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妍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结的账,又怎么走出咖啡厅的。
周秦刚刚那几句话,直接将她的自尊踩在了泥土里,完全没将她当成一个女生看待。
这也让她明白,周秦只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和周夏的过节了,否则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大恶意。
回想起认识周夏之后,这段时间锁发生的事,商妍才突然意识到,周夏似乎就是生来克她的。
一开始是商誉的感情渐渐转移到了周夏身上,然后是小叔意外被周夏给拿下,而一直帮她的林达,只因为小叔一句话,就被他爸教训的再也不敢去招惹周夏。
最可气的就是这个周秦,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就用如此恶毒的词语来攻击自己,真是白瞎了那张脸。
如果早知道,来见周秦会遭受这么大的侮辱,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商妍站在咖啡厅外,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开始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现在是她输了,但是她不可能就这么认输的。
周夏不是想靠着小叔耀武扬威吗
那自己就让她明白,没有二爷爷的支持,她永远也别想嫁进商家。
毕业论文初稿交上去之后,周夏收到了导师的指导意见,总体评价是优,需要修改补充的地方也几乎没有,接下来只需要专心致志的准备毕业答辩就行。
商澈给的翻译稿也已经翻译完了,她便又在导师的推荐下接了点笔译的私活,反正闲着无事,赚点零花钱也挺好。
她也想过,要不要再去商澈的公司,陪他一起上班。
可昨天第一次过去,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哥哥也在那里,她还是暂时别去好了。
中午的时候,商澈如同昨天约定的那样,拍了吃饭的小视频过来,周夏则回了个赞扬的表情。
下午刚到点,商澈便如同往常一样过来接她了。
上车之后,周夏并没有问商澈有关他家人的事情,虽然商澈昨晚答应过,见面之后就告诉她。
可她知道,那对于商澈来说,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如果她反悔了不想说,那自己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一路上,周夏若无其事的和商澈闲聊,去他家吃过晚饭之后,两人便牵着天天出门。
只是这一次,商澈刚将天天带出别墅,便将它放开了,任由它在草坪里撒野。
他拉着周夏,走到草坪边缘的位置席地而坐,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陪我坐一会儿吧。”
知道他可能是要讲家里的事情,周夏乖巧的在他旁边坐下,离两人不远的位置,是一个小花园,之前她在里面播种了绿茶花的种子,如今已经长出了幼苗。
“夏夏,你信鬼神之说吗”商澈突然开口。
周夏愣了一下,如实回道“如果是好的,我就相信,如果是不好的,我就不信。”
商澈眸子里溢出笑意,“还能这样”
“那当然了。”周夏里所当然的回答,“我举个例子吧,初中的时候我同桌迷上算命,还成天拉着我一起去找那些所谓的大师,算命的结果肯定是是有好有坏,如果是好的,我就相信,如果是不好的,那我就不信。”
见商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周夏脸色浮现出羞赧之色,她若无其事移开目光,不与商澈对视。
“还有就是,我小时候挺怕鬼的,哥哥就一直安慰我,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后来被他念叨的多了,我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嘛,你说对不对”
虽然看恐怖片的时候依然会害怕,但那都是气氛烘托的原因,偶尔观看,可以释放压力。
“因为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所以小时候看见那些大人去坟前祭拜,我还觉得这行为挺傻的,直到后来奶奶去世,我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烧很多很多纸,觉得奶奶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够用到。”
商澈伸手揽住她肩膀,轻声道“我明白了,你这是选择性的相信。”
虽然唯心主意了一些,可又何尝不是一种心里安慰。
周夏顺势倒在商澈怀里,仰着脑袋看他,“那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商澈沉默许久,眼眸中带了些许嘲讽,“我不信,可从小就有人告诉我,我命硬克母。”
周夏猛地从他怀里爬出来,“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相信这个”
商澈将她按回自己怀中,“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孕吐反应很严重,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一般,怀胎三月的时候,她和父亲一起出门,遇到了一个相士,那个相士告诉她,我与她命中犯冲,生来克她。”
周夏皱眉,想要反驳,可商澈却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尘封许久的记忆,突然被翻出来,他竟然有了倾诉欲。
周夏点头,她将商澈的手从自己唇边拿开,两人十指紧扣。
“听了那个相士的一番言论,父亲便说服母亲打掉我,因为他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母亲却觉得那是无稽之谈,根本不信,还为此和父亲大吵一架。
最终,父亲只能妥协,随着月份渐长,母亲的孕吐反应也消失了,他也被母亲说服,那个相士就是胡说八道的。
只可惜,母亲在怀胎七月的时候,却突然早产加难产,虽然生下了我,她自己却大出血,没有抢救回来。
从那以后,父亲就觉得是我害死了母亲,从我记事开始,他便无数次和我强调,我是母亲用命换来的,我活着的唯一价值,便是作为母亲生命的延续,让她在天上看着我健康成长。”
他不配痛苦,因为母亲为他承受了更大的痛苦,他也不配快乐,因为他是克死自己母亲的不祥之人。
从小到大,父亲经常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或许是有爱的,但更多的却是恨。
他对父亲,或许也曾有过孩子对爸爸的孺慕之情,但时间太久,他早就不记得了。
甚至,他已经叫不出“爸爸”这两个字,只能用“父亲”来称呼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周夏完全不能里解,更多的却是气愤。
“你只比你商誉大五岁,那你妈妈怀你的时候,年纪肯定已经很大了,高龄产子本来就有风险啊,怎么可以说是你克她呢
再说了,你妈妈当时不愿意打掉你,证明她是爱你的,也期盼着你的出生,如果你爸爸真的爱她,就该好好抚养你长大,告慰你妈妈的在天之灵。
他所谓的健康成长,算什么健康成长啊被他那样虐待,就算身体健康,心里也不可能健康啊”
周夏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商澈握紧周夏的手,想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好。
周夏还是很气,“我真的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的爹,你确实不用在意他的意见,因为他根本就不配。”
如果真的有那么爱妻子,就该自己早点去结扎,这样商澈的妈妈也就不用当高龄产妇了。
而且明知道妻子是高龄产妇,却还因为一个算命的胡说八道,就让妻子去打胎,还因此和妻子吵架,就更离谱了。
妻子去世之后,他不好好照顾孩子,反而将孩子当成仇人,正常人更是干不出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顾忌商澈的心情,她此时已经忍不住要骂人了。
“好,是他不配,咱们都不里他。”商澈道。
见商澈竟然反过来安慰自己,周夏更觉得难受,她闷声闷气的道“商澈,我真的很心疼你,你知道吗”
商澈点头,“我知道,可是夏夏,我并不是一个人,二哥对我很好的,在我小时候,他会为了我,公然与父亲对抗。
还有小姨,虽然那时候她人在国外,但每次见面,她都会告诉我,我没有错。”
周夏这才好受一些,“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因为你爸的话而自责,也不要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商澈点头,“好,我答应你。”
一开始,他确实因此自责过,后来渐渐长大,他明白的父亲的逻辑有问题,便没有在自责过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也曾试着去里解父亲,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太爱母亲的缘故。
可当父亲将另一个女人娶进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父亲或许是爱过母亲的,但终究没敌过时间。
那时候,商澈竟然觉得自己解脱了。
但二哥却为此与父亲大闹一场,还为此脱离了商家,出去自立门户。
在那之后,他便出国了,之后很少与父亲见面,即便是回国之后偶尔见面,也根本说不了几句话。
商澈能够感受到,父亲渐渐老去,思想已经没之前那么偏激了,甚至多次找他示好。
只可惜,他已经完全不在意这所谓的亲情了。
商澈搂着周夏,在她耳畔轻低语“夏夏,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只要我能做到,肯定会答应你的。”周夏反手搂住他。
“除了二哥,我并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家人,如果他们找到你,试图给你压力,你什么都都不要听,也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告诉我就行,可以吗”
这也是他今天提及这些陈年旧事的唯一原因。
因为想让夏夏知道,她才是自己的亲人,而那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如果你爸爸来找我,我可以骂他吗”周夏问。
商澈忍不住笑,“想骂就骂吧,我给你撑腰。”
作者有话要说天,我竟然又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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