万,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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