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以为,一切就会这样结束。
直到第三十六只,也就是最后一只魔兽血量过厚,她命中十字,却没有一击毙命,而是使它残血时,它发了疯似的红眼朝着阮笙冲过来,阮笙脑海一片空白,端起弩弓,拼命发射弓箭。
中不了,太快了。
尤其是大地都在震动,那团魔力膨胀几百倍的物体高速移动着,她吓得浑身发软,脸色惨白,双脚钉在地上了一般。
“呃呃”
仿佛能够嗅到灼热的血腥和腥臭气息,阮笙忍着恶心的冲动不停地放箭,不知道是哪一支射中了它,它狂吼一声。
阮笙没站稳,跌倒在地,恰好被石子绊倒,整个人从山坡上骨碌碌滚下去。
好痛、好痛
魔兽发出嘶吼声,狂躁地踩踏着大地,朝着她一路奔来。
阮笙抹掉额头猩热的血,吃力地发出呻吟,从地上支起来,端稳弩箭,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镇定,镇定一点
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端着使弓的那只手,狠狠压住,让它不再颤抖。
深呼吸,放轻松。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剩下的所有的魔力凝聚成一支金色的弓箭,箭身流畅漂亮,像是贯日的长虹,直直地瞄准了那只腥臭的、凶恶的野兽。
去死吧。
为了能让我活下去,请你去死吧
长箭发出破风之声,如同一道金光,摧枯拉朽之势穿破了空气,扭曲了它身周的时空。
贯穿了十字。
长啸一声,魔兽抬起前蹄,轰然倒下。
山面塌陷。
碎石纷纷滚落,卷起灰尘,如同茫茫大雾,蒙蔽了她的视线。
阮笙松手,弓矢从手中跌落,化为一团魔力,转眼之间消散。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团棉花,软绵绵,轻飘飘,浑身都不着力,跟着那些碎石一起滚落山坡,不停地磕磕碰碰。
她体内的魔力已经被完全抽空了。
3636
确认到这个数字之后,阮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山洞里发出滴滴答答的水声。
一瞬间,阮笙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她还在刚掉下悬崖时的那个洞穴里,身边也有一团暖烘烘的身体,她的头枕在那人的大腿上,发丝间插进五指,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被慢慢捋直、捋顺。
那人的另一只手则窸窸窣窣地,阮笙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只手似乎是想解开她的马甲钮扣。
她浑身乏力,连话都说不出来,呼吸都显得贫弱,眼皮子也掀不开。
好难受。
浑身像是发了高烧一样难受,四肢如同橡皮泥一样软塌塌的,内脏都像是要化掉、沉下去。
不久,她的潮湿的皮革马甲被解开扔了。那双冰凉的手把她的衬衣扯平,手却从她的内衬里伸进去,攀过她凸出的分明肋骨,去解她的吊带。
阮笙实在忍受不了,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沉沉的嗓音,试图制止他的行为。
手的动作一顿。
很快,却变本加厉起来。
那人俯下身,脸鼻埋在阮笙的下颌和锁骨处,轻轻磨蹭,冰凉的舌尖带着潮湿的水汽亲吻着她的胸口和露出的肩膀。灵巧的舌头很快又来到她的耳廓处,绕着耳垂打转,用牙尖轻咬,发出暧昧的水声。
够了。
海蒂,够了。
阮笙拼命恢复自己脑海里的清明,想要支起一点精神,制止这种行为。
然而,她却猛然间顿住了。
面前的这个人,他不是海蒂。
他是一个男人。
阮笙不知道自己是花费了怎样大的力气,才把那个人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一推开,她就再也坐不住,往后倒去。
脊背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她浑身被冻得抽了抽,难耐地“唔”了一声。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身前的是一名男性,不是海蒂。
她的魔力消耗太大,几乎没法看到对方。
只是从推到的部位的手感感受出来了而已。
对方扯着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拽了回来,她像是被拎起耳朵的兔子,被对方单手掐着腰,扶到他的怀里。
甜丝丝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阮笙才想起来,这是海蒂当时留在她身上的魅魔的独特香气,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散去,并且在与异性相处时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她浑身的肌肉使不上劲,只能软趴趴地伏在对方的肩膀上可怜地喘气。
那只手很快解掉了她的内衬。
阮笙把指甲用力地扣进他的脖子里,试图让他停止动作。
他却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一边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她,一边把内衬抽出来,紧实有力的手臂滑进她的衬衫里,一路蜿蜒向上。
阮笙眼睛发红。
她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狠狠使劲、用力,想要让他尝尝痛苦。
只是那样的力度实在说不上是撕咬,在这种旖旎的氛围和缠绵的喘息之中,反倒如同恋人之间交颈的吻一样暧昧。
对方的动作稍稍停顿。
他很快更加热烈地回应了她。他用牙齿轻啄她的下颌和耳垂,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噜”声,浑身的皮肤都在发热,发烫,把阮笙灼烧得忍不住往后瑟缩。
他却死死地按住她的腰,随后,继续之前的动作。
掌心却停在她的肩膀上。
随后,魔力汩汩不断地涌入她的伤口,开始治愈。随着伤口的恢复,她的体力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回升。
她感觉到四肢从尖端开始涨起了一点暖意。很快,像电流一般涌进心脏,暖烘烘的,力气恢复慢慢使她的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不少。
他接着治愈她的伤势,胸前三处,小腹两处,大腿四处,小腿一处,后背五处。
他把她带着血污、脏兮兮的衣服剥掉,给她围上一件宽阔的丝绒披风,口鼻却借机蹭她的头发和肩窝,发出安逸的喟叹。
“够了。”
系统提示她魔力值和体力值已经恢复到红线以上了。
“我说够了。”
动作没有停。
他依旧眷恋地隔着布料,摩挲她的背、颈、肩,双腿也自觉地分开她的脚踝和膝盖,小腿蹭着小腿,像交颈的天鹅。
也可能只是那只雄性天鹅单方面这么认为。
“帕斯塔莱,你闹够了没有”
阮笙大喝一声,起身把他狠狠地推了一下,后退几步,冷冷地凝视着那团模糊不清的魔力阴影。
“”
青年沉默半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吸了吸空气中甜丝丝的香气,轻叹一声“我以为只有狗认主人,没想到主人也认狗呢。”
阮笙冷汗下来。
“你不是帕斯塔莱,你是谁”
“我倒是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他的”
“”
阮笙并不十分理解他的意思,她拧起眉头,抿紧唇线,好一会儿察觉到对方正朝着她走来。
阮笙很快后退,右手虚虚一握,手心端起一架弩弓,对准帕斯塔莱。
“别过来,离我远点。”
“好吧。”
那青年挑眉,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么,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
阮笙咽了咽喉咙,她看着那团模糊的影子,慢慢地、慢慢地说道,“因为你的身上,与生俱来的奴性。”
沉寂的十秒。
十秒后,帕斯塔莱笑出声来。他捂着脸,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最了解狗的,还是他的主人”
青年抹掉了眼角的泪花,走上前,抬手捏碎了弩弓,把她搂在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贴在她的耳边,轻声。
“海洛茵,我跟那家伙不同,他懦弱无能,只想被你支配,臣服于你。”
他静了半秒,才接着道,“我不一样,我想让你臣服。”
阮笙牙齿忍不住发颤。
是这样的,没错了。
她抬起头。
这个青年的头上没有代表羁绊值的爱心数值,说明他不是她要攻略的那个人。
即使瞎了,系统面板和羁绊值也一样可以看得到。这是让阮笙第一心安的。
只要不立刻离开帕斯塔莱,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可以任意驱使、支配他。这是让阮笙第二心安的。
可是现在。
“原来,你也会害怕。”
他仔细地端详着阮笙的神情。阮笙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他两道灼热的视线。
“你到底是谁”
“我是帕斯塔莱,怎么,你不信吗”
青年爱恋地把她揉进怀里,完全不顾她浑身惊惧僵硬,“也是,我跟那个败犬完全不一样,你会觉得不敢置信也很正常。”
“”
“我是魔王血脉在他的血统里衍生出来的新的人格。虽然出生的时间不久,但是只要他还在位,我的力量就会无限地膨胀下去,控制力也会越来越强大。”
“那个人魔混血,骨子里天生奴性的、只会下跪的狗,最终会在和我的竞争中失败。”
帕斯塔莱慢吞吞道“这就是千年来魔王血脉的真相。他们都是祭品,都是垫脚石,都是滋补血脉的贡物。否则,血脉怎么可能选择他这个肮脏的贱种嘻嘻”
阮笙已经头脑有些发昏。
她迷蒙着扒开帕斯塔莱的手臂,踉跄地后退,扶着墙壁才稳住身体。
破案了。一切都知道了。为什么游戏剧情里帕斯塔莱的人设割裂感那么强烈,当时在黑市的火灾上,阮笙给出了两种推测。
一是帕斯塔莱的意志在和魔王血脉与生俱来的狂妄邪恶作斗争。
二是他人格分裂。
当时,阮笙推测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她才知道,她错了。虽然没完全错。
帕斯塔莱确实抗争了,然而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短暂地在这场斗争里失败,让魔王人格占了上风。
“”
阮笙的嘴唇动了动,她直直地看向那团影子,摸索着,找到可能是帕斯塔莱双眸的位置。
她记得,他的眼睛应该是猩红色的,像血月一般可怖又动人。
帕斯塔莱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他似乎在等待,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看着她漂亮的湖绿色双眸,等待她的开口。
“帕斯塔莱”
阮笙兀自摇了摇头,拍了拍脑袋。
“不,我不应该那么叫你。”
她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表情发生变换,眉梢凛冽地挑起,脊背挺直,长长的红色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的气质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帕斯塔莱之前说过,他才被孕育出来不久。刚分出的人格绝不会拥有太过强大的力量,他只是恰好抢到了某一个契机而已。
所以
“跪下”
帕斯塔莱在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时,就全身一抖,腿本能地发软,头下意识地低下去。
而少女眯着眼睛,歪头看着高挑的青年
“帕因,你的主人都被这样无礼地对待了,你还不出来吗”
“五秒钟之内,弥补你的过错,你还有可以请求我的原谅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修狗跑得快
一只没有良心,一直没有脑袋,真奇怪,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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