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第一吗周祁安颔首,自己果然是工作型人才。
提示音还在继续
特殊支线任务扮演任务开启
岗位校医院助手
任务内容校医正在午睡,当他醒来时,你需配合校医进行一台手术,期间请勿擅离工作岗位。当病人能直立行走时,视为手术成功。
奖励1连续三日完成勤工俭学打卡,即可获得助学金名额。
第一日打卡时间现在
第二日打卡时间上午九点。
第三日打卡时间上午九点。
奖励2重要线索1,有一定概率得到药品奖励。
不符合资质,仍旧生成了岗位。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往往代表着不太好的事情,周祁安回过神,尽量先去关注好的一面,副本中最珍贵的道具除了高品质武器,便是和药品相关的奖励。
“连续三日”
如果奖学金和助学金是一起评比,那考试也还有三天,这么算来这次副本时间并不长。
不过他实在不想再吃三天毒蘑菇了,更不想上班。在出差天数耗尽前,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休息一下。
周祁安看着故事背景探索度,还是绿色逃生通道比较靠谱。
一边兀自琢磨着,他在校医室转悠起来。
室内布局违和感很强。
最奇怪的当属这里居然摆放着一个很大的冰柜。周祁安盯紧校医,确定对方没有抬头的征兆,悄悄打开冰柜瞧了瞧。
一个结满冰霜的鲜肉色猪脑袋,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周祁安深吸口气,把缝隙开大了些,进一步看去。
这是个猪头人,穿着学生制服,胸口处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他愣了愣,确定是那晚上被自己用圣器捅穿的怪物。不知道对方被送来校医室是进行“维修”,还是当医疗垃圾处理掉。
强忍着恶心,周祁安探出胳膊快速在猪头人身上摸索了一下。
片刻后,手上多出一本司机教学指南。
“奇怪。”
尸体无疑是死去玩家的身体改造,而司机教学指南这种东西,肯定不是玩家生前的私有物。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司机教学指南考取游戏世界驾照的必备书籍。
“死后环游世界吗”
学驾照的目的自然是服务于开车。
喃喃自语间,周祁安走到了办公桌这里,才刚一触碰,校医的身子突然间动了一下。
他闪电般收回手。
校医动了动身子,重新进入酣睡状态。
周祁安再度鬼鬼祟祟伸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校医又动了。这一次动作幅度明显比前一次要大。
他连忙收起侥幸心理,不再做尝试。
周祁安找了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下。他
挑得地方很好,可以注视着午睡的校医,防止nc有异动。
能耗一分钟是一分钟,最好咸鱼趟过今天的值班。
无所事事久了,周祁安有些犯困。他下意识抬眼瞄了下墙上的钟表,目前分针停在四,时针周祁安试图睁大眼睛,然而表盘依旧越来越模糊。
没来由地,他腰蓦地一软,臀部顺势从椅子上滑下去了一点。
什么情况
周祁安迟缓地眨了下眼睛,校医室的消毒水味道下,好像还混杂着其他的气体味道。
四肢也开始脱力。他迟钝半拍地反应过来麻醉气体。被荀二迷晕的记忆浮上心头,卧槽,你们这帮nc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意识脱离只在一瞬间。
最后一刻,周祁安隐约瞧见了校医从办公桌边缓缓起身。
他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一身臃肿的肥肉在走动间晃动着,快步朝自己走来。
哗啦啦,哗啦啦。
是暴雨的声音。
咕噜。
有点像是滑轮。
不知过去多久,意识渐渐恢复但还没脱离黑暗的区间,周祁安下意识辨认着周围每一种声音。
疼,脑袋快要疼到炸裂,这种疼痛让他十分清醒。
只是为什么还是看不见东西
“手术要开始了,不要偷懒。”校医的声音传来。
周祁安身子一动,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他伸手摸了下,上面好像还有剪刀和其他刀柄,结合刚才的滑轮声,应该是放手术工具的推车。
“递刀给我。”
头疼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周祁安忍不住想揉揉太阳穴,抬起手臂,虚无地在空中摸了一把。
“刀。”校医第二次强调的时候,声音阴沉了不止一个八度。
校医的话像是圣旨,周祁安根本控制不住,顺着声源处递过去。
校医拿到刀后,好像停顿了几秒,尽管看不到,周祁安也能感觉到那股视线正注视着自己,他总觉得对方下一刻便会挥舞着刀锋过来,把自己大卸八块。
强忍住逃跑的冲动,周祁安定定站在原地。
终于,那股视线消失了。
周祁安还没松口气,突然感觉到右肩一疼,他可以确定右边没有站人,然而疼痛感还在不断加深。
那是一种,被一点点割伤的疼痛。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咬紧牙关,摸着手术台边缘朝前移动。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病人的身躯一路向上,最后两根指头扒拉开病人的眼皮。
头顶无影灯开着。
这是校医室唯一的光源。
病人无神的瞳孔里,映照出周祁安现在的样子一具无头的怪物,脑袋被连根砍断,脖子上的神经像是茂密的电线,违反常识地垂下来。
很长,千丝万缕。
没有脑袋,但他为什么能看见联系身上的疼痛感,周祁安证实了先前的想
法,也是唯一的可能。
正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才是自己
躯体似乎保有一定的意识,有点像是麻醉清醒,但是大部分意识还是聚焦在无名残尸上。意识的分离导致周祁安没有办法召唤道具。
忽然,恨意从心脏中滋生,周祁安控制不住地抬起手,竟然开始陪着校医解剖自己的身体。
“该死,他该死”刀尖划过另一边的肩胛骨,疼痛源源不断地反馈给自身。
周祁安觉得快要疯了。
那种想要把自己身体千刀万剐的念头不断增加。
噗呲。
刀没过肉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
由于另一只手扒拉着眼皮,导致握刀的手不稳,鲜血糊了满掌心。
他为什么想要伤害自己
瞳孔中映照的无头尸体个子有些矮,手腕处纹着十字架。
打乒乓球时把脑袋打飞出去的俞天,拥有类似的纹身。
周祁安终于理清了逻辑。
玩家死前如果对某人怀有强烈的恨意,死后很有可能会化鬼展开报复,类似的事情他早已见过不止一次。
尽管周祁安很努力地和自残意识进行搏斗,但附在残躯上的终归只是自己的一小抹意识。和澎湃的恨意相比不值一提,而且他发现,一旦产生这种意识搏斗,自己便濒临在爆发边缘。
甚至有种要飞蛾扑火袭击校医的冲动。
校医阴恻恻笑道这是来自愿献血的孩子。”
除了开刀,周祁安身上还插着几个管子在抽血。
“有奉献精神的孩子,他的身体将会做成标本”
手术台上的青年上衣被脱掉,薄而匀称的肌肉上多出好几道裂口,无影灯下,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血肉组织。
周祁安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是可以从疼痛想象到现在的惨不忍睹。
这鬼地方生存环境果然比教室恶劣了好几倍。
“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周祁安强行冷静下来,他敢来校医室,也是因为这句补偿线索的提示,一定有什么方法能摆脱目前的状态。
能克制校医的东西,就在附近。
由于半昏迷的自己是仰面朝天的状态,周祁安只能拼命凭借记忆来回想校医室的样子。
药品柜,办公桌,还有就是手术台。
这是大三样。
解药只是一个代指,未必和真正的药物有关。
思考的功夫,校医还在用刀划拉着皮肤,他的动作很迟缓,一开始是皮,现在渗透到肉,如果再耽搁下去,无疑就是骨头。
天崩开局脑崩开局。
周祁安想要深吸一口气,吸进去的只有凉风。
看他朝办公桌挪动,校医还算温和的语气骤然拔高“你要去哪里”
和刚刚一样,周祁安意识附着的躯体无法违背校医的命令,主动停下。
好,好。
这么玩是吧
“嗬”
断裂的气管里窜出奇怪的血泡和风声,就像是在笑。
没错,如果现在有脑袋,周祁安的面部表情一定是笑着的。
他索性放弃和意识搏斗,当他这么做得时候,对残躯的掌控权反而加深了。那些电线一样垂下来得神经可以自由延伸。
周祁安静静着配合校医,尝试控制着神经去代替双手搜索校医室。
皮肉一点点外翻,一般人配合他人解剖自己躯干,精神估计已经崩溃了,对于有麻醉清醒前科的周祁安而言,还能忍。
校医手突然向下一压,刀锋入骨。
周祁安感受到一阵剧痛。
啊”发出叫声的却是校医。
“嗬。”断颈血管里的气泡又开始咕噜噜地冒。
骨毒。
这是在金淘淘米铺得到的赐福,任何零距离或者负距离触碰到他骨头的怪物,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污染。
周祁安满意地赞美自己
大郎,你终于可以毒死别人了。
校医手腕诡异变得乌青,一时疼得差点都站不稳。
骨毒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周祁安凭借记忆,朝办公桌走去。桌子上只有几本病历,他看不见,拿了也无用,转而又开始胡乱在抽屉内翻找着。
兵分两路,纤维似的神经延则伸去药品柜。
神经触碰到外物时,不同程度的刺痛顺着末梢传递而来。
周祁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强效控制它们加快动作。
漫无目的地翻找很耽误时间,另一边校医突然再度惨叫,他砍断中毒的那只手,用仅剩的手掌重新颤抖捡起地上的手术刀“你”
丑陋面庞上弥漫着大面积的阴霾。
钥匙,指甲刀,口香糖抽屉里什么都有,同理药品柜也是一样。
“你不过是个助手,”背后校医张牙舞爪扑过来“叫你来帮忙,谁叫你乱翻东西的”
有限的空间内,危险急促的脚步声不断靠近。
骨毒的污染不是剁掉一只手可以终结的,至少校医不是跑过来,这给周祁安稍微留了点时间。
周祁安加快翻找的速度,校医没有直接攻击手术台上的自己,而是条件反射先跑来办公桌来,看来这里确实有重要的东西。
翻到第三层抽屉,一个小牌子磕到了掌心,他微微一顿。
疾风从上方传来。
周祁安凭借本能,瞬间侧身躲过。
“没有头也挺好的。”
不然这一下自己还未必躲得过去。
他冲到手术台,扒拉开自己的眼皮。
刚从抽屉里翻出的小牌子倒映在瞳孔里,上面的信息进一步传递到自己的意识中。校医第二次冲过来,这一次已经避无可避
得到反馈,周祁安也不躲,他把牌子高高举在无影灯下。
冷不丁
看到牌子上的照片,校医突然抱紧肥大的脑袋,下一秒脱力蹲下,哇哇狂叫着。
周祁安心下一松,赌对了。
他正举着的,是一个工作牌。
哪怕是在工作中不习惯经常戴胸牌的人,也很少会把工作证塞进最底层抽屉的角落里。
更何况这上面的照片周围还有很多彩笔乱涂和小刀乱拉的痕迹。
唯独照片很干净。
照片上的人很清秀,校医似乎抵触看到从前的自己,他接受不了现在的样子。
周祁安甚至能脑补出当时的情况,校医想尽办法破坏或者丢掉工作证,但它永远都会回到身边,
“我杀了你,杀了你”校医有点神志不清,“滚开,滚开”
断头残躯依旧无条件地奉行校医指令,周祁安僵硬地朝着校医室外走去。
当他走出门,残躯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一刻,强烈的失重感包裹住意志,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大约过去半分钟。
手术台上,青年的眼睛缓缓睁开,短暂出神几秒,他拔掉抽血的管子,狼狈地从手术台爬下来。身上的伤口受到拉扯,疼得他直皱眉。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周祁安虚弱望着抱头还没缓过劲来的校医,冷声念出工作牌上的名字“范鸿。”
工作照上有点小帅的青年,如今顶着一张恐怖的凶恶面庞,满脸横肉,脸上还长着古怪的肉疙瘩。
“别喊别喊”校医更加用力地砸着自己的脑袋。
赤裸的上半身伤口累累,周祁安跌跌撞撞地跑去药品柜,想要找纱布止血,他呼吸急促,嘴角还有一小道医生手滑时留下的口子。
照理,这样的情况应该少说话。
但周祁安偏不。
“哦,范鸿,范鸿,范鸿”他不断叫着校医的名字,到后面都给念出了节奏感,像是在唱歌。
喊得人疼。
听得人也疼,校医快把自己脑袋锤爆了。
这种痛苦缓解了周祁安先前精神肉体被双重虐待的感觉。
“打工人的血泪绝不白流。”
周祁安想了想,先回手术台那里捡起地上的工作牌塞进兜里,随后打开药品柜,继续叫“范鸿。”
先前没脑袋缺张嘴,可把他憋坏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凡是能拿的药瓶,周祁安全部给塞进兜里,准备出去再做研究。
周祁安正快乐给自己找药,忽然手上地动作一僵。
药品柜摆在靠门的方向,门口,斑驳模糊的光影中不知何时站着一道人影,正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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