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理大作为一所本科院校,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沈槐到校门口时正好十一点半,再过十分钟即是午饭时间。
他没有去找李事理,而是慢悠悠地在校园里闲逛,感受他早已熟悉的炽热目光。
来往的年轻大学生们总是愿意多花费分钟去感受这个银发帅哥的魅力,顺带和同伴窃窃私语。
“长得好帅啊,是我们学校的吗”
“应该不是吧,我要给室友发个消息。现在过来还能看见帅哥的影子。”
作为本地人,沈槐对海城理大的校园环境十分熟悉。午间铃声响起时他顺带去了趟二食堂,点了份烧鹅饭加份免费的海带汤,慢条斯理地吃着。
不到十五分钟,他的对面就坐下一人。
是李事理。
李事理坐在他对面,一副讶异神情“你是理大的学生这么巧”
沈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汤,才迎着李事理的目光,唇角含笑“老师怎么来二食堂吃我记得您是教马哲的”
李事理听闻也跟着笑开来,道“说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上过我的课”
两人似是闲聊地打着机锋,直到沈槐吃饱喝足,他才摇头“不是呢,我已经毕业了。”
“毕业了你瞧着不像。”李事理叹息,“我还以为你是学生,没想到已经毕业了。毕业了好啊,进入社会才知道为人处世和学生时代完全不同。”
听着他那含沙射影的话,沈槐神色不变,只微微偏头,伸手托腮地看着老师“的确,您工作这么多年,想必很懂为人处世。”
“工作几年,我算是悟出一个道理。”
“比如说人活着只要别触碰法律和道德,随你怎么嚯嚯都好。”
沈槐笑眯眯的“不然,监狱终身游和铂金手链可等着你。”
李事理神情微微一僵,又很快笑了一笑“很难得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感悟。人活着当然不要触碰法律。”
说完,他状似愁苦一笑“就像我身为马哲讲师,讲课时难免也会列举一些生活时政案例。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表象那么简单,前人的言论都得花费大半个世纪去验证准确性,更别论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一家之言了。”
“是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是与不是,都得靠法律来定夺。”沈槐调皮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笔记本,“否则就会被我记本本,还会感受警察叔叔爱的biubiu”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沈槐站起来,左手端盘,右手俏皮地比出枪毙手势,自己还配着“biu”的音效,走远了。
望着沈槐走远的身影,李事理微微低头,眼神怨毒又诧异。
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什么。
沈槐将餐盘放到放置点,摸着下巴嘀咕“还挺能装。”
光凭那样子,还真看不出来是杀人凶手。
他走出喧闹的食堂时,又微微侧头,似是不经意地呢喃出声“在想什么”从他和李事理闲聊后,周美娟就一直处于发呆愣神的状态。
这种状态倒莫名得像藏着某种秘密。
周美娟没说话,沈槐也没继续询问,而是慢悠悠地绕着足球场走了一圈。他站在主席台最高一层的台阶上张目四望,思考着尸体一事。
如今是法治社会,当然得讲究证据。对于尸体的下落他十分好奇,又思考李事理到底是如何将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
“汪汪汪”
“喵嗷”
正当他发呆思索时,凄厉的猫叫声吸引了沈槐的注意力。他侧头望向发声处,只看到一只狸花猫喵嗷叫着从足球场狂奔向绿化带,它的身后跟着一只汪汪叫的狗。
看着倒像是校园里的流浪猫狗。
流浪猫狗十分常见,校园和各大老小区就更是数不胜数。青葱的少年少女们向来不吝于释放他们向善的热情和同情,猫粮、火腿肠、肉糜、骨头等物更是让这些幸运的流浪动物们吃个饱。
沈槐看着跑远的猫狗,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慢吞吞地下了阶梯。
“熟悉吗”沈槐戴着蓝牙耳机,小声问。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庆幸新时代大家思想都较为开放。他再怎么嘀咕、自言自语,也不会有人将他当精神病。
这个社会,谁还没个心理疾病呢。
周美娟摇了摇头,这会儿她很是沉默,倒更让沈槐好奇起来。
但主动的逼迫询问向来是沈槐不喜欢的,他最爱这些人在大喜大悲过后来一段他们的心灵剖析和人生故事。
这会让沈槐有种听故事的满足感。
绕着理大转悠一圈后,沈槐打道回府,前往江园小区继续打探情况。
理大瞧着没什么异样情况,除了学生多,流浪猫猫狗狗也多。
刚抵达小区时,他接到了来自他亲爱父母的慰问,电话中问他是不是吃好喝好睡好。
“那不说笑呢,您何时见你儿子吃苦啊。”沈槐声音柔和、眉目带笑,“您就和我爸好好出去旅游得了,这多好的暑假啊,要珍惜。”
沈槐父母都是小学老师,不过家里运气很好,爷爷奶奶那一辈在盛海市拥有成片成片的农田然后喜闻乐见的,这些农田都被征用成了飞机场、高铁站等等,随后家里就陡然暴富起来,房子商铺那是一个劲地买。
沈槐呢,因为从小就颇爱灵异刑侦类的读物,18岁大学毕业时,机缘巧合成为一名亡灵公交车司机,每日的工作就是在凌晨24点往返两个地点接送亡灵,当然也获得了那么一点点还算有用的超能力。
沈槐愿意将其称为金手指。
除此之外,他还入职了盛海民间灵异工作室,一周工作4天,每天5小时,小生活无比惬意。
电话那头的声音爽朗干脆“我还不知道你个娃娃,你昨晚几点睡的今早什么时候起的”当他们不知道孩子的真实作息吗
沈槐干笑两声,又简单聊了自己目前遇到的大小事,这才挂断电话。不过嘴角的笑意还没落下去呢,就看见一只似是发了疯的大黄狗朝他跑过来。
隔着老远,都能看见那大黄狗发寒的白牙和滴落在地的涎水。
“汪汪汪汪汪汪”
沈槐哟呵一声,本想停下不动的,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双腿一移,两脚一蹬,三两下就爬到了行道树上。
离地足有一米高。
听到狗叫声的那一瞬间,谁也看不见的周美娟也跟他一样,立马撒腿就跑。但她不会爬树,也无法上树,只能凄惨地双手抱头蹲在绿化带里。
但那狗压根就没注意到她,只一个劲地跟着沈槐。
“谁家的狗呀流浪狗吗”沈槐两手环抱在成年人半腰粗的行道树上,无语凝噎,“虽然咬不到我,但若是咬到别人怎么办”
“小区里还有这么多老人孩子呢。”
沈槐碎碎念,见那大黄狗似乎是盯上他了,这会儿一直在树下冲他吠叫。
“汪汪汪”
沈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要是他真被咬了,那指不定还得去打几针狂犬疫苗,住院个天才行。
毕竟他瞧着就不像是个能与发疯大黄狗搏斗的人。
等等。若是他被咬了,谁得利
虽然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没有证据,但沈槐仍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李事理。觉得这人还真挺邪乎的。
明明从言行举止里都能感觉这碎尸案是他做的,但偏偏没有证据,就连案发第一现场目前也是一团迷糊。
沈槐正抱着树发散思维呢,远处就有人过来英雄救美少年了。
“你没事吧”周谠穿着警服走近,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个大铁笼子。两人都带着厚厚的手套,防护措施做得不错。
大黄狗似是感受到威胁,绕着行道树转圈圈,尾巴死死夹在后腿下。它一边朝着周谠威胁地汪汪两句,一边又不死心地对着沈槐叫嚣。
周谠微微弓腰,试探着往前两步,距离大黄狗不过一步之遥。
大黄狗呜咽叫嚣得更激烈,整个身子都靠在大树上,明明双腿颤抖得不像话,但狗头还是不住地发出吼叫声。
沈槐抱着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他也没出声,免得打扰到周谠。但不得不说,以同性的角度来看待,这人穿着警服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
特别是他为人民服务的样子。
正当周谠身形一动,双手已经钳住大黄狗脖子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你们这是”
声音温和又有礼貌。
但人一出现时,就令沈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又是李事理这家伙。
他才不相信事情这么巧。
周谠听到声音,神色不变,只将大黄狗放进同事准备好的铁笼子里关上,他这才朝沈槐招手“可以下来了。”
沈槐看了眼地面,放心大胆地跳下来。
就见周谠转头,一脸严肃地望向李事理,道“李事理”
李事理微微笑“警官,怎么了”
周谠“有人报警称你的合法妻子周美娟已失踪36小时以上,为更快确定周美娟的踪迹和下落,希望警方提出的问题你都能如实回答。”
“另外我们已经申请并拿到了任务书和搜查令,需要进你家了解情况,望理解。”
李事理神色不变,道“当然可以。不过周美娟失踪了吗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沈槐内心哦豁一声,不厚道地希望两人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留言24小时内依旧有小红包
小剧场
周谠为人民服务,特解决沈槐同志婚姻老大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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