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你把眼睛闭上,我想吻你。”

    许殉的声音在逼仄黑暗的巷子里,清晰至极。

    沈亭州僵硬地靠在墙上,心脏跳动的力度震得胸口发麻,那种麻意一直蔓延到他的指尖。

    许殉就像一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他没有催促沈亭州,额头抵着沈亭州的眉心,极度耐心地等待着。

    他垂眸看着沈亭州不停扇动的眼睫,像一只无处停靠的蝴蝶,慌乱地飞了一圈之后,最后慢慢地垂落,停歇在眼睑上。

    沈亭州把眼睛闭上了,心脏轰隆隆跳动着。

    忽然一个柔软的触感,轻轻地落在他的眼皮,湿润而温柔。

    沈亭州心里一软,慢慢地睁开眼。

    许殉似乎一直在等他这个反应,在沈亭州睁眼那瞬,他猛地扣住沈亭州的后脑勺,吻上沈亭州的唇。

    沈亭州鼻腔全是许殉的气息,嘴唇被对方用力吮吸。

    感觉自己唇瓣被什么顶开了,沈亭州神经一蛰,无意识抓了一下身后的墙。

    许殉放开他,将脑袋埋进沈亭州脖颈,轻轻呼吸着。

    沈亭州全身紧绷着,动也不敢动。

    许殉抱住他,声音黏腻,“你怎么才喜欢我,我都等你很久了。”

    听着许殉近似乎委屈的话,沈亭州一愣。

    许殉抬起头,沈亭州这才看清了他眼底的脉脉温情,柔软的地方又塌陷一大块,沈亭州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许殉的脸。

    这次许殉再吻过来,沈亭州没了先前的僵硬,轻轻地把眼睛闭上。

    他确实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

    沈亭州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对人产生情愫,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直到回到家,脸上热度还没有完全消散。

    周子探把贺延庭送回家后,给沈亭州发了一条短信,过了一个多小时,沈亭州才有心情回复他。

    洗完澡,沈亭州躺在床上的时候,忍不住想起许殉在巷子说过的话。

    “你怎么才喜欢我,我都等你很久了。”

    许殉这话的意思是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

    什么时候喜欢的,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亭州努力回想了一下,顶多就是想到前段时间许殉开始往他身上蹭,比如喜欢躺在他膝盖上,喜欢枕着他的肩。

    大概是睡前想许殉想太多了,晚上沈亭州又做了很多有关许殉的梦。

    梦里许殉又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说要带他去约会,还要他也钻进电视机。

    沈亭州钻啊钻啊,钻到一半的时候卡到电视里面,许殉说要惩罚他,然后把猫们都抱走了

    第二个是他跟许殉躺在沙滩上,惬意地晒着太阳,突然头顶出现一个硕大的猫脸。

    那只巨大的猫看着他们,开口道“我现在长大了,我可以养你们了。”

    沈亭州定睛一看,居然是小银渐层

    然后小银渐层开始大把大把给他们撒猫条、小鱼干,还说,“虽然你们经常不给我吃,但我是好猫,我给你们多多的。”

    沈亭州跟许殉抱着比他俩都要高的巨无霸猫条,愣愣对视。

    第三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刚复健回来的许殉脸色也阴郁。

    沈亭州进去给他做检查时,他坐在窗边,神色漠然地望着天际压下来的黑云。

    那个时候许殉已经不对沈亭州毒舌了,但也没有搭理走进来的他。

    每到阴天,许殉的腿就会难受,沈亭州走到他身旁问,“要热敷吗”

    许殉没有理他,仍旧看着外面的天色,沈亭州没再多话,给他检查完就出去了。

    下楼就见管家从厨房捧着生日蛋糕出来,笑着对他说,“沈医生,中午留下来吃饭吧,今天少爷生日。”

    沈亭州刚要拒绝,管家又说,“留下来吧,去年他生日还很热闹,今年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沈亭州心里一拧,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虽然多加了一个人为许殉庆生,但依旧没有让气氛热闹起来。

    三人沉默地吃了一顿庆生饭,许殉连蛋糕都没切。

    因为下起雨,许殉下午的复健计划暂且搁置,沈亭州打着伞推许殉去出去透气。

    他将许殉推到前院的草坪旁,看着在雨水冲刷下,仍旧冒出头的新芽,许殉平静道“怎么,你也要给我讲一些鸡汤”

    沈亭州没说话,只是拉起他的手,伸到伞外。

    雨水啪嗒一声,滴落在许殉的掌心,他皱了一下眉,抬头去看沈亭州。

    沈亭州说,“送你一滴雨。”

    许殉面无表情,“我记得我给你开的工资不低吧”

    沈亭州忽然一笑,“那送你一片雨。”

    他拿着伞后退两步,让被风吹斜的雨线浇到许殉身上。

    许殉头发被打湿,软趴趴垂在俊朗的眉眼,扯动嘴角说了两个字,“幼稚”

    “许先生。”沈亭州面容正经起来,“作为医生我要告诉你,只要坚持,一切都有希望,作为沈亭州我要告诉你,明年我不敢再来这一出,因为你会站起来打我。”

    许殉隔着雨幕看向沈亭州。

    在乌沉沉的天里,那双眼睛漆黑明亮,他撑着伞走过来,重新为许殉挡住落下的雨。

    许殉眼睫动了一下,在沈亭州走近后,他扣住了对方的手。

    沈亭州不解地看过来,许殉在他脸上很轻地拍了一下,动作有点像调戏,但他却说,“不用一年后,我现在也能打你。”

    沈亭州似乎无语了两秒,“许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打人不打脸”

    许殉抽回自己的手,“那有没有跟你说过,别欺负瘸子”

    沈亭州理亏,默默地推着许殉回去了。

    在梦里,那天许殉站起来,然后追了沈亭州两条街要打他。

    沈亭州吓得朝前狂跑,跑进一个漆黑的小巷,然后被许殉摁住,对方变得黏糊起来,低声说

    “你把眼睛闭上,我想吻你。”

    隔天醒来,沈亭州感觉比跑了马拉松还要累。

    其他两个梦还好,沈亭州最受不了第二个,小银渐层变成巨猫还给他们扔猫条。

    不过转念一想,深深居然不嫌他俩是累赘,还愿意反哺他跟许殉,谁听了不说一句仙品猫

    吃过早饭,许殉打来电话问他过来不过来,说家里的猫想他了。

    以前许殉也经常说这种话,但自从发生昨晚的事,沈亭州再听他这么说,竟然有一种调情的错觉。

    沈亭州怀疑自己是污者见污,心里藏着小猫腻,所以看什么都不正常。

    开车到了许殉家,管家正在前院打理花草,沈亭州莫名心虚。

    许殉从别墅走出来,当着管家的面,坦然地牵过沈亭州的手。

    沈亭州本来还想跟管家打招呼,许殉这样一弄,他脸上不由一热,双腿发虚地跟许殉进了别墅。

    管家看着他俩的背影,笑了一下,然后将两个枝杈绑到一起。

    进了客厅,沈亭州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我觉得人前,还是要注意一点。”

    许殉不以为意,坦荡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为什么要注意”

    沈亭州给他的直球弄得有点无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沙发上舔毛的深深后,心里那点别扭立刻烟消云散。

    这是愿意在梦里养活他们,把自己的猫条跟鱼干分享的天使猫。

    沈亭州星星眼地掏出一根猫条,原本悠然自得的银渐层立刻睁开眼睛。

    在沈亭州撕开猫条那刻,橘猫拖着一身肥肉,脚下好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奔到沈亭州脚边,狸花猫也迅速过来。

    被三只猫围住的沈亭州,幸福地挨个喂猫,喂完挨个撸。

    等猫瘾终于过去,沈亭州才发现还有一只不是,身旁还有一个人。

    沈亭州僵着脖子一寸寸侧头,就看到一张平和安静的脸。

    许殉微笑,“没事,你撸吧。”

    沈亭州隐约感到不妙,“我”

    许殉抱起橘猫放到沈亭州怀里,语气体贴,“这些猫本来就是因为你喜欢才养的,看到你开心,我也感到开心。”

    沈亭州抱着胖橘,感受着许殉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只觉得世上没人比许殉更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沈医生。”管家端着托盘走过来,“喝茶吧。”

    沈亭州扑通的心立刻不扑通了,赶忙接过来,“谢谢。”

    看到碧绿的茶水,沈亭州觉得有一点不对劲,默默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微笑,“还是绿茶。”

    沈亭州喝了一口,余光瞥向管家,等人拿着托盘走了,心里那股异样还是没消失。

    想起往日种

    种,一个猜测慢慢浮现。

    沈亭州小心地望向许殉,管家说的绿茶是不是ahei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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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说完,许殉捂住他的嘴。

    沈亭州

    看着沈亭州望过来的明润眼眸,许殉低头一下一下啄着,沈亭州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了。

    几分钟后,撸猫的沈亭州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许殉该不会用了美男计吧

    沈亭州用余光再次瞥向许殉。

    许殉很敏锐,抬手捂住了沈亭州的眼睛,再次亲了过来。

    沈亭州不得不倒在他的美男计下,毕竟他可怕得很,一言不合就亲人,牡丹小沈哪里顶得住

    亲完人,许殉还会把眼睫一垂,轻声说,“我都跟你养了三只猫,你还要计较那么多吗”

    沈亭州不计较,不计较,计较不了一点

    远方传来管家的感叹声,“快开春吧,我种的野菜也能长出来了。”

    沈亭州

    许殉又将狸花猫抱给沈亭州,沉甸甸的爱1,他再次说,“我跟你都有三只猫了,我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管家“挖野菜。”

    沈亭州

    许殉沉默良久,然后拉起沈亭州,“我们出去转一圈吧。”

    沈亭州点了一下头,“好。”

    管家悠悠道“别钻小树林。”

    看到许殉发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沈亭州突然有些想笑,直到许殉幽怨望过来,“我都跟你有三只猫了”

    沈亭州赶紧绷直嘴角知道了知道了,不笑就是了。

    沈亭州没跟许殉钻小树林,围着小区转了几圈,一直逛到管家打电话叫他们回去吃饭。

    以前沈亭州觉得谈恋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现在发现还是挺有意思的。

    晚上回去后,沈亭州又在口袋里掏出了许殉给他的纸条。

    沈亭州回信时,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

    周子探带着一个跟江寄有七分相像的人,他把人往沈亭州面前一推,“沈医生,像不像,像不像”

    男人听到这话也不意外,显然是跟周子探达成了某种交易。

    沈亭州太阳穴一突,“什么意思”

    周子探兴奋道“这是给我哥找的,有了这个新的,没多久他就会忘记那个旧的,你觉得怎么样”

    沈亭州真是两眼一黑,好一会儿没说话。

    周子探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变得小心起来,“怎么了,不好吗”

    沈亭州疲倦道“小周,替身梗早就不流行了。”

    “我没让他做替身,这只是一个过渡。”周子探有理有据,“都说忘记旧恋的方法就是展开新的恋情,先让我哥跟这个很像江寄的谈一谈,然后再逐渐找一个有一点像,最后就可以找不像的。”

    搁这儿做脱敏治疗呢

    沈亭州扶住门框,沉沉一叹。

    见沈亭州脸色不怎么好,周子探让男人先回去了。

    男人犹豫着问,“那钱”

    周子探直接掏出手机给他转账,收到钱的男人笑着离开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沈医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周子探眼巴巴望着沈亭州。

    沈亭州头疼道“你哥现在的智商只有几岁,你这些真的不适合他。”

    “就是因为智商几岁好骗,才能尽快让他忘了江寄,等他恢复记忆了,他就不听我的话了。”周子探试图说服沈亭州,“你不觉得江寄根本不爱我哥吗”

    沈亭州觉得,但这毕竟是他俩的事,尤其是贺延庭的失忆情况下,他们还是少插手比较好。

    怕周子探趁贺延庭失忆胡作非为,沈亭州祭出杀手锏。

    “你不怕他恢复记忆,知道你在他失忆的时候,操控他做他不喜欢的事,然后恨你吗”

    周子探一下子泄了气,情绪沮丧低落,“怕。”

    但他更不想贺延庭跟一个不爱他的人在一起,更别说那个人还伤害他,万一他要是步入舅舅的后尘,也丢了命怎么办

    看周子探这样,沈亭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半晌,沈亭州终于开口,“如果你问我的意见,那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周子探失望地离开了沈亭州家。

    走到楼下,周子探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有些难看,拿出手机拨下一个电话。

    通了之后,周子探骂道“你出什么鬼主意,沈医生根本不同意。”

    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这样吧,你过来,我们见面再谈。”

    周子探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去。”

    男人放缓声音说,“我还有一个主意,保证你的沈医生会同意。”

    周子探有些犹豫,最后狠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男人笑了笑,给了周子探一个地址。

    这两天周子探实在反常,沈亭州琢磨了半宿也没琢磨明白。

    第二天他开车去找秦司那儿拿一份资料,又被对方调侃被妖精吸了精魄。

    沈亭州心道,被妖精吸精魄也好比被周子探吓唬好。

    秦司咬着沈亭州买的甜甜圈,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你还记得付宇生吗”

    沈亭州翻看资料,头也不抬,“记得,怎么了”

    秦司难得八卦,“他出柜了。”

    沈亭州抬起头,“啊我记得他喜欢女生。”

    秦司“说谁不是呢,以前还追过口腔系一个女生,突然就弯了,对象还是自己的病人。”

    沈亭州不吱声了。

    秦司很不喜欢师生恋、病患恋,在他看来这就是利用职务之便,大搞男男之情。

    “这真的是爱吗病人对医生是有一种天然的依赖,这种依赖类似吊桥效应,作为医生应该引导,怎么能跟病人在一起这是极

    度的不专业,甚至是不负责任,我觉得这个病人都可以告他。”

    沈亭州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在秦司的大力讨伐下,沈亭州弱弱地说,“其实,我也跟自己的病人在一起了。”

    秦司尬住,然后说,“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沈亭州“你不用生硬地转折,我都懂。”

    秦司“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沈亭州摆摆手,起身勉强一笑“真的不用安慰我。”

    这段友谊就此结束吧,他的行为已经触及了秦司的价值观,三观不同的人,怎么能走到最后呢

    就让这段友情如最初结交那样平和的

    “你听我说”秦司加重语气,“他出国后改了专业,他现在是心理医生”

    沈亭州立刻坐回来了,跟秦司一块讨伐。

    “心理医生怎么能爱上自己的病人,这太不像话了”

    秦司现在已经不想讨论付宇生,拉开座椅,摆出会审的姿态,“说说吧,你跟哪一个雇主走到一起了”

    被拷问的沈亭州低下头,“就第四个。”

    秦司对许殉有很深的印象,“哦,就是那个毒舌是吧”

    沈亭州赶紧为许殉辩解,“他早不毒舌了,现在性格可好了,还给我养了三只猫。”

    空耳大师秦司“什么,给你生了三只猫”

    沈亭州嘴角抽动,“养跟生的读音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吧”

    秦司指了指沈亭州的脸,“但你刚才的表情,还有口气感觉好像是他给你生了三只猫。”

    沈亭州“我哪有”

    仔细一想,许殉的口气确实是像给他生了三只猫。

    猫奴小秦认可了这门亲事,“谈吧谈吧,人家都给你生了,不是,人家都给你养了三只猫,你还想怎么样”

    沈亭州也觉得人生已圆满,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秦司暗戳戳,“养的什么猫有我们家那八只倾国倾城的猫好看没”

    沈亭州品出他要拉踩的意图,拒绝比美,“猫猫都好看。”

    当然,他家那三只格外好看。

    秦司叱咤了一声,“泼猴,我听到你的心声了”

    沈亭州

    秦司还要说什么,表情骤变,起身慌乱找东西藏躲。

    沈亭州纳闷,“你怎么了”

    他的话唤回了秦司一些理智,秦司故作镇定,“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好像是秦诗瑶来了。”

    什么都没听到的沈亭州,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房门,秦司在身后呼唤,“别”

    但晚了一步,沈亭州已经跟长廊另一端的秦诗瑶对上视线。

    他俩少说也隔着七八米,医院隔音又做得非常好,秦司能听到秦诗瑶的声音,简直能称一声顺风耳。

    秦诗瑶跟一个高大的青年撞到一起,

    不小心踩坏了人家的眼镜。

    秦司的雷达就是在这个时候捕获到秦诗瑶的信号,高跟鞋踩碎镜框清脆声,以及秦诗瑶那句对不起。

    对方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用,低头捡起了踩坏的眼镜,然后走了。

    秦诗瑶边朝沈亭州这边走,边回头去看英俊的青年。

    秦司轻哼了一声。

    沈亭州回头看他,“吃醋了”

    秦司五官都在震颤,“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担心这个男人被她强抢我根本不了解她”

    一句话有三个惊叹,也是难为小秦了。

    沈亭州拍了拍秦司的肩,“我确实没被她强抢过,不如你了解。”

    秦司露出不可思议,“你跟你的四号嘉宾学坏了。”

    四号嘉宾是什么鬼,许殉是他唯一的嘉宾好不

    秦诗瑶走了过来,秦司一下子缩回了办公室,但秦诗瑶压根没注意到他,还在看那个眼镜坏掉的青年。

    沈亭州听到她嘟囔,“不对呀,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说完秦诗瑶猛地看向沈亭州,“就算我的感觉出错了,你的定律也绝对不会有错。”

    沈亭州啊

    就在青年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一个男孩突然跳到他的背上,捂着住他的眼睛,笑容亲昵,“猜猜我是谁”

    青年扣住他的手,似乎有些无奈,“你认错人了。”

    “你还跟我装你哥呢眼镜都没戴,外套还是出门那件。”男孩去咬他的耳朵,“我要你装,要你逗我”

    走廊的另一头,一个与青年九分相似的男人表情微妙道“钦钦,我在这儿。”

    叫钦钦的男孩僵住,然后慢慢从青年身上滑下来。

    沈亭州看着表情茫然的男孩他该不会就是论坛上,那个总是认错双胞胎男友的人吧

    男孩捂着脸跑走了。

    双胞胎弟弟神色尴尬地对哥哥说,“我去看看他。”

    哥哥点了一下头,被咬的那只耳朵还滢着一层薄亮,另一只耳朵也通红。

    三个人都走了,秦诗瑶压抑的笑声才逐渐变态。

    “我就知道。”秦诗瑶用力拍着沈亭州,“有你在,我的直觉怎么可能有错”

    沈亭州

    沈亭州往旁边挪了挪,“你怎么在这儿”

    秦诗瑶揩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来看我闺蜜,她快要生了。”

    沈亭州跟秦诗瑶对了一下眼神,“是那个”

    秦诗瑶肯定了他的猜测,“是那个,大仇得报终于可以安心坐月子。”

    沈亭州朝秦司投去怜悯的眼神,听秦诗瑶这口气,他表弟肯定被整得不轻。

    秦司一副“谢邀,不约”的冷漠脸,显然已经放弃抢救表弟。

    毕竟是他渣人家在先,被对方反杀,要怪就怪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把别人的感情当玻璃渣子踩。

    吃了一口新鲜的瓜,秦诗瑶这才

    看到办公室的秦司。

    秦诗瑶眉峰微挑,躲什么躲,有胆做,没脸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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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司冷艳地转过头,“你别胡说,那是我妈的意思,我事先不知道。”

    秦诗瑶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呵呵一笑“有些男人呐,嘴上说着跟猫过一辈子,家里长辈一给他安排相亲,比谁去得都快,当然也可能是某些人自己要求的。”

    秦司表情憋闷,“我都说了,我事先不知道,我是被骗过去的。”

    沈亭州一语道破他俩打的哑谜,“你俩相亲了”

    秦诗瑶率先说,“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人是不会跟狗相亲的。”

    秦司紧随其后,“我也绝对不会跟某些脾气暴躁的女人相亲。”

    秦诗瑶瞟了他一眼,“谁说暴躁呢”

    秦司本能地向后躲,嘴上还是在逞强,“你别管我说谁,反正我绝不会结婚。”

    秦诗瑶讥讽,“你也嫁不出去。”

    秦司挖苦,“你还娶不上呢。”

    沈亭州一个嫁不出去,一个娶不上,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也是般配了。

    秦诗瑶的闺蜜打来电话,秦诗瑶的声音立刻变得和煦如春风,她白了秦司一眼,高傲地走了。

    等她都消失了,秦司终于反应过来,“她说我嫁不出去老子是男人,就算结不了婚也是我娶不上”

    沈亭州一脸沉重地拍了一下秦司的肩。

    在秦姐面前,你就是出嫁的命

    从秦司这里拿到资料,沈亭州去了苏俞家。

    苏俞打开房门,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沈亭州吓得心脏都停了。

    沈亭州惊道“怎么了”

    苏俞哽咽,“大蔷他”

    天呐,这个消息对沈亭州来说太意外了,“小苏先生他”

    苏俞瞬间停止哭泣,不满地看着沈亭州,“为什么他是小苏先生我很老吗”

    “”沈亭州“他是小苏先生,你是小俞先生。”

    苏俞觉得小俞更亲切,终于肯继续再哭了,“大蔷进了阿宴书房好久好久都没出来。”

    沈亭州猛地朝书房看去,担忧道“虞先生又放蛇了我没拿血清,我打电话赶紧叫人送过来,还是送医院比较快。”

    见苏俞站在原地又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沈亭州疑惑地停下来。

    苏俞强调,“大蔷跟阿宴独处了很久,他们孤男寡男的。”

    沈亭州反应了一下,“你是说他们俩”

    “他们肯定有问题,我怀着孕,弱小无助的,他们”苏俞哭起来。

    上次的捉奸戏码没过瘾,重新再来一遍是吧

    沈亭州深吸了一口气,顺应着苏俞的意思,道“那我们上楼看看。”

    苏俞点点头,跟在沈亭州身后,红通通的眼睛遮掩不住的兴奋。

    沈亭州走上二楼,跟苏俞对视了一眼,然后敲下书房

    的门,“虞先生。”

    苏俞似乎觉得这个节奏太温吞,走上前一脚踹开房门,然后缩到沈亭州身后,眼睛清澈又无辜。

    好一个弱小无助

    门都被踹开了,沈亭州只好走进去,看到里面的画面,他瞳仁一震。

    虞明宴坐在实木办公桌居家办公,旁边的苏蔷被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似的倒在地上。

    看到沈亭州来了,宛如看到救星,蒙着布的嘴巴发出求救的呜呜声。

    苏俞似乎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看到这幅画面,眼眸居然闪过一丝失望。

    沈亭州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画面,装作没看见他的失望,转身去给苏蔷解绑。

    虞明宴招招手,苏俞走了过去,他摸了摸苏俞的肚子,“无聊了”

    苏俞懒洋洋靠着他,“不无聊,我有沈医生呢。”

    虞明宴笑着圈住他,“等忙过这段时间带你出去玩儿,有想去的地方吗”

    苏俞还真想了起来,“去哪儿都好,反正有你在,当然还要有沈医生。”

    正在解绳子的沈医生微顿,继续装聋作哑。

    解开绳子后,苏蔷一下子跳起来。

    沈亭州不知道苏蔷被绑了多久,四肢居然都没有出现酸麻的症状,精力如此充沛,这就是花区人的体质吗

    苏蔷气愤地指着依偎在一起的人,“你们无耻。”

    苏俞哼了一声,“你跑来勾引阿宴,你说我无耻”

    苏蔷气得跳脚,“谁勾引他了,我只是想往他书房投放蟑螂”

    沈亭州这么幼稚嘛。

    苏俞也不相信,“你会做这么蠢的事”

    苏蔷反驳道“怎么蠢了我投放的蟑螂是新型品种,繁殖能力超强,会飞会跑还会躲。我要你们的房子爬满蟑螂,我要你们的孩子与蟑螂共舞,要蟑螂舔你们儿子的脚,还要你们的孩子抓蟑螂吃。”

    苏俞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怎么这么恶毒”

    沈亭州这个确实有点恶毒了

    虞明宴安慰苏俞,“没事,我让他跟蟑螂共舞,跟蟑螂”

    苏蔷怒道“你闭嘴,你、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苏蔷拉起沈亭州,“沈医生,我们走”

    沈亭州

    沈亭州被苏蔷拉出房间,苏俞立刻追出来,“不许你带走沈医生。”

    苏蔷冷傲一笑“我偏要带走”

    苏俞拉住沈亭州另一只手,“沈医生是我孩子的干爹”

    苏蔷不甘落在苏俞身后,马上跟着说,“沈医生是我未来孩子的干爹。”

    沈亭州

    沈亭州被他俩拉来来去,还又莫名其妙成了另一个孩子的干爹。

    “好了。”沈亭州叫停争执的两个人,“你是孕夫,不能动气,坐到沙发上;你是客人,在别人家里要有礼貌,也坐到沙发上。”

    苏俞跟苏蔷火花带闪电地对视,两人异口同声“你先松手”

    又异口同声“凭什么我先松手”

    沈亭州被他俩吵得头疼,“我喊一二三,你们一块放手。”

    两个人都已经听话了,就在这个时候虞居容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周子探。

    沈亭州跟周子探都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对方,同时一怔。

    看到沈亭州被两个人拉扯着,周子探顿时恼了,冲过来,“你们干什么碰沈医生”

    苏蔷皱眉,“你是谁”

    苏俞气呼呼,“又是你这个小周。”

    原本稳定下来的情况,一下子又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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