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蜿蜒的马路飞驰, 十来分钟就下了南山。
玉苏坐在车后坐,悠闲自得地指路,柯向龙木着一脸, 生无可恋地开道。
在去警局的路上, 玉苏先打电话联系了一下钦灵,问她到了长松市没。
钦灵回复, 她已经到了市公安局。
钦灵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直接联系了相熟的警察。三个月前, 钦灵也算是和长松市的警方打过交道,还带蛊师来救过人,所以,长松市警方这边, 钦灵也算有几分薄面。
钦灵联系的,就是上次中蛊的其中一个警察。
她明确告诉那个警察,说她捉到一个国际大盗, 问警察是把人送去他所在的警局,还是送去哪里。
那警察在听到钦灵的话后,还以为钦灵是在开玩笑呢。但等他用柴俊这个名字,查出来了一大篇资料后, 警察呆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将消息呈报给了自己的上司。
上司得到消息后, 又迅速层层上报,最后, 警察让钦灵将捉到人的,直接带去市公安局。
玉苏听到钦灵去了市公安局,当即转道,也往公安局奔去。
一事不劳二主, 正好,将这些人全丢给公安局处理。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公安局。
晚上,本该寂静的公安局,在钦灵一个电话后,没多久就变得灯火通明,连市公安局局长都被惊动,来到了局子里。
国际大盗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着。
长松市成立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抓到国际大盗。
玉苏到达公安局时,就见局子外站了一排刑警。
刑警们全副武装,手上都抱着家伙。
本来大伙是没带家伙的,可玉苏打得那个电话,却不得不让他们带家伙。
江省的盗墓大案,警局谁不知道啊,那些盗墓者个个身手了得,虽然小玉苏说,抓到人了,但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反抗的力气。
玉苏摇下车窗户,将小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叔叔们,帮帮忙。”
对玉苏,公安局的人并不陌生。三个月前,玉苏曾在这个公安局这边,帮钟义修和陈晋荣审讯过风婉丽,进出警局时,好几个警察都有见过到。
刚才玉苏联系钦灵的时候,警察们们也听到了,玉苏一到,警察们便立即将车子围了起来。
而开车的柯向龙,则在看到这群警后,脸上闪过丝丝颓废,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颓废之色,又渐渐散了去。
被华国警察的威名吓到了,他怕什么怕,他是有佣兵证的佣兵,虽游走在国际灰色地带,便除了这次,他从没在华国干过坏事,他有什么好怕。而且,他是越南籍,华国警方哪怕扣押了他,也会有所忌惮。
回头找个好点的律师,将自己捞出来就行。
再说了,他和耿伟这种人干的事,性质是不一样,他接手的多是保护国际富豪的活,活动多在中东,人,他是杀过,但所杀的人,也都是该杀的人。
所以,他为什么要惧怕华国警察。
想到这里,柯向龙脊背一直,脸上又挂起那欠抽的笑。
“嗨,警察同志,我给你送犯人来了。”柯向龙很不要脸地朝警察挥了挥手
警察们见他是和玉苏一起来的,还以为他真像他口中所说那般,是帮着玉苏,一起逮捕犯人的
“觉悟不错,要是犯人都像你这样,咱们的警察同志就轻松了。”
柯向龙话音落下,刚将柴俊交给警方的钦灵,便从公安局里走了出来,她双手环胸,一句话,将柯向龙打回原型。
警察们一听钦灵的话,当即掉头看向柯向龙。
被十几个抱着家伙的警察盯着,柯向龙头皮发麻。
柯向龙求生欲极强,赶忙把双手举过头顶,立即道“我什么都没干。”
“是什么都没干,不过就是给我刚才送进去的那个人,放放风而已。”钦灵讥诮一笑,上挑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睨他“溜啊,呵呵,溜了一圈,还不是溜进咱们手心里了。”
小样儿的,跑啊,公安局门口,看你怎么跑。
钦灵煽风点火的话,把柯向龙极为撇清的事,明晃晃摆到了警察面前。
柯向龙“”
古人诚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今晚,他遇上的两个女人,都是难对付的小女人。
玉苏看了眼钦灵和柯向龙,眸光一转,落到警察身上,淡淡道“车里面的两个,都是江省警方在通缉的犯人,其中一个关系到盗墓案,另一个你们最好是通知一下国安,据说,是杀了押解他的国安同志,从囚车上逃掉的逃犯。”
长松市的警察,并没有参与盗墓案和耿伟的案子,上次逮捕风婉丽,只是配合江省警方行动,但就算是没有参于,他们听过逃犯耿伟的名字。
耿伟情况特殊,且还杀了国安局的人。警方并没有在公开场合宣扬过他,但警察内部,这人却是头号通缉犯。
一听车上有这么个穷凶恶极的歹徒,警察们当即心神大提,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当看清楚车内的两个所谓的犯人,警察们呆了。
两个犯人,一个在副架驶上,晕迷不醒,额头上和嘴角处都有血迹,另一个,则表情狰狞,四肢扭曲地被玉小同学踩在车椅下的狭窄空间里。
警察“”紧张了个寂寞。
玉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将小脚从耿伟背上缩回来,然后打开车门跳下车。
“这个,这个据说是国际佣兵,收了耿伟的钱,想要杀我,你们也带去查查吧。”玉苏指着柯向龙。
“”柯向龙一听玉苏的话,嘴巴一张,当即辩解道“没有,你肯定误会了,我只是听耿伟说,你会武功,刚好,我是武术爱好者,所以,就去会会你。”
柯向龙对各个国家律法都有所了解,他知道,在这时候,他只要坚决不承认自己收钱买命,要杀玉苏,警方就拿他没办法。
对于玉苏的说辞,柯向龙坚持不承认。
毕竟玉苏活蹦乱跳着,想要栽赃他殴打她都不行,没实质的伤害,华国警察最多把他关押一段时间,就会放了他。
“行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玉苏一眼就看穿了柯向龙语言狡辩下的用意。
玉苏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小脸像翻书似的,立即委委屈屈冲警察道“警察叔叔,他去我家偷东西,还打我,我是未成年,这打未成年,得关多久啊。还有,他和耿伟是朋友,他包庇逃犯。”
当她傻啊
杀人不死成,那换个罪名,总能给这家伙定罪。
柯向龙“”
柯向龙还想狡辩,可警察却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听完玉苏的话,警察们便迅速将柯向龙扣押住。
杀人也好,偷盗也好,先把人抓了,总错不了。
警察接手车上的三个人,玉苏拍拍手,向警方简单了一下三人的身份信息,就朝警察挥挥手,和钦灵一起,坐上车扬长而去。
至于送给警察那两个伤号,是死是活,玉苏则不管了。
捉犯人嘛,哪有不磕着碰着的。
犯人受点伤,很正常,命还在就行。
玉苏心情舒畅,今晚收获不错,一下子就逮到了四个,其实中,最让她头痛忌惮的耿伟也落网了。
就这不信,耿伟都被她废成那样子,还能狡猾地再跑一次。
出了公安局,天空中飘来点点功德精光。
这次的功德有点少,和在火车站第一次抓到耿伟时差不多。
功德全部没入玉苏头顶,玉苏扬眉展笑,眼里透出愉悦。
今晚没白忙。
不过四个人才这么点功德看来后面那个柴俊和柯向龙,还真像他们给她的气息那样,没干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
至于风宇,这人气息里带着些阴邪,年纪虽小,但怕是已经在接手风家那挖人祖坟的活了。
至于耿伟这家伙,玉苏不想太去评价他,太恶了。
真是让人意外,明明上一次,她已经在他身上撸过一次功德,不想第二次再抓他,他身上还有功德给她。
想来,是他杀了国安的原因。
国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保护国家安全的组织,从里面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国运加身的,杀这种人,天道惩罚之深,一般人难以想像。
玉苏没有帮助警方审讯耿伟一伙人,耿伟事关国际组织,警察该调查的几乎都已经调查清楚。风宇也没什么好审的,风家早在风婉丽被逮捕时,就审的差不多了。
逃出的风家人,既然在警察重重围堵下还能逃跑,那就必是还不到落网时间。
玉苏不想太过插手警察办案,国家每一个部门,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她虽是一线生机,命运无痕,但太过插手既定的命运,牵扯太深,命运说不定会回归正途,让她再次被命运操控。
她能将惹她的人,逮捕归案,已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这次,还是因为耿伟与风家对她滋生恶意,想要杀她的原因,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反击他们。
上次火车上阴骆正阳,她就只敢凭经验和感觉给出线索,不敢使用魅术,直接获取信息。
彻底解决掉耿伟,玉苏心底再无阴郁,哼着小曲,和钦灵一起回到中山镇。
忙了大半夜,天却还没亮,还够她睡个回笼觉。
玉苏蹑手蹑脚回到卧室,扒掉外套,就躺上了床。
钦灵回到玉家后,并没有进卧室继续睡觉。她将客厅里的电视打开,把声音调到最小,然后懒洋洋地窝进了沙发里。
娇媚的丹凤眼透出丝迷离,老祖宗消失的这几千年,是去了那里,为什么刚才会有功德降下
轩辕坟三妖,因助纣为虐,早就被天道抛弃,连身为妲己后代的她也不能幸免。
功德对轩辕坟出来的妖,是奢侈品,穷极一生,她都没办法得到,可老祖宗
她的命运是不是已经改变了
老祖宗能改变命运,那悬在她头顶上的那把刀,是不是也消失了。
如果真的消失,那她,是不是就能做自己早该做的事了
姥姥的死,她一直记在心底。
但她因种种原因,却一直无能为她报仇,一是修为原因,二是红狐藏匿了行踪,三是她不受上苍厚爱,一旦踏上报仇之路,那她就极有可能身死道消。
如果轩辕坟出来的妖,命运真的改了,那最后一条,便不再是忌惮。
没上苍插手,在和红狐公平公证的斗争下,钦灵不认为自己会输。
当年姥姥之死,有一大半原因,是死在气运之上。单论实力,身承上古血脉的九尾狐,又岂会输给那些杂毛狐狸。
钦灵心思杂乱,在沙发上,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待玉家人陆续起床后,她才收起心底思虑,笑呵呵地帮着周元英一起做早饭。
玉苏在厨房传出声响后,也从熟睡中醒了过来,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玉苏也跟着进厨房忙碌起来。
这几天玉家吃饭的人有点多,忙了许久,三人总算是把早餐端上了桌。
吃完早饭,玉良平去镇上一个砌砖师傅那里借了一套工具,叫上玉松,准备去玉香家,帮玉香把那被撞翻的院墙给修修。
玉香家没个男人,孙家那边的叔伯们也因父杀子这场孽债,与她家逐渐走远。玉良平如果不去帮她修补院墙,那坏的院墙就得等开年后,能请到工人了才能修起来。
这大年过年的,家里坏了那么大一处,看着就闹心,还是修修吧。
玉良平要去孙家,玉苏闲在家里也没事,准备和她爸一起去,帮帮忙干点活。
玉苏要走,那杭飞哪还坐得住,也要跟着去。
好吧,他要走,陈天磊和周恺自然也不能闲在玉家了。一行七八个人,浩浩荡荡全去了孙家,就周元英一个人独留玉家。
这么多人,车子肯定坐不下。
玉苏和玉朋选择骑自己以前的自行车,而杭飞则骑上了周元英的小电瓶,玉松也不想去挤他爸的车,干脆上了杭飞的电瓶车。
杭飞车子骑得很慢,速度几乎和玉苏的自行车持平。
他慢吞吞地跟在玉苏身后,看着玉苏踩着自行车,在冷风中前行,他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丝自己都不懂的心痛。
他总觉得,玉苏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是那个坐在车里的小公主,而不是没有丝毫怨言的顶着冬日朔风前行的乡下少女。
昨夜,睡在玉家的床上,杭飞越来越明显的失眠症,竟奇迹般消失了。
在玉家,他仿佛找到了心灵港湾,一上床就睡下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玉苏突然变小,仿佛两三岁的小孩,她冲她笑,问他要糖吃。慢慢的,她逐渐长大,他带她去去游乐场玩,他为她选了最好的学校,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
然而,慢慢长大的玉苏,却越来越不待见他。
她的脸开始变得模糊狰狞。
半梦半醒间,他愤怒了,失望了,胸中暴虐横生,有种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无数负面情绪在胸口攀升。
他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早起来,他的目光就驻留在玉苏的脸上,用她那明媚的笑,驱散梦境带来的阴霾。
杭飞很迷茫,心底疑团越来越重。
他知道,玉苏也许能解他困惑,他有种直觉,玉苏这里肯定有他要的答案。
他想问玉苏,但是,他又犹豫了。
不,也不能说是犹豫,只是时机不对。
他和玉苏还不算很算熟悉,冒然问出,玉苏说不定不会告诉他原因。
他打算,先和玉苏熟络之后,再来问这个问题。
自行车驱过小镇上,从镇尾岔路,往乡间小路呼啸而去。
玉苏刚踏上去大宝村的那条公路,旁边竹林斜坡上,突兀跳出一个娇媚靓影。
跳下来的是个年轻女子,她上身穿着一套束腰的银白小羽绒服,下身是一条颜色鲜艳的牛仔裤,脚上还踩着一双高靴。
女子头发高高束于脑后,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看上去极为靓丽。
很漂亮的女子,可是玉苏一看到她,弯弯的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
女子跳下竹林,似也看到了骑车过来的玉苏,她唇角微勾,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红唇一张,便朝玉苏招呼道。
“玉苏,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玉苏目光直视前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抛给这个女人,踩车的动作,比之刚才又快了几分。
玉苏知道自己这行为,很不礼貌,但她就是不想理她。
女人见玉苏没停车,脸上闪过一丝愠恼,脚一错,皮靴就挡在了自行车前方。
玉苏额头一蹙,不得不紧急捏往刹车。
“苗忆,看不出来我不愿搭理你吗。”玉苏一脚掂在地上,星眸冷飕飕地瞥向挡了她去路的人。
苗忆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仿佛没听出玉苏不悦的语气般,不但没生气,还勾唇淡淡一笑“你哥回来了吧,你帮我给你哥带句话可以吗,来,这是姐姐给你的压岁钱。”
说着,苗忆从牛仔裤兜里,摸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玉苏。
玉苏看着递到眼前的一张大红钞票,忍不住呵笑出声。
呵呵,这是找不到接近玉松的机会,所以,拿钱来贿赂她吗
她看着真有那么单“蠢”
这苗忆是脑袋有问题,还是本身就是这么厚脸皮。
她这么明晃晃的厌恶,她难道看不出来吗
苗忆拎着钞票,眼睛希翼地看着玉苏,见玉苏没有一丝拿她钱的意思,她干笑了一声,将钱收回来。
“玉苏,我和你哥是有些误会,但是那只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玉松知道其中缘由,他肯定会原谅我的。”
苗忆话音柔腻,说了一句后,声音里竟还透起了一丝哽咽。
楚楚动人入骨三分,的确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
但是抱歉,她诉哭错了对象。
换成是其他不知道她真面目的男人,说不定还有可能被她欺骗,但玉苏甚至玉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被她的鳄鱼眼泪,感动一分。
玉苏翻了个白眼。
“得了,把你的鳄鱼眼泪收起来吧。苗忆,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个傻缺,能为一百块,葬送我哥一辈子幸福的傻缺。行了,看在大家乡里乡亲的份上,狠话我也懒得说,你走吧,别再纠缠我哥。你能抛弃我哥,追求自己的生活,凭什么我哥就得在原地等你。”
对于苗忆,玉苏是真没好感。
可以说,苗忆是玉苏十五年人生里,第一个打心底厌恶的人。
少年艾慕,谁都有。
她与玉松在年纪还小的时候互生喜欢,那不是谁的错,哪怕他们正常分手,玉苏也不会这么恶心她。
但她错就错在,她不该在明确自己想要什么后,回头踩她哥。
一场年少懵懂的爱情,几乎要了她哥半条命。事情至今已过去两年多了,她哥都没办法释怀。
忧郁仿佛在他眉间生了根,哪怕是跟在钦灵身边,忙得脚不沾地,那愁意依旧未消。
玉苏甚至都怀疑,她哥到底能不能走出这段情伤。
玉苏其实不懂玉松的这种情感,更不懂为什么玉松在见过苗忆那虚假的温柔真面目后,仍然那么伤心。
要是换成是她,她绝对会把对方狠揍一顿,然后潇洒告别过往,再继续另一段感情。
玉苏对待感情的态度,比照钦灵。她不可能让自己沉轮在一段感情里,不可自拔。
苗忆似乎被玉苏的刺激到了,她抬眸,泫然欲泣地看向玉苏“那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我确实是想分手,但又担心玉松不愿意 ,所以才会说出那狠话,我后悔了”
“停停停,你后不后悔关我什么事。”
“我又不是男人,你这般样子,哭给谁看。”玉苏被她这小白花的语气,给弄得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玉苏撇撇嘴,厌烦道“误不误会的,你心里最清楚,我只知道,你给别人做小,回头还想把肚子里的娃,栽赃给我哥。就你最后做的那事,我没学我妈给你两巴掌,已经是我仁慈了。行了,让开,别挡道。”
电视剧看多了。
话说,这苗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行,回头得给妈提一提,苗忆回来了,看她这态度,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怕是又打上她大哥的主意了。
真是的,她凭什么就认为,她做下那些事后,她哥还会接受她
苗忆和玉松这笔烂账,在玉苏看来,早就该结束了,缠着不放是要闹哪样
这大过年的,能不能别出来膈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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