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贺争在国外惨死,为了调查出真相,贺老爷子派人去找谢衣浓。
没想到对方吃里扒外,竟然找人假冒谢凝骗贺家的钱。
不过那人确实调查出贺争死亡的真相,也是从那天开始准备做这个局,所以易伊编造的故事真假参半。
谢衣浓是战地记者,当年也因拍摄到政府高层跟叛乱军私下见面,而被两方的人追杀。
贺争无辜地死于这场争端。
在报道上看到这件事的谢衣浓生一场大病,但母亲的责任让她又咬牙熬了过来,没有像易伊说的那样去世。
谢衣浓在做记者时,认识了一个国记者,在对方的帮助下她带着女儿偷偷到了国。
这也是老爷子派过去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她们母女下落的原因。
照片经过谢衣浓多年努力,终于发表出来,舆论一片哗然。
公布出了真相,为贺争报了仇,谢衣浓没有觉得解脱,负罪感无时不刻笼罩着她。
这些年,每到贺争的忌日跟龙凤胎生日,谢衣浓都会买回国的机票。
有一次她甚至带着谢凝坐上飞机了,但踏上飞机那刻,她开始出现眩晕、耳鸣,震颤等极强的排斥反应。
抱着谢凝走下飞机,那种感觉才消失。
谢衣浓不敢回国,害怕听到老爷子质问,为什么她好好活着,他儿子却死了,也害怕看到贺延庭仇恨埋怨的眼睛。
等谢凝长大了,谢衣浓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她。
如果谢凝想回国去认亲,甚至不回来,谢衣浓都不会拦着。
其实就算谢衣浓不坦白,谢凝也早从蛛丝马迹感受到了什么,她选择留下来陪妈妈,因为她知道自己走了,谢衣浓会做什么傻事。
虽然留在国,但谢凝一直关注着贺家。
谢衣浓半年前因肝癌去世,谢凝将她的骨灰一直放在家里。
直到贺延庭出事,谢凝才下定决心带着骨灰回来,她想让父母安葬到一块,结束上一代人的恩怨。
听到谢凝这个要求,贺然婕露出为难之色。
老爷子能接受孙女,但要他同意谢衣浓跟贺争合葬,那可能性不大。
在老爷子眼里,贺争的死跟谢衣浓脱不了干系,他也恨了她很多年。
不等贺然婕开口,周子探先反驳,“那怎么行呢,我舅舅怎么能跟她一块安葬”
他就差没说是谢衣浓害死的贺争。
谢凝倒是不生气,“这个还是要看本人的意思。”
沈亭州是在场唯一的外人,本来一直保持沉默,听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
本人的意思
什么本人
“什么本人”
嘴替小周也不解地问。
谢凝轻轻一笑,“当然是我爸的意思。”
沈亭州、周子探、贺然婕都齐齐看向她,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震惊。
谢凝解释,“我的意思是,我爸爸当年愿意出国来找我们,说明他已经放下过去,原谅了我妈妈做错的事。”
周子探杠道舅舅也可能是过去吵架的,反正如果有人那么骗我,我肯定不会原谅她,别说她最后害死我了。
想看策马听风写的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第 34 章吗请记住域名
沈亭州小周,贺家唯粉粉头
谢凝沉吟,“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既然你们都不同意”
沈亭州以为她要放弃,却听到谢凝说,“那我晚上找个时间把我爸的墓地撬开吧。”
沈亭州
周子探
贺然婕
看到三张懵逼的脸,谢凝甜妹一笑,“我开玩笑呢,我怎么会这么做”
沈亭州不觉得她是在讲玩笑,看起来挺真的。
贺然婕扯动嘴角,艰难露出往日的温和,她对谢凝说,“你先别急,我去劝劝你爷爷,没准他能同意。”
不同意就等着儿子的墓被撬吧。
谢凝露出两个小梨涡,“谢谢姑姑,妈妈一直说您人好,您是真的很好。”
贺然婕虚假微笑。
周子探趁谢凝眼神离开,飞快贴到贺然婕耳边,用气音说,“妈,晚上我要不要去看着舅舅的墓”
隔了两米多远都能听到周子探气音的沈亭州小周,你还可以再大声密谋一点。
离得更近的谢凝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安抚周子探,“不用去看着,我现在不去。”
周子探哦了一声,把脑袋又伸了回来。
看着谢凝那张娃娃脸上的甜笑,沈亭州终于认同了许殉那句话
整天笑眯眯的能是什么好人
你们这些眯眯怪
真假千金换回来后,贺老爷子以雷霆手段处理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虽然易伊是假千金,但老爷子还是欣赏她为家人牺牲付出的精神,因为他也是一个家族荣誉感很强的人,所以他没报复易伊。
如果说贺老爷子对易伊是欣赏,那对谢凝则是非常满意。
谢凝太像贺家的人了,他有意栽培她接手公司,只要她同意进公司,谢衣浓可以跟贺争合葬。
为了活着的人,他可以不去追究死去的人。
谢凝这次回来只是单纯认亲,没想到对方要给她这么重的担子。
谢凝没立刻答应老爷子。
老爷子没紧逼,给了充足时间让谢凝考虑,同时派人看着贺争的墓地,显然也怕自己的儿子墓地被掘。
周子探很喜欢谢凝,虽然在谢衣浓的事上有分歧,但只要不谈这个他就是一只听姐姐话的小狗。
周子探想,他姐漂亮又心地善良,不比那个冒牌的叫什么引引的强
沈亭州都能喜欢上依依,怎么会不喜欢他姐
于是他又开始大力撮合沈亭州跟谢凝,约他们俩到一家很火的网红情侣餐厅吃饭。
餐厅装修得很具
粉红泡泡,来这里吃饭的也都是年轻情侣,像沈亭州他们这种朋友一起来凑热闹的也不少。
谢凝不像沈亭州跟易伊那么单纯,她很快就察觉到周子探的意图。
谢凝抿了一口樱桃酒,“对了,我没告诉你们吧,我是拉拉,喜欢女孩”
出柜出得相当令人意外。
但沈亭州服务的四个雇主,其中三个都是同,所以很快就消化了这个消息。
周子探看着谢凝,愣了好几秒。
餐桌也因为他这个活跃气氛的人沉默而沉默。
在这份安静中,卡座后面响起一个男人的轻笑,“什么拉拉,那是没交过男朋友,不知道男人的好。”
沈亭州眉心拧起。
不只是因为男人这个癌味发言,还因为他踢到一块足可以把他腿撞断的铁板。
愣神的周子探被动触发保护家人机制,顿时化作一头恶犬,起身冲到身后的卡座,拎起说风凉话的男人。
周子探满脸阴沉,“你他妈说什么”
沈亭州的反应能力已经被秦诗瑶锻炼出来了,在周子探的拳头即将挥向男人时,及时拦住了他。
“冷静,你还在保释期”
谢凝探出头,“是啊,你杀人未遂还在保释期,不能犯事。”
被周子探拎起的男人,听到杀人未遂这四个字,瞳孔震颤。
谢凝走过来,“还是我来吧,反正我也不是这里的人。”
看见走过来的是一个身量小巧,五官精致无害的甜妹,男人刚才冒出来的惊悚瞬间弱下去。
直到对方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戴的那串嘎巴拉,全是人类的嚼牙。
他装逼的时候玩过嘎巴拉,不过戴的都是假的,真的压根不敢戴。
谢凝对周子探说,“弟弟,松手。”
周子探立刻听话松手,给谢凝让了路。
谢凝走到男人面前,露出两颗小梨涡,“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这盆毛血旺的汤喝了,我就当没听见你说的话,要么我打掉你所有的牙,再串一个手链。”
沈亭州还以为这男的会继续发动嘲讽技能,然后被谢姐铁拳教育,最后屈服。
没想到他直接滑跪。
男人顶着一众好奇地打量,把眼一闭,抱起那盆刚上的、还滋啦冒油花的毛血旺就开始喝。
沈亭州诶,不是,怎么
餐厅服务员过来询问,谢姐一脸无辜,“我只是在开玩笑,他自己要喝的。”
男人闻言一顿,看了过来。
谢凝扫了他一眼,他像被什么蛰到似的,立刻低头继续喝,烫得脸通红,嘴也起了燎泡,同桌女伴嫌他丢人早走了。
服务员劝了他几句,男人没听,一直把这盆毛血旺的汤喝光了,这才匆匆结账走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沈亭州明显感觉周围的人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谢凝毫无察觉似的,专心干饭。
沈亭州果然强人都是改变他人,舒服自己。
那顿饭后的第三天,周子探打电话跟沈亭州告别。
周子探精神饱满地说,“我要去寺庙给我哥祈福。”
但这也不是你凌晨五点打电话的原因
沈亭州仔细一问,原来周子探不是要去一家寺庙,他准备把全国所有寺庙都拜一遍。
沈亭州这下终于清醒,怎么突然信玄学了,你不是不信吗”
周子探“是我姐说的,她说管用。”
他就知道这不可能是周子探自己想出来的。
沈亭州忍不住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得罪你姐了”
周子探一头雾水,“我没有啊。”
沈亭州“你再想想。”
周子探“我真没有,我这两天一直忙着找认识的拉拉,还建了一个两百人的群,让我姐进去挑,哪儿有时间去得罪她”
沈亭州的沉默长达一个世纪。
难怪谢凝要赶周子探走,如果是他,他会送这个小周去火星。
两百个拉拉,你搁这儿给你姐选后宫呢。
沈亭州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祝周子探成功。
周子探受到沈亭州的鼓励倍感欣慰,“谢谢沈医生,我会诚心拜佛的。”
沈亭州“加油。”
周子探“嗯嗯。”
周五许殉约沈亭州给橘猫去做绝育。
吃过早饭,沈亭州开车去了许殉家,路过立交桥的时候看见桥下围着不少人,心神微动。
一般这种情况是有人自杀跳河,人才会聚集到一起围观。
沈亭州想了想还是变换车道,下了桥去看看具体情况,如果真有人跳河,那需要专业的医护人员救治。
下车走过去一问,果然是有人跳河。
现场不少热心人跳河去救,因此沈亭州没有下水,在河边等着。
很快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哥拖着一个昏迷的长发女孩,岸边的人帮忙把女孩抬了上来。
沈亭州快步上前,“我是医生,先把人放到地上。”
几个人扶着女孩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这才发现女孩的身量非常高,难怪好几个人一块扶着还觉得沉。
“真瘦,真高。”
“是模特吗”
“还挺漂亮,就是有点像男人。”
他不是像男人,压根就是男人。
沈亭州看他一头乌黑的长发,下意识也以为是女孩,近距离一看,原来是一个男生女相的漂亮男人。
从衣着到气质看着家世很好,不怎么像是会轻生的样子。
但沈亭州管不了那么多,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胸外摁压了半分钟,昏迷的人吐出一口河水,眼睛也无意识睁了一下。
沈亭州正要给他做人工呼吸,一个俊逸的青年拨开围观群众,走到包围圈。
看到地上的人,他大惊失色,“先生。”
沈亭州被他颇具戏剧性的颤嗓叫得耳根微麻。
只见他一个跪铲,从一米开外的地方,丝滑无比地跪到地上男人的身旁,然后掰开男人的嘴,开始做人工呼吸。
沈亭州这才发现青年戴着白色手套,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口袋还叠着一方手帕。
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副打扮
眼熟,眼熟,感觉太眼熟了。
青年应该是学过急救,做完人工呼吸,又在长发男人的胸口摁压了两下,两个动作反复着来,很标准。
见他手法熟练,沈亭州放下心来,没有继续待下去。
沈亭州走后,意识半昏迷的男人抬了一下手,青年立刻握了上去。
男人想抽出去,又没太多力气,只好给他握着。
沈亭州重新回到车上,这次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他今天出门本来就早。
到了许殉家,沈亭州下车就看到在前院侍弄花草的管家。
白手套、黑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手帕。
破案了,那个青年跟管家一套行头
管家抬起头,微笑着打招呼,“沈医生来了”
沈亭州走过去问,“要帮忙吗”
“不用。”说完,管家扭头对屋内说,“少爷,出来接客。”
话都对,但沈亭州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没一会儿许殉拎着猫笼走出来,刚靠近沈亭州,他面色微变,“你身上什么味道”
沈亭州第一个反应是“我没撸外面的猫。”
“不是猫。”许殉围着沈亭州一直在嗅,仿佛一只缉毒犬。
沈亭州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僵硬着身体,向后梗着脖子,“那那是什么味道”
许殉说,“香水味。”
还说了一个很绕口的牌子或者是香水味道,总之学霸小沈没听懂他那句发音。
懂了的管家放下了喷壶,“沈医生,你今天见什么人了”
沈亭州从出门到许家,就只有在桥下接触到人。
因此沈亭州把有人跳河的事,告诉了许殉跟管家。
管家继续浇水,“那应该不是了,那位就算自杀也不会选择跳河,他应该会买一堆白玫瑰铺在周围,然后割开手腕,让血把白玫瑰染红,这样死得才有仪式跟美感。”
沈亭州
好神经不是,好充满戏剧跟张力的死法。
许殉不屑撇嘴。
“不过”沈亭州突然想到,“他身边有一个青年跟管家您穿得一样。”
这下撇嘴的不仅只有许殉,管家也同步了这个动作,就连步骤都是一样的
先是抬起下巴,露出矜傲之色,然后撇嘴以示不屑。
第一次见管家露出这样表情的沈亭州
许殉冷
漠说,“看来是回来了。”
管家冷漠说,“应该是水土不服,一回来就喝吐了。”
沈亭州您果然是会吐槽的。
沈亭州好奇心作祟,“这人你们认识”
许殉避开这个话题,“该走了,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管家也说,“早去早回。”
看来都不愿说,沈亭州只好把满肚子的好奇心咽回去。
能让他们二人讳莫如深的人,应该
“不重要。”
沈亭州一惊,转头去看车座旁的许殉,对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他对你不重要,只是我的一个亲戚。”
见许殉有交谈的欲望,沈亭州顺势问了问,“不对付的亲戚我看管家也不是很喜欢。”
许殉解释,“他只是跟桑岩的父亲不对付。”
沈亭州困惑,“桑岩是水土不服,喝吐那个”
许殉“不是,是戴白手套的青年。”
沈亭州“哦。”
原来是黑执事与黑执事之间的恩怨。
做了绝育的橘猫吐着舌头,无声流泪地躺在地板上。
沈亭州在一旁静静观察它,看它没有过激的行为也就没有管它,给它时间消化这件事。
看着一边戳猫毛,一边注意橘猫动态的沈亭州,许殉突然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猫”
沈亭州不假思索,“因为它们可爱。”
许殉“还有呢”
沈亭州“因为它们毛茸茸,摸起来手感很好。”
许殉“还有吗”
沈亭州“因为它喵喵叫很好听。”
许殉啧了一声,沈亭州一下子收心,谨慎地问,“怎么了”
许殉瘫着脸说,“听起来都是因为外在才喜欢。”
沈亭州承认他肤浅,他就是喜欢外在的东西,也因为这些外在的东西,觉得只要它是猫,它干什么都可以。
毕竟他又不是找朋友跟伴侣,需要知道对方的三观是否跟自己一致。
猫猫难道不是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沈亭州温润的眼睛映着许殉,“那你呢,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许殉点头,“有,但不能说。”
沈亭州来了兴趣,“为什么是很特殊小众的爱好”
许殉摇摇头,把那些从猫身上梳下来的浮毛揉成小球,“管家说我告诉你了,你会吓跑。”
沈亭州静了几秒,露出几分小心翼翼,“你是喜欢往棺材里躺”
那次真把他吓了一跳。
许殉
周子探走后,沈亭州每天都会收到他的电话或者消息。
每求到一个平安符,周子探都会跟沈亭州炫耀。
他除了给贺延庭求了平安符,贺然婕、贺老爷子、谢凝、沈亭州都有。
短短一个
星期的时间,周子探就拜了三十多间庙,简直就是拜佛界的特种兵。
求佛搞玄学,总比他搞刑法上的事要好。
本作者策马听风提醒您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所以周子探无论发来什么奇葩祈福的东西,沈亭州都予以支持。
今天晚饭的时候,周子探已经打来一通电话,没想到临睡前他又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怕周子探旅行出了什么事,沈亭州秒接。
这通电话好像是周子探不小心打过来的,沈亭州接通后,那边一直没人说话,还有沙沙的噪音。
最后手机被丢了出去,好像掉到了地上,但声音总算清晰起来。
沈亭州听到周子探说
“那天晚上没把你弄死算你走运,没想到今天你还敢找过来,老子今晚不弄死你,我就跟你”
那天晚上
沈亭州立刻明白,周子探是找到那天拱他的那个人了。
依小周的性格,这是要闹出人命的架势,沈亭州头皮发麻,紧接着又听到他愤怒喷火的声音。
“别扒我裤子,滚。”
周子探打架一直是很厉害的,但听他这个气急败坏的口吻,好像是被对方压着
这到底什么情况
沈亭州一直喊他的名字,试图跟他联系上,但那边似乎已经扭打了起来,沈亭州听到周子探的咒骂跟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两个声音之外,还有一个低沉模糊的男声。
沈亭州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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