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从皇后那儿出来的,皇后娘娘没责备我”
按照正常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把责任放到别人身上,自己的儿子是不可能有错的。
“为何要责怪你。你可记得你的生辰八字,是她从道士手中拿到的,而你是我找到的,她一直都很感激你在我身边,只不过跟她想象中不一样,我们变成了不一样的关系。”
林疏不觉得皇后就这么容易放过夏季陵,他眯起双眼上下打量夏季陵,后者视线歪到一旁,先发制人。
夏季陵“盯着我看什么我今日失血过多,病刚好,得休息,快着人铺床。”
林疏一眼看穿他“你还有事瞒着我。”
夏季陵“没有了。”
林疏就盯着他不说话。
夏季陵被他看得毛毛的,戳了一下他的胳膊“锦瑄弟弟”
林疏表情依旧很淡地看着他。
夏季陵叹了一口气“母亲还是想给我娶太子妃,我没答应,就跑出来找你了。”
林疏淡淡道“皇后还允许你接近我呢”
夏季陵低低笑了下“我说我此生只要你一人,别个我看都不看,太子妃只能是你,再说了,咱俩前面还有个七皇叔做模样呢。”
林疏“皇后娘娘肯定会说,你是太子,不是可以闲云野鹤的七王爷,不可以任性。”
夏季陵“你是母后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猜得这么准。”
林疏“我还有猜得更准的,殿下想不想听”
夏季陵“说说”
林疏“她现在肯定在点着蜡烛在给你挑选太子妃。”
夏季陵乍舌,好像这确实是他母后会干的事。
他歪靠在椅子上,咳嗽了两声“要不咱们先歇下,今天确实有点疲惫。”
林疏亲自铺床,从柜子里抱出新晒好的被子,还有太阳的味道,又多拿了一个枕头出来。
夏季陵“怎的只有一个枕头。”
林疏又转身多拿了一床被子往外走“殿下是客人,我睡隔壁。”
夏季陵“你不和我睡啊。”
林疏回头看他一眼,说道“殿内的蛊虫已除,无甚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便可,臣不可僭越。”
夏季陵站起来说道“别生气。”
林疏装作没听见,他将李内侍喊了出来“李公公,殿下说要休息了。”
李内侍立即从隔壁赶过来“殿下。”
他还以为今晚有苏公子陪着,他就不用在一旁伺候着。
夏季陵也没说什么“先歇下吧,明天先回宫。”
林疏倒也不是真生夏季陵的气,对方今天元气大损,需要好好休息,他怕睡觉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另外就是他要思考一下今日“买诗风波”一事。
翌日,林疏早早起来。
夏季陵昨天失血过多,昨晚倒是睡得沉,林疏推门进来
的时候他还没醒。
林疏亲自去厨房让厨娘给贵客准备食物,刚进厨房就见苏大伯给厨娘说按最高规格准备早膳。
林疏默默地退下,大伯出马,一个顶俩。
苏家的早膳非常丰盛,厨娘厨艺精湛,就这么短短的工夫就弄了不少花样。
清粥,各种不同口味的小菜,香糯软绵的小米糕,令人食欲大开的软包子,花团子,甜而不腻的糕点,蒸肉等等。
没有饿死体内蛊虫的想法之后,夏季陵早膳吃多了,吃得很满足。
他很喜欢普通人家的生活氛围。
太子走之前和苏大伯说“苏大人,以后我是否可以常来您家蹭饭。”
苏大伯“殿下随时都可以来。”
太子“做点家常菜就成,不必铺张浪费。”
苏大伯“家母自小就教育臣不可粮食不易,家中从不敢铺张浪费。”
太子“很好,那下次便准备你们家常吃的就好。”
苏大伯“是。”怎么还来啊,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见太子一直在看苏锦瑄,立即说道“锦瑄,你送送太子殿下。”
林疏“嗯。”
现在天蒙蒙亮,夏季陵这个时候回宫刚刚好,其实宫里知道也没什么,皇后那儿过了明路。
林疏送夏季陵上了马车“陛下让我这几天待在家里,殿下在宫里要好好吃饭,记得帮我养好白玉。”
夏季陵闻虫色变“我不养,你自己回来养。”
林疏是故意逗他的,然后正色道“反正我不在,殿下要把它养在身边,以防万一。”
其实他早就安排好月见让她平日帮忙喂白玉了。
夏季陵“知道了,等我有空了再出来见你。”
林疏再次强调“殿下快回去吧,一下要把白玉放在身边。”
夏季陵“知道了。”
两人就此分别,一个在宫墙内,一个在宫墙外,再见面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在这期间,林疏密切关注黎余墨的情况。
不得不说,黎余墨确实很会利用自己作为穿越者的优势,而且他也挺有心机的,没有说诗是自己作的,而是将诗写在墙上,让贪财的店老板看见,将诗卖给需要它的人,最终的结果是,买诗的人成为了黎余墨的垫脚石。
这下黎余墨的知名度又扩大到读书人的圈层。
读书的看不起经商的,同样也看不起跟死人打交道的人,但黎余墨通过借用前人的诗打开了这条路。
全城的读书人都在传诵几位纨绔买来的那几首诗,而这些诗的出处分别来自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田园诗派之鼻祖陶渊明,这是林疏今天听了苏锦风念那几首诗发现的。
黎余墨会背的还不止这几位大诗人的诗,还有未来伟大领袖浩然正气的作品。
如今,人人都在称颂黎余墨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诗人,不少学子还想向他求笔墨,连左右
丞相看了他的“诗”都夸赞了几句。三皇子特意在夏皇面前提到黎余墨单独给他写的诗,夏皇听了都非要见见此人不可。
黎余墨与三皇子又回归到蜜月期,前面那些不愉快都被这一次的高调冲刷了过去。
林疏被皇帝退回苏家,没有他和皇后的允许,暂时还不能回宫里。
虽然他最近见不着太子的面,但两人每日都会有信件往来,夏季陵当太子多年,他早已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现在身体又慢慢恢复中,更是让很多官员愿意站在他身后。夏皇还在位,这些人当然不可能明面上加入太子阵营,但也会成为他未来与其他皇子对抗的助力。
苏大伯平时要上朝,经常见到太子,肉眼见到他的变化,却又见他那位平时上蹿下跳的侄子整个气定神闲地待在家里,心里比他都着急。
这日收到丞相府孙子成婚的喜帖,上面写着让他带家人一同前往,他找到了在院子里种花的林疏。
“左丞相的孙子成婚,你去不去”
林疏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丞相的孙子结婚那自然要去的。
他记得那位跟黎余墨还有过节来着,当时还在国子监里大打出手,后来黎余墨破案,对方还私下告状,将去青楼的人都罚了一遍,对方也是少年天才,如今拿黎余墨来跟他比较,他自然是不爽。
这是左丞相家的喜事,三皇子自然会去,四皇子会去,然后太子也有可能会到场。
林疏说“去。”
苏大伯“我以为你不想去,你这一个月在家里都快孵出鸟了。”
林疏“这不是陛下不让我去陪太子殿下嘛。”
苏大伯“殿下这一个月变化真大。”
林疏“有什么变化”
苏大伯总结了一下“长了肉。”
林疏“那就是相貌更加英俊。”
苏大伯“肤浅,那是身体健康。”
林疏耸肩“您侄儿我就是个肤浅的人。”
他帮太子拔除蛊虫的事苏家人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没必要大肆张扬。
苏大伯对他和太子的事也是好奇,毕竟这也关乎家族的命运“你和太子”
林疏决定坦诚“大伯,跟您说个事儿。”
他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下去。
苏大伯心一紧,他现在都有点怕这个侄子再给他弄出什么幺蛾子“你说。”
林疏压低声音“皇后知道了。”
苏大伯脚一崴,扶着旁边刚栽下去的树枝“知,知道了”
林疏“太子上回过来那天就知道了,忘记和您说。”
苏大伯眼睛都瞪圆了“这种事还能忘记”
林疏“我相信太子殿下会自己处理好。”
苏大伯轻抚着胸口“你这也太相信他了。”
林疏一脸轻松“这不是没事嘛。大伯放心,这件事只要皇后娘娘不让大家知道,就不会有人知道,而且,陛下
也不清楚,当时只是有人给他悄悄递了份折子,他可能更在意递折子的人,而不是被牵扯到宫斗的我。我被叫回来,其实是陛下迁怒罢了。”
苏大伯对自己这个侄子刮目相看“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林疏“当然是我自己的猜测,如果有事,太子殿下那天晚上过来之后我就有可能被某些理由送回乡下去了。”
苏大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姑且信你,明日随我和你大哥去喝喜酒。”
林疏“没问题。”
他猜到时候肯定会非常热闹,有主角受的地方就会有跌宕起伏的剧情。
第二天,林疏准时和苏大伯苏锦棠一块儿出门,苏锦风一个月前逃过了“买诗风波”后就一直被拘在家里上课,哪儿也不让去。
林疏最近闲在家里,不少人都觉得他失宠了,只有他那几个好友来找他玩,今日也在丞相府里看到他们。
苏大伯和苏锦棠都有自己的圈子,林疏也有,程守禹一见到林疏立即拉着他和年轻人一块儿玩。
没有任何意外,林疏在这堆年轻人中看到了被簇拥在中间的黎余墨,他被旁人奉承着。
有人提议道“余墨,今日子若大婚,你要不要作首诗来庆贺一下”
子若是新郎的字,左丞相姓陈。
看来黎余墨通过自己的诗征服了这位陈子若。
黎余墨背出来的诗不算太多,但每一首都是大诗人们的经典之作,他能背得出来的诗不多,找的理由自然就是好诗不常有,好花不常开,作诗需要灵感,大家觉得也没问题,写诗作画都是如此,有代表作的人有话语权。
黎余墨推辞一番,然后开始装模作样地作诗,他沉吟道“那我得好好想想,作得太普通了,各位才子莫怪。”
林疏和程守禹冯子茗陆远方三人坐在一张桌上,与他们同桌的都是内舍的学子,文采不如黎余墨那几首诗出众,但是也是学习刻苦的积极分子。
有人羡慕黎余墨,有人为自己的才华不如人叹息。
林疏却是完全不在意,仔细品尝着桌上的美食,冬笋不错,炒得鲜甜入口,吃起来有种爽脆感。
他吃完三块笋片,黎余墨一拍手“想”出诗来了。
旁边的狗腿朋友很懂得察言观色“快快,黎兄想出来了,笔墨伺候。”
黎余墨也知道自己的字丑,大家看中的他的诗,也会爱屋及乌,不在意这个。
但他还是要脸面的“不有,我直接念吧。”
有人怂恿字写得好的学子记下来。
他当场念了一首欧阳修的词南歌子凤髻金泥带。
一群人听得如痴如醉。
黎余墨“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他念完最后一个字,大家立即鼓掌,连冯子茗都忍不住背叛兄弟们轻轻地合掌拍了两下。
而林疏却扯了扯嘴角,黎余墨还真当这诗是自己的了。
曾经和苏锦瑄打过架的某个学子看到林疏像是不屑的样子,便起身挑事。
“苏兄好像不太喜欢黎兄这首词听闻你近日在跟太子太傅大一块儿学习,不如也作一首词庆贺子若成婚”
林疏没想到自己还挺受人关注。
他支着下巴,望向黎余墨,只问他“黎兄好似未成婚,连未婚妻都未曾有过,是如何在这一瞬间拿捏新婚妻子神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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