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早听说她要回来,就在厅里等着了。
郗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耳聪目明,哪里看不出来孙女是受了委屈了,她总以公司事情多,忙,不愿意回来,他多少也是知道她的心思的,想着她还小,不逼她,总会想明白的。
现在他的宝贝孙女终于想明白了,他又有点心疼。
可心疼之余,还是欣慰的,他又不能护她一辈子,她总要长大。
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她都要学会独当一面。
“爷爷”林鹿笑着喊了一声,直接在老爷子身旁坐下,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老爷子嘴硬道“我才没有担心你。”
林鹿笑“不担心也没什么,本来就都是小事,我自己就都能解决,爷爷别听别人乱讲,我的本事都是爷爷教的,别人不知道我的厉害,爷爷还不知道吗”
几句话就把老爷子给逗笑了。
一直到陪着老爷子吃了午饭,老爷子才问她“还回公司吗”
林鹿哪里听不出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他问的不是她等会儿还去不去南风娱乐,他问的是,她之后,是继续搞她的娱乐公司,还是回集团。
这个回集团,不是去看看玩玩,而是接手集团。
所以老爷子问的很委婉。
林鹿想了想道“等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到时候让郗砚帮我找几个人过来接手,我再去集团。”
老爷子听她这么说,一下就笑了。
这几年,他早就想通了,她要真不愿意接手集团,他就在走之前给她把一切安排好,只要她开心就行。
现在她愿意,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老爷子笑了笑又道“你倒是信任他。”
“我当然信他,”林鹿揪了颗葡萄,一边吃一边道“爷爷不信他吗”
老爷子被她反将一军,瞅到她眼里的狡黠,笑着摇了摇头“行吧,反正你打小主意就大,爷爷现在老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路。”
背靠天驰集团,又有郗念这个活招牌,南风娱乐的发展简直突飞猛进。
娱乐圈竞争大,但开不起剧的公司多了去了,林鹿有那么多世的经历,无论是剧本还是综艺,眼
光都很超前,又有强大的资金支撑,给公司有潜力的艺人量身打造适合的路线,想不红都难。
都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郗念自带女主光环,又有金手指保驾护航,再者南风娱乐签人的时候,要求都很严格,筛选的艺人自然都有闪光点,资本一推,自然就起来了。
红是玄学,但有实力,又有人捧的,也就一部剧,一个综艺,有时候甚至只是一个互动短视频,就能爆红。
原本还暗搓搓想看南风娱乐笑话的人,瞧着南风娱乐一个个迅速走红的艺人,吭哧吭哧半晌最后屈从于现实
哥哥好帅
小姐姐好美
哇啊啊啊啊,冲鸭
当什么黑粉,报什么社,是哥哥不够帅还是小姐姐不够美
娱乐行业发展快,但也从没哪个公司像南风娱乐这样,一火就火出来一批人呢,一个接一个,搞得别的公司都有种他们是草班台子的错觉。
事实上,正常的公司,一年能捧红一个,都算好的了,只是南风娱乐外挂太逆天,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受打击归受打击,但也羡慕不来。
娱乐公司千千万,可天驰集团就一个,全世界更是只有一个郗念。
以往也不是没有富二代开娱乐公司的,但大部分都只是觉得好玩,随便开开,哪有郗念这样身份的,还一门心思要把娱乐公司做大做强。
这世上,可怕的不是别人比你有钱,可怕的是,别人比你有钱还比你优秀比你努力,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仅仅几个月,南风娱乐就凭借两部电影,成功上市。
而就在大家觉得郗念要继续她的娱乐帝国时,郗念卸任总经理,南风娱乐由天驰集团派来的团队接手。
就在众人不明白,郗念这是想做什么时,财经新闻报道,郗念正式接手天驰集团。
众人这才恍然。
人家这是回家继承皇位去了。
酸都酸不起来。
天驰集团内部争斗从来就没停止过,林鹿想接手,自然也不可能那么顺利,这些年,郗砚一直都是老爷子的发言人,在集团也很有分量,他支持郗念,再加上郗念一手做起来的南风娱乐,倒也没有太大难度。
毕竟,林鹿又不是以前那
个郗念,她狠起来,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这厢里,集团接手的顺利,而另外一边,江子渔造谣诽谤,侵犯名誉案,也正式开庭。
遭各片方、品牌商起诉,违约金、经济赔偿已经够江子渔喝一壶的了,林鹿追债的那条博,把她最后的颜面都扒了个干净,钱她当然还了,是林鹿找了人亲自上门去收的,连本带利,一分不收,全收了回来。
原本她是想多还个几十万,让林鹿知道她没那么狼狈,也没那么怂,结果她倒是想给,来收债的人根本不要,该拿多少拿多少,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把江子渔气个半死。
等人走后,她特意发了声明,表示自己已经还了,她是工作忙忘了,并不是要占她便宜。
结果,她这个声明刚发完,林鹿就发了一张捐款明细。
这笔钱,她连碰都没碰,就直接捐给了希望工程,隔空打脸,不要太犀利
江子渔那最后一口强撑的气,也垮了,她也是到此时才彻底明白,林鹿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哪怕她曾经很红名气很大,在林鹿眼里都不过尔尔,这种打击,对江子渔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片方和品牌方的违约金和赔偿,更是彻底压垮了她。
房子、车子,名下资产,变卖的变卖,转手的转手,可还是填不上这个窟窿,她试着朝人借,可谁肯借她呢
因为出不起违约金,她被片方起诉。
她身上背的不止天驰集团那一个官司,她背了好几个。
她尝试过朝柯祁南求助,可柯祁南压根不见她,甚至连她电话都不接。
那种孤立无援,众叛亲离的童年阴影再次包裹了她。
宣判当天,从法庭出来,江子渔就疯了。
字面意义上的疯,不是夸张的形容词。
没人同情她,就连最容易圣母心泛滥的键盘侠,都说她是罪有应得,最后她被家人带回老家,上车的时候,乌泱泱的媒体追着拍照、采访、报道。
一代女星,作孽多端,把自己作成了这个下场,网上一片唏嘘。
而这个消息,林鹿只听了一耳朵,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江子渔如何,她一点儿都不关心,她也没对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不过是维护
自己的正当权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柯祁南的情况只比江子渔好了那么一点儿,违约金和经济赔偿他也没少付,但他到底没背上官司。
生日这天,林鹿刚听完季度总结大会从公司出来,就在公司门口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柯祁南带着口罩鸭舌帽,捂得很严实,但林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林鹿只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直接走了。
“郗念”
柯祁南追过来。
他这一喊,一追,所有人就都看了过来。
林鹿拧了下眉,有些不耐烦。
就在柯祁南要追上时,郗砚从电梯里出来,直接挡在了他面前“柯祁南,我警告过你”
柯祁南看了他一眼,又想去追,被郗砚直接架住了胳膊。
眼看人下班的人越来越多,林鹿觉得拉拉扯扯,太有损郗砚的形象,她偏头喊了他一声“郗砚,走了。”
柯祁南眼睛顿时就亮了。
郗砚却是和他相反的反应。
但下一秒,林鹿又道“爷爷还在家等我们,赶紧走了,和他废什么话。”
郗砚眼底刚溢出的黯然,刚冒了个头,就被硬塞了回去。
柯祁南是真的没想到,郗念会这么绝情。
郗砚松开他,转身朝林鹿走过去。
柯祁南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腿再次追上去。
“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林鹿上车的时候,他追过来,喘着气喊了一声。
他们在一起那几年,他从没给她过过生日。
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明知道她不想看到他,柯祁南还是来了。
这是他欠她的。
林鹿没回头,淡淡道“不需要。”
车门要关上时,柯祁南再次没忍住上前,被保镖拦下。
林鹿眼风里看到他追过来了,却跟没看到一样,吩咐司机“走。”
柯祁南在她的世界里,并不特殊,她没必要为他浪费时间。
郗砚从倒后镜看了她一眼。
林鹿刚好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后,转头看他,好笑道“看我干什么”
偷看被抓包,还被当场质问,郗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连耳朵尖都开始泛红。
郗砚是谁,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主,只要他不想,就没人能看出
他的情绪。
他一脸平静地和林鹿对视,好一会儿他才温声道“怕你心情受影响。”
林鹿笑笑“我有那么弱吗”
郗砚也笑了笑“没有,是我多想了。”
正说着,旁边车道突然窜上来一辆宝蓝色敞篷跑车,扯着大嗓子拉着条幅冲他们打招呼。
车子隔音效果好,声音没听到,但条幅倒是看得很清楚,上面写的是
念念,生日快乐
跑车后座全是玫瑰,鲜红一片,想看不到都难。
林鹿简直无语。
“甩开他。”她别开头,对司机道。
司机应了一声,就踩油门。
但架不住跑车主人发神经,他们加速他也加速,还把油门轰地冲天响。尤其是等红灯的时候,跑车的主人更是嗷嗷叫。
林鹿烦不胜烦,放下了车窗,冲他道“再纠缠,我明天就收购你舅舅家的公司”
跑车主人是个刚毕业的小年轻,脸皮厚得很,一听这话,笑嘻嘻道“收购了正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公司了,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还可以”
他话没说话,就看到了郗念旁边坐着的,寒着脸,冷冷瞧着他的郗砚。
他顿时打了个寒颤。
欸
怎么回事
他的情报,今天郗念一个人啊,不和这个大魔头一块的啊怎么他会在车里
他不怕郗念,甚至都不怕郗老爷子,偏偏,他怕郗砚。
郗砚那手段,谁不怕啊
惹了他,倾家荡产都是祖宗保佑
他话也说不利索了,就光在那儿抖了。
林鹿关上车窗,刚好绿灯,车子驶出,那跑车终于没再追上来惹眼,林鹿松了一口气。
这人在爷爷那里露过面的,又脸皮厚的很,她都拒绝了很多次了,还是穷追不舍,骚扰倒是没骚扰她,就是总这样时不时地刷个存在感,搞得她很烦,偏偏爷爷还觉得他很可爱,还鼓励她跟他多来往。
可爱
二十多岁的人了,可爱
林鹿也看得出来,郗老爷子是想孙女赶紧定下来,希望有生之年,看着孙女结婚生子,过得幸福。
她就不好说得太直白。
这就导致,这位大可爱错以为,他有希望
就怕今天回去,爷爷会再给她物色其他的杰
出青年。
一想到这里,林鹿就有点头大。
看她眉心拧着,郗砚犹豫了好半晌,安慰了她一句“董事长也是关心你。”
林鹿嗯了一声,道“上周还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郗砚垂着身侧的手,动了一下,他强忍着那股冲动,没有转头看她,好半天,才故作平静地道“你什么打算”
立冬了,道路两旁的树木,枝丫都秃了,夕阳下,一眼望去,只剩纵横交错的枯树枝在风里摇晃,郗砚看着外面眨了眨眼,有种落寞感袭上心头。
“这种事急又急不来。”林鹿道。
郗砚还是看着窗外,不过全身的神经已经在他强大的自制力下,放松了。
就在他要应声时,林鹿又道“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郗砚“”
他猛地转头。
林鹿一脸平静,看着他,和他眼底在这一瞬间涌动的情绪。
“谁”
这一声,几乎是下意识问出口,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嗓音都是哑的。
问完后,他终于回过神,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他轻咳了一声,故作平静地掩饰道“我,我就是有点太激动了,一直也没听你提起过。”
林鹿眨了眨眼,没回他。
车厢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好像空气都凝结了一般,压得人喘不上来气。
以往他们两人相处,不说话,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今天,他突然就有点扛不住,好一会儿,他率先打破了这份让他抓狂的安静,他尽量放松了语气,问道“是谁啊我认识吗”
林鹿又看了他一眼,但只嗯了一声。
车厢里的气氛更诡异了。
郗砚另一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全靠指尖抠在掌心的疼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又道“能让你喜欢,看来是个很优秀的人。”
林鹿又嗯了一声,但这次多了一句话“是挺优秀的。”
郗砚“”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的,他没有机会,也没有希望,但偏偏这个时候,还是会难过。
林鹿见他不说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郗砚被问的一愣,他转头,林鹿正歪着头看他。
他眨了眨了眼
,听到她又说了一句“发表一下看法。”
对上她视线的那刻,郗砚知道,她知道了。
她知道他喜欢她。
知道他喜欢她,还跟他说她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在婉拒。
郗砚心脏跳地有些快,好半天他才眨了眨眼,把那股天塌地陷的失落眨回去,他扯起嘴角,笑着说“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支持你。”
说着他还伸手,像小时候一样,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发顶“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呢。”
林鹿没接话,只看着他。
在郗砚快要扛不住时,林鹿突然道“郗砚,你就从来都不会表达自己的喜好吗”
在郗家,在集团。
他永远都是最完美的执行者,最忠实的守护者,从来都没提出过什么要求。
郗砚再次被她问住。
林鹿又道“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支持,那你呢”
天才如郗砚,一时也没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鹿见他还是不说话,便转过了头。
车厢里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但郗砚却没再开口了。
一直到回了大宅,要下车的时候,林鹿突然看着他,说了一句“我在等我喜欢的人表白。”
郗砚原本要下车,听到她这话,整个人都僵在了那儿,像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只呆呆地看着她。
然而林鹿说完这话,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走了。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郗砚要还是不开窍,她就
林鹿磨了磨后槽牙,她就再想别的办法好了
平日里挺聪明的啊,公司的那些老狐狸都不是他的对手,怎么这事就这么迟钝
林鹿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真是笨死了。
郗砚不笨。
不仅不笨,还是公认的天才。
有智商,有才华,有能力,有手段。
多少家族羡慕郗老爷子找了个这样的得力助手,遗憾自己子孙里就没这么出色的。
所以,他傻呆呆的僵在那儿,并不是因为没明白,而是太震惊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等他在狂喜中回神时,林鹿已经走出了好远。
他几乎是从车上冲下来的。
他是在玄关处追上的林鹿。
林鹿正在换鞋,听到身后急促的奔跑声,嘴角翘了翘。
郗砚追上了人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呼哧呼哧喘气。
林鹿也不看他,换了鞋就要走,郗砚终于没忍住,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他嗓音压的低低的,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字。
但说了个你,他就又卡壳了。
林鹿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后面的话,便抬头看他。
郗砚一张脸全红了。
神色非常激动,眼睛哪里还有惯常的深邃冷静,火光都快从眼睛里迸出来了。
“嗯”林鹿偏了偏头,疑惑地看着他。
郗砚飞快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小声道“你刚刚”
“念念回来啦”
阿姨从厨房出来,看到玄关处两人,笑着说“快快,马上要吃饭啦,都是你爱吃的。”
郗砚不着痕迹松开林鹿的手。
林鹿忍着笑对阿姨道“好,马上。”
郗砚有点懊恼,但瞥见林鹿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整个人又再次活了过来。
他感觉,他的喜怒哀乐,都系在她身上了。
客厅里传来老爷子的声音,他也不好再拉着她。
没关系,吃了饭的,他有的是时间
他在心里这样给自己打气。
但饶是如此,这顿饭吃的他也很煎熬。
原本,按老爷子的意思,生日要大办。
林鹿嫌麻烦,而且来的一群人,不够多事的,便强力拒绝,就在家好好吃顿团圆饭。
老爷子拗不过她,只能如此。
吃着吃着,老爷子突然道“林家那小子,你觉得怎么样啊”
郗砚手一顿,下意识抬头。
林鹿也抬头,两人视线相接。
说来也奇怪,对视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偏偏郗砚被她这一眼看得,整颗心都像是被攥住了一样,更是坐都坐不住。
林鹿弯了弯眼睛,看向爷爷“不怎么样,爷爷你别管啦。”
老爷子道“哪能不管”
林鹿“我有喜欢的人了。”
老爷子惊喜道“谁哪家的怎么不叫过来一块吃饭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人”
“爷爷”林鹿打断他的话道“改天吧,改天我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你好好看看。”
老爷子终于开心了,饭也不吃了,只不住笑“好好好,太好了”
林鹿收回视线时,又看了郗砚一眼,小狐
狸一样,冲他眨了眨眼,郗砚“”
郗砚觉得,他快死了。
郗砚坐不住,林鹿当然看得清清楚楚。
她故意磨蹭,吃了饭,又说开了一天会累了,要睡觉,也不管郗砚那复杂又亢奋的神情,径直上了楼。
郗砚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也坐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也回了房间。
老爷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对管家道“今天家里怎么怪怪的”
老管家“”
郗砚整个人都说不出的躁动,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又不敢去敲她的门,洗了个澡,还是心绪不宁。
最后,他实在没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睡了”
林鹿当然没睡。
她看了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他“没。”
郗砚原本都放弃了,打算等明天,再表白,但看到这条消息,死灰再次复燃,还燃的很烈。
他站起来,就来敲她的门。
林鹿刚洗了澡,头发虽然吹干了,但还带着湿气,白皙的脸蛋也泛着粉红,看上去特别招人。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明知故问“怎么”
郗砚又愣住了。
林鹿等了好一会儿,见他又是这幅傻傻呆呆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郗砚“”
片刻后,他也跟着笑了。
林鹿曳他一眼“你笑什么”
郗砚“”
林鹿又道“怎么晚了,不睡,给我送生日礼物的吗”
郗砚“”
他这才想起来,因为太震惊,他准备的生日礼物还在车上没拿下来呢
“你等等,”他道“我去拿,还在车上呢。”
“欸”林鹿喊他。
郗砚马上就站那儿了。
林鹿道“算了,别拿了,明天再看也一样。”
郗砚心情很激动,眼里只有她,耳朵里也只有她的话,脑子里更是惟她的话是从,完全没了自己的思想,木桩一样站在那儿。
林鹿又道“还有别的事吗”
郗砚好不容易才稍稍恢复一点儿理智,他点了点头。
林鹿让开身子,冲房间点了点“进来说”
郗砚一步一个指令的走进了她卧室。
咔一声。
房门关上,他终于彻底,恢复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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