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苏俞拍门,“沈医生。”
门内的苏蔷兴奋,“我藏好了,快去开门吧。”
在这两道催促声中,沈亭州竟然诡异地平静下来,甚至生出一种“只要他不尴尬就没什么事能让他尴尬”的心理。
沈亭州用最美好的精神状态,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苏俞朝房内看了一眼,看似纯良,实则暗含玄机,“沈医生,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都等你好久,里面是有什么我不能看见的”
不等沈亭州说话,苏蔷一把推开衣柜,迫不及待地从里面现身。
苏蔷猖狂大笑,“哈哈,没想到吧,我在这里”
沈亭州
大蔷这么沉不住是沈亭州没想到的,难怪他一直干不过苏俞,城府是一点都没有啊。
苏俞震惊且伤心地后退半步,“沈医生,你,你们”
“没错。”苏蔷扯开自己两颗扣子,走到沈亭州身边,“我跟沈医生就是你想的那样”
苏俞扶着圆润的肚皮摇摇欲坠,“你们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的医生,怎么可以这样”
苏蔷露出恶毒之笑,一步步上前靠近苏俞,“不好意思哥哥,你的沈医生我用了。”
沈亭州静静地看着这对兄弟上演这场狗血大戏。
感觉没有他,这俩人也能舞起来。
苏俞伤心痛苦,咬着嘴唇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骗自己有意思吗”苏蔷上演经典的反派自爆,“实话告诉你,在你敲门的时候,我就躺在沈医生的床上,穿着你穿过的衣服,睡你睡过的床,抱着你的老你的医生。”
被造谣的沈医生微笑、微笑、微笑。
“啊,我的肚子。”
苏俞扶着肚子浮夸一喊,然后慢慢坐到地上。
苏蔷不屑一哼,“别装了哥哥,你不过是摔了一个屁股墩,怎么可能肚子疼”
沈亭州皱眉,不对吧,这个台词好像应该是他这个“渣男”说的
苏俞捂着肚子,嘶哑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苏蔷在一旁猖狂大笑,“苏俞,你也有今天。”
一道颀长的身影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苏蔷,俯身扶住了苏俞的肩,“怎么回事”
苏俞用力抓住虞明宴的衣服,痛苦道“我的孩子,他们”
怕虞明宴误会孩子真有事,沈亭州刚要出来解释,虞明宴一把抱起了苏俞,“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如果他跟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虞明宴冷眼扫过来,“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沈亭州噗
是他多虑了,以这对夫夫的默契,虞明宴怎么可能看不出苏俞是在演戏
虞明宴说完,抱着苏俞朝卧室走去。
苏俞突然一个挺身,对着沈亭州又喊出了那句,“沈医生
,我恨你”
沈亭州aheiahei
乖。”虞明宴抬手又把苏俞的脑袋摁回自己怀里,然后将人抱进了房间。
苏蔷这才追到走廊,对着苏俞紧闭的卧室房门,叫嚣了几句反派常用的恶毒语言。
沈亭州闭了闭眼,实在忍不住问,“你们家晚上没人吗”
苏蔷回过头说,“不用担心,我们家隔音非常好。”
沈亭州好吧。
沈亭州捏了捏鼻梁,回了自己的卧室,察觉到苏蔷跟了进来,他停下来,“还有事”
苏蔷一下子忸怩起来,拧着身子半晌都没有说话。
沈亭州一向耐心好,静静等着苏蔷的下文。
苏蔷一句话也没有说,突然跑到露台,再回来时拿了厚厚两大本相册,来回扭着身子将相册递给了沈亭州。
沈亭州不解地拿过来。
打开相册,里面全是苏蔷的单人照片。
本来都是跟苏俞的合照,但苏蔷把苏俞那半边儿剪掉了,只剩下自己的照片。
“你之前说”苏蔷故意不看沈亭州,低头抠着指甲,“我小时候长得可爱,是真的吗”
沈亭州又好笑又好气,合着闹腾了半天,又是在桌下塞小纸条,又是大半夜爬窗,原来是为了问这句话
不早说,他还以为苏蔷想
意识到是自己有点污,沈亭州有些不好意思,重新打开相册,“我是觉得很可爱。”
他抬头看向苏蔷,好奇地问,“没人跟你说过”
苏蔷身体一下子就不扭了,阴沉着脸道“我爸爸倒是经常说,但其他人都偏向苏俞,我父亲也是,他们都觉得苏俞更像我爸爸。”
沈亭州没想到不小心戳中苏蔷的伤心事,赶忙找补,“我是说外人。”
就苏蔷小时候这个长相,不得被怪阿姨把脸捏红了
苏蔷脸色更难看,“每次出门都是一起的,他们都会夸苏俞。”
沈亭州好像又不小心踩到了人家的痛楚,骚凹瑞。
苏蔷狠狠道“所以我晚上会趁着他睡觉,把他的头发剪掉,让他没脸出去卖乖。”
沈亭州
苏蔷“但他更狠,把我绑起来,一根根拔我眉毛。我都是趁着他睡觉剪的,他每次都是在我醒的时候折磨我。”
沈亭州那你人还怪好嘞。
“后来他认识了虞明宴,他俩就一块欺负我,我讨厌他们。”苏蔷目光灼灼看着沈亭州,“还好你今天为我报了仇”
沈亭州喵喵喵
报什么,仇什么
在苏蔷眼里,今晚这出大戏他完美扳回一局,因此心满意足地拿着自己的相册回去睡觉了。
苏爸爸的生日宴很低调,只请了一些关系不错的好朋友。
令沈亭州万万没想到的是,苏爸爸请来的人里面居然还有管家。
管家笑
着走来,“沈医生。”
沈亭州不由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您怎么来了”
“老朋友过生日,过来吃顿饭。”管家说完又补了一句,“今天就我一个人,没有少爷。”
沈亭州咳了一声,“苏爸爸在前面呢。”
管家笑看着沈亭州,“沈医生,吃过饭跟我一块走吧。”
沈亭州听清了,也听懂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反应,下意识“啊”
管家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去前面跟寿星打招呼。
看管家跟苏爸爸说话的样子,两个人似乎很熟,仔细一想也对,当初管家还参加了苏爸爸跟苏俞的婚礼。
只是
管家参加了苏爸爸跟谁的婚礼是苏俞的父亲,还是三叔的
苏俞的父亲并没有在这里,不知道是避嫌,还是有事在忙。
沈亭州搞不清他家的情况,也没有浪费脑细胞深想。
虽然沈亭州跟苏蔷的“关系”已经摆到明面上,但苏蔷还是喜欢暗中观察。
每次都会趁苏俞不注意,偷摸跟沈亭州联系。
沈亭州左边的口袋,几乎塞满了苏蔷给他的小纸条。
苏蔷第八次不经意走过来,飞快往沈亭州手里丢出第三十七张小纸条,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怎么感觉他俩跟间谍碰头似的
沈亭州找了一个地方打开小纸条,内容很简单,吐槽在场某个男士系的领带太难看,上张小纸条,是嘴了人家的手表。
沈亭州哭笑不得地将小纸条放进口袋。
他俩要真是间谍,估计会因传递的消息太无聊,被上峰解雇。
苏俞捧着一杯果汁走过来,他已经把昨晚的事忘干净,待沈亭州这个“渣男”跟过去一样。
“沈医生,晚上跟我们回去吃饭吧,阿宴带回了一些澳虾。”
想到管家刚才的话,沈亭州抿了一下唇。
苏俞歪头问,“晚上有事”
沈亭州迟疑着点了一下头。
知道他晚上真有事,苏俞没有再劝。
没在会场看见虞明宴,沈亭州纳闷,“虞先生呢”
苏俞喝着果汁说,“去外面接我父亲了。”
沈亭州表情微静,顿了几秒才开口,“你父亲也要过来”
苏俞理所应当“我爸爸生日,他当然要回家。”
沈亭州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回家他也住这里”
苏俞笑起来,有那么几分促狭,“那不然呢这里也是他的家,他不回来去哪里”
沈亭州在心里说,那不尴尬吗
似乎知道沈亭州在想什么,苏俞弯着唇,压低声音说,“其实,我爸爸最初是跟我二叔订的婚。”
跟二叔
苏俞“不知道是体质,还是胎里营养吸收的少,我二叔出生后经常生病。我爷爷比较迷信,听了一个大师的话收养了我爸爸,把他
寄养在寺庙。”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有玄学的存在,自从收养了我爸爸,我二叔身体越来越好。”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沈亭州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小孩子是很容易生病,但随着年岁增长,抵抗力变强,生病次数变少很正常。
苏俞继续说,“我父亲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听说之后就去寺庙看望我爸爸,然后对他一见钟情,不顾家里反对跟我爸爸结婚了,但我爸爸喜欢我三叔。”
等等,等等。
短短几句话,沈亭州的cu都快烧了。
苏爸爸原本是跟二叔订了婚,但苏俞的父亲半路截了弟弟的亲事。
实际上苏爸爸既不喜欢二叔,也不喜欢苏俞父亲,他喜欢的人是三叔。
关系这么复杂吗
沈亭州不理解为什么这里面会有三叔的事,苏爸爸不是一直住在寺庙,他跟三叔是怎么接触的
苏俞有合理的解释。
“我三叔跟二叔是双胞胎,三叔冒充二叔一直去寺庙见我爸爸。我爸爸知道自己以后要跟我二叔结婚,想着要跟未来伴侣好好相处,所以对我二叔一直很好,但其实那是三叔。”
好一出李逵李鬼、阴差阳错。
如果没有三叔搅局,二叔跟苏爸爸可能就在一起了也未必,毕竟还有苏俞父亲。
苏俞噗嗤一笑。
沈亭州看过去,就听苏俞说,“骗你的。”
沈亭州
苏俞眼角弯弯,摇晃着脑袋说,“沈医生好可爱,可惜不能把你变小,装进口袋带回家。”
沈亭州眼观鼻,鼻观口,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没多久,虞明宴跟苏俞的父亲走了进来。
见苏俞父亲朝苏爸爸走去,疑似被抢了亲的二叔神色正常、现任三叔也神色如常。
这下沈亭州确信了苏俞的话,他们果然是住在一起的,且大家相处得很和谐。
虽然这种和谐沈亭州不理解,但他又不是苏家人不需要理解。
吃过午饭,管家过来找沈亭州,“沈医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
沈亭州没问管家是怎么回来的,只是点了一下头。
在苏家待到下午两点,沈亭州开车送管家回去。
路上,沈亭州跟管家闲聊,“您是怎么跟苏爸爸认识的”
“我认识他的课业师父,顺带认识了他,偶尔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找他喝茶下棋。”管家目光悠远起来,“都三十几年了吧。”
沈亭州微惊,“那真是认识很久了。”
管家悠悠道“是啊,认识的时候才十七八岁,记得那个时候,苏家老三总是爬墙去找他。”
沈亭州心里一动,看来苏俞的假话里还是掺着几分真的。
管家“但经常没待多久,就会被苏家老大揍一顿,然后拎回去。”
沈亭州
见管家跟苏爸爸的课业师父认识,沈亭州不禁好奇,“您也信佛”
管家“不信,过去是蹭饭吃的,寺庙的素豆腐做得不错,改天沈医生可以去尝尝。”
沈亭州“好。”
到了许家,许殉正在猫砂里铲屎。
最开始铲屎的时候,他都是全副武装,口罩、手套一样也不少,现在只拿着一个铲子。
看着面不改色在铲屎的许殉,沈亭州感觉他越来越像一个猫爸了,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欣慰。
前面的许殉突然将铲起的粑粑放到小银渐层面前,“你自己闻闻臭不臭”
说完报复性地捧起干净的猫砂,浇到小银渐层头上。
许殉转头就看见笑容凝固的沈亭州,他抬手默默扫干净小猫头上的猫砂。
沈亭州静了几秒说,“要我帮忙吗”
许殉把小银渐层抱过来,用力一吹,望着沈亭州说,“干净了。”
他说的帮忙不是这种,算了。
沈亭州微笑着嗯了一声,抱过猫检查它的屁股。
许殉已经帮它擦过屁股了,沈亭州将干干净净的小猫抱着远离恶评区。
其他两只猫看见是沈亭州来了,喵喵地凑了过来,讨要鱼干、猫条的意图非常明显。
沈亭州抱着小银渐层,蹲下来去摸橘猫跟狸花猫,两只大猫一直往他身上扑。
许殉洗完手出来时,沈亭州正以奇怪的姿势半跪在地上,两个肩头各长了一只猫,他走过去把两只困住沈亭州的猫捉了下来。
“这是什么”许殉从地上捡起两张纸条。
沈亭州看过去,许殉已经把纸条摊开,念上面的字,“今天晚上你也别走了,我让你看看我其他的照片。”
许殉静静地朝沈亭州投去一眼。
沈亭州莫名有些心虚,橘猫扒着他的膝盖,突发发力跳到了他的胸口。
沈亭州闷哼一声,向后一栽,口袋里的纸条又倒出来不少。
许殉伸手扶了一下沈亭州,然后捡起那些纸条,默默地装进沈亭州的口袋。
“别丢了。”许殉体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
沈亭州那点异样感消失,笑道“没那么重要,就是随便传的。”
他在苏家的时候,只是没找到机会扔掉,所以才会放口袋里。
沈亭州掏出口袋那些纸条,丢进了垃圾桶。
许殉面色缓和,将沈亭州从地上拉了起来。
看到沈亭州眼下的淡青,许殉微微皱眉,“昨晚没睡好”
沈亭州愣了一下,“睡得还好,就是睡得有点晚。”
许殉用一根猫条,把三只猫骗到沙发上,抬头对沈亭州说,“你抱着猫在这儿睡一会儿吧。”
沈亭州眼睛下移,看着毛茸茸三只仰头舔猫条的猫猫,心里泛痒,忍不住走过去,嘴上却说,“不用,也没有多困。”
许殉什么也没说
,挪动三只猫,给沈亭州腾出一块能躺的地方。
沈亭州纠结两秒,还是一脸幸福地奔向三只猫猫围成的猫窝。
管家换了衣服走下楼,沈亭州躺在沙发上,旁边围着三只揣爪爪的猫,还有一个许殉。
沈亭州已经睡着了,许殉近距离看着他。
管家走过去,“别在沈医生睡着的时候占便宜,男人点,等人醒了你再占。”
许殉平平地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问,“要给你买个电视机当窝吗”
许殉轻哼了一声,趴在沈亭州肩侧不搭理他。
管家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客厅。
沈亭州不觉得自己有多困,但等他一觉醒来,太阳马上就要没入地平线了。
最乖的狸花猫躺在沈亭州身侧,大橘在沙发脚舔毛,许殉坐在沈亭州面前,背对着他,正低头给小银渐层按摩肠胃。
最后一缕天光透窗落进来,给客厅镀上一层朦胧的昏黄,仿佛一张很有质感的老照片。
沈亭州、许殉,还有猫都定格在这幅画面里。
这种偏暖的色调,让沈亭州感到温馨与安定,他又把眼睛合上,闭目养神。
太阳沿着轨道彻底沉落,黑暗笼罩下来。
清醒的沈亭州坐起,许殉偏头看过来,他的眼睛像夜色一样漆黑,却没有半点阴郁,反而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
许殉问,“醒了”
沈亭州眼睫扇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点了一下头,“几点了”
许殉说,“六点十分。”
沈亭州应了一声,没话找话,“管家呢”
许殉嘴角很轻地扯动了一下。
沈亭州见状有些好笑,看来又吵架了。
许殉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光倾泻而下,沈亭州不适应地眯了一下眼睛。
管家从书房走出来,“沈医生,菲利普王子,晚上想吃什么”
菲利普王子
沈亭州朝许殉看去,这个称号明显是针对他的。
管家微笑询问,“下午我让人熬了鸡汤,用汤煮点面条,可以吗”
沈亭州“好。”
管家也没问他的菲利普少爷,径自去了厨房让人开火下面条。
等管家走了,沈亭州小声问,“菲利普王子是”
许殉把脸一瘫,“阴阳怪气的黑称罢了。”
沈亭州没再问,自己偷偷查了查,查出瑞典某个王子,还有睡美人里吻醒睡美人的王子也叫菲利普。
嗯,应该是有他不懂的高深含义。
晚上回去之后,沈亭州一摸口袋,摸出一大把小纸条。
他不是把纸条扔了,怎么还在口袋里
沈亭州疑惑地打开纸条,不再是苏蔷狗爬一样的字迹,而是凌厉的钢笔字。
明天阴,气温1c,注意保暖。
给深深按摩了十分钟,为了它好,它还要咬我。
胖橘今天称过,已经十八斤了,我决定要给它减肥。
想看策马听风的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吗请记住的域名
床上都它们掉的毛,不喜欢,但我收集起来给你揉成了毛球。
今天中午一个人在家吃的饭。
沈亭州把纸条摊开,一张张全部看完了,嘴角柔软。
他打开台灯,拿出笔,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
你也注意保暖,多喝热水。
深深很淘气,我替它跟你说对不起。
橘猫确实要减肥了,太胖容易引发并发症。
谢谢你帮我收集猫毛,改天戳一个钥匙扣送你。
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沈亭州一一回复许殉的纸条,拍下了照片,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发给许殉。
沈亭州把纸揉成团,全部都放进饼干盒里,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绕着那盒饼盒走了两圈,表情有些纠结。
收到纸条,感觉不回复有点不好,但一个个都回复又有点怪怪的。
沈亭州内耗良久,最后还是一狠心,把保存的照片发给了许殉,然后把被子一拽,蒙头盖住莫名感到羞耻的自己。
半分钟后,沈亭州的手机响了。
听到消息的提醒声,沈亭州没立刻去拿手机,在被子里待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一只手,飞快把手机拿了进来。
沈亭州闭着一只眼睛,点开了许殉发的消息。
是一张手指裹着创可贴的照片,再上面是两条文字消息
它不只是淘气。
下嘴非常重。
这两条消息,外加一个图片冲散了沈亭州的羞耻感,他趴在枕头上,戳着九宫格回复。
咬得很重你把创可贴揭下来,我看看伤口。
许殉发过来视频,他把摄像头对准修长的手指,沈亭州愣是找不到一个牙印,许殉却说,手机摄像头拍得不清楚,牙印很深。
沈亭州怀疑他在污蔑深深,但没有证据。
不怪沈亭州不信他,许殉是有这方面的案底。
许殉发来语音说,“我已经努力教它了,但它一点也不学好。”
许殉还说,“这可能就是猫性难驯,猫科动物都这样。”
沈亭州实在忍不了,“不要这样说猫,它们能听懂。”
许殉听到沈亭州这段语音,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半天才阴郁地探出头,摁下语音发送键。
“它们什么都能听懂,就是听不懂我的教育。”
“”沈亭州决定还是多关心许殉的手指,“你的手没事吧”
许殉声音像是含了棉花糖,很轻,也很黏糊,“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抬一下疼一下。”
沈亭州立刻说,“明天我说一说深深。”
许殉表情缓和,“也不用,毕竟它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正常。”
沈亭州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慈父,还是严父,可能严慈并存吧。
沈亭州认真嘱咐,“手指受伤了就早点休息。”
许殉说,“没事,你今天睡得多,晚上应该不困,我陪你说说话。”
沈亭州那种羞耻感又来了,他摁了摁心脏,努力压下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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