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交织的荔枝玫瑰信息素和不容忽视的血腥气宛如一柄利剑,在房门开启的瞬间横刺向虞沉他看见云寻岚身体微倾,躬着脊背,右手掌抬起按盖在口鼻处,而大片殷红新鲜的血液则从他指缝间蜿蜒流溢,像线珠似的滴落砸到地上。
望着这一幕景象,虞沉第一反应是牧星屿真打云寻岚了啊
这也太像之前周舜被他打了一拳后的模样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又被虞沉自己否定,原因是牧星屿的神情比他更紧张。
绿眸aha那张英挺的面孔上写满了不安和担忧,连原本呈深铜色的皮肤都肉眼可见的变白了好几个度,额角一边冒冷汗一边张开双臂跑向前,像是想搀扶住云寻岚。
云寻岚却在倒退着步子避让,最终撞进虞沉怀里。
“三殿下”
虞沉左手握住云寻岚的肩膀,右手轻轻去拉青年按着口鼻的那只手腕,想瞧清楚云寻岚身上的出血点到底在哪,但他还未触碰到云寻岚的皮肤,银发aha就同样倒退着远离了他。
“我没事。”云寻岚先低头捏紧鼻子止血,随后才张唇告诉虞沉和牧星屿,“只是在流鼻血。”
与此同时,光脑手环也在告知云寻岚“光脑手环监测到您的身体有局部出血点,已为您呼叫医生。”
好家伙,这次直接是通知,都不询问一下他的意见了。
云寻岚无奈之余,眼角瞟见牧星屿不死心又想来扶他,就摆摆手道“你们都别碰我,别沾到我的血,我真的没事。”
牧星屿依旧将信将疑“你身上没有疼的地方吗”
“没有。”云寻岚和他解释,“有的话,光脑ai一定会让虞沉先给我打止痛剂。”
站在一旁的虞沉闻言抿了下唇确实,他没有接收到任何需要给云寻岚注射20型止痛剂的指令,并且云寻岚现在个人意识清楚,说话语速流畅,除了流鼻血以外没有其他不适迹象,可虞沉也没因此而定神安心。
他的身体仍然紧绷着,皱起眉头也未舒展开。
侍官倪春在虞沉破门而入的一分钟后同样赶到了书房,比医生还快两分钟。
云寻岚不抗拒他的靠近,任由倪春帮忙递纸擦拭处理血迹,待值班医生一来又熟稔地卷高袖子,让其抽血。
等候血检出结果期间,值班医生问了云寻岚几个问题
“三殿下,您头晕吗”
“不晕。”
“身体有疼痛感吗”
“几乎没有。”
“请让我看看您的瞳孔。”
如此做完了一系列基础检查,云寻岚的血检报告也出来了。
牧星屿急切地问“怎么样”
值班医生道“二殿下,三殿下确实没什么事,只是血液里信息素浓度和值有点偏高。”
虞沉听得出来,值班医生在回答牧星屿时
句子里刻意省略了一个词汇,但牧星屿却没追问这个被省略的词是什么,只接着问“都偏高了还没什么事”
很明显,牧星屿知道被省略的那个词是什么。
“是没事,信息素浓度的升高是因为值也在升高。”值班医生又停顿了几秒,“而且二殿下你应该也清楚,这的确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牧星屿不说话了。
而值班医生话锋一转,对云寻岚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三殿下,您还是卧床静养观察两天吧。”
云寻岚下意识拒绝“不需要吧我没哪里不舒服,现在鼻血也止住了。”
卧床静养了他还怎么找虞沉补课啊
不提真卧床静养了,虞沉肯定会因为怕影响他休息而不肯和他同榻抵足而眠。更重要的是他将没法再去训练场巡视,听不到虞沉的每日宣誓,完成不了日常任务
区区流鼻血要不了他的命,完成不了日常任务却已经要过云寻岚的命一次了。
不巧今晚值班的埃德蒙医生年纪较大,性格又古板严肃,他听见云寻岚居然不想遵从医嘱,就马上正颜郑重道“需要的,三殿下。您这两天每天早、中、晚都要抽一次血,我们要根据血检结果来确定您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
云寻岚“”
好,不管他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反正卧床静养这两天他是彻底没机会和虞沉一起睡觉了,说不准还要重温旧业,靠看他的“睡前助眠读物”来完成的日常任务。
“我劝你这两天也别老想着和虞沉睡觉了,赶紧通宵找点恶评存起来才是要紧事。”系统落井下石,“否则完成不了任务,我们不如先把遗书写了。”
一说到遗书,云寻岚可就不困了。
他又哪敢困呢
一个人,一根烟,网上恶评搜一天。
而翌日清晨,刚结束了守夜巡哨的虞沉也不困。
他回到宿舍后没急着休息,甚至连外套都没脱就匆匆走到桌边,望着水杯里那朵荔枝玫瑰目不转睛。
它快完全盛开了。
花型饱满厚实,重瓣层叠交错,每一寸枝叶都充盈着盎然蓬勃的生机,漂亮得不可思议,像极了某个aha,有种看过一眼就叫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魅力。
虞沉却如同担心它忽然死去似的,盯着着它看了许久,又小心翼翼给它添了些水和营养液,然后去给裴行庭打了个电话。
“有事快点说。”
裴行庭知道昨晚云寻岚那边是虞沉值夜,所以接通电话才讲两句便开始催促虞沉“我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去给三殿下抽血了。”
“我一直没问过你”虞沉用指腹轻轻摸了一下玫瑰的花瓣,“他生的是什么病”
裴行庭沉默几秒,说“这跟我们的计划无关。”
虞沉和裴行庭认识了整整十八年,可以说,他们是目前世界上对彼此最知根知底,也是最信任的人,且为了完成他们共同的目标
与计划,他们之间不应有任何秘密。
然而有些职业原则和道德底线他们必须要遵从和守住。
譬如虞沉不能泄露军事机密。
裴行庭不能透露患者的医疗隐私。
因此,当裴行庭以“与计划无关”一句提醒虞沉时,他就该默契地打住话题,不再往下深挖探究。
但是虞沉偏偏还要继续问“是绝症吗”
裴行庭那边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虞沉也沉默着,执意等他回答。
“我草,你他妈的能别问了吗”
裴行庭骂了一句,骂完他却终归还是回答虞沉道“不是。”
“行,算我欠你一次大人情,以后还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虞沉立刻转身躺到床上,将手臂枕在脑后,仰头面对着天花板,“来说点和我们计划有关的事吧。”
裴行庭无语“你欠我的大人情已经多得数不清了,一个都没还,就别再搁这画饼了。速度说,你还有八分钟。”
“老裴,你觉得”
虞沉垂下眼睫,像是本能反应一般又去看桌上的荔枝玫瑰,喉结微微攒动,语气犹豫地吐出一个疑问“为了我们的计划,我有必要把身体搭进去吗”
“把身体搭进去什么意思”裴行庭没听懂,“你是说牺牲生命吗”
虞沉感觉他蠢死了,放弃了委婉的说法,直白道“是牺牲我的肉体,去换云寻岚的好感。”
裴行庭听完一下子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虞沉面无表情阴着脸。
裴行庭足足笑满一分钟后才停下,继续说话“怎么难不成你准备去色诱三殿下然后靠给他吹枕边风,哄他给你摸摸他的3s老婆吗”
话的末尾,裴行庭还补了杀人诛心的两个字“就你”
虞沉原本就没有去色诱云寻岚的打算,云寻岚的那3s老婆名字还是根据他名字起的名呢,他想摸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但听见裴行庭这么嘲笑他,他也忍不住了,声音瞬间更冷“老裴,你什么意思我不配色诱他吗”
“我没什么意思,你配啊,你那么帅怎么不配呢”裴行庭连忙说出免责声明,再接着讲,“可三殿下都不是帅了,他那张脸是造物主的偏爱。”
裴行庭从来没怀疑过虞沉的颜值。
如果虞沉念的不是全封闭军事化管理的军校,那他这脸这身材一旦在网络上曝光,不说一夜成名,也至少能在小范围内引起一阵热议。
然而他眉峰太锐,瞳色太冷,随意瞥去的一眼无声目光都像是在骂人垃圾,常给人一种孤僻凉薄,不好相与的感觉。
云寻岚却不一样,他浓颜如画,眼波含情没有人不想被他俘获,永远停留在那双璀璨温柔的金眸之中。
所以裴行庭问虞沉“你好好照照镜子,再看看三殿下的照片,认真深入思考一下,你有可能成功色诱到三殿下吗”
“我根本不需要色诱他,他已经对我很感兴趣了。”
虞沉对裴行庭说出他今晚在纠结忖量的事“我现在只需要考虑,到底是坚决果断的拒绝他,还是默许他对我的兴趣进一步加深,最后水到渠成的接受他。”
裴行庭“6。”
他又问虞沉“你什么时候能休外出假”
虞沉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得赶紧来医院一趟,由我亲自给你检查一下脑子,毕竟以你的心理素质,你应该不会发疯。那么发生目前这种情况,很大概率是你的脑子出现了器质性病变。”裴行庭纳闷地嘀咕,“近卫军的工作压力有这么大吗你才入职多久啊”
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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