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瘟疫

    白使不知道这人是假瞎还是真瞎,但在听到不识字的时候差点没绷住,你破了那么多阵法,说出来不识字谁信啊。他正心中埋汰,下一刻就听到耳边出现一句夸语,白使怔愣,突然想到这是盟主信中内容,没想到盟主居然在信中夸人。

    只是他的惊叹存在不到半息,就听到念信的声音越来越抑扬顿挫,什么阵法奇才,少年才俊,英勇无畏寻常的夸语变得格外夸张。但他表面上不能说,只能看着那封盟主交代的信件被某个不懂氛围的鬼修大肆念出,听起来格外羞耻“当着我的面,不能小点声念。”

    见过看信的,没见过这么念信。

    齐六啊了一声“念小声,我老大就听不到了。”

    白使“你继续。”

    宿聿确实不太识字,以前记忆不多的时候,字写都不会写,现在脑子不算空空如也,有些字总感觉认识,但总需要去理解。

    那封信里用灵气写就的长篇大论被他忽略了,落款的孟开元二字,他却能马上看懂,就像是见过这个名字。

    信中大半是寒暄的话,但重要的是表达出来结盟的意愿,以及孟开元邀他去府上小聚。

    散修盟东寰四海都有驻地,启灵城中自然也有,散修盟盟主孟开元就在此地。

    宿聿在玄羽庄中待着的时间也够久,出门的时候由白使带路,途经旁观药房的时候,宿聿下意识地看向顾七所在的院子,四周灵气纷杂,去没有看到顾七的气息,人不在玄羽庄里。

    出门的时候,宿聿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先前待在玄羽庄里没有感觉。

    一到外面,这种实质性的视线,有好奇的,也有探究的,更有打量的。

    结盟,这个词齐家少主说过一次,散修盟再说一次,玄羽庄没有明确的行为,却处处在给他庇护。

    宿聿自认为他目前这身修为不至于让二个大势力都对他刮目相看,没有利益的结盟完全就是笑话,唯一最直观的信息就是他手中掌握着的宿家的古灵舟,宿家人没有把他的身份放出去,宿弈收尾做得很好,可有些东西放在这些势力眼中就是透明的。

    要么是为了他手上的古灵舟,要么就是为的别的东西。

    而散修盟盟主,宿聿是必须要见的因为据齐六得来的消息,孟开元是最近接触到那群黑衣人的人。

    只是刚进散修盟的内院,宿聿就听到了流水声,潺潺的流水声像是从高处落下,隐约还有鱼跃的声音,院内没有多余的灵气流动,宿聿却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将万恶渊种种隐藏,才往流水声更近的地方靠近。

    白使作揖“盟主。”

    远处应了一声,宿聿倾耳,听起来像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四周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了,宿聿听到身侧的声音再度响起“无事,只是让他们离开这处小院而已。”

    “早在天元城,便让小白送信想就见一面。”

    孟开元主动开口“现如今小

    友可有空来见我了。”

    宿聿的手中被塞了一个鱼竿,便听到那人接着说道adashadash

    小友,钓过鱼吧。”

    四周流水潺潺,清新非常。

    宿聿拿着鱼竿,“孟盟主有话不妨直说。”

    “小友是局外人。”

    孟开元观察着眼前的少年,对方身上有股还未散尽的病气,白发披肩未曾收拾,与眼上的眼纱一道,明明是很平凡的一张脸,也有障眼法掠加遮掩,他却从这少年身上看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是很陌生。

    像是他听闻过的某个人,却跟那个人有点不太一样。

    他想到调查而来的种种说辞,却没有过多去猜忌,而是道“奔雷刀,是在小友手里吧。”

    提到奔雷刀的时候,宿聿微微偏头看向对方,没有说话。

    段胤的刀,现今还在万恶渊的镇山碑上,外界其他修士皆是说魔刀残刀,对此刀的印象皆在那个魔阵上,而这是宿聿第一次在记忆之外,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完整的刀名“你认识那边刀。”

    孟开元说完“不用对我这么警惕,说了结盟,有些事情我便不会与外人谈及。”

    “奔雷刀是我一位故人的刀,见过,看过,交手过。”

    孟开元说话的声音很轻松,身为高位者,却没有高位者那种压迫感,反倒是轻松与闲适,若非宿聿灵眼能感受到他身上强于他人许多的威压,对于此人,他也很难直观地去警惕最主要这个人坦然地说出奔雷刀的事。

    千年前的刀,认识,必然也是千年前的人。

    对于散修盟盟主,宿聿先前也让万恶渊的鬼调查过。

    散修盟不属于一山四门八大家,却是东寰四海第一大盟会,盟主孟开元神秘,位列十大宗师,于他的猜测有种种。以风岭的说法来看,他是一闲散修士,没有宗门,没有归属,自由自在,也从不掺和其他世家之事。

    风岭原先的天阵门,就是散修盟少数交好的门派之一。

    “千年前万宝殿崩塌,确实让数多大能者陨落,但并非所有皆断绝,从千年前活下来的修士不多,这些年也陆续身死。”孟开元接着说道“你不用惊讶,活下来之人就算安好,修为大多数也止步不前。”

    “金州镇天阵门一事,多谢小友相助。”孟开元直言道“小院阵法的残缺之处,院中残骸的遗失玄羽庄的地底我进去过,里面有些阵法我熟悉,是天阵门的阵法。”

    宿聿明白这人的话,孟开元知道的事很多,甚至能轻而易举地点出关键。

    而现在,此人不夹杂秘密地坦而言之,这是在示好。

    “小友可知。”孟开元用着与友人聊天的语气“这里的阵法若是没被破,将会怎样”

    若是启灵城的灾祸没有被阻止会怎样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宿聿看过那些阵法,魔阵若成功,将会以玄羽庄为中点,最先是玄羽庄沦陷,紧接着顺着二个天魔阵所在的位置,这附近一片妖山山脉,将会沦

    为无人之地,入者死。

    宿聿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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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开元笑笑“对,死局。”

    “极北魔渊就是入者死的死局。”

    “世道并非求得安好,就能息事宁人,此地变成第一个极北魔渊,影响的就不仅仅是万物生灵。”孟开元钓着鱼,语气如常地接着说“二百年多年前极北魔渊,一百多年前东海海难,这一切的灾祸背后就像是有一只推手。”

    东海的灾祸,孟开元提的时候,万恶渊里的鬼众都没反应过来。

    最后是一个年纪颇大的鬼修想起“东海那边大概是一百多年前,曾爆发过一场海啸,规模甚大,吞没了大半的陆地。”

    东海之滨,因着千年前灵脉崩塌后时常有海祸发生,这些都是修士们习以为常的事情,诸如此类天灾,修士们能力再出众,也无法力抗那片广阔的东海,一百多年前那场海祸就是突如其来,就离得最近的东界罗山门,也未能卜算出究竟,以至于这件事后那片地方灾厄疾病四起,罗山门只能封印那片地方,避免再生事端。

    可从孟开元的口中说出,那就东海的祸事,并非是简单的天灾

    “你是局外人。”

    孟开元随手丢下几点鱼食,“金州镇,天元城,启灵城,你皆是与之相关的破阵者。”

    破阵人,也是这场弥天大雾中的局外人。

    散修盟没有入过局,若要入局,盟友必然也得是局外人,方才可信。

    宿聿在孟开元的小院里待了一顿时间,久到两人都没再次说话,直至孟开元有鱼上钩。

    鱼跃出水面,宿聿开口“我要回去了。”

    “离得不远,下次若要来,让小白带你。”孟开元随手将放在旁边的小盒子递给了宿聿,“结盟之礼。”

    宿聿皱眉,但还是拿走了那个盒子。

    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些事,若要让这个人信任,就不该带着隐瞒。

    结盟,总要礼尚往来。

    人影远去,孟开元看着对方,“不应该啊,应当是识字的。”

    鱼钩上鱼早已挣脱,孟开元回过神,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天阵门的令牌,稍松开手,令牌就摇摇晃动,像是要追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而去。

    就像是一晃多年而过,很多事情不言喻,却又注定了什么到底是缘分,还是一场经由你算过的局。

    转念一想,孟开元身周景况一变,落在了散修盟外一处湖心。

    湖心亭外寂静,孟开元收起鱼竿放在一边,就看到石桌棋盘,棋盘上是一局复杂的棋局。

    布棋的人却没有多说话,左边是茶盏,右边却是放着几枚小铜钱,似乎算过一卦。

    “久等了。”孟开元见到玉衡真人对面已经空了的茶杯,“看来真人先前接待过客人,玄羽庄的人来了”

    玉衡真人摇了摇头,令旁边的小童上前到茶,解释道“只是与师侄小叙。”

    师侄孟开元想到了那个

    破了刀阵的剑修。

    两人隔桌相对,还未等孟开元说话,玉衡真人先道“你是为了古灵舟来的吧。”

    古灵舟,能成万阵,也能破万阵。

    这次灾祸中,幕后之人利用古灵舟挡住了玄羽庄护庄阵,同时也用古灵舟作为了魔阵的底基之一。从对方这么果断地利用宿家家主宿沧来看,这个古灵舟在幕后人眼里,也是相当重要的一步棋子,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紧盯着宿家。

    古灵舟毕竟只是传说,若不是因为这次面世,世人未必知道此神器的存在。

    可幕后人却非常清楚,甚至能利用古灵舟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显然宿家在很早之前就在他们其中一步棋里,他们将宿沧逼入险境的同时,宿沧也成为了幕后人掠夺古灵舟的突破口。

    策反宿家那么多修士,远远没有直接利用宿家家主来得便捷。

    “盟主少算了一步。”玉衡真人道“古灵舟是他们能用的棋子,也是威胁。”

    能破万阵,若落入己方手里,也同样会成为反派的威胁。

    孟开元看着石桌上的铜钱“此阵成,他们既能利用古灵舟,也能借此阵法毁掉古灵舟这个威胁。”

    玉衡真人颔首,与聪明人说话,不用多言。

    很显然,宿沧对于古灵舟的操控并未全面,这不只是他阵法生疏,更有可能古灵舟上应当是被人留了后手,而这个后手很有可能就是宿家的前任代家主,十几年前身死西界的宿家大小姐宿惊岚,宿惊岚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在世代由宿家传承的古灵舟上动了手脚,以至于宿沧没能完全掌控古灵舟,才有那个少年掠夺掌控灵舟后手的机会。

    现在此地阵未成,灵舟又落在一个修为仅有元婴的少年人身上。

    外面虎视眈眈,有妄夺古灵舟,也有躲在暗处觊觎古灵舟之威的幕后人。

    “散修盟要保这个人。”孟开元不客气地直言“你们天麓山呢”

    玉衡真人摇头“事至如今,我也无法知道天麓山中是否有他们的人。”

    连四大门之一的玄羽庄,也都被渗透得如此彻底,轻而易举地布下一个魔阵。

    这件事,这个局,他们谁也无法保证可以合作的对象是谁但可唯一确定的局外人,也只有持有古灵舟的那个人。

    “所以你,算出了什么卦。”孟开元道。

    玉衡真人展开紧闭的手心,掌心里是一枚沾血的铜钱

    “大凶之卦。”

    宿聿走的时候,孟开元送了一个小盒子,说是结盟的贺礼。

    散修盟似乎都很爱送礼,白使送的那些甚天材地宝,都被宿聿随手丢进了万恶渊里,但这次孟开元送的里面却只有薄薄的几层纸,这回纸中没有灵力,宿聿丢给齐六,齐六一看立马震惊“老大,这上面没有字啊。”

    无字之书,却当做礼物送出。

    宿聿顿时想起安静的红土森林,原来结盟的大礼是这个,“确实是重礼。”

    墨兽对人族喜欢当谜语人这事已经倦了“你们弯弯绕绕我都烦了,不过我们红土森林那边地确实开辟好了。

    新入住的鬼全在红土森林那边,万恶渊的规模现今已经非比寻常,就连齐六登记鬼众的名册也记了满满几本,生前姓氏祖籍如何,大恶大罪者被赶去边缘开垦荒地,良善者则是进万恶渊里建造房屋,种植良田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宿聿丹田里的墨灵珠凝结的虚影更多了,有了新地盘分担,也进阶到元婴,体内能容纳的珠子更多。

    齐六“老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红土森林看看”

    丹田内的世外之地,宿聿没办法自己进去,只能神识入内。

    但是红土森林是确切存在的,只要抵达地方,就能进入万恶渊。

    “多远”宿聿一顿。

    齐六卡壳了一下“自行前往的话,至少也要一两日”

    从地底过去还好,有地洞。

    但是为了防止其他修士误入,地洞已经被封了若是循规蹈矩按照原来的山路走,那就是要经由仙灵乡穿过森林,然后走山路过去,其他鬼众能自由地通过两地镇山碑的传送阵出入,作为万恶渊的主人,宿聿要真想进入红土森林的万恶渊,只能是自行前往。

    鬼众们沉默的同时,宿聿也沉默了。

    谁家老大回新家,还得自己跋山涉水走路的。

    “不去了。”

    宿聿选择回玄羽庄,改天再去。

    先前从孟开元口中得知出现在魔阵当中黑衣人死于诅咒,这等于是一种灭口。

    北界极北魔渊,东界东海之祸孟开元给予宿聿的信息太清晰了,但这件事不仅仅只是生灵涂炭的祸端,还有那些被魔阵吸食的生灵,金州镇困于小灵脉碎片的鬼魂,魔阵碎裂后无处可去的魂灵,在那样强大的阵法中,这些修士百姓死后能保持魂魄就是怪事,阵法像是特意地保存着魂灵,以至于达到幕后人真正想要得到的秘密。

    想到此处,宿聿内观身体,看到丹田中小小的古灵舟。

    得到古灵舟这么久,他第一次将古灵舟从体内调动出来,经由他控制的灵舟小小地浮现在掌心里,像是藏着无数的奥妙,作为一个阵修,在接触到古灵舟这样的神器,他所能感受到的东西比其他修士更多。

    神器这种东西,得之实力猛进。

    觊觎此物的人多,想得到的也多。

    既然到手的东西,能化为己用才是妙法。

    “你现在的修为已经突飞猛进了”墨兽道“你没看你丹田里的元婴的状况吗,你现在就该好好巩固修为,别想着继续进阶了。”

    宿聿看着丹田里看似虚弱的元婴,“你很闲。”

    不见神明因为能透过幻象看人记忆,已经被打发出去到处探听消息了。

    墨兽闲得自在,只能待在这边陪宿聿解闷,那么多鬼众干活,哪还需要它镇山兽出马,“不过宿家把这好东西给你,也给你带来了麻烦,刚刚我们走的

    那一遭,外面盯着你人可不少。”

    一人一兽都在院中,外边忽然传来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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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家人走后,院中本来就安静了不少,可今天除了白使到访,吵闹的声音接连不断。

    “玄羽庄内,好像发生了一点事。”墨兽早就习惯外界的热闹“楼下药房热闹得很。”

    宿聿道“那个剑修呢”

    墨兽懒懒地应道“早上姓白的来之前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中途好像出去了。”

    “你问他干嘛啊”

    被墨兽这么一问,宿聿搭在摇椅上的手停了停。

    似乎也没明白,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

    这时候,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敲门声很重,砰砰地敲着门。

    “谁”宿聿回神。

    墨兽眯眼“好像是个修士在外面。”

    敲门声持续了许久,也无人应话,声音越来越重。

    身边没有鬼众在,宿聿只好自己去开门。

    刚推开门,就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宿聿刚往后退了几步,那个人忽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肩。

    身周的阴气一下被触动,阴气撞在那人身上时,灵眼之中的气突然发生的变化,修士身上的气由灵气变成通红一片,宿聿神色微变,将修士一下甩开。

    “什么味道”墨兽炸毛“这是什么玩意啊”

    冲进来的修士摔落在地,温热的液体洒在了他的步履上,腥臭的气味几乎随着那股温热袭来,令人作呕的腥气一点点围绕起来,宿聿顿然低头,就看到自己步履之上,红沉沉的东西如同游虫地攀爬着,像是顺着他的脚,想要往更深的地方爬。

    这种味道涌上鼻尖的时候,宿聿的身体稍稍一颤,看到如同游虫的红气时,丹田之中的灵眼动了一下一点点晕绕开的阴气牵动着什么,这是宿聿自昏迷清醒之后,第一次见到灵眼有这么明显的反应。

    摔落在地的男人却往前攀爬,趁此机会一下抓住宿聿的脚踝,手劲格外地紧,阴气居然没一下震开。

    宿聿低头的瞬间,他有种被莫名的视线注视着的感觉,骨子里涌出的厌恶感加深。

    墨兽“宿聿快”

    “离他远点”

    就在这时候,宿聿被人猛地往后拉退了一步,他一回头看到了熟悉的剑气。

    顾七像是刚从某个地方回来,身上衣着湿冷,手中还拿着惊雷剑,他将宿聿一把拉退之后,手中的惊雷剑顿然出鞘,剑尖气息凛凛,猛地扎进了地上男人试图抓住宿聿脚踝的手。

    “没事吧”顾七问。

    宿聿皱眉,见到地上还在攀爬的东西,“还有东西。”

    顾七正欲再动,院子外有好些修士接连冲进来。

    紧随而来的草药味盖在了腥味上,几个医修制住了那个冲进来的男人。

    男人痛苦地往前爬,脸上爬满古怪的纹路,他抬起头,看向宿聿的时候笑着吐出了浓稠的黑血。

    笑

    容诡异,像是沉浸在欢愉当中。

    看着宿聿似笑非笑,张着口,无声地说着什么。

    周围人一阵惊喊,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体像是遭受着什么,诡异的纹路爬满了他全身,肌肤消融,渐渐露出了白骨白骨深处更是被如同黑虫的东西爬附着,最后连同骨头都消融成了腥臭的血水。

    “所有人别靠近”江行风匆匆跑来,“离那些血远点”

    听到这话,四周的修士纷纷往旁退,离那些逐渐蔓延的血水远远的。

    顾七脸色冷冽,数道剑诀立刻落下,一下封住了那些往外流淌的血水。

    血似乎是活的,一点点往周围攀爬,爬上落地的剑诀时,竟然没有被剑诀扼杀,而是融入了剑诀当中。

    宿聿不禁看向剑诀的位置,眼睛里金丝略微浮现。

    一眨眼,落地的数多剑诀变成一道道的血剑,顾七神色微变,手中的惊雷剑出鞘行去,剑光一闪,所有的血剑被一下清除,但落于其中的污血却没有完全消失。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后面,看到了宿聿衣摆及步履上深黑色的血印。

    江行风紧随其后,撒落一些药粉,那些沸血才截然而至。

    而他的脸上已经是冷汗涔涔,盯着地面一大片混杂着药粉的红血,“麻烦了出大事了。”

    “血瘟疫”

    “这种东西怎么会在玄羽庄啊”

    血瘟疫爆发之际,更远的地方,空中幽月穿透云层,照在了乡间一处平平无奇的茅屋之中。

    年轻的男人手持鱼篓,篓中活鱼蹦跳,头披斗笠,看不清面下虚实,只是他走到茅屋附近,外边跪着数多穿着黑衣的修士,每一个都不敢发言,随着男人的走近,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草坪上,却不敢往上抬头。

    男人径直地走过他们,进入了茅屋内。

    一个留影石静静地照映着,在昏暗的房间里亮着微弱的光。

    上面重复照影的是玄羽庄惊天雷光的境况,雷光中,灵舟的影子一闪而过怕。

    男人看着留影石,在看到那艘灵舟时,他手指点在留影石上,轻轻一推。

    留影石倒地,咯噔地滚到了桌面的另一边,摆着无数草人,而其中有一只草人倒下,攀附在它身上的黑色活虫已经裂开,腥臭的尸水流了一地,尸水爬上另外的草人,顺着桌沿流落进入男人脚边的鱼篓时,篓中的活鱼像是被什么烧着,眨眼之间,变成了一滩腥臭的尸水。

    男人微微笑着,将那只草人拿了起来,眼中意味不明。

    “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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