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照到黑猫所在地时,这只猫张开嘴,露出森森的牙齿,它叫了一声,突然转化为原本的蜡像形态,然后融化分解,成了三只挤在一起的小只黑猫。
那解说刚提起“三号选手”几个字,看到此情景声音一顿,像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声音重新出现,万分热情地说“三号选手不必担心,裁判组商议完毕,如果随机数字抽中了三号,无论三号选手分裂成几份,每一份都会爆炸,但爆炸范围进行相应的递减。”
黑猫理都没理,三只猫咪互相舔毛,舔着舔着,融化的“毛”形成了第四只小猫咪。
江淮一眼不错地看着,发现猫猫们舔毛的姿势变得更加豪放起来,他掩住脸回想到,在刚开始的“报名”时间段,他意识分裂出来,自然是容器应该是怎样的意识,他便伪装成什么样黑猫仅仅认为自己是猫,并不像人一样能说话与交谈。
解说笑嘻嘻地将镜头转向了画像,画像里的男人眉头微皱。
“四号选手你好,有什么话想要和观众们讲吗”
男人语气平静“你们每一场比赛都这么花里胡哨吗”
“当然不,这场比赛如此郑重,是因为”他报了一长串的赞助商名字,然后说,“希望大家也赛出精彩,赛出风格,有意思的比赛才是有价值的比赛。”
“看样子四号选手十分自信啊,这样”解说怕是又去商量什么了,声音短暂消失,然后道,“好的,我们获得了新的加码,在228号观众的特别赞助下,四号选手获得了特殊的强化”
男人一怔,而解说并没有说是什么方向的强化,镜头移开了。
加码赞助
江淮扫过苍白的空间,入目什么都没有,他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我们的五号选手十分镇定啊”
原本靠墙坐着的五号选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因为它是个软绵绵的布偶,它抬起手,向前挥了挥,三瓣嘴快乐地翘着。
解说的声音也十分愉悦“是这样的,观众们十分好奇,五号选手是穿着兔子玩偶服吧,玩偶服下面有什么呢如果愿意脱下来
”
“啊就在刚刚,427号观众选择为五号选手加码,如果五号脱下玩偶服就,后半句是个秘密,但五号选手自己是能听到的,你是否愿意接受这次加码呢”
“好的,好的我们的五号选手选择了接受”
“它脱下来了,脱下来一个头咦”
兔子将头顶的头罩摘下,里头空空如也,只是摘下的瞬间,在头罩与衣物相接的部位淌下了鲜红的血。
解说用滑腻而做作的腔调说“没想到五号选手并不是穿着玩偶服呀,它就是玩偶本身,不知道观众们有没有很惊讶呢哈哈,好了,五号选手请将自己修补好吧,加码成功,请加油。”
兔子将头罩放回头顶,只是脖子处依旧斑斑血迹,它的三瓣嘴翘着,琉璃般的眼珠在光下微微反射。
“六号选手年龄很小啊”解说对着婴儿木神像睁眼说瞎话,“让我们来听听六号选手在说什么”
“咦,它说,自己年龄虽然小,但取胜的心是不变的,请不要因为它年幼而看轻它,其他选手请全都放马过来好了”
江淮看着一动不动的神像
人家根本什么都没说吧
而且这神像的能力只有观察吧
“为了给最小的选手一点鼓励,裁判组做主给六号选手加码好的,观众投票同意了,让我们期待一下六号选手的表现”
解说一边鼓掌一遍将镜头转移至阮桃。
阮桃似笑非笑地睨着正前方,她将额头抵在空气墙上,于是额前出现了浅浅的印痕。
解说惯例般请她说两句话,阮桃也没有推辞。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啊,就只有一点,某些小朋友再怎么作弊,赢的人也只会是我”
江淮你不会是要真打吧
她不再多说,十指交叉抵着下巴。
解说匆匆略过这位七号选手,居然没阴阳怪气什么“请加油”之类的话,仿佛被撩着尾巴的猴子。
隔壁编号八号的游客苦笑一下,可放在他那张猫猫脸上其实看不太出来。
他依旧是猫头人身,只是这张猫头似乎是长在脖子上,和人类的皮肤之间没什么分析,反而显得有
些可怖。
他轻咳了两声,温和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没什么信心获胜,其他人都很厉害。”
解说反而高兴了起来,鼓励他道“不不,每一位选手都很重要,为什么不努力一点呢八号选手,你的努力,观众们都会看在眼中的”
可游客不再说了,似乎打定主意闭嘴。
解说“嗯”“啊”了几下,发现他真的没什么反应,便没提“加码”可能是因为没拉到赞助,只得失望地移开了镜头。
镜头转向了九号的游也。
大师兄穿得像个大学生,套头衫牛仔裤,外套上还印着一只粉色小猪,他虽然睁着眼,可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虚望着前方,不知道落点在哪里。
解说招呼了他几句,他都没反应,仅仅是把插在左边口袋里的左手拿了出来,又把右手放到右边口袋里去,调整了下站姿,以示意自己还在呼吸。
解说嘟囔了句什么,听不真切,然后说“九号选手似乎很悲观啊,观众们对此感到不满,这样好了,为了让比赛更加有趣,更加振奋人心,在观众们的要求下”
“我们取走了九号选手的某件重要物品”
游也微微一抬眼,似乎也得知了那项“重要物品”是什么,但扫视了其他“对手们”,他轻轻摇了摇头。
十号的游影在周围发光的瞬间变作了影子,把自己塞在了夹缝处细小的阴影里。
解说明显一愣。
“十号选手十号选手你怎么了”
半晌,影子嗡嗡发出声音“可以退出吗”
游影游也不相见,这是江淮的基础设定,后来虽然能够让两者见面了,但“兄妹俩”也并没见过。
听到这话,游也往一旁看了眼,又迅速别过头去。
“看样子十号选手是拥有角斗场tsd但是不行哦,毕竟你已经报名了”解说遗憾地“啧啧”两声,“十号选手可是很强的,是夺冠的热门选手呢,在赌盘”
解说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嘴了。
他打了个哈哈“十号选手也请加油,如果你爆了冷门,观众们会很失望的”
至此,神像,兔子和
画像都获得了所谓的“加码”,江淮冷眼看着,发现被“加码”的都是战斗力相对偏弱的选手,仿佛是人为地调整了战斗力,将所有人拉到同一水准。
相当于给弱者开挂
如果在对战时发现看上去弱小的敌人突然被强化了,那的确会产生不公平的想法可是,阿基莫维奇的“不公平”真的是指这个吗
按照时间,江淮和阿基莫维奇等几人是同时进入鬼船的,阿基却能给他透露出“不公平”这个关键词,按照时间推算,江淮进入时正好是正午,他睁眼没多久就听到了公告声,阿基说的真的是角斗场方面的他真的参与进了上一场角斗吗
“我进来的时候,活动结束,第二天正午绞死阿基莫维奇,”江淮低语,“我当时自然而然地认为阿基就是那场活动中的输者,只是会将绞刑放在第二天”
但是,角斗赛必须在绞刑之前,绞刑每日都有,如果第二日才绞死第一日的输家,那么在最初
镜头转向了江淮,江淮注意到,其他所有人也将视线转了过来,游池派几人,江淮自己的不同年龄形态,兔子,连神像都努力地转了个方向虽然看着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我们的十一号选手有什么想说的吗”
解说的声音有些沙哑,十一号选手却有很多话要说,比其他所有人都多。
他说“角斗比赛似乎很有趣,是每日都有吗”
这话没什么不能回答的,解说高兴道“当然有。”
“那么,”江淮说,“自角斗赛出现,输者的绞刑也应运而生了吧”
解说“是啊,有角斗赛的每一天都有绞刑,想来真是个让人愉悦的场面。”
江淮“那就很遗憾了,这次角斗赛的赛制改变,输家都死了,又怎么能够被绞刑”
解说激灵地打了个哈哈“一切皆有可能嘛”
“那么,十一号选手,还有什么想要对大家说的吗”
江淮想了想,摇了摇头。
走到这一步,他反而十分平静。
解说的声音也消失了,周围静谧许久,恰好,江淮能静静地思考一些事情。
说起来,昨天的绞刑其
实是没成功的。
如果江淮没去打搅,那几人会被绞死吗
他心里觉得不会。
当日角斗在绞刑之前,每一日都有绞刑与角斗,底层却很少有人真正去看,一是兔死狐悲,二是看也看不懂有闲心去看的是人,可被绞死的都是动物形态,到后来,他们只在心头默认一件事,今日角斗,明日绞死。
不过,“有角斗赛的每一天都有绞刑”,如果解说没有骗人,那第一天呢
在角斗赛产生的“第一天”,第二天才产生败者,才将败者绞死,第一天绞死的是谁
阿基莫维奇参与的真正是昨天的角斗比赛可他进来时,比赛已经结束了。
按照底层人员的说法,时间线是“角斗开始”“上一场角斗败者被绞死”“角斗结束”“第二天角斗开始”“阿基被绞死”可一方面,江淮进来时,是角斗结束时间,另一方面,因为人数不足,第二天的角斗根本没开始,而在他“劫法场”后,解说就顺势提出角斗顺延。
“如果阿基参与的就是第二天角斗,当天角斗当天绞死就没问题了”江淮喃喃道,“可是时间不对,如果有第二场,那个时间点,角斗还没结束,怎么可能跳过过程,直接得知失败者是谁呢”
他抬起手按在空气墙上,上头依旧寂静无声,解说估计又在报长长的赞助名单吧,看他说漏嘴的样子,似乎还有人开赌盘,说不定周围有观众们大呼小叫,围墙是单面的,只是他们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于是参与者就像困兽一般,一无所知地做出鲜血淋漓的表演。
“本次角斗比赛”
“正式开始”
空气墙兀地消失,江淮感知到从正后方传来一股不容拒绝的推力,把他狠狠地退了出去
他们待着的地方离地至少百米,江淮不担心自己会摔到,他仰头看向天空,于半空中调整姿势,顺势扫过周围他和小江淮离得最近,男孩发现自己飞起来了也只是愣了愣,没有叫喊,而是屈身抱住双腿,如果他们的起始高度没那么高,他这种保护脑部的姿势其实没做错。
江
淮总不可能看人真的摔死,自然探过去把他抱住,小孩转而搂着他的脖子,江淮微松一口气,眼前突然一花。
他和小孩一起落在了地面上。
不是纯白色的空间,而是松软的泥土上。
周围是高耸入云的树木,天空蔚蓝,他们好像突然被转移到了森林中间。
怀里的孩子轻地像一张纸,倒不如说他就是一张纸,不过也是一张灵活的纸。
他打量着江淮,小声说“十一号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江淮一松手,孩子就轻飘飘地落地,他的腿弯折了几下,便自己弯下腰把那片有些皲的纸张理顺了,然后看了看江淮,招招手“谢谢你,我回家啦。”
他绕过大树,很快就消失在树木丛中,因为没有呼吸也没有脚步声,就像是森林中的小精灵一样,彻底地融入了这里。
解说的话倒是没错,他的确挺适合潜伏的,因为和物品没什么两样。
在对方消失后,江淮探进口袋里,去除一张皱巴巴的纸团,这是在被踢出去的瞬间塞到他口袋里的展开后,上面是一行江淮自己的字迹。
“你们中有一个被替换了”
他指尖一捻,纸条便被烧了。
然后,江淮尝试了向上飞,可仅飞起十几米,他便会再次眼前一花,重新踏上正下方的土地。
“限制高度”江淮蹲下身,单手按在地面,感觉自己的手掌已经彻底插进了微微湿润的泥土中,他一挑眉,站起身,然后用尽全力向下一踩,地面的裂痕以他的脚印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地面至少下陷了半米多,江淮却不太满足。
他的背包也被封印了,可就算徒手,江淮觉得这些人中间,只有阮桃游影两人是唯二不一定能赢的,其他人都是来凑数罢了。
这个角斗有够古怪
系统没有说话,阮桃和游影联系不上,或者说,她们如今是扮演自己人设的复制体,其他意识体也拥有各自的思想,江淮觉得按照主办方的要求来做很奇怪,可不做似乎又没法进展下去。
还有那一人随机出局,五百米范围内被爆炸连带之类的规则是去回
合还是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江淮还在思索,远处,一株连着一株的参天大树突然倒了下来,带起了滚滚烟尘。
他皱起眉头,立刻往那边跑去
阮桃和游客打了起来。
她踩在树枝上,一手摊开,另一只手扶着树干,眉头微皱,似乎不太耐烦。
她把自己的敌人搞丢了。
江淮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看到他的瞬间,阮桃眼睛一亮,迅速地冲了过来。
江淮笑意一敛,于最后关头侧过身,躲过了阮桃的冲势,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阮桃顺势抬起左脚一个侧踢,江淮松开她迅速后退,那一踢踢在了他身后那棵树上,大树被拦腰踢断,女孩将刘海别至耳后,不满地瞥了江淮一眼,似乎在说“你为什么要躲”
江淮“”
他咳嗽一声“小师叔”
阮桃笑眯眯地应了声,说“怎么了,我没失忆”
江淮却没放松,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阮桃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轻“啧”一声“我这不是想快点结束吗”
“快点结束”江淮重复了一句。
阮桃轻笑“是啊,把你们都解决了,不就结束了”
江淮哑口无言。
阮桃提醒了他一句“离五分钟还有3分44秒。”
接着,她不等江淮做出反应,便再一次攻过来,不过他们属性差别不大,这次的攻击依旧只是伤害了周围的花花草草,小师叔遗憾地嘟囔了一句“要是我的武器在就好了,近战可真麻烦”
江淮使用符咒隐匿,悬空在阮桃正后方不远处,女孩的马尾晃动,脸上依旧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左顾右盼,似乎还在找他,江淮蹙着眉头,决定再去找别人试试
在他转身的瞬间,阮桃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正后方。
江淮微怔距离实在太近了
他果然没有彻底躲闪成功,阮桃一脚踢过来,江淮仅仅来得及侧身,便被她踢得撞坏了后头三棵大树,然后,这位小师叔没有放过任何江淮的任何失误,在江淮抽痛着捂着腰部时,她在同一时间赶过来,直接对着脸踩下去
然后一脚踩在了江淮的防护屏障上。
她“哦豁”了一声,屏障破碎,正要下第二脚,脚下的“江淮”直接变成了黑色的蜡块,百米外,树枝轻轻晃动。
阮桃向远处扫过去,像是在和谁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离五分钟还差3分22秒了。”
江淮正被一只只黑猫交替叼着赶路黑色蜡块制成的黑猫。
黑猫的牙齿咬在他的衣服上,他在不同猫咪身边瞬移,只要他移走了,原地就会留下不成型的蜡块。
这是黑猫原本的能力,它能做到的仅仅是分裂身体,然后以自身的一部分为代价与其他人交换位置,江淮没反抗,他们便在一处较为粗壮的枝丫上歇脚,然后,在歇脚的时候,一只只猫偷溜过来,舔舐他的头发,脸,小腿等等部位。
江淮摸了摸猫咪的下巴,手感滑腻,是光滑的蜡像了。
它好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他依旧捂着自己的腰部,还能感觉到阵阵抽疼。
不过,在待了一会儿后,疼痛感消失了,江淮站起身,再次呼唤了一次系统。
没有回应。
“应该问一下阮桃的记忆是什么样子的她是小师叔,是记得所有我记得的东西,还是只记得自己出现过的场合发生的一切可那一切其实都不符合逻辑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对劲吧”
另一边,离开江淮的小孩依旧漫无目的地在林中走着,或者说飘着。
远方树木滚下彼此战斗形成烟尘与震动,飘来的风里裹挟着飞灰与木屑,小孩就因此轻轻飘起再缓缓落下,他走走停停,从地上捡起松果,一朵蓝色的花,一根看上去比较直的树枝,所有物品到了他的手上都会变成和自己一样扁平的模样,且位于同一平面。
他把松果塞进兜里,花插到胸口的小口袋里,插了插发现似乎塞不进去,便又取出来,然后从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片
只是为了在平面上表现出“皱巴巴”的状态其实有些好笑。
他盯着纸片辨认了一下字迹,“你们中有一个被tihuan了”,嗯,拼音也是他自己写的。
“咦”小孩四处看了看,把纸片耐心地叠好,然后夹在了
自己能够到的枝丫缝隙处,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走,好像在郊游。
二号选手处,镜子里的江淮已经蹲下了。
他的镜子映出了正前方的景象,一个普通的婴儿木神像砸在地上,一片落叶飘然而下。
神像就在镜面三米开外的地方,镜内人后退一步,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正后方。
这里有一片小小的圆形空间,仿佛是外头画面的复刻版本,这里也有一个神像。
两个都没法动的选手被送到一块来了。
镜内人捡起了神像,沉下思绪,然后,镜子外头的神像突然滚了起来,与此同时,仿佛与周围的花草融为一体的意识正放大,再放大,笼罩住一切可以被笼罩的人。
镜内人晃了晃手里的神像,微微一笑,又重新蹙起了眉。
他是十五岁时的江淮,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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