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真面目

    “今晚,也想要你……”

    即便听到玄司北警告似的低语,宋悦也依然用力,紧紧从背后抱着他的腰身,埋首贴在他的肩头。

    他的身体……

    太诱人了。

    因为一双柔软的手轻揽上腰身,像是触动了心中最敏感之处,静坐看书的白衣少年一只手缓缓下移,轻轻握住了那只作乱的手,身体绷得更紧了。

    “这是你说的。”

    “嗯。”宋悦闭目感受着他身体的反应。

    “所以,没有反悔的余地。”

    “当然。”宋悦的心微微提起。

    她发现自己最近胆子是真的大了许多,在玄司北忙公务的夜里竟然诱惑他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如果换做以前接近他的女人,或者说若她不是他的属下的话——估计他不会有这么好耐性。

    她不知的是,玄司北的气息开始紊乱,抓握她的那只手也开始用力:“那……好。”

    他看上去答应得有些不情愿,可另一只手还是轻轻抬起,弹指之间送出一道劲风,打向烛台。

    火光摇曳了一下,忽地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隐藏了他脸上的微红,也让人的触感更加敏锐。

    “哎哎,这是做什么?”宋悦有点不明所以,偏偏在黑暗中看不到他冷淡的表情,忽然一只手被他抓住,整个人都被他带入怀里,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这!这可是御书房!”

    不要在她神圣的御书房里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啦!

    而且!她只是沉迷某种手感,单纯的想抱着他睡觉嗷!他不会是理解成了那种不可描述的事吧?

    “想不到你如此迫不及待……”无人知晓,他俊美却冰白的容颜逐渐染上一丝动人火热,扫去桌上的一摞杂物,“既然如此,我便勉为其难,应了你的要求。”

    原来她那样的眼神,是如此含义。

    她居然想对他做那种邪恶的事……

    以前,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但她今天主动了,他却不想那样依顺着她,怕自己忍不住。

    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宋悦能心甘情愿和他做这种事,他大概会快乐到死吧。特别是切身体会之后,就更是按捺不下。

    可她那种侵略性的眼神,几乎和他如出一辙。他毫不怀疑,他想百般施加到她身上的疼爱,也是她想对他做的——她想让他做被动的那个,但,怎么可以?

    ……

    翌日清晨,被迫在御书房“勤奋”地“批阅奏折”一整夜的宋悦,正脸色黑沉地从软榻上翻了个身。

    不作死就不会死,她再也不要玩火了!

    或许是前夜给她的美妙错觉,或许是最近玄司北对她温柔太久,让她忘了,这个看上去冷淡禁欲的男人在夜里特能折腾,还凶猛!完全不像白天那样好说话,叫他停他都不停!!

    【emmm……前天晚上你自己说的,练武之人能完美掌控力道、速度和技巧,加上他对这种事比较冷淡,你完全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宋悦心情复杂:…………果然这种事不能每天都做,会肾亏。

    她本来看玄司北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确实想对他为所欲为,顺便教他点姿势的。居然反被教育了!如果有下次,一定要先准备好绳子……

    “醒了?”玄司北正路过软榻边,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见她懒懒动了动,嘴角轻轻掠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宋悦黑着脸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兀自伸手揉了揉后背。

    不想理他。

    玄司北走来时,面上已恢复一派正人君子的冷淡,波澜不惊地将一纸婚书递了过来:“我对婚事没有要求,至于如何操办,想要多少聘礼,宴请哪些人——这些都可以由你定。”

    宋悦表情定格了一秒。

    “怎么?”他轻轻挑眉,似乎这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若觉得不妥,还有什么要求,只要你提,我一并满足。只不过婚期不可太晚,你知道我需要一个人来堵住悠悠众口。”

    “可是……我昨天好像没答应什么吧……”她飞快在脑海中回想昨晚两人的对话,面对着婚书,向后缩了缩。

    他的脸色微微沉下:“昨夜你主动,难道不是……”

    宋悦捂脸。

    他大概真的会错了意……

    【古代哪儿有一!夜!情的概念!他大概以为你这样做就是答应他成亲了!】

    宋悦:……我想静静。

    难怪昨晚那么卖力……是想早点把她娶进门,搞定这件人生大事,让别的官员别再给他塞女人?

    “尊主。”她突然这样唤他,成功让他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黑沉得可怕,但她决心已定,“我们不合适,我看尊主还是另寻其人吧?”

    “为何?”他心口一刺,却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破绽,勉力维持着脸上的冰冷,欺近一分,让她被他的气息笼罩,“既然不打算接受,那为何要引诱我……你想用什么样的身份与我相处?”

    是他贪求太多了吧……宋悦没在他沉睡之时升起杀心,就已是万幸,可现在的他,越来越不满足,静静站在她身边还不够,甚至还想用这种方式留下她的人。

    宋悦抬眸。

    此刻的玄司北眼神冷漠而锐利,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和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尊主无异,但她偏偏就感觉到他的一丝细微的情绪。

    今天的他,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尽管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次的亲密接触,但白日里他仍是衣冠整齐、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相国大人。晚上她敢随意逗弄,但这时候却不敢乱动:“尊、尊主,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宋悦双手捂住了脸,心下一横,坦白从宽,豁出去了:“只是喜欢对尊主做、做那些事……”

    反正这个世界也没同事认识!她这张老脸不要了!

    玄司北微微一愣,目光触及她指缝间逐渐泛起的红晕,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十分不自然地冷冷撇开:“昨夜是我一时没控制住,下次一定温柔些。”

    她竟然喜欢他的身体。

    但是,宋悦的话,只要她想,只要她要,就算只能用这种方式把她留下来,能够站在与她如此接近的地方,他也甘愿。

    如若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沾染她一分都觉得是亵渎。而现在,当拥有她的渴望越发强烈,得到之后那种亵渎的罪恶感与更强烈的渴泽相互交织,让名为贪婪的野兽冲破闸门,粉碎了他的压抑。

    他已经沉迷,无可救药。

    ……

    沈青城奉命亲自拿了最贵重的药膏,送去了御书房,一面暗自奇怪着。

    其一,昨夜御书房的灯分明早就熄了,可尊主却一直没有出来,难道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其二,这药膏千金难求,只会是给尊主准备的,难道尊主待在御书房有什么磕磕碰碰的?

    可惜尊主的睡眠一向难得,没有命令,他们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唯恐惊扰了尊主,更别说是进门查看。

    他问了问昨夜轮班的侍卫,却见他们神情多有古怪,不由起了疑心,厉声问道:“尊主要我来送伤药——昨夜难道遭了刺客?!”

    左右侍卫对视一眼,顿了一下,纷纷摇头。

    沈青城察觉到他们眼中的异色:“那是怎么回事?”

    “是……是……”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互相用古怪的神色对望一眼,最后还是推出了个昨晚值班的小子,凑到沈青城的耳边,神神秘秘小声说道,“昨晚无名姑娘在帮着尊主批改奏章……结果到现在都没出来!至于尊主受伤……虽然昨晚听见桌椅撞倒的声音,但是应该是没受伤的。”

    “无名姑娘?”沈青城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点了点头,走到御书房前,刚要伸手敲门,却又猛然想到了什么。

    无名姑娘一晚上都在尊主那儿?桌椅撞倒的动静?!

    下属们描述得足够隐晦,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带着复杂的心情,沈青城抿着嘴角走进御书房,在低头将药膏呈给尊主时,悄悄扫了一眼书架的另一侧——果然,一个女人慵懒地卧在软榻上,一面苦着脸揉着后背。

    当真是无名姑娘!

    而尊主脸上却无任何不愉之色,打开药膏,淡淡走向她:“散瘀的。”

    这令人震惊的场景宛若一道霹雳,让沈青城走时都差点忘记了道一声告退。

    原来最近盛传的消息是真的……

    他原以为尊主喜欢的是宋悦那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对于这个女人,虽然有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宽容,却也没到亲近的地步……他甚至以为尊主前天夜里是有什么玄家独有的解法,才把他们挥退的。

    前天无名姑娘被下药,或许在秦雪眼里算是解毒,情有可原,但尊主是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如若不是他想碰的人,就算用刀逼在他脖子上都不会碰一下。

    而今,尊主不仅要了无名姑娘,接连一个晚上,还在御书房……甚至今早特意叫了他拿上玄虚阁独有的珍贵药膏,只是为了给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躺在软榻上不愿动的宋悦根本不愿起来,背过身子,趴在了上面,懒懒伸手想拿玄司北手里的药膏:“谢谢。”

    “为什么后背会疼?”他依然拿在手里,没有要给她的意思,“你够不着的这些地方,我给你上药。”

    宋悦差点没把脸埋进软榻里,“都怪书桌太硬……你别!我自己来!”

    “下次垫个毛绒毯。”玄司北淡淡说道。

    “……”没有下次了!

    书桌什么的太硬,就算垫了一层也会硌着的!

    宋悦用眼神抗议,玄司北冷冷瞥了她一眼,兀自按住她的腰身,替她上药。

    其实,有人伺候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

    宋悦眼皮子逐渐耷拉下来,一面安慰自己的想。

    婚书之事就被这样暂时搁置了下来,玄司北没有再提,宋悦也心道正好,没有再问。尽管侍卫被封了口,宫中没人敢妄议,但前天之事仍有几个人知道。

    沈青城和他找来的太医都是他的人,无需计较,只是商远和秦雪……他们目睹了前天事情发生的经过,却碍于身份,无法做掉。

    宋悦又皱起了眉头。

    商远本来的计划是让秦雪用美色勾上玄司北这条线,以此瓜分利益的吧……前天是没办法,但他们要还知道了昨晚她和玄司北的事,肯定会误会她和玄司北的关系。以秦雪的性子,大概她这些天不会好过。

    她虽然不怕事,但一向讨厌麻烦,先能避则避吧,玄司北本性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八成也不会让秦雪有机会瓜分到燕国的利益,就算下药之事被她用个替罪羊顶掉了,也有的是办法把她打发回去。

    再说……她很好奇现在的“姬无朝”究竟是谁,想找个机会探探。

    “在想什么?”玄司北似乎察觉了她的疑问。

    “有个疑问,不知尊主可否……”

    玄司北对这个疏离称呼有些不满,手上动作微微一停:“有话直接问。”

    就算身体再怎么接近,也总觉得她对他仍然隔着一层什么。

    “那个‘姬无朝’,是谁?”宋悦对这事非常在意,甚至脸上的不悦之色也消失了,回头盯着他好奇问道。

    玄司北神色微微一冷。

    问谁不好,偏要问那个男人。

    ……

    阴暗的地牢里。

    “你们这些个奴才好大的胆子,敢对我用刑?知不知道我是十七公主的人,得罪了我,就相当于得罪了公主!”秦雪的贴身丫鬟正拼命向后退,尽管对这些狱卒有些害怕,但仍然挺直着腰杆,“公主马上就会来救我的,你们别过来!”

    “到现在还白日做梦呢。”狱卒冷笑,“一个没用的弃子而已,事到如今还以为你的主子能保你?如若再不供出那人是谁,就要被定罪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是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秘密重要。”

    “公主!”丫鬟忽然眼前一亮,猛地扒上了栏杆喊道。

    “还唬我呢……”狱卒没有回头,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搭上了肩膀,身体一震,“十七公主?”

    只见秦雪只身一人来到了此地,看了狱卒们一眼,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身上有种恬静淡然的气质,从容不迫,宛若天生的贵族——她的身份与他们是云泥之别,却肯如此尊重他们,让狱卒们不禁对这个公主添了几分好感。

    “没……没麻烦。”狱卒挠了挠后脑。

    “我特意做了些饭菜来,能不能让我进去,和我的丫头单独说几句话?”秦雪瞥见他腰间的一串钥匙,心下明白这就是他们的头儿,便抬眼看着他笑,双眸似水般映着流光。

    好……好漂亮。

    狱卒闪了闪神,吞咽了一下,将钥匙给了她:“这……送完饭赶紧说几句话就出来吧,别太长了,不然我没办法交差。”

    “放心,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秦雪笑道。

    【叮——“女主光环”使用时限还剩23小时56分钟。提示:在穿戴女主光环时期,古代世界内的所有男性生物将受到程度不一的吸引,运气值提高至max】

    【宿主,不戴的时候可以脱下来,光环道具的力量很强,但只有不到一天的使用时间,用完就没了。在这期间你戴着它,就算被仇人追到跳崖也不会死,甚至能遇到能传你绝世武功的老爷爷。就算被皇帝老子下命令当众处斩,也会有人替你打抱不平劫法场,就算有恶毒女人想在池塘边把你推下水,你也能恰好避开,只要带上它,一切事都不是事。】

    【所以,如果你想留着点使用时间让六国皇帝皇子为你神魂颠倒,还是少把这个用在这种地方。】

    秦雪听着脑中那个名为“系统”的说教,有些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她确实有那个野心。

    就从燕国开始吧,那个无用的燕皇姬无朝也好,真正权势滔天却冷淡的玄司北也好,都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咔哒”一声,她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冷冷看着小丫鬟得救似的神情,放下了手中的菜篮子。

    “我就知道公主会来救我的!我分明都是按照公主的指示……”贴身丫鬟还没说完,就见秦雪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柄匕首,吓得一个寒颤,“这是……?”

    “自己解决,还是要我动手?”秦雪挑眉问道。

    “我……公主,我们从小长大,情同姐妹,而且烈女吟是你教我放……”

    小丫鬟双眸瞪大,话音还没说完,就被一刀割断了咽喉。

    秦雪轻轻扔了匕首,转身走出了牢房,回来准备关门的狱卒们见到那个丫鬟死去的惨状,一个个都吓得不轻,秦雪轻叹了一声,垂眸解释道:“教出了个这样的丫鬟,我心里有愧。与其让你们明天处斩,不如让我亲自动手。”

    狱卒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掉眼泪。

    为了正义,忍住心头不舍,含泪杀了一个丫鬟,给燕国一个公道……这就是秦国公主的气度么?

    等秦雪离开,他们才恍然回神。

    秦雪离开时,表情已恢复如常,微微眯起双眸。

    她发现系统里的各种道具当真是万金求不来的好东西,且不说其他的,这个叫做“女主光环”的东西,只要运用得好,足以让她成为六国之中最尊贵的女人。

    相国应该早就猜到是她下的药,只是她做得太好,他没有证据指证她,便抓了她的丫鬟来,想让这些狱卒撬开丫鬟的嘴巴。只是相国这次要失算了,这些狱卒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放她进了地牢。

    她当然是要那个不懂事的小丫鬟永远闭嘴。死人是最安全的。

    【宿主,你这是去哪里?】

    秦雪:你不是说我浪费光环使用时间么?现在我就去找那个无名姑娘。只要她在我的光环范围内,不论做什么都是我有利,对吧?

    【没错。不过宿主既然是想要整个天下的人,就应该节省时间去见见燕帝和相国,不要总是局限于后宅争斗。等你成为了他们心中的白月光,那个女人对你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你也根本用不着对她出手,自然就有人会替你弄死她。】

    秦雪咬了咬牙,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秦雪:可我还是怀疑她是系统持有者。

    【要她真的是,就不会中你的药。理论上她已经可以排除了,难道宿主还有什么别的依据?】

    秦雪:女人的直觉。

    当秦雪特意戴着女主光环去找宋悦麻烦的时候,宋悦已经涂了一层易容药泥,打扮成了个小宫女,摸去了“姬无朝”的寝宫。

    两人刚好就此错过。

    宋悦一门心思想知道是谁能把她扮演得如此相似,她为此还特意去问过玄司北,结果被他甩了个冰冷的眼神,就没胆子问下句。

    既然玄司北不愿意告诉她,那她就亲自来揭晓答案。

    她特意挑选了一个自己平日里沐浴的时间,偷偷摸摸地去了殿门口守候的宫女面前,出示了她的令牌——其实是那天晚上诱惑玄司北,悄悄在他腰间摘的。

    这块令牌用处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大,宫女们看到这张牌子,直接一言不发地弯腰行礼,任她命令。

    宋悦就与其中之一换了身份,端着她手里放衣服的铜盘,缓缓走了进去。

    屏风中有人影一动不动,似乎坐在浴池之中,她来得好巧。

    “衣物送来了。”

    “这个时候?”浴池中的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慌张之中,声音还有些熟悉,“哗啦”一声出了水,“你不是我宫的宫女……出去!”

    宋悦:……

    人|皮面具遇水起褶子,一般不会戴着它沐浴,所以这个时候不偷看他的真面目,那就是傻子。

    她大步走出了屏风,目光扫过浴池中的男人,猛地顿住。

    飞、飞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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