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是个毛绒控,看见蒲公英都要撸两把的那种。
他装修房子时,很精分地把客厅搞成极简主义的黑白灰色调,但卧室含毛量惊人,地毯都是踩shi感的。
沈亭州对着抱枕一顿猛蹭,发泄完内心的羞耻,他把抱枕恢复原状,放回到墙角。
正要睡觉,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沈亭州捞过手机,看到是宋青宁打来的,立刻接通。
那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沈医生,能不能麻烦你来一趟铂越酒店1902房间景杭遇到了一点麻烦。”
李景杭是沈亭州第二个雇主。
宋青宁是李景杭父亲娶的第二任伴侣。
男的,李景杭的男小妈。
宋青宁扶着继子艰难前行,脖颈间夹着手机断断续续与沈亭州通话。
“他在休息室喝了一杯酒酒里可能是有什么东西,他喝完就开始不对劲对,意识迷离,呼吸急促。”
身侧的人忽然一软,直直地滑了下去。
宋青宁心中一惊,想也不想就去扶李景杭,耳边的手机顺势甩了出去,撞到墙角,屏幕黑了下去。
宋青宁刚要去捡手机,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宋青宁心尖一颤,侧头去看。
李景杭额前碎发垂落,声音嘶哑,“先进客房。”
宋青宁忙点头,咬牙扶起李景杭,架着他刷卡进了1902客房。
不等他开灯,李景杭又用气音说,“去浴室。”
宋青宁将人又拖进浴室,跌跌撞撞把李景杭放到墙根时,累的快要脱力。
他半跪在地上,等着李景杭下一步指挥。
人却迟迟没有说话,宋青宁不由抬头看过去。
浴室内没有开灯,只有一簇斜照进来的走廊橘光。
李景杭坐在地上,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扯皱的衬衫束在西装马甲里,衣领敞开,细长的眼睛沾着情欲,深处像藏了一团火,黑沉沉地凝视着他。
宋青宁呼吸停滞,心脏剧烈擂在胸膛。
李景杭抬起手,滚烫的掌心覆到宋青宁的后颈,将他拉近自己。
酒店的门铃骤然响起,惊扰了浴室里的寂静。
宋青宁瞳仁猛地一缩,如梦初醒似的推了一把身前的人。
李景杭纹丝未动,他扣着宋青宁的手臂,低垂的额头虚虚挨着宋青宁的肩,声音又沉又哑,“别怕,把我扶到床上。”
宋青宁莫名镇定下来,轻轻点了一下头。
沈亭州在外面足足等了两分钟,房门才打开。
酒店玄关的灯很暗,宋青宁站在门内,衣服不知道怎么湿了,脸颊还有些红,透着一股慌乱的气息。
他低着头,声音很小,“进来吧,沈医生。”
沈亭州觉得奇怪,多看了他一眼。
宋青宁侧颈有一个很明显的印子,像是被蚊子咬的,光线太暗,沈亭州没怎么看清,心思全在雇主身上,开口问,“李总呢”
宋青宁音量仍旧很低,含糊不清地说,“在,在里面。”
沈亭州来之前对李景杭的情况有了基本的判断。
酒里掺了那方面的药。
这种事很普遍,凡是多金英俊的总裁,十个里面有七个都中过招,剩下的那三个人,中招对象是总裁的未来对象。
沈亭州看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李景杭的情况不算严重,沈亭州从急救箱里拿出葡萄糖溶液。
葡萄糖溶液能增加循环血容量,让体内的酒精和亢奋药剂尽快排出体内。
沈亭州拉过李景杭的手臂,消完毒,正要静脉注射时,李景杭剧烈咳了起来。
一旁的宋青宁见状,赶忙送过来一杯水。
李景杭接水时,指尖不小心划过宋青宁,灼热的触感让宋青宁想到什么似的,耳根一烫,快速抽回手。
沈亭州眉梢动了一下。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俩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
李景杭倒是很淡定,忍着喉间的咳意,低头喝了几口水。
沈亭州没多想,等李景杭不咳了,他利落地又消了一遍毒,然后注射。
输液期间,沈亭州嘱咐了宋青宁一些事项。
宋青宁认真地听着,听完问,“饮食需要注意吗”
沈亭州说,“这两天最好吃点清淡的。”
宋青宁应了一声,视线无意识地瞟到床上的李景杭,对方也在看他,黑漆漆的眼眸像一张无形的巨网。
宋青宁心里一慌,忙转开目光。
沈亭州正好看到这幕,刚才那股疑惑再次冒出头。
小妈,继子。
这俩属性
沈亭州脑海里自动播放悬溺。
打住打住
他的小表妹特别爱磕一些奇奇怪怪的c,还会发朋友圈,当然她的朋友圈屏蔽了父母。
昨天她就发了一个小妈跟继子的c向视频,配的就是悬溺,据说这首歌还是什么背德小曲。
背不背德沈亭州不知道,但挺洗脑的。
沈亭州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对宋青宁说,“李总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注意多喝水多休息。”
宋青宁“好。”
输完液,沈亭州拔掉针管,拿棉球摁住手臂上的针孔,“需要按压两分钟止血。”
李景杭扫了一眼宋青宁,没说话,也没动。
沈亭州只好给他按压棉球止血。
宋青宁纠结了三四秒,慢吞吞走上前,轻声说,“要不我来吧沈医生。”
沈亭州没拒绝,换宋青宁的手摁住棉球后,他拿了两支药剂,让李景杭一个小时后冲水喝,另一支明早空腹兑水喝。
把药剂放到床头柜时,沈亭州不经意瞥见宋青宁侧颈那枚红印子。
先前光线暗他没看清,这次终于看清了。
虽然他母胎o二十八年,但如果没有看错,宋青宁脖子上应该是
不对叭,宋青宁的丈夫,李景杭的亲爹两个月前死于空难,他还参加了丧礼。
话又说回来,宋青宁虽然是李景杭的男小妈,但比李景杭还要小两岁。
背德小曲的前奏再次在沈亭州耳边响起。
沈亭州
这首歌太有毒了,他表妹发的那个视频也有毒
其实宋青宁也比他小两岁,他们高中还读了同一所学校。
沈亭州对这个小两届的学弟没什么印象,还是上次宋青宁提到,他才知道他俩是校友。
看着小学弟清秀的眉眼,沈亭州只觉得自己的心太脏了。
李景杭基本没什么事了,沈亭州没有多待。
宋青宁跟在沈亭州身后,一直送到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沈亭州
沈亭州试探性问,“还有事”
宋青宁抓着门把的手紧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事,路上小心。”
沈亭州猜测他是在担心李景杭,安慰了几句才离开。
这一天把沈亭州折腾够呛,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一觉直接睡到早上九点。
吃过早饭,沈亭州抓起放在鞋柜上的车钥匙,正要出门时,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秦司检查报告都出来了,什么时候过来拿
沈亭州回了一句马上,那边没再说话。
秦司是沈亭州大学舍友,毕业后他机缘巧合成了有钱人的家庭医生,而秦司选了一家薪酬高的私立医院。
这些年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偶尔约约饭喝两杯。
沈亭州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到了医院。
推开诊室门,穿着白大褂的秦司坐在办公椅上,正跟医生助理交待事。
沈亭州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秦司处理完事,他才拎着一袋东西走过去。
看到纸袋上的品牌o,秦司眼睛微亮,“你去红焙坊了”
沈亭州把纸袋递给秦司,“你爱的甜甜圈跟巧克力双层芝士。”
秦司嗜甜如命,但家里养了八条猫主子,压根不敢在家里储藏甜食,担心猫爹们误食。
秦司满意地收下,从抽屉拿出一叠检查报告给了沈亭州。
这些检查报告是沈亭州第三个雇主的。
这位雇主体质有些特殊,虽然是男人,但能受孕,已经怀孕三个多月。
昨天沈亭州带他来这家医院做了几项基础检查,报告出来后,秦司帮忙整理了一下。
沈亭州打开报告,一目十行看了看各项指标。
一切安好。
宝宝跟大人都很健康。
秦司咬着巧克力芝士问,“中午要一块吃饭吗”
沈亭州将检查报告装到文件袋,“看时间吧,我一会儿还要把报告给苏先生送过去,先走了。”
秦司叫住他,“等一下。”
沈亭州回头。
秦司手指勾着三个钥匙扣,在沈亭州眼前晃了晃,“要吗用猫毛做的。”
沈亭州的视线随着钥匙扣的晃荡而转动,如果有尾巴,他早摇成电风扇了。
救命
太可爱了
秦司用猫毛戳了三个猫脑袋的钥匙扣,圆滚滚的脑袋,三角形的猫耳朵,蓝蓝的大眼睛。
其中一个居然还用银渐层的猫毛做了蝴蝶结。
沈亭州恨不得化身尖叫鸡,但他克制住了自己,淡淡道“随便给我一个就行。”
看着故作矜持的沈亭州,秦司啧了一声。
还跟他装呢
不等秦司开口调侃,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预约今天上午看病的病人,某上市公司的副总。
秦司接通电话。
电话是副总助理打过来的,说今天上午临时有事,想把看病时间挪到下午。
秦司跟对方交涉了几句,挂完电话,沈亭州已经不在办公室,他好不容拿戳针做出来的仨钥匙扣也不翼而飞了。
秦司
哪里来的泼皮强盗,竟然一个都没给他留
走出医院,沈亭州迫不及待把小猫球挂在钥匙上。
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斯哈斯哈。
沈亭州又往车上挂了一颗小脑袋,每次红绿灯停下,他都要戳一戳修猫。
世界上怎么会有猫猫这种又可爱,皮毛又柔软的好rua生物
简直让人抵抗不了一点
等他退休了也要像秦司那样养一窝猫,真不敢想象那个时候他会是多么开朗的铲屎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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